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
雖然《亮劍》的首播已經結束，但是卻還有很多人都沒有休息，甚至比開播的時候更加緊張。
因爲他們都在等待，等待輝煌這部爭議巨大的《亮劍》的首播收視率。
不論對《亮劍》持有什麼態度，《亮劍》的收視率都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
因爲這是一部由經典輝煌拍攝的主流電視劇，在業內，輝煌兩個字就足以代表收視率。
然而這又是一部早已市場慘淡的主流片，並且還是一部被很多知名人物點名批評的電視劇，這又代表什麼，這代表的是這部戲很有可能會失敗。
輝煌究竟能憑藉一部飽受爭議的主流片獲得怎樣的成績，這幾乎牽引着整個娛樂界的心。
輝煌。
此時也是人聲鼎沸，並不只有影視部的員工沒走，就連其他單位的員工也留下很多，等着公司再一次收穫。
“應該會超過五點吧，否則怎麼有臉見人？”
“我看不止，當初《金粉世家》首播都五點了，《亮劍》可是從開拍就大規模的宣傳，媒體上從沒斷過，這種規模當初《金粉世家》可沒這個成績。”
“可這畢竟是主流片，過五點都算是破記錄了，首播還真不敢說一定……”
“你這個烏鴉嘴，主流片怎樣？你看有哪位領導提過這個詞？要是《亮劍》真過不了五點，咱們別說指望宵夜和獎金了，主動抽自己兩耳光回家吧。”
很顯然相比於外界，輝煌明顯要自信許多，要知道電視劇首播過五點，就是《金粉世家》當初也不過剛剛達到這個成績。
絕對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可是現在輝煌卻已經把最低標準升到這個程度，足可見輝煌的傲氣。
不怪他們，關鍵是輝煌自《金粉世家》之後。收視率已經越衝越高，輝煌的心氣也起來了。
主流片之說。在輝煌真沒這個概念，輝煌只有是否是雲總編劇的？
木杉自然也留在公司，等待收視率，此時正坐在辦公室裡，看着緊張的額頭直冒汗的趙雲道：“不用太緊張，你拍的很好，雲總很滿意，這麼長時間的宣傳。成績不會有問題的。”
趙雲擡起頭來衝着木杉微微笑了笑，他怎麼能不緊張？
作爲一個新人導演，投入經典輝煌的懷抱，在這裡製作出的每一部戲，都取得了讓人仰望的成績。
今天輪到他了，是會和林浩一樣一飛沖天，還是就此成爲輝煌第一個恥辱？
就在馬上就要揭曉的收視率上會表明。
別說是他一個年輕人，就是換做任何一個導演，這時都平靜不下來，而且這裡的標準實在是太高啊。
“木總。您覺得成績會怎樣？”趙雲坐立不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衝着木杉問道。
其實這也就是希望能夠得到安慰。
木杉今天還算平靜，主要是在輝煌已經經歷了很多次震撼。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當初在《金粉世家》時他等待首播收視的表現也未必比趙雲能夠好到哪兒去。
“趙導，你在輝煌聽到過一句話嗎？即使不相信你自己，也一定要相信雲總。”木杉想了想，輕聲道。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有些滑稽，因爲這句話是沒人敢在他面前說的，不怕他有想法？
趙雲微微一愣，雖然他久不在公司，但是這句話他還真聽說過，此時卻不好答覆。有些尷尬。
木杉也不介意他的態度，本來也只是讓他分心而已。擡起手錶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過五分了，不出意外馬上收視率就會出來。”
趙雲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快出來了！”鳳凰影視王燕山坐在辦公室裡，眼神微凝，心裡也在說道。
湘南臺領導沒有聚集在一起，有些回家了，有些還在公司，可是這一刻已經休息的卻一個沒有。
包括趙德生在內，都看着手錶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話就放在手邊。
媒體記者更是已經做好準備，只等收視率出來，就立馬動筆。
娛樂圈裡因爲一部電視劇，而有了一瞬間的停頓，大部分人都望向手邊的電話，等待着輝煌是否依舊經典。
央視。
深夜十一點二十。
小會議室之中，包括陳喜生在內的央視一套電視劇頻道的領導，都已經來到了統計室。
緊張的看着坐着最後統計接受工作的員工，等待着最後答案。
雖然收視率是以央視同時段節目做比較，先前開播之前就已經和往期做過對比，達到了11點的驚人收視，但是這畢竟不是罪準確的數據，只是大概數據。
而且兩集下來之後，究竟會是多少，也必須經過準確統計才行。
很快就要出來了。
“我們能夠打破《想唱就唱》的開播收視紀錄嗎？”有人突然開口輕聲道，
包括陳喜生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震，每個人心裡都有着這麼一個念想，只是不到最後時刻不敢說出來罷了。
可是這一刻到底還是有人忍不住了。
沒有人回答，卻都是稍稍握緊了拳頭，能嗎？
他們已經不擔心今晚是否能夠稱霸傳媒界，他們的目標早就聚集到了《想唱就唱》上面，直播25.3的記錄，他們是不敢考慮的。
可是僅僅只是和《想唱就唱》錄播時的11點平均收視，他們還是心中有希望的。
不能不想啊，自輝煌的《金粉世家》助湘南臺強勢擊敗央視後，湘南臺就崛起了，別說《想唱就唱》，就是普通時段，也和他們開始了你爭我奪的戰爭。
他們怎能不想維護央視收視之王的名聲，這是成績。是升遷的後盾。
“出來了！”突然坐着統計數據的員工叫喊出聲。
“多少？”本來就站在邊上的陳喜生一把跨前一步，大聲喝道。
他的聲音甚至帶着顫音，這是他的成績。他緊張。
不過這時沒有人會關注他聲音的異常，全部看向拿起記錄單。站起身來的統計員。
被虎視眈眈注目的職員，連忙低頭，看向單據急聲念道：“央視《亮劍》最高收視14.1，平均收視11.9，今晚黃金時段收視榜首。”
“11.9，破了！破了！”有人當場高喊出聲。
“14.1，11.9，真破了。哈哈，收視之王又是我們的了。”
“終於搶回來了。”
即使是做慣領導的人，此時也無法平靜，一道道興奮聲音響起。
陳喜生回過神來，不禁深吸口氣，這一刻內心中的喜悅無法平復，彷彿自己成爲了央視的拯救者。
“湘南衛視《大山的故事》平均收視2.1位居第二。”
“蜀州衛視《長蘭之歌》平均收視1.78位居第三。”
“京城衛視……”
“……”
伴隨着統計員的聲音，陳嘉樺轉身快步直奔辦公室，他還有事要做，臺領導那兒還等着呢。
輝煌還等着呢。
社會公衆還等着呢。
央視其他單位是不是也應該報一下喜？
……
握着電話的木杉眼裡一抹喜色陡然浮現。隨即眼角狂跳了兩下才緩緩放下電話。
微微沉默，擡起頭來看向正緊盯着他，不停擦着汗的趙雲。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就連他也確實被驚住了，這是首播啊……
“木總，是不是……”趙雲看着木杉沉默的表情，心中狂跳，神色驚慌起來，站起身來，呼吸急促的問道。
木杉微微吐出一口氣，隨即露出意思笑容道：“趙導，你成功了。首播收視率11.9，打破了《想唱就唱》首播記錄。創造了電視劇八年來首播紀錄。如果按照通俗的講，你其實已經創造了電視劇的首播記錄。”
趙雲其他的沒有聽清楚。不過11.9卻是聽明白了。
嘴角不停的開始抽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嘴脣微動，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作爲一個新人導演，拍的第一部影片，還是一部別人都不敢拍的影片，想過收視率。
3點，4點，他都能接受。
可11.9，這個數字他想過嗎？
他根本就不敢想。
木杉看着他的模樣，心裡緩緩平靜下來，對於這個成績他確實驚住了，但是如今的他，也能很快平復。
“趙雲，又是一個幸運兒，幸運的遇到了雲總，遇到了輝煌。”木杉看着趙雲心中默默道。
嘴角浮現一抹微笑，自己何嘗不是，沒有再打擾趙雲，站起身來走出辦公室，對秘書道：“去宣佈吧，製作組依然三倍獎金，今晚消費我請。”
秘書臉上也是驚喜控制不住：“謝謝木總！”
說完立刻拔腿就跑，不一會，影視部那邊在深夜裡卻傳來巨大歡呼。
有一句很清晰：“我們又成功了！”
木杉聽着歡呼，嘴角微微翹起不知道爲何，耳邊想起了一句話：“並非作品的問題，而是主流片的市場太過慘淡。”
說完轉身走進辦公室，趙雲已經清醒過來，一把站起身來，面色狂喜的對他深深一躬道：“木總，謝謝您能給我這個機會，謝謝！”
“這纔是開始，以後努力吧！”木杉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
趙雲走了，他有太多人要報喜，尤其是他叔叔，從今天起他成爲中國最紅的導演，沒有之一。
木杉看着他的背影，走回座位坐下，臉上的欣喜慢慢淡去，後面的路還難走。
深夜裡，拿起電話，撥通了雲易的手機：“雲總，收視率出來了。”
……
“啪……”一個花瓶落地，王燕山面目猙獰。
林飛默默的掛斷電話，眼神閃爍了幾下，自言自語道：“11.9？這市場真的慘淡？只是沒有碰到輝煌罷了。”
趙德生面皮抽搐的放下電話，臉色一瞬間的難看下來，這件事他要負全責。
天龍八部劇組，張紫玉身着絲綢睡衣，半躺在牀上，迷人的身段曲線畢露。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心裡卻在想：“很快就輪到我了。”
專業黑《亮劍》的陳大健原本都已經寫好了討伐《亮劍》的文章，此刻卻看着電話，臉上浮現一抹驚恐。
11.9，他黑的如此起勁的《亮劍》創下了電視劇首播記錄，在當前主流片只有平均兩點多不到三點收視率的今天，拿下了11.9的記錄。
他不能不驚恐，這還是市場的問題嗎？
他們一遍遍的重複這就是市場慘淡，不是他們拍的不好，而現在一部被他們千夫所指的《亮劍》卻打破了他的心理底線，看着自己寫好的文章，那麼諷刺。
好半響才平靜下來，眼中更爲堅定，不行，堅決不能認輸。
拿起電話開始串聯起來，爲明天更大規模的討伐做工作，他不辭辛勞，情願徹夜勞累。
ps：這一章依然算在昨天的四章之內，晚了一些，抱歉。謝謝所有今天打賞的朋友，太累了，不點名了，今天會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