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純度，太低了。”
當說完這句話後，夏林已經收斂了笑容。
也讓古華愣在當場。
夜風拂過，吹亂了夏林的碎髮。
他目光平靜靜看夜空，幽幽聲音從其口中響起。
“你，很不純粹，甚至都沒有李佩佩純粹。”
“爲誰而戰？”
說起這四個字，夏林搖了搖頭。
“我也沒想到，你能從這四個字中解讀出這麼多東西……”
“話說回來，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一目瞭然的麼？”
古華的瞳孔微微顫抖。
看向夏林的目光有些躲閃。
因爲這一刻平靜說話的夏林，與夏林話中的內容，讓古華回想到了一位舊識，與一連串糟糕的經歷。
夏林沒看出古華的心聲，只是繼續道：“燼區行者爲何而戰？”
“當然是爲了任務，爲了力量，爲了自己而戰！”
“父子重逢的戲碼我也喜聞樂見，感人的故事我也愛看。舉手之勞的小事情，哪怕沒有獎勵我也會去做。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
“那就是不能擋我的路，不能對我有害處。”
可以沒有好處。
但絕對不能有害處。
一切以強大自己爲第一優先級。
背刺屬性，任務獎勵，這纔是夏林所追求的！
爲誰而戰？
在夏林這裡，這就不是一個需要討論，需要思考的問題。
“更何況，羊小陽給我的任務獎勵，相當的豐厚。”
話說完，夏林邁開腿：“行了，事情辦妥了，咱們也該走了。”
身後，古華的腳步聲亦響起。
與之一同的，還有古華低沉的聲音。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你跟他很像，我指的是思維方式。”
“哦？”夏林一邊走，一邊道：“誰還有這種榮幸，能跟我個瘋子很像？”
“超越。”
“序列二，破限者，超越。”
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古華聲音變調，身體都有些顫抖。
但突兀的，他卻大笑出聲，笑的走不動路，笑的狂拍巴掌，笑的前仰後合！
“更……更好玩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麼？”
夏林駐足回頭，不解問道：“是什麼？”
“你與超越，必有一戰吶。”
迎着古華誇張的笑容，夏林切了一聲。
“我有病去惹序列二。”
……
凌晨十二點整。
古華的別墅中。
電視機打開，今天的最後一場兇武擂正在上演。
電視中，肥婆橫衝直撞毀天滅地，直把對面的高級兇武武者打得不要不要的。
李佩佩的第二場兇武擂，以勝利告終。
且毫髮無傷。
古華的笑聲卻更加刺耳。
一來，變胖了的李佩佩，戰鬥風格充滿了喜感。
二來……
“你會殺她的，對吧？”
對此，夏林點頭：“安排我與她同擂，我不會讓她走下擂臺。”
仇就是仇。
而夏林，非常記仇。
他報仇都不想隔夜的……他已經讓李佩佩蹦躂太久了！
古華不笑了。
只是輕聲道。
“這就是我所講的問題了。”
“你與超越，必有一戰。就在於李佩佩。”
這一次，夏林皺起了眉頭。
便聽古華娓娓道來。
“序列排位戰，這是咱們燼區行者間的大事。”
“你與白光有些關係，我想白光應該跟你說過成爲序列的好處了，對吧？”
夏林點頭。
古華繼續道：“總之呢，成爲序列，獎勵豐厚，技能方面的獎勵，道具方面的獎勵，權限方面的獎勵，種種一切都需要我們拼命去搶，不敢錯過不敢疏忽！”
夏林再點頭。
他理解序列排位戰的重要性。
“序列排位戰開啓時間不定，但確實是有規律的。”
“這個規律就是，當100位序列死亡三分之一以上時，新一次的序列排位戰就會開啓。”
燼區行者死亡率高，縱然是序列強者，也難說能平安渡過每一次燼區。
更遑論現實世界不是安全區。
野外各種各樣的災禍，如同天災，隨時都有大禍臨頭——死或生全靠運氣。
而序列排位戰的開啓規則，就是如此。死了三分之一的序列，自然要補充新的序列，也順便重新排一下座次。
夏林嘟囔道：“所以這東西到底是誰設立的？”
這個問題，夏林思考了很多遍，但無果。
卻不想古華給出了答案。
“六柱。”
迎着夏林愕然的目光，古華意識到夏林知曉六柱的概念，再次重複道。
“就是六柱。”
“當然不是六柱親自主持的，但每一次序列排位戰，都會由六柱的直屬人員主導。”
“第一次序列排位戰，主持者是萬王之王的人。”
“第二次序列排位戰，主持者是舊日主宰的人。”
“而第三次序列排位戰近在眼前，但沒人知道主持者會是誰的人。”
“總之，有關於燼區與序列排位戰的更多細節，我也不清楚，但在之前兩次序列排位戰中，有這樣一個現象。”
古華神色嚴肅道：“根據職業不同，歸屬陣營不同，大部分序列都會抱團。”
“序列一，聖麟，萬軍之主。歸屬於萬王之王。所有與萬王之王有牽扯，能拉上關係的燼區行者，自然匯聚在麟王手下。”
“序列二，超越，破限者。歸屬於舊日主宰，乃是現實世界，鐵雨基地與古華基地的後臺：SSS級災害不朽之城的副城主。”
燼區災害並非無智，可以交流，可以投靠，可以結盟，甚至可以收服！
“序列三，王烈，武神。歸屬於超星，白光就是王烈的人。”
還有之後的序列四五六七……
這讓夏林再次想到了轉職時的系統提示音。
這即是所謂的，陣營傾向！
古華仰躺在沙發上，淡淡說道：“我這人啊，懶散，辦事效率不高。”
“故而我在不朽之城那邊，可有可無。”
“但李佩佩可不一樣，知道她爲什麼能壓我一頭麼？”
夏林隱有猜測：“爲什麼？”
“這娘們跟超越上過牀啊！”
夏林眯着眼：“情侶？情婦？”
古華嘿嘿一笑：“不不不不，她要是超越的情侶情婦，我哪還敢對她有什麼想法？”
“就是在上次序列排位戰中，簡單的一夜情罷了……但問題在於，這娘們對外宣稱她是超越的情人，超越自己也懶得澄清。這導致不朽之城很看重李佩佩與鐵雨基地。”
“你弄死她，不朽之城不會善罷甘休，而惹了不朽之城，你跟超越還能有好麼？”
夏林細細琢磨着這裡面的關係。
感慨貴圈還挺亂……
一旁，古華笑眯眯道：“現在，我還用安排你跟她打擂麼？”
這讓夏林也笑了。
“儘快。”
“好嘞爺，小子這就去辦。”
夏林的決定不出乎古華預料。
因爲此人做事，不計後果。
倒是古華的熱情，讓夏林嘴角上揚。
“你跟超越有仇？”
他忽然開口一問，古華笑容一斂。
許久後，古華的聲音才幽幽響起。
“生死大仇，有我沒他。”
“所以，擂，還打麼？”
夏林用力拍了拍古華的肩膀。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