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卡,你閉嘴!你難道忘記我們走的時候是爲了什麼嗎?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還要捨近求遠的去花那些冤枉錢?我會說服族長的!”蓋亞用力的揮了一下手阻止那個黑人繼續說下去。
“我,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啊?”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兩個劍拔弩張的黑人壯漢問。
“哼!蓋亞!你好自爲之吧!以你一個外人的身份,是沒有可能競選族長的,你就不要動歪心思了!”圖卡不屑的瞥了蓋亞一眼之後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要不是我的母親是這個部落的人,我會帶着我的妹妹放棄舒適的生活來到這裡嗎?告訴你圖卡,如果沒有我的母親,這裡我是不會呆下去的!”蓋亞甩了一下頭輕蔑的看着那個圖卡說。
“但願你做的和你說的是一樣的,我會和全族的人都擦亮眼睛看着的!”圖卡恨恨的嘟囔着。
“閉嘴!圖卡,別讓我再從你的嘴裡聽到你說老大的壞話,就算老大不稀罕族長的位置,也絕對不會輪上你的,你就死了心吧!”一個黑人壯漢用手裡的槍指向圖卡的腦袋,語含諷刺的說。
“你……”圖卡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其他的黑人也都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於是他只能閉嘴。
“你們別介意,就當沒聽見他剛剛放的屁,現在我想求你們一件事!”蓋亞鬆開我和狄亞諾的手之後,又坐了下來對我和狄亞諾搓着手說。
“你說吧!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我和狄亞諾對視一眼之後說。
“是這樣的,我們的部落最近有人得了一種怪病,一開始只是一個人生病,因爲我們太窮了,所以也就沒太在意,可是後來他們一家人都病了,接着更多的人都生了那樣的病,我們族裡的巫醫也沒有辦法,所以我們只能帶着族裡值錢的東西想到南蘇丹那邊去碰碰運氣,可是錢花光了,都還沒有找到救治的辦法,那裡的醫生不是開價太高,就是怕被傳染,所以我們只能空手而回,我想,既然你是個醫生,那你能不能……能不能……”
“不行!姐姐,我們不能去,他們說的那種病,很可能是瘟疫!“狄亞諾還不等蓋亞說完,馬上站起來道。
“狄亞諾!你聽他把話說完!”我給狄亞諾使了個眼色,這個小子也太性急了吧,他們雖然實力不見得趕得上我們,可是他們都有槍,就算我們當面拒絕了他們,難保他們不用手裡的武器逼迫我們去,我打算先聽聽情況再說。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實在是沒有錢了,但是如果你們肯到我們那裡去的話,我們保證就算砸鍋賣鐵,也一定把你的診費湊出來!”蓋亞咬了咬牙之後對我說,很堅決的態度,很誠懇的語氣。
“錢的事不着急,你能不能跟我形容一下病人發病時的症狀!”我擡手阻止了蓋亞那賭咒發誓一般的言論,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但是我手頭沒有藥品,所以我必須清楚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情況,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話,也要看是什麼樣的瘟疫,如果事不可爲,我是不會拿我自己和狄亞諾的生命去冒險的。
“起初的時候是我們養的家畜先得的病,然後纔是人,但是症狀是一樣的,起先人會覺得頭暈,噁心然後會四肢抽搐,臉色蒼白,好像大量失血一樣,然後人會發熱,神志不清,說胡話,再然後就是昏迷,然後是……”蓋亞臉色難看的沒有說下去,但是從周圍人那難過的表情可以看出,已經有人死於這場瘟疫了。
“這就是瘟疫,姐姐,我們不能去!”狄亞諾激動的抓着我的手說。
“沒錯,這應該算是瘟疫了,但是我需要確定這究竟是什麼引起的,狄亞諾,瘟疫也並不是都那麼可怕,只要弄清楚傳染的介質,就會有抑制的辦法。”我拍拍狄亞諾的手說,這個時候我不禁有些好奇,因爲這種病症的症狀和我所學過的各類傳染病症狀沒有相似的地方,作爲一名醫生,我對於未知的疾病有着近乎本能的關住。
“可是……”儘管狄亞諾的態度讓那些黑人有些難堪,但是他們還是沒有露出強迫我們的意思
“蓋亞,跟我說說你們部落那些病人居住的位置,最好簡單給我畫個圖,然後把你們的水源地,還有放牧的地點也畫出來!”我思考了一下之後說。
“蓋亞!你不能聽這個女人擺佈!我們的部落地形圖不能泄露給外人!”剛剛在一邊低着頭的圖卡突然激動的大吼。
“……”周圍的黑人用槍壓制了圖卡之後,都用懷疑的眼光看着我,眼中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一絲敵意。
“瘟疫的傳染,不一定就是人直接傳給人的,也有可能是通過別的途徑,比如說水源,再比如說是蚊蟲的叮咬,我想知道你們部落的人究竟是因爲哪一種介質才患上的這種瘟疫,就算我有辦法救治你們的族人,可是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的話,等我一走,你們的族人還不是會接着得病嗎?那時候你們怎麼辦?”我不得不再次解釋,唉,和不太聰明的人說話,就是比較累的。
“我懂了,你想知道這個病究竟是什麼東西引起的對嗎?”蓋亞眼睛一亮之後看着我問。
“……”我默默的點頭。
“原來是這樣……”周圍的黑人也終於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讓狄亞諾鬱悶的直翻白眼。
蓋亞在地上簡單的花了個草圖,把水源地和病人大概的位置標記了出來,還有他們放牧的地方。
我看了一會兒之後,皺起了眉頭,蓋亞他們的部落是東西走向的,部落裡得病的人大都住在西面,他們放牧的地方也是在西面,於是我問道:“蓋亞!住在東邊的那幾個病人家裡是不是也有牲畜在西邊放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