盧卡斯的臨時工牌權限得到了升級，雖然依舊是臨時工，但權限比之前要高上數個級別，研究中心內的絕大部分區域都大可前去。
其中就包括之前他作爲一般臨時工進不去的高危限制區。
之前卡列尼娜說得比較隱晦，但那裡其實就是關押研究用禍人的場所。
只要是研究以太能量和禍人的研究所，這種場所基本就是標配。
談話之後，斯萊傑請盧卡斯和卡列尼娜吃了頓飯，中間暢聊了一下各自的事情。
斯萊傑分享了自己曾經的求學經歷，以及創辦研究所過程中遇到的困難。
大多時候都是這位老人在說，盧卡斯和卡列尼娜基本只是聽着。
不過就萬亦的角度而言，這位老人的隻言片語間也算是透露出了一段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歷。
飯後，時間不早，卡列尼娜和盧卡斯便先行告辭。
二者走在路燈照耀的街道上，一時間都沒人開口說話。
盧卡斯思索之後，還是問道：“師姐，你當初是爲什麼轉去第二研究所的呢？”
卡列尼娜“噗嗤”一笑，看向他道：“因爲斯萊傑的話，有點懷疑自己的印象了嗎？”
盧卡斯裝作不確定地點頭。
見狀，卡列尼娜搖搖頭道：“老師並沒有怎麼對待我，只是當我的能力達到一定水平之後，我自然而然地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和老師聊過。”
盧卡斯安靜地聽着。
“我們雙方都進行了坦白，最後沒能聊成，於是我幫他完成了兩個課題作爲回報就走了，在第三研究所我是沒法真正出人頭地的。”卡列尼娜坦然地說道。
盧卡斯道：“所以老東……老師他確實就像斯萊傑說的那樣？”
“老師就是個酸檸檬，而且很沒有安全感。聽說他當初原本能進入零號空島，卻被暗算搶走了名額，之後酸度直線上升。”卡列尼娜用玩笑般的口吻說道。
盧卡斯緩緩頷首。
“那老傢伙對你倒是真的好，比起‘野心’太大的我，和想法頗多的羅本，你顯然要單純得多。雖然說起來很諷刺，但是你才能給到他安全感。如果一切按部就班地發展，或許等你把他熬到退休，你又跟着他順利成長起來，未來第三研究所就是你的了。”
卡列尼娜帶着莫名的意味看着他。
盧卡斯的腳步微微緩慢，從原本領先於卡列尼娜變成了稍微落後於她。
“誰知道呢，第三研究所已經沒了。”盧卡斯有些冷漠地說道。
卡列尼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點點頭：“也是，沒必要想那麼多。”
“說起這個，師姐你既然是爲了出人頭地而轉投第二研究所，那現在這是……？”盧卡斯好奇起來另一個事情。
卡列尼娜訕笑了一下，含糊其辭：“你就當一個楞頭青接連碰壁之後認清現實了吧。”
之後，兩人都沒再多說，盧卡斯幫卡列尼娜送到了她居住的公寓後分開。
“這邊的事情搞定了。”回頭，盧卡斯在腦海中說道。
“我們看到了，麻煩你了。”
“自己跟自己說什麼謝謝，唉，我有點想跳蛛主教了。”
“哈哈，怎麼，被金圈噁心到了？”
“有點吧，不是很想在人羣裡混跡的感覺，可能還是蜘蛛比較適合我。”盧卡斯也果斷地承認。
和蜘蛛或者半蛛人呆久了，太過正經的人際關係讓他有些難受。
更別說還是在高強度的研究所環境下。
萬亦對那裡的牴觸還是有些強烈。
“所以我覺得一聲口頭的道謝還是有必要的，稍微能讓忙碌一天的人心情舒暢一點。”綠魔哥笑着說道。
“要說這方面的工作強度，你纔是最累的吧。”
“這個嘛，哈哈，我還是挺享受的，對了，如果你想發泄的話，金圈這邊正好有個合適的活動，應該比較適合你。”
“哦，我看到了，我過去看看。”盧卡斯也直接應道。
他筆直向前，卻在身後一輛車駛過，車燈強光一閃後，消失在了原地。
……
地下改造角鬥。
如果說界線直播是金圈明面上最受歡迎的娛樂活動，那麼在金圈的暗面，充斥着血腥、瘋狂以及殘忍，能讓人大肆宣泄白日壓力的娛樂活動，那便是地下改造角鬥。
整個金圈，有着上百座角鬥場，有的角鬥場甚至直接像是完整世界時候的體育場一般，光明正大地建設，在三號空島的城市圈內，一座角鬥場甚至成爲了地標建築。
這並不能完全說是黑色企業，更準確地說，是十分純正的灰色。
要是開玩笑的說，這沒準還算是金圈的全民運動也說不定。
盧卡斯來到了綠魔哥給他指路的一家角鬥場。
這裡是距離最近的一家比較大的地下改造角鬥場，盧卡斯一進來就感受到了明明夜深但依舊人來人往的氛圍。
在金圈黑夜活動的人非常多，在整個金圈內的佔比都不算低。
其中參與這種活動的人很多。
大廳有些髒亂，但並不逼仄，甚至算得上寬敞，大屏幕上不斷刷新着各種場次，還十分貼心地給人標註了不同場次不同人的大致賠率。
果然這種地方也少不了賭。
這裡各種人都有，但是大多都打扮得不好惹，盛氣凌人。
盧卡斯這一個白淨弱氣的形象出現，免不了招來些許窺視。
他在大廳裡站了一會兒，片刻後，吵鬧怪就來了。
伴隨着萬亦們初期佈局完成，不同分身的分工也變得逐漸明確。
統領大局，同時經營公司集團的綠魔哥，負責劇院和劇團經營的哲學哥，靈活的打手兼“反烏托邦”黑道領袖的現代哥。負責遊走，填補人手的主管哥和多目哥。
盧卡斯負責研究所，而吵鬧怪也被派到了一個適合他發揮的地方。
就是這裡，地下改造角鬥場。
“喲，你也閒不住啊？”
“我就算了，你天天跟着現代哥吃人怎麼還來這裡討活？”盧卡斯看着眼前眼神陰戾的強壯帥哥道。
吵鬧怪一手撓着後頸，活動着脖子道：“我嘛，還是想讓自己多動動，不然腦子會很亂的。”
聞言，盧卡斯也理解了：“辛苦了。”
“嗨，你怎麼也學綠魔哥那一套，總之要玩玩的話就這邊來吧。”吵鬧怪帶着盧卡斯往另一邊過去。
前臺這邊沒有什麼妖嬈嫵媚的招待小妹。
那種角色在這裡是沒有正經工作時間的，更多的工作安排還是在某些人的牀上，哪會浪費來看前臺呢。
所以此處的招待人員只是一個糙漢子。
“自由人，排一場玩玩，全隨機。”吵鬧怪指了指盧卡斯說道。
那漢子睜開惺忪的睡眼，有些意外地看着盧卡斯道：“全隨機？”
“少廢話。”吵鬧怪很不客氣直接罵了上去。
盧卡斯保持靦腆的笑容。
漢子聳聳肩，在前面的機子上快速操作了一下，然後拿起旁邊一個帶着鏈子的金屬牌丟給盧卡斯。
盧卡斯拿到手看了一眼，上面只有編號和辦理時間，總體形象是個狗牌。
“聽到編號呼叫後去指定場地即可，全隨機大概要等一會兒。”
吵鬧怪點着頭就帶着盧卡斯離開前臺，同時開始介紹這裡。
原本他是懶得說的，讓盧卡斯自己去翻記憶。
但盧卡斯笑着說讓他有點導遊的樣子，所以他還是做了。
“這邊的活動主要是改造角鬥，顧名思義，先改造再角鬥，當然這個條件並不是必須的，有時候你單純只是長得奇怪點就有很多人會買單的。”
吵鬧怪看向周圍來往的一些人，這些人的身體有明顯的改造痕跡。
最常見的機械義肢之流，偶爾也可以見到一些生物改造。
“最初的改造角鬥只是出於金圈黑幫處置普通人的惡趣味。但是普通人之間的打架對於他們來說口味太輕了，爲了讓場面好看點，於是他們樂意花費一點微不足道的成本給沒什麼能耐的普通人進行改造，賦予一定力量然後再讓他們開打。”
“這種惡趣味的活動發展至今，參與者中，因爲各種原因被改造後加入的普通人依舊是主流。一些大型的角鬥場甚至開辦了免費的初步改造業務，一般人能在這裡很輕易地得到最低限度的力量，然後將自己的熱血投入進這片泥潭、最後能出來的人，應該是很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