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選一？
顏菲的腦海裡立刻閃現出了這個想法。
這確實是最常見的辦法，每部作品都有50%的機會，看起來很公平。
但顏菲看到的卻不是這些。
這相當於把選擇權又還給了雜誌社，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會選擇一部更容易獲得讀者青睞的漫畫。
“那……你們的選擇是什麼？”顏菲硬着頭皮問道。
尚浩志搓了搓手，“我們選擇《逆轉人生》。”
“左老師怎麼辦？”顏菲雙手拍着桌子，聲音在不知不覺中，起了高調。
尚浩志眉頭蹙起，有些不高興。
外面的王聞弘透過玻璃窗，看到這一幕，暗叫不好。
顏菲當初死頂宋任，就是因爲這個脾氣，這次可不能重蹈覆轍！
他掏出手機，給顏菲發了一條短信。
玻璃房內的顏菲正要說話，突然聽到放在褲兜的手機響了一聲，下意識的拿出來，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是王雲澤發的短信，根本沒點開，便沒好氣的將手機塞了回去。
“兩部作品同樣的分數，雜誌社當然要根據兩部作品所帶來的收益，來判斷結果。”
“但事實是兩部漫畫的小書票數完全相同，不存在誰比誰高的問題，更何況，《逆轉人生》也只是刊登了一話，你怎麼知道《逆轉人生》帶來的收益更大！？”
“當然是根據經驗了。”尚浩志反駁道。
經驗！？
顏菲冷笑一聲，剛想要反駁，手機再次響了一下。
她的心情瞬間冷靜不少，深吸一口氣，正要和尚浩志好好說，兜裡的手機響了第三次。
顏菲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王聞弘一口氣給她發了三條信息。
“抱歉。”
顏菲對着在坐的四個人微微鞠躬，表示歉意，立刻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王聞弘發來的三條短信，立刻茅塞頓開，轉過身，輕咳一聲：“總編，還有三位組長，我還是剛纔的觀點，既然小書票數相同，說明《重回學校的貓》有自己的讀者，也絕對有資格在雜誌社連載，這是肯定以及確定的。就算我們到鮑董哪兒去談，我也不怕。
“但是，我也明白總編的難處，說到底，還是因爲《Comic Future》受到篇幅的限制。所以，纔不得不做出二選一的決定。既然這樣……”
顏菲深吸一口氣，直視着尚浩志，“既然這樣，《Comic Future》的app新近上線，另一篇不能在雜誌上連載的漫畫，就在app上發佈，怎麼樣？
“至於到底哪一篇去app上連載，就請曾越總編也過來，大家一起討論，反正app也缺少新的連載。”
顏菲毫不退縮地看着尚浩志。
“我覺得……小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前不久，曾越總編也過來想要幾部正連載的漫畫，但是我們的雜誌並沒有多餘的作品……倒不如將其中一篇，放入app上。”
李俊文突然開口說道。
顏菲是他的手下，在這種場合，他肯定要罩着點顏菲。
尚浩志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目光掃過桌面上的小書，又看着左右兩側的組長，“你們的意思呢？”
“小顏說的話，確實在理。兩部作品都很優秀，如果是這樣，倒不如直接將其中一篇放到app上。如果我們被拒絕的那部漫畫，去參加多漫網的金畫筆獎，那損失就大了。”胡克也趁機說道。
“也是。現在不能再讓人才外流了。”賈輝低聲說道。
尚浩志頷首，但神色依然不見緩和，目光最終落在了顏菲的身上，“就這麼辦。你去給曾越總編打電話，請他過來一趟。”
“好的。”
顏菲點頭，轉身離開。
等出了房間，顏菲才鬆了口氣，瞄了一眼王雲澤，正與他四目相對，微微點頭，算是表示感謝。
“如果和其他漫畫同分，推薦一部去app。”
三條短信的內容完全一樣，解了顏菲的難題。
顏菲給曾越回過電話後，瞄了一眼王聞弘，便拿着茶杯起身出去。
王聞弘也拿起一包煙，走出了編輯部，卻察覺到顏菲正在門口等他。
“多謝了。”
“不用，我也不想明珠暗投。”
“你怎麼知道是同分？”
“如果不是同分，總編早就公佈結果了。你的脾氣也該改一下了。”王聞弘掏出了一支菸。
“我也不想這樣，但遇到這種事，還是忍不住生氣。”顏菲也有些懊惱。
“放心，如果我沒猜錯，《重返學校的貓》還是會在《Comic Future》上連載。”
“爲什麼？”顏菲好奇道。
“風格。”王聞弘說道，“節奏不快的漫畫，更適合在紙質雜誌上連載。看吧，這件事不僅要請曾越總編進來，估計兩位作者也要來雜誌社一趟。”
顏菲點頭，這應該是最穩妥的辦法，爲了不產生矛盾，必須和兩名漫畫家，來一次交談。
兩個人返回編輯部的時候，曾越已經過來，和尚浩志四人進行了討論。
這次交談，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尚浩志從玻璃屋出來，讓顏菲轉告兩名作者，第二天來編輯部討論問題。
顏菲一聽便知道，肯定是爲了讓兩名作者選擇連載平臺。
一個是雜誌，雖然讀者更多，更容易走進大家的視野中，但是競爭激烈，腰斬的可能性也大；另一個則是新平臺，一切從零開始，讀者註定很少，只是，正因爲從零開始，app可能會在前幾批漫畫中，挑選幾部，着重培養，甚至發售單行本、製作動畫的概率也更大。
兩個選擇各有利弊，一方面看作者的選擇，另一方面則看雜誌社的選擇。
不過，從剛纔幾名編輯的態度來看，更傾向於讓左原在《Comic Future》連載。
《CF》的App需要一部能夠向前衝的漫畫，左原漫畫的節奏，明顯不太合適。
他的漫畫不是不能起來，而是需要沉澱一段時間，出個三四本單行本，如果再有動畫推一下，估計也能火起來。
左原知道這個消息後，聲音哽咽，喜極而泣。
儘管還不確定究竟能在哪一個平臺連載，但是，既然可以連載，那就預示着，自己朝着夢想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