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97.只是看了一眼，就需要付出慘重代價……雖然是他咎由自取
下雨天渡邊澈是不跑步的，一般會在出租屋裡做一些簡單的運動，但今天因爲起晚了，所以只好先到學校再說。
第一節課後，渡邊澈在教室後面做起俯臥撐。
國井修看到了，也跟着一起做，齋藤惠介在一旁數數，不知不覺又像上次游泳課一樣，變成一場引人矚目的比賽。
“加油！渡邊！”是坐渡邊澈前面的劍道部波波頭女生。
“不要輸給他啊，國井！”男生則統一爲國井修加油。
渡邊澈體力沒國井修強，不斷速度比他慢，最後總次數也遠少於他。
“渡邊，你怎麼回事啊！”齋藤惠介高聲取笑道。
“好弱啊渡邊——”
“你們這些傢伙！”渡邊澈猛喝幾口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可惜這幫傢伙不知道這句話的威力，還在哈哈大笑個不停，以後有他們哭的。
“渡邊君，你的體力是不是變強了？”劍道部女生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屁股靠着桌子，用裙襬對着渡邊澈說。
“和美醬，不要一直看着渡邊君，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一旁的女生笑道。
“就是！也看看我啊！”國井修雙手從前往後撫摸自己的寸頭，做一個健美的姿勢。
“看我也行。”齋藤惠介和國井修背靠背，炫耀着自己沒有的弘二頭肌。
“你們好囉嗦啊！”池田和美羞憤地朝三人揮了一下手。
渡邊澈放下杯子，微喘着氣說：“從春天開始一直堅持鍛鍊，體力是好了很多，剛纔的俯臥撐是在晨練。”
“輸了就輸了，不要找藉口！”國井修噓聲道。
“就是！只允許你羽毛球、網球厲害，不允許我們俯臥撐強嗎？”齋藤惠介說的好像他剛纔也做了一樣。
渡邊澈苦笑道：“你們兩個傢伙。”
“吶吶，渡邊君，我知道一個健身操，很有用的~”池田和美突然想起似的興奮說道。
渡邊澈沒什麼力氣，不太想說話，輕聲地“嗯？”了一聲，池田和美不知爲什麼就臉紅了。
“《櫻桃小丸子》的主題曲《大家一起來跳舞》，知道嗎？”
“知道櫻桃小丸子。”渡邊澈搖搖頭。
“我跳給你看~”池田和美跳着離開座位，走到教室後面他們剛纔做俯臥撐的位置。
“喔——”男生們鼓着掌，發出起鬨聲。
“像這樣。”有些害羞的池田和美雙腳叉開，雙手高舉，大字型的原地蹦了兩下。
校服裙襬一蹦一跳，男生們的目光也跟着一上一下。
“然後是這樣。”池田和美右臂在胸前平舉，雙腳一前一後，然後換左臂平舉，雙腿蹦着交換位置。
“就這樣？”渡邊澈感覺還不如廣播體操。
“後面還有很多動作。”池田和美收起姿勢。
“和美醬跳給我們看啊！”不懷好意的男生起鬨道。
“不要！一個人太害羞了！”池田和美拒絕的不是非常堅決，一直堅持跳這個可愛舞蹈的她，心裡也想在男生們面前展示一番。
一旁的女生指着渡邊澈說：“那讓渡邊君也跟着跳好了！”
“我？”
“沒錯！正好可以學嘛！快點快點！”
“如果渡邊君一起的話，我就跳一遍好了。”池田和美用手背掩着嘴，害羞又有點期待地說。
不等渡邊澈發表意見，男生們一擁而上，把渡邊澈從座位上架起來。
“我跳，我跳！別動我褲子！”
“哈哈哈！”
“你們這羣見色忘友的傢伙。”渡邊澈一邊罵着，一邊調整皮帶位置。
池田和美站好位置，餘光一直盯着渡邊澈襯衫下的細腰，笑着說：“準備好了嗎？”
事到如今只能上了，確認皮帶沒問題後，渡邊澈站在她身邊：“來吧！”
“對了，記得唱歌~”
“唱歌？還要自帶背景音樂？”
“當然了！《大家一起來跳舞》，就算沒聽過也知道怎麼唱！”
“我還從來沒聽說有這麼神奇的歌。”
“沒事，一聽就會啦，而且唱着跳節奏感會更好哦。”
“.好吧。”
“開始咯~~”
一開始的兩個傻乎乎動作渡邊澈還是知道的，於此同時，池田和美嘴裡唱起了‘就算沒聽過也知道怎麼唱’的《大家一起來跳舞》。
“【不管怎樣，我們大家一起來跳舞吧】”雙手一會兒平舉，一會兒拍褲縫，腳以詭異的間奏往前蹦兩步，又往後蹦兩步。
“【突然一下從鍋子裡，喜歡騙人的叔叔登場咯】”雙手高舉，上下高擡腿。
“【何時都不會忘記，愛迪生是位偉人】”傻子一樣甩開手臂原地大步走。
渡邊澈停了下來，盯着她的舞步爲難地歪了兩下腦袋。
“渡邊君，別停下啊！”池田和美雙手交叉搭在自己的肩上，扭着身體一會前一會後，“【這種是常識——撻撻撻拉里拉！】”
男生們哈哈鬨笑，也跟着扭起來。
嘴裡齊聲高唱：“闢呷拉，闢呷拉，帕帕帕拉帕，撻撻撻拉里拉——”
“身體像一顆小草扭起來，雙手一起朝右上邊，左上邊，右下邊.”
班級裡同學全部看過來，一邊對着笨拙的男生指指點點，一邊低聲笑着說什麼。
“【從電線杆的影子裡，搞笑藝人登場啦——】”
在這測驗已經結束，距離暑假還有三天的課間，大家比平時活躍了很多。
【不要胡蘿蔔】的整齊歌聲傳到教室外面去了。
【您有一封新郵件】
【體力：5→6】
渡邊澈一扯領帶，總算跳的有勁了些。
時不時一個對女孩來說可愛，對男生來說很滑稽的動作，引得班級裡的女生嘻嘻咯咯笑成一片，拿出手機攝影。
氣氛正值高潮，教室後門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衆人的歌聲和健身操。
四班所有人的視線朝那裡看過去，想看看誰這麼不識趣。
當看到來人後，大家像是嘴被堵上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雙手抱着手臂，氣勢凜然像是世界中心的結城大小姐，站在那裡。
“玩的開心嗎？”她的音色像極光一樣美，又像極光一樣讓人感到寒冷。
“.還、還行。”被極光‘獨寵’的渡邊澈咬到了舌頭。
池田和美低着頭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其餘男生也瞬間歸位，裝模作樣的拿起書來看。
這羣叛徒！
剛纔跳廣場舞的地盤上，只剩下被敵機鎖定了的渡邊澈號還在孤軍奮戰！
結城美姬冷笑着，信步走進了四班的教室。
一頭黑長髮，制服穿得整整齊齊，她的步伐威風凜凜，好像這裡是二班。
她在渡邊澈面前停下腳步，毫無顧忌地上下打量他。
“怎、怎麼了嗎？”渡邊澈心臟砰砰地跳。
體力提升的滿足感，像是被窗外的梅雨弄溼的炊煙，難以升騰，只能化作霧靄草草收場。
“真邋遢，無論什麼時候，領帶不能鬆垮，知道嗎？”結城美姬溫柔地說着，手上猛地把渡邊澈的領帶收緊。
“呃——”
結城美姬把臉湊到渡邊澈面前，距離近到兩人除了對方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的程度。
“你喜歡跳舞？”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渡邊澈問。
“還、還行。”渡邊澈使勁聞着她頭髮的香氣——呼吸苦難。
結城美姬冷笑一聲：“正好過幾天有一個舞會，你跟我一起去。”
“暑假我有社團活”
“嗯？”
“不是我不想去，我不會跳你們那種舞啊！”
“如果舞會上讓我丟臉，你就等着被榨乾吧。”完全沒聽渡邊澈說話的結城美姬，笑吟吟地替他整理好領帶，簡直像劊子手在磨刀。
領帶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榨乾.不會，死人吧？”如果只是幾發，渡邊澈正是精力無處宣泄的年紀，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不死人有什麼意思？”結城美姬理所當然道。
“.。。我認爲這是一件美好的事，不應該和‘死’產生聯繫。”
“死也是一種美，我崇尚物哀。”打好領帶的結城美姬，窈窕腰部一扭，轉身準備走出教室：“對了，不會我剛走，你又把領帶鬆開吧？”
“沒有的事！請相信我！” “拿出實際行動來，別整天油嘴滑舌。”結城美姬訓斥了一句，消失在了教室後門。
渡邊澈心終於放回肚子裡，手下意識摸到領帶，想讓緊張悶熱的身體舒適一點。
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可不是怕了！
根據《東京都立神川私塾學生手冊》第三篇第二章規定：學生在校，男生領帶、女生蝴蝶結必須整潔，給人好印象，有一個私塾生的樣子。
順帶一提，夏天對女生的內衣顏色都有嚴格要求，必須是白色、藏青、淺藍等淺色系。
說到淺藍，渡邊澈又想起了清野凜。
就是她害得自己今天睡過了頭，然後引發後面一系列的事情，還要去參加該死的什麼上流人士的舞會！
“喂，渡邊，結城同學和你說什麼？”國井修等人像老虎走了的羚羊羣，重新聚集在一起。
“她說要殺掉你們。”
衆人根本不信：“殺掉你還差不多。”
“.。”
“不會是真的吧？！”
“唉。”渡邊澈無奈地嘆一口氣。
齋藤惠介拿起渡邊澈的白色橡皮，豎着擺在渡邊澈的課桌上，雙手合十開始禱告。
“我還沒死呢，而且至少擺一朵花吧！”
“先彩排一下，熟悉熟悉動作。”
“.”
池田和美在位置上，對渡邊澈做一個歉意的手勢，渡邊澈沒事地擺了擺手。
國井修使勁拍了一下渡邊澈肩膀：“幹嘛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被吃醋的結城同學下死刑書，是一種賞賜啊！”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蠢話？”
“不信你問其他人！”
渡邊澈看了一圈的男生，全是贊同的表情。
更有人說：“還有清野同學，如果她們兩個用輕蔑的眼光瞪我，我會覺得是獎賞。”
“.”
這果然是一個人類興趣異常到詭異的世界。
渡邊澈打定主意：不管以後的歲月還有多長，無論面對怎樣的誘惑，也絕不同流合污，只做自己認爲該做的事，要成爲唯一的光。
‘變身，迪迦！’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算了。
渡邊澈胡思亂想一通，讓自己煩悶的心情得到緩解後，也不去計較奧特曼到底喊不喊變身。
中午測驗成績被貼出來，在兩位大小姐也開始學習的情況下，渡邊澈再次拿了第三名。
第一學期沒有絲毫進步，「東京帥哥」之路看來任重而道遠。
不過真正決勝時刻，是在兩年後的全國測驗上，他不僅要超過她們，還要成爲全島國第一。
午休，吹奏部訓練休息時間，渡邊澈走到指揮位，雙手撐在講臺側邊。
“清野同學，方便嗎，問你個事。”
“嗯？”
“你們有錢人舞會都幹些什麼？”渡邊澈看着她在早就寫滿字的樂譜夾縫間寫寫畫畫。
“吃東西。”
“.這是你吧？”
清野凜擡起眼簾瞥了渡邊澈一眼：“結城同學要帶你去參加舞會？”
渡邊澈神情痛苦地點點頭。
“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清野凜收回視線，繼續在樂譜上寫着注意點。
“相處的不錯？請問您是從哪看出來的？她已經說了，如果跳不好，就會以一種極度殘忍的方式殺了我。你知道的，我是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怎麼可能跳得好？”
“你可以學傑克。”
“傑克？‘You jump， I jump。’的那個傑克？”
“《泰坦尼克號》。你至少該把電影名記下。”
“現在記住了。”渡邊澈食指點了點講臺，“就算我的形象氣質超過傑克，學習能力也比他強，可以短時間學會禮儀，但跳舞是另外一回事。”
“舞會又不一定要跳舞。”
“可以不跳舞嗎？”
“我每次去只吃東西。”清野凜拿出無法反駁的證據。
“但結城肯定會讓我和她跳舞。”
“你可以拒絕。”
“嗯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長拒絕她的要求。”
“抱歉，我不知道。你要和我解釋一下你不能拒絕她的原因嗎？”
“先別管這些一想起來，就讓人後悔到想在「四谷站」到「御茶之水」這段路上臥軌自殺的事情。你有辦法幫我在短時間內學會跳舞嗎？”
“我爲什麼要幫你？”清野凜擡起頭，清澈的瞳孔倒映出渡邊澈的臉。
直視9點魅力的少女臉對心臟不太好，渡邊澈站直身體：“因爲這件事是你害的。”
“我害的？”
“沒錯。昨天不小心看到你的‘什麼’，導致我半夜睡不着，所以今天起晚了，然後才發生在教室裡唱着《櫻桃小丸子》的主題曲跳舞，結果被抓這件事。”
“爲什麼會睡不着？”
“你確定想知道？”
清野凜看着渡邊澈曖昧的表情皺了一下眉，微微後仰身體。
“算了，總感覺你會說出很噁心的話。我是不小心忘記把我的.‘什麼’收起來，但這並不足以成爲我幫你的理由。”
“你打算想見死不救嗎？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啊，清野！”
“從昨天你看到我的.‘什麼’，我就決定暫時和你絕交。”
“那是不可抗力，是你邀請我去你家的吧？”渡邊澈盡力解釋，“而且當時聽到你叫了一聲，我是關心你，擔心你出事，纔會第一時間看過去，我這句話你知道真假的。”
“.誰要你擔心？這是什麼爛理由！在自己的公寓裡，只要有正常人的智商，都不會出事！”
“你突然生什麼氣？”渡邊澈納悶道，“不想幫忙就算了，我從來沒打算逼你幫我做任何事。”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想辦法。”渡邊澈轉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回來。”
“怎麼了？”渡邊澈側過身。
清野凜沉默一會兒，嘆了口氣：“首先說好，我對於你的失眠沒有任何愧疚，幫你是爲了吹奏部，不，爲了人類觀察部。”
“謝謝。不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清野凜以無比冷漠的視線看着他，簡直比得上西伯利亞的寒風。
“好吧，我不問，不問。”渡邊澈把雙手舉在胸前，掌心對着她，“那麼，這個舞會”
“晚上九點以後留在社團教室。”說完，清野凜繼續埋首於樂譜。
看來清野還是愛我的嘛，渡邊澈正喜滋滋地想着，一個轉身差掉被近在咫尺、捏着拳頭的花田朝子嚇死。
“花田學姐？！你在幹什麼？”
花田朝子一言不發，看她憤怒的表情，像是隨時準備一拳打上來。
真要打起來，別說體力已經6點的渡邊澈，就算只有三點，也可以用各種辦法欺負她。
但是，萬一她一怒之下把照片發給結城美姬，那也不用費心思準備舞會了，晚上他就可以直接上演東京大逃殺。
兩人正氣氛焦灼，不知道該什麼辦時，清野凜開口了。
“花田學姐不放心我們的話，也一起來吧。”
“我會監督你們的！”
看着一副風紀委員模樣走掉的花田朝子，渡邊澈摸了摸領帶，小心翼翼地問清野凜：“她和你說了？”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因爲我們兩個走在一起，就懷疑我們是情侶。”
“可能是看起來比較像吧。”聽清野凜的語氣，應該還不知道他和明日麻衣的事，還好還好。
“誰跟你像？趕緊回座位！”
“我發現你今天特別容易生氣。生理期嗎？雖然是夏天，但也要記得多喝熱水。”
清野凜目光尖銳，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渡邊澈只好投降，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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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