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和澤天的事情,我會出面擺平,你不用再擔心了。”賈總說道。
“如果他不再惹我,那當然是最好了,不過我擔心的是,賈總,他未必就那麼聽話吧?”我說道,“就在今晚,他還找過我,我聽他的口氣,好像也並沒有跟我講和的意思。還有啊,他給我爸媽寄了子彈,這事兒您知道麼?”
“什麼?”賈總一愣,“有這種事兒?”
“那子彈和信封現在還在我家裡呢,他也承認了,不信我可以現在拿給你看。”我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這事兒你不用管了。”賈總嚴厲的說道,“他是我兒子,我能管好,你只需要記住我說的話就夠了。”
賈總說完這些話後,要司機將車開回了我的住的小區,然後再沒有跟我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他離開以後,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上車之前,我本來覺得自己挺有理的,可不知道爲什麼,他這一席話,倒弄得我有些內疚的滋味。
當然,和內疚的滋味比起來,我心裡更多的,確實疑惑。
我確實有些疑惑,尤其他最後的那番話,讓我着實有些聽不懂。
他跟我說,讓我不要做侵害金科集團利益的事情,還說這是關係到我的利益,什麼意思?
聯想起,他之前跟我說的,說對我有所安排。
難道,他是打算把金科集團留給我?
不,這太不可能了。
我心裡當時就否決了這個念頭,這絕不可能。
他又不是沒有兒子,怎麼可能把這樣的家業傳給我?再退一萬步說,他就是真沒有兒子,那又憑什麼給我?
我不過就是救過他一次,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面子吧?
可除了這個意思,他的話,還能是什麼意思呢?
回到家以後,我躺在沙發上,思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
他說他已經暗示過我好幾次了,可爲什麼我從來就沒有過感覺?
他們這些人,說話總是太內涵,什麼都不往明白了說,總是賣關子,說以後我會明白。
當然,後來我確實明白了他今晚話裡的意思,只是我確實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那樣的意思,那樣的安排。
他還是太高估我了,我當時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那一層的。
我當時擔心的還是賈澤天的事情,對於賈澤天的事情,賈總既然這麼說了,我想,他應該有辦法搞定賈澤天,如果他不再惹我,我自然也不會再做什麼傷害金科集團的事情。
只是,我擔心,賈澤天真的會那麼聽他的話?
……
我本來以爲,今天晚上依然會整夜失眠,可沒想到躺下後想了一會兒事情,居然睡着了。
最近煩心事太多,對我而言,失眠早已成爲了一種習慣,難得居然睡了一個好覺,簡直都是一種奢侈了。
起牀以後,我想了一下,大概是蝨子多了不癢的緣故吧。
難得睡了個好覺,精神很不錯,起了個大早,然後早早就去了公司。
一去就看到祁夢春在訓斥一姑娘,那姑娘我沒見過,大概是我離開以後新招聘來的,正被祁夢春訓的站在那兒抹眼淚呢。
我便沒有打擾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祁夢春大概是訓完了,氣咻咻的進了我的辦公室,坐在那一言不發的抽菸。
“訓完了?”我笑道,“這姑娘是誰呀?”
“新招聘的,剛畢業,還在試用期呢。”祁夢春說道。
“試用期犯錯誤不是很正常麼,你也對人家寬容點。”我笑道。
“寬容個屁,我已經給她開除了。”祁夢春說道。
“因爲什麼呀?”我問道。
“你說現在這些女孩,一個個的手高眼低,來了就要一萬的月薪,真是服了。”祁夢春說道。
“就因爲這個?”我問道,“那也不至於生氣嘛,人家有對自己預期的估價嘛,你不答應不就是了。”
“我當然沒答應,我給了她三千,讓她留下來了,我本來還以爲她敢出口要一萬的月薪,真有多大能耐呢,可誰知道,就特麼一二貨!”祁夢春說道。
“怎麼了?”我問道。
“我家以前那老房子不是要拆遷了麼,昨天拆遷辦的讓我把手續交過去,我剛好有事兒不在,讓她幫我去家裡拿戶口本複印,我還給她特意要求了,讓她打印戶口本的首頁,可你猜怎麼着,今天拆遷辦的給我打電話,說我的材料不行,暫時給退回來了,只能和下一批一起簽了。”祁夢春氣道。
“爲什麼?”我不解道,“她沒給你複印戶口本?”
“複印倒是複印了,可你看看她複印的這是啥。”祁夢春將兩張紙遞給了我。
我拿過來一看,不禁一愣,紙上沒有表格戶主之類的,只有黑乎乎的一坨,仔細一看,纔算是辨認出了國徽,還有居民戶口本五個大字……
我不禁大笑了起來。
“你說就這工作能力,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居然還有臉跟我要一萬的月薪?”祁夢春氣道,“我剛纔給她說了,就你這樣的,趕緊趁早嫁人,早點回家奶孩子去吧,別出來禍害人了。”
我笑了,“行了行了,你也別生氣了,你都已經把人家開除了,還生哪門子氣。”
祁夢春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幸虧您來了,我現在這工作真是沒法幹了。”
“怎麼沒法幹了?”我笑道,“誇張了吧?我看你乾的挺好的啊,我離開這段時間,公司不是一樣井井有條的麼。”
“井井有條什麼呀。”祁夢春沒好氣的說道,“您那位兄弟,這班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說不來就不來了,連假都不請,這工作怎麼幹?”
我一愣,“張三?”
“還能有誰啊?”祁夢春沒好氣道,“要是別人我早給他開了,可他是您兄弟,我怎麼辦?”
我嘆了一口氣,“沒事兒,他家裡最近有點事情,我是知道的,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來處理。”
我正說着,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我拿過來一看,發現是陸雅婷打來的,便接了起來。
剛一接通,就聽到陸雅婷在電話那頭帶着哭腔焦急道,“秦政,你快來!我爸他……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