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茂最初接到錢昇的電話時，有些意外。
《少女世紀》儘管是最好的少女漫畫雜誌，但受限於銷量和讀者羣體，《少女世紀》現在只能算是二線雜誌，和多漫網這種國內第一的漫畫網站相比，相差很多。
目前，國內能穩壓多漫網的漫畫平臺，只有《Comic Future》。
他從來沒想過能和多漫網有聯繫，因爲他畫的是少女漫畫，多漫網儘管是綜合性的雜誌，但少女漫畫絕對算是小衆題材。
錢昇作爲多漫網的總編，他能親自打電話來，就代表着多漫網對他很感興趣。
不管成與不成，見一面終歸是沒什麼錯。
想到這裡，魏茂便在約定的那一天，來到了約定好的咖啡廳。
爲了表示誠意，他刻意提前半小時來到咖啡廳，點了杯咖啡，暖了下身子。
一杯喝下後，魏茂正準備再點第二杯，卻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直直朝着他走來。
魏茂盯着中年人，對方立刻滿面帶笑，對他微微頷首，他這才斷定面前的中年人就是錢昇。
“錢總編？”魏茂站起身，試探性的問道。
“魏老師，下午好，老師看起來比電視上更帥氣，明星範十足。”錢昇笑道。
“啊？”魏茂愣了一下，臉色尷尬。
他確實有一批忠實的讀者在網上支持着他，但更多的人則把“明星漫畫家”的標籤，貼在了他的身上。
真的是明星嗎？
魏茂覺得很委屈，一名漫畫家最被人津津樂道的不是作品，而是長相和花邊新聞，真的很諷刺，但他又無可奈何，更無力反駁，因爲網上所說的也是事實。
他最近一年，上電視的次數太多了，甚至比某些電視明星出場都多，今年剛過完年，又有幾家媒體想對他進行採訪。
他想拒絕，卻沒有拒絕的權利。
“您就別埋汰我了。什麼明星不明星？我就是個漫畫家而已。”魏茂尷笑。
“老師現在在圈子裡的名氣，超過了很多知名漫畫家，老師，您只用了2年時間，這個速度很誇張了。”錢昇笑道。
“我做的還不夠，漫畫家還是要用漫畫說話。”魏茂連忙搖頭。
“但名氣也是您獨有的資源。”錢昇輕笑一聲。
服務員走過來，錢昇點了杯奶茶，又將棉衣搭在椅子上。
兩人各自坐好之後，魏茂才又問道：“錢總編，貴站貌似沒有太多少女漫畫吧？需要嗎？”
“當然需要。”錢昇搖頭，“我們是一家綜合性的漫畫網站，不會刻意追求某一類漫畫。我們的讀者中，也有一些喜歡看少女漫畫。由於我們雜誌社是以會員制爲主，但凡充值會員的用戶，也會看一些不同類型的漫畫，並不止只限於某一類。”
“原來是這樣……”魏茂微微點頭，雙手捧着咖啡杯，輕喝一口，放下杯子後，又忍不住問道，“請問，您約我出來的原因是什麼？”
“當然是約稿。”
“我現在還有稿子……《溫馨滿屋》還在連載。”魏茂搖頭。
“真的不能考慮一下？薪酬待遇之類的都能商量，而且，像《少女世紀》應該也沒有禁止你在外站連載的合同吧？”錢昇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魏茂這麼說，還是難免有些失落。
魏茂的人氣，不是其他漫畫家可以相比的。
“真的沒有辦法。”魏茂搖頭。
他很糾結，也清楚這是一次好機會，但……他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
表面看起來風風光光，什麼單行本卷均銷量40萬冊，什麼明星漫畫家，女讀者的偶像……這些只是表面看起來好看而已。
樊隱墨出錢，他畫。
單行本的銷量也好，動畫、影視的版權也好，和他都沒關係，因爲，他的稿件早就在全書連載之前，以300元一頁賣掉了。
現在《溫馨滿屋》大火，在他的要求之下，樊隱墨給他一頁漲了200元的稿費。
一個月4萬，扣去所得稅，再扣去助手的費用，基本不剩什麼，連參加節目的西服，他都是租借來的。
沒辦法，一檔節目換一套西服，對他來說真的太奢侈。
看起來表面風光無限，但他也只是贏了表面，有了名氣，但收入方面，真的很差。
所有的起源，都在那張照片上。
“那老師準備什麼時候完結《溫馨滿屋》？完結之後，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站。我們的薪酬可能不是太高，會給您3000元/頁的單價，如果以後作品升入名作堂，可以調整訂閱，這樣收入會更高一些。相關版權，共同開發。”錢昇也沒想過可以直接讓樊隱墨同意，說起來也留有後手。
“3000？”魏茂失聲說道。
這是他現在薪酬的6倍。
“不夠嗎？那個……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做下來慢慢談。”錢昇以爲他給的報價低了，連忙改了口。
魏茂驚訝歸驚訝，但他好歹也上過幾次節目，應變能力沒的說，見錢昇這麼回答，便也沉住了氣，“這真不是價錢的問題，《溫馨滿屋》纔在《少女世紀》連載，不可能說完結，就能完結了。”
魏茂一邊回答，一邊思考對策，衡量利弊。
畫漫畫不是做其他事，不可能讓他有時間賺個外快。連載一本新漫畫，意味着《溫馨滿屋》必須完結，否則精力和體力受不了。
這就有了一個抉擇，《溫馨滿屋》和多漫網，哪一個在他心裡更重要一些。
“我向問一下，其他漫畫家是什麼標準？”魏茂轉移話題。
“其他漫畫家……在我們網站，王雲澤老師的薪酬最高，單頁三萬，但也是因爲他是國內，除了沈老師外，成績最好的漫畫家，值這個錢。”
卷均百萬銷量是一道分界線，像《龍王傳》那樣，篇幅超過70冊的超長漫畫，還能有這樣的成績，足以用恐怖來形容。
“其他漫畫家都是1.5萬往上走。”錢昇見魏茂沉默不語，便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付鉑老師最初的稿費也很低，現在，《聖武學園》進入‘名作堂’，收入在網站前十之列。不是我們只給作者1.5萬的單頁稿費，而是漫畫家進入‘名作堂’後，會轉成訂閱，收入會超過單頁1.5萬。”
“名作堂？”魏茂愣了一下，喃喃自語道。
他貌似從秋芊說過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