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冷靜一點,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衝着我來吧!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肖恩沒有看那四個保鏢一眼,而是向我走了過來,牙從我身後走出,和牙刷一起一左一右的擋在我的身前。
“肖恩,肖恩,肖恩,我恨你!”突然的一陣眩暈讓我眼前一黑,接着世界開始旋轉,手裡的斧子掉在了地上,我感覺有什麼在我摔倒之前墊在了我的身下,我恍惚的看見牙刷呲牙咧嘴的樣子,這個笨蛋,它不知道我比它重嗎,要是壓壞了它該怎麼辦?這就是我最後的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我又回到了那個房間,身上蓋着薄被,我急急的看向四周,當我看到我身邊趴着的牙刷時,我放下了心,這時旁邊椅子裡的牙跳到牀上,在我的臉上舔了舔。
我伸出那隻沒有掛點滴的手去撫摸牙的頭,“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歉意的說。
牙低低的嗚咽了幾聲,挨着我趴了下來,把它的頭枕在我的肚子上。
“牙,你餓不餓?這些日子,有沒有吃東西?”我忽然想起來,如果我不在的話,我的狼羣會餓肚子的。
“它們剛纔已經吃過了,見到你之後它們的情緒好了很多。”肖恩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邊張望牀上的牙和牙刷一邊試圖靠近我的牀。
“其它的狼呢?”我試圖坐起來張望窗外,可是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沒有絲毫的力氣。
“放心吧,沒有再關着它們了,它們在你隔壁的房間。”肖恩在牙的注視之下坐在了牀邊的椅子上,牙刷不滿的擡起脖子發出嗚嗚的警告聲,可是肖恩是鐵了心的要接近我,所以對於牙刷的敵意他選擇忽視。
“你還來做什麼?我們現在是仇人了!”我賭氣的把臉轉到一邊。
“安琪,你別這樣,那幾個負責運送狼羣的傢伙剛剛已經被我解決了,他們跟着我父親也好些年了,爲了你的狼而讓他們丟了性命,我手下的人很不服氣的,所以你就不要鬧了,一切等我坐穩現在這個位置再說,到時你想怎麼樣都隨你。”肖恩有些無奈的看着我。
“你說什麼?你殺人了?”我驚恐的坐了起來,結果頭又是一陣的暈眩。
“慢一點,慢一點,你現在身體很弱,還有麻醉劑使用過量留下的後遺症。等過一陣就好了。”肖恩連忙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輕易的剝奪別人的生命?”我扶住頭轉過臉看着肖恩問。
“等你好了再告訴你,現在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就在這裡看着你。”肖恩幫把我的枕頭墊得高了一些。
我的心裡對肖恩身份的猜測又從有能力的富家子弟往更高的層次揣摩而去。
肖恩坐了一會兒,我由於疲憊加上心慌而不想面對他,所以就閉上了眼睛,牙依靠着我躺着,牙刷就在我的腳邊,心裡安定不少。
“少爺,您的電話!”門外傳來瑪麗的聲音。
“輕一點兒,安琪睡着了!”肖恩的聲音壓低的提醒着瑪麗。
“是的,少爺,好像是庫德醫生來的電話,說是越南那邊送來的樣品有問題,好像是純度不夠。”瑪麗的聲音低了下去,可是依舊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朵。
“好了,瑪麗不要再說了,我自己去聽就可以了!”肖恩的聲音平板的沒有一絲波瀾,完全沒有了剛剛提醒瑪麗時的緊張。
肖恩爲我將被子蓋到胸前之後就離開了。我又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關上的門,這時,牙擡起頭看着我,牙刷也爬起來,我重又抱住這兩個傢伙,低低的開始哭泣,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能信任的只有我的狼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我發現難過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肖恩一如開始時那樣的寵我,我讓狼羣剋制着來到陌生地方的那種焦躁,儘量讓它們保持健康,我最討厭的還是那個瑪麗,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者,那種眼神中的鄙夷讓你恨不得打她幾個耳光,我沒有證件所以哪都不能去,就那麼困死在這個莊園裡,漸漸的從僕人們的話語中,我知道了一些關於博迪格家族的事。
這是一個古老的家族,說它古老是因爲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8世紀,是全法國都很著名的黑手黨家族,因爲它的血腥所以一直人丁不興旺,可以說它就是一個健康社會的毒瘤,但是作爲黑暗勢力的代表,它卻有着它存在的必要性。
就像有光明就一定要有黑暗一樣,不然如何去襯托光明呢?但是所謂樹大招風,有這樣的家族就必然有和之對立的勢力,法國勢力的佈局錯綜複雜,博迪格家族只是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一個而已,由於資歷老,所以很少有人動它的腦筋。
到了肖恩父親這一代,由於肖恩的父親專情於他的母親,所以就只有肖恩這一個獨子,這就讓其他的那些黑、道家族有了念想,所以肖恩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託付給了遠在英國的岳父照顧,希望他可以平安長大。
肖恩是個很爭氣的孩子,在外祖父的督促之下學業有成,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學的是財經管理和金融。但是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肖恩准備報考金融業博士學位的時候,他的父母卻出了意外。
在黑、道,所謂的意外就是意想不到的變故,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一羣蒙面的歹徒全副武裝的衝進了肖恩家的那所大宅,肖恩的父親帶領四十多個保鏢和黑手黨成員依舊沒有抵擋住那夥人的襲擊,最後失手被擒,被人用槍近距離的爆了頭,而肖恩的母親,躲在浴室裡,被人綁住手腳,然後切開手腳和頸動脈淹死在了浴缸裡,那一池的血水都能映紅人的眼睛。
消息傳到英國時,肖恩的外祖父把肖恩保護了起來,但是肖恩報仇心切急於回到法國,於是他不顧外祖父的反對,在一番精心策劃之下,從英國坐飛機迂迴的向法國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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