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公司兩個高層之間的對話，所以辦公室內的人都非常好奇，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麼樣的“碰撞”。
“好了。”錢昇把這些人的注意力拉回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開始工作！”
“哦！”
工作室內的人紛紛應聲，低頭繼續工作。
佟裕和袁哲來到樓下的咖啡屋，這裡算是公司休息的地方，只是現在是工作時間，沒什麼人過來。
兩個人來到靠玻璃牆的圓桌坐下，每個人點了一杯咖啡。
“現在怎麼回事？爲什麼《諸神時代》比《鋼煉》差這麼多？宣傳沒到位？”佟裕問道。
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畢竟，他在《諸神時代》上花了一大筆錢，而且，從目前來看，《諸神時代》也確實是多漫網的門面。
“佟總，一部作品的好壞，和宣傳沒有直接關係。如果一本書不行，那麼，就算用力宣傳，也終究起不來。”袁哲正色道。
“你是說王雲澤不行？”佟裕眉頭皺起。
“王老師和《諸神時代》當然可以。這一點可以從它和第三名《天狼》的差距，便能知曉一二。王老師，寶刀不老。”
“那爲什麼輸給了《鋼煉》？”佟裕不解道。
“佟總……”袁哲深吸一口氣，注視着佟裕，“難道承認一個人，真的那麼難嗎？難道只有‘《諸神時代》太差’這一個選項嗎？就不能是《鋼煉》太出色？”
“……”
佟裕的喉嚨裡像是突然卡住了，連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最近11區最火熱的漫畫，就是《鋼煉》，是不是很意外？11區的漫畫產業要比華夏完善，競爭也不比華夏小。能讓這麼多讀者關注《鋼煉》，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你是什麼意思？”佟裕本來想衝着袁哲發火，但現在別說發火，不被罵就算便宜了。
“聽說，你當初給沈老師開的價錢是單頁一萬？”袁哲突然笑了。
“……”
佟裕翻着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現在覺得夠嗎？”袁哲問道。
“失誤……看走眼了。”佟裕硬着脖子說道，“買文物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更不要說人了。”
“文物有真假，但人沒有，人只有值，或者不值。我想說的是，沈老師更清楚自己的價值，所以，在你給的條件達到他的底線之前，他不會和你談。”袁哲沒好氣的說道。
佟裕敲了兩下桌子，“我不是過來受氣的。”
“我知道，但我也要把心裡話說出去。”袁哲長喘一口氣，拿起了咖啡杯。
沈昕出道時，他就知道，在那一屆“漫畫盛典”上，沈昕以絕對優勢，贏過了葉和煦——當時，葉和煦的作品是《狩獵深淵》，直到現在，這部作品依然是《Comic Future》的招牌漫畫之一。
只是，他當時也沒在意，致使沈昕被《Comic Future》挖走，等到《棋魂》刊出，他就知道晚了。
果然，在《棋魂》完結之後，沈昕又畫了一部比《棋魂》更火的《鋼煉》……
王雲澤憑藉《龍王傳》“一書封神”，這倒不假。但沈昕憑藉三部漫畫，也完成了“屠神”，這也沒誇大。
“現在，就算你想以單頁3萬的價格去談，恐怕也沒機會了。”袁哲搖頭。
佟裕咧了一下嘴。
只要他開價，《Comic Future》肯定無條件跟價。
目前《鋼煉》所表現出來的態勢，已不是《龍王傳》那麼簡單了。
它比《龍王傳》更火。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等。”
“嗯？”
“以《鋼煉》目前的成績，估計要火很長時間。但平臺和漫畫家之間，會存在矛盾。”
“矛盾？”
“沒錯。《Comic Future》作爲國內最大的漫畫雜誌，對漫畫家有極大的控制慾。其實，大部分公司也是這種心態，他們不希望有脫離自己控制的因素，而沈老師站在漫畫家的頂峰，應該也不會甘於人下，除非有一方做出讓步。總之，慢慢等就好，希望有機會。”
這是袁哲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佟裕敲了兩下桌面，喚來服務員，又要了一杯紅茶。
他現在的喉嚨，像是進了一隻蒼蠅。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不是也要受到沈正的限制？”
“我們有兩條路可走。第一，再找一個沈正，證明他不是唯一的；第二，如果找不到，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現在是網絡時代，就算沒有平臺，他只把漫畫發到微博上，照樣有影響力。”
佟裕想了想，袁哲說的還真沒錯。
漫畫家在網絡上單獨連載，最大的難題就是資金，畢竟給助手發工資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但是，沈昕恰恰不缺資金。
不過……
“你說的第一點，不正是我們舉辦‘金畫筆’獎的原因嗎？只要出來一個‘沈正’，我們也就不怕他了。”
“說到‘金畫筆’，我有兩件事想說。”
“嗯？”
“第一，我建議延長評獎週期，這樣可以有更多時間觀察作品的商業價值。比如兩年或者三年一屆，至於獎金，我們可以固定1000萬，而不是出現空缺。”
佟裕點頭，他現在也認爲只用7個月，來評斷一部作品，時間確實太短。
“還有第二點。”佟裕提醒道。
“第二點，有人刷票了，在最後一天，有一部作品至少刷了一萬票。由於不清楚那部作品是否在之前也刷票，所以，無法確定它的真實成績。”
“刷票？”佟裕一愣，他沒想到會出現刷票的情況。
“在很多人看來，進入前十，就有一半的機會獲得百萬大獎，這種投資當然值得。”袁哲解釋道。
“這是第一屆‘金畫筆’，如果我們態度不堅決，很可能會導致後面出現大量刷票劇情……你是什麼看法？”
“我聯繫過技術部，基本上證據比較確鑿，我的看法是取消作品的參賽資格。”袁哲說道。
“取消他的參賽資格……並且，他的作品永不錄用，把他的作者後臺封了。”佟裕皺眉道。
“他的作品還不錯，我覺得不失爲一部好作品。”
“如果只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懲罰，‘金畫筆’獎不就是一個笑話嗎？我們可是實打實地往裡面投了錢，並且要把它打造成華夏最好的漫畫獎。如果刷票的漫畫都能進去，那對其他沒刷票的漫畫家公平嗎？”佟裕問道。
殺雞儆猴……
袁哲立刻明白了佟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