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固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最起碼他不是個蠢貨。
不是蠢貨就意味着，他能分得清事情的重要次序。
靈界書的意義過於重大，也因此，對於此次與迪安的合作，尼古拉非常重視。
他壓下了心中的嗜血慾望，壓下了擊殺迪安，將黑域五王變成四王的野望，以道具凝聚出分身之後，分身前往目標地點與迪安談判，真身則難得的遵守了約定，折返回領地。
幾個小時之後，尼古拉的真身已經出現在了宅邸前。
他繼續邁步前行，一隻腳踏入了家中。
……
外出如遠航，回家是歸港。
哪怕對於尼古拉來講，家亦是溫暖的港灣，是堅固的堡壘。
但其實尼古拉自己也知道，他的家，絕對稱不上什麼堅固——因爲很簡單的一個事實在於，尼古拉的技能體系，並不與陣法掛鉤。
他幾乎不通陣道。
水平處於“只看過豬走路”的行列。
畢竟，昔日十二級時，他許下的願望是“別人殺不死我，而我能殺死任何人”，而不是“我要全知全能”。十二級體系整合並沒有提供涉及陣道的任何技能，自身十二級之前的體系，也沒有這方面的東西，尼古拉的性格又導致他絕對不會請長於陣道方面的強者，來爲他設計個護宅大陣。
不過問題不大。
整個黑域，又有誰能硬扛着蒼白葬禮，強殺擁有幾十億次替死次數的尼古拉呢？
思及於此，尼古拉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前腳已經進門，後腳卻仍在門外。
不，以前沒有，但現在有了。
那個叫夏林的小鬼。
他免疫自己的蒼白葬禮combo，他的恢復能力足夠支撐他與自己打一場漫長的消耗戰，一點一點的磨掉自己的替死次數。
所以理論上他擊殺自己，也就只需要這樣的前置條件：製造一個不分生死誰也走不出去的死鬥囚籠，然後，與自己強拼消耗，比比誰能堅持到最後！
然而念頭剛剛生出，尼古拉自己都笑了。
“我要是這麼想，那跟凡人出門擔憂自己被車撞死而選擇不出門，有什麼區別呢？”
任何事情都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性，因此世界上從來都沒有萬無一失的策略與絕對正確的決定。
尼古拉不相信，夏林有那個氣魄與時間，專門爲自己打造一個死鬥囚籠。
就如同他不相信，此次自己回家，最先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忠僕們，而是夏林。
“老爺。”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引得尼古拉擡頭。
前方，僕從們早已得到自己即將歸家的消息，已經在大門前整齊列隊，歡迎主人回家。
控心血種與心智干涉雙技能生效，讓尼古拉確認了，這些僕人，就是那些受自己控制的僕人們。
一切都沒變。
家，還是自己離家時的樣子。
尼古拉擡起腿來，雙腳踏入門中，閉着眼深深吸了口氣。
他聞到了白茶花的香氣。
……
宅中有一座白茶園。
茶種乃是尼古拉數十萬年前從外界購得，這白茶也是珍稀品種，能固魂安神的那種至寶。
每每在茶花開時，尼古拉都喜歡站在茶園中放鬆精神，以減緩原初暗面對自己造成的精神壓迫。
此次出門並不順利，尼古拉撞見了天敵，遭遇了挫折，這讓原初暗面的侵蝕度更上一層，也驅使着尼古拉剛剛歸家，便來到了白茶園中，平穩心境穩固靈魂。
茶園中，尼古拉坐在躺椅上，感受着柔和的風與茶花醉人的香味，眼中的血紅漸漸退散，整個人都顯得寧和與放鬆。
更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引得尼古拉睜開眼。
便看到一旁，名爲元卓的燼區行者，已經將茶盞端到了自己面前。
“大人，請喝茶。”
元卓輕聲道，尼古拉接過茶盞剛想品飲，卻忽然停下了動作。
他轉頭看向元卓，迎着元卓清澈的眼，不由問道。
“你準備何時接受十級任務，脫離燼區？”
這個問題兩人之前也討論過，之前元卓對此一直支支吾吾，眼下卻給出了明確答案：“這次序列戰結束，我就準備脫離燼區了。”
尼古拉點了點頭，將茶盞湊到嘴邊，慢慢淺酌着茶汁。
直到三分之一盞下肚，尼古拉長舒口氣：“等到兩界戰場開啓的時候，我會幫你。”
“謝大人。”
元卓的主星就在尼古拉的領地中，只是因爲被燼區系統覆蓋，導致主星屏蔽，於次元規則上脫離了此地。
而等到兩界戰場開啓之後，次元屏蔽規則消失，尼古拉是可以用一定手段，參與到元卓的兩界戰場任務中的。
一位十二級相助，元卓的十級任務大概是穩了。
當然，這個並非沒有代價。
而代價就是：“按照昔日約定，等到你脫離燼區，我會爲你種下控心血種，你爲我效力一萬年。”
元卓笑着爲尼古拉填滿了茶杯：“在下不會忘記的。”
元卓身上並沒有控心血種。
因爲邏輯很簡單——燼區行者每次進入/離開燼區，燼區系統都會爲燼區行者滌淨自身狀態。
這樣的特殊性就導致，不脫離燼區，元卓就不會受到控心血種的鉗制，也讓元卓成了眼下這莊園中，唯一一個體內沒有控心血種的存在。
“大人，請喝茶。”
茶盞第二次遞到了尼古拉眼前。
尼古拉接過，再飲下三分之一的茶汁，悠然嘆了口氣。
“你天賦高，實力強，這一代燼區本就難突圍，天才太多了，但即便如此，你也能排到前十的行列。”
“我相信等到你脫離燼區之後，必然能成爲我的左膀右臂。”
元卓再次添上茶汁，將茶盞遞到尼古拉麪前：“都是大人栽培的好……”
“咕咚，嘶……也得靠你自身努力啊，你沒辜負我的託望。”
“對了大人，那夏林……”
“啪嗒”一聲，茶盞墜地發出清脆爆響。
呼嘯音浪從尼古拉口中盪開，引得白茶園中的白茶樹搖晃連連。
“別跟我提那夏林！！”
眼中再次佈滿了血絲。
夏林這兩個字，彷彿擁有魔力般令尼古拉當場暴起，壓制不住心中怒火。
但掀了茶杯之後的尼古拉自己卻愣了。
不應該啊……
他的火氣，沒道理這麼大啊。
一旁的元卓卻如同變魔術似的，再次變出了一支茶杯，倒滿白茶之後，笑眯眯的遞到了尼古拉麪前。
“可能是白茶喝的不夠多吧……大人，您再喝茶，大口喝着。”
尼古拉也覺得可能是白茶喝的不夠多，讓原初暗面的侵蝕佔了上風，他咕咚咕咚喝完了茶，元卓再倒，他再喝。
再倒再喝再倒再喝……
尼古拉的肚子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
而與那鼓脹的肚子相對應的，則是他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情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越發不穩定了起來。
“不對……”
某一時刻，尼古拉忽然停下了手上接茶的動作。
混亂佔據靈魂，瞳孔開始搖晃。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茶盞，又擡頭看向笑容依舊的元卓。
混沌的大腦再無法支撐尼古拉進行深度思考。
這也讓他一時間僵在了原地，如同雕塑。
四目相對，元卓的臉開始融化。
夏林的聲音，從那張融化的臉龐下傳出，如同夢魘，引爆了尼古拉的靈魂！
“現在才察覺到不對啊……那今天你是真的死定了。”
宛如一道光驅散了腦中的混沌。
尼古拉怒吼一聲：“你……”
然而話沒說完，技能之光已經爆發。
本來能被尼古拉輕鬆躲避的技能，在這一刻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尼古拉的身上。
六柱級技能：僞隨機置換！
……
十二級強者確實是特殊的，頗有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味道。
因爲十二級的邏輯問題，導致十二級強者可以自選兩種戰鬥模式——規則內的戰鬥模式，與規則外的戰鬥模式。
規則內的戰鬥模式，即是去拼技能判定，這種模式，十二級強者會獲得因等級而帶來的額外判定加權。
但黑域中的十二級，普遍不會選擇這種規則內的戰鬥模式。
道理很簡單——他們在技能判定等級上並不佔優，六柱級技能很少很少。
因爲他們跟錯了老大。
——六柱級技能與道具，皆需要六柱之力催化。在其他六柱手下打工，你有很多獲得六柱之力的機會，但原初暗面顯然是個特例。
從某種方面講，原初暗面“麾下”的十二級，確實有先天性的不足，這也是爲何無心會聽仙尊們說，黑域的十二級都是垃圾的原因。
眼下面對夏林，尼古拉仍舊不會調整戰鬥邏輯。
一是大腦昏昏沉沉，他的思路不再清晰。
二是調整了他死的更快——面對夏林身上一堆六柱級技能，拼判定他纔是真的死定了。
光芒一閃而逝，仍舊沒有燼區提示音。
然而夏林已經適應了十二級的戰鬥規則，便也瞬間意識到了第一次僞隨機置換的效果。
能置換，但一次不行。
他選擇置換的技能，必然是尼古拉身上的恢復技——蒼白之嫣紅。
不把這技能搞定，他想殺尼古拉，恐怕得以年爲單位。
在天賜超脫之力的干擾下，六柱級與種族底蘊級的差距不復存在，技能能否生效，取決於雙方的能量儲備與屬性。
在夏林的感官中，僞隨機置換就如同是一根繩子，精準套在了蒼白之嫣紅這項技能上。
然而第一次拉扯，卻只是動搖了蒼白之嫣紅與尼古拉魂體的連接，使之鬆動了少許，夏林得不停的拉，才能把這項技能從尼古拉身上強行拉過來。
這是壞消息麼？
不……這是好消息啊！
當意識到僞隨機置換真的能對尼古拉生效的這一刻，夏林就已經攥緊了那名爲勝利的皇冠。
尼古拉死定了，就今天，神仙來了都救不了！
這已經不單單是體系剋制的問題了。
更是精密準備而帶來的自信！
天平虛影一閃而逝，公平交易重置僞隨機置換CD。
夏林一掌拍出，第二道僞隨機置換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尼古拉身上。
與技能之光一同閃耀的，還有帝王引擎的轟鳴聲。
——其實帝王引擎早就啓動了，只是爲了僞裝，之前夏林在壓制這套體系的效率，眼下才得以全功率運轉。
帝王引擎增幅屬性，屬性增幅僞隨機置換的效果。
就如同一臺精密的儀器，技能與技能宛如咬合的齒輪，推動機器的功率逐漸增大。
而尼古拉，仍舊避不開第二道僞隨機置換。他只是站在原地，如同靶子一動不動。
因爲夏林精心準備的秘藥，藥力開始爆發。
……
其實尼古拉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最大的弱點，究竟落在了哪裡。
但夏林知道：落在他身後的老大上。
原初暗面旗下的人，都是瘋子，這個是常識。
看上去正常的尼古拉，本質上也被這種類似詛咒的規則所折磨。
這從兩人的第一次對話中，就已經一覽無餘。
但可惜，可能是身在黑域，黑域中的大部分人都受原初暗面污染，導致尼古拉自己受困在信息繭房中。
他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因爲其他人受此影響要比他更嚴重，他的狀態反而是相對比較好的那類。
有了這樣的對比，他又怎麼會覺得，這是自己的弱點呢？這應該是別人的弱點纔對吧？
他樹立了錯誤的參考標準，導致夏林抓住了機會。
藥，乃是自研之藥。
並不是夏林自研，而是斯嘉麗自研。
但其中有維克多的幫助。
早在誓約之城時，燼區系統就已經提前一天告知所有行者，最終的目標地乃是黑域。
而黑域，乃原初暗面的主場，裡邊全是瘋子。
在已知這種情況的前提下，夏林專門爲這羣瘋子準備了很多大活，其中之一，就是這個摻入白茶中，被尼古拉飲下的，名爲接引昇天的秘藥！
這不是真正的毒藥，反而是仙道良藥。
效果很簡單：能強化使用者與天道的契合度，增強與天道的感應。
當然，在維克多的指導下，這藥的效力強的有些過分了，剛纔夏林又提前用公平交易，再一次提升了此藥的效力。
真正的接引昇天就此出爐，無色無味，混着白茶被尼古拉喝進了肚子裡。
接引昇天成品的本質，其實只是種族底蘊級，但你尼古拉又沒選擇拼判定的戰鬥方式。
藥一入肚，藥效開始發威，尼古拉實力足夠強，導致他以直飲的方式服藥，卻還是壓制住了藥性，硬扛了很長很長時間。
但這秘製良藥，終究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而當這一定效果開始呈現的時候，生效的主力軍就不再是接引昇天了，而是尼古拉自己，乃至他身後的後臺——六柱之一，原初暗面！
接引昇天的本質，其實就是個引子。
真正的無解劇毒，乃是尼古拉與原初暗面間的關係，或者也可以簡單的說，就是原初暗面！
於是這一刻，尼古拉聽到了神靈的召喚……
混沌的雜音充斥大腦，開始撕裂靈魂。
原初暗面本能的厭惡智慧，甚至厭惡生機。
所以祂的從者，不需要智慧，也不需要生機——就如同那一尊尊邪神！
宛如鋼筋插顱，然後開始攪拌。
更高位的力量令尼古拉抱頭痛哭，慘烈哀嚎！
他根本理會不得夏林的動作。
因爲比起夏林，原初暗面真的是更大，更直接的危機。
但夏林的威脅程度也不弱，也很要命。
雙面夾擊，尼古拉又無法兩全其美。
等待他的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條！
堅固的技能終於被名爲僞隨機置換的繩索所牽動。
不存在的，但又清晰落入夏林耳中的轟鳴聲一閃而逝。
隱隱約約的，夏林彷彿看到了一顆慘白色的技能光球，從尼古拉體內脫離，落入自己身上。
蒼白之嫣紅技能，get！
而沒了這項技能，尼古拉的防禦體系便不再自成循環。
技能丟失的痛苦，讓尼古拉短暫脫離了原初暗面賦予的痛苦，喚醒了自我意識。
他猛地擡頭看向夏林，雙眼中的血絲連成一片，將他的整個雙眸都渲染成了血紅。
下一秒，尼古拉扭頭就跑。
逃避並不可恥。
因爲逃避纔有活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是尼古拉崛起於微末，並最終成就黑域五王之一的關鍵信條。
他敗過，甚至敗過太多次，但只要活着，那一切都還有挽回餘地。
直到“轟”的一聲。
尼古拉撞在了堅硬的能量屏障上。
殘存的理智讓他擡頭看向周遭。
便見整個莊園之中，已經被萬寶迷宮所覆蓋。
但這一次斯嘉麗施展的萬寶迷宮，核心與陣眼卻不再是坤天鏡與日輪守禦之劍。
而是六柱級至寶，歸一界核！
界核鎮界，提升萬寶迷宮的強度。
也就在蒼白波動盪漾出，尼古拉想要依照上一次的經驗，在13秒內破開萬寶迷宮之時，夏林卻先一步伸手，觸碰到了歸一界核！
物質擬態啓動，融合歸一界核。
萬寶迷宮體系卻仍舊維繫，只是核心卻從歸一界核，變成了融合歸一界核的夏林！
以自身爲陣眼。
夏林不死，陣法不破。
死鬥囚籠搭建完畢！
看着再度愣在原地的尼古拉，夏林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下嘴角。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我沒給你第三種選擇。”
尼古拉放聲怒吼，如同野獸。
但再強壯的野獸，在老道且佈置完陷阱的獵人面前，都只是獵物罷了。
一步踏出夏林重拳出擊，然而拳風剛剛撕裂尼古拉的臉皮，夏林卻陡然停下了動作。
因爲尼古拉真的變成了野獸。
六柱的恐怖超出夏林的預料。
原初暗面與接引昇天結合在一起，已經瓦解了尼古拉的心智防線，剛剛尼古拉的行爲只是迴光返照，眼下的他，已經變成了披着人皮的六柱傀儡。
這太快了！
遠比尼古拉使用蒼白侵蝕對付夏林，快得多。
但念頭一轉，夏林便理清了內中邏輯——這些受原初暗面恩賜的職業者，與原初暗面沾染的太深了。
他們因此而強大，但也因此而脆弱。
畸變已經從靈魂蔓延到了肉身，尼古拉的肢體開始膨脹，無數細小的、如同嬰兒之手的肉芽從毛孔鑽出，如同體毛迎風招展。
名爲智慧生物的衣衫開始碎裂。
夏林只是沉默了一瞬，又是一道僞隨機置換打在了尼古拉的身上。
策略，總是要根據情況的轉變來微調。
如果接引昇天對尼古拉沒效果，以自身爲核的萬寶迷宮則能讓夏林與尼古拉展開困獸之鬥——這就很費時間了，但至少夏林也能確保尼古拉不會逃出自己的掌心。
這算是兜底的策略。
眼下接引昇天的效果這麼給力，那夏林便乾脆追求更多的利益。
他想扒光尼古拉身上的所有技能，然後再送他去死。
這對於當前的狀況而言，難度並不大。
十八分鐘後。
也就在尼古拉即將蛻變爲不可名狀之物的時候，夏林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萬寶迷宮煥發無窮無盡的光，光芒如同熔爐，開始灼燒，開始淨化！
一枚穩固之章被夏林取出，乾脆使用。
於是尼古拉的私人空間，便對夏林敞開了大門。
至於納物戒之類的空間道具，早在剛剛的戰鬥過程中，就被夏林奪取了過來，突出的就是個吃幹抹淨。
直到尼古拉肉身消失，就連殘魂都歸於原初暗面，無影無蹤之後，夏林卻第一時間拉開技能面板，看向了掠奪來的尼古拉的所有技能。
十二級的強度與邏輯，在此刻清晰呈現在了夏林的面前。
夏林的關注點卻放在了蒼白色的葬禮這項技能上。
瞳孔微縮成針尖大小。
因爲蒼白色的葬禮的技能說明，正在飛速變化！
原本的技能說明逐漸淡去，新的提示音響於夏林耳中。
【您不具備十二級權柄，您沒有天賜超脫之力，十二級核心技能：蒼白色的葬禮，效果弱化。】
新的技能說明開始呈現。
【蒼白色的葬禮（種族底蘊級）（十二級核心技能）（弱化）：主動技能。
鮮花是葬禮的點綴，音樂是葬禮的氛圍，一口薄棺，幾捧泥土，我將你的屍體沉入地底，我爲你打造蒼白色的葬禮。
啓動前置：1w次蒼白波動有效打擊。1000次蒼白侵蝕有效打擊，且敵人必須陷入污染狀態。100次毀滅標配疊加。10個敵人的純白晶刻爲主體。時間：五分鐘。
在五分鐘內，當您對單一敵人滿足所有條件之後，您可以爲敵人啓動蒼白色的葬禮！該技能無視距離必然命中必然生效，技能生效之後敵人必然死亡，魂飛魄散！
注：禮畢，曲終人散。】
前置條件翻了十倍，限制時間從十分鐘變成了五分鐘，且沒了無視復活道具的因果級必殺效果。
整個技能的強度，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變成了陰溝裡的臭蟲，幾乎沒了實用價值。
但夏林在意的，卻是下兩條備註。
【注：當您成就十二級、獲得天賜超脫之力後，此技能效果將恢復爲原樣。您也可以選擇拆解此技能，將其化作天賜超脫之力。但請注意，由於您沒有十二級的位格，現在的您哪怕擁有，也無法使用天賜超脫之力。燼區亦沒有拆解十二級核心技能的辦法，請您自行尋找相關辦法。】
【注：額外的天賜超脫之力可大幅度強化您在晉升十二級時，所獲得的好處。】
細細品味着其中的意義，夏林陡然笑出聲來。
笑聲由弱轉強，最終蕩滿整個白茶園！
“這還真是，欠了魔帝好大的人情啊……”
因爲此刻夏林終於理解了，自己的永恆銘刻置換體系，究竟給自己帶來了什麼樣的優勢！
優勢之一：在十二級階段中，這套體系仍舊能打破對手的技能邏輯！
考慮到十二級大佬們的技能，必然都是配套的，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帶來的戰鬥意義在與尼古拉的第一戰中，已經凸顯的一清二楚！
而優勢之二，就在於那兩條額外備註。
永恆銘刻置換體系，能種下種子，等待夏林十二級時收穫果實！
無論是所謂的“晉升時獲得好處”，還是十二級後擁有額外的、取自別人的超超級體系，這都是果實的呈現，也是永恆銘刻置換體系帶給夏林的額外優勢。
這雙職業不白走，那bug也不白花！
甚至夏林付出的，遠大於得到的。
“不過也別說我佔了你的便宜。”
畢竟，六柱恩賜的，早就標好了價碼。
……
距離冥咒死星還有相當遠的某地。
尼古拉以道具做成的分身已經停留在此整整半個多小時了。
他有着與尼古拉接近的容貌，只是氣息飄忽一看就是假的。
某一時刻，這假人突兀睜開了眼，稍稍活動了身體之後，以更加輕鬆愜意的腳步，繼續向冥咒死星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