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我靠近燭炎,感受他的氣息變化,目光的灼熱,我緩緩地眯起眼睛,朝着他擡了擡下巴。燭炎嘴角緩緩地上揚,似笑非笑的樣子帶着點點壞意,燭炎捏住我的下巴,一點點靠近,一點點融入,一點點……
“砰!”
忽然一聲,門被踹開。
我微微一怔,燭炎迅速將我摟入懷中,視線掃過去就見童心站在門外,眼裡冒火的盯着我們,“你們在幹什麼?”童心面紅耳赤,衝着我怒吼,怒氣衝衝就要衝進來,剛一邁腳她整個人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我回眸看着燭炎,燭炎面色冷峻沉默的看着童心,看着她如此狼狽也一句話沒說。童心臉更紅了,她掙扎好半天才站起來,她還想進來,身子又是猛烈的一晃彷彿有什麼攔在她面前。
“哥,你……”童心非常惱火,小臉憋得跟西紅柿似的,我撇了撇嘴沒打算管人家家務事。
只是,我比較好奇,童心好似進不來燭炎的房間,這是爲什麼?我凝神思索一番,應該不是結界,結界只對鬼祟妖邪有效,童心怎麼看也是個人,那是什麼?
“出去!”
燭炎冷淡道,語氣強勢不容拒絕。
“我不。”童心拒絕,她說着試探着想進來,但心有餘悸,“我聽爸媽說你把這個江流帶回家,我不放心你,你知不知道她是妖女,是個怪物,你不能跟在她在一起。”
妖女,怪物……人類慣會貼標籤的,說的好像他們就不是一樣。我呼了一口氣靠着燭炎,得意洋洋的掃了一眼童心,童心果然氣的臉色刷白,那模樣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讓你出去。”燭炎加重語氣,我感覺得到他話語之中的冷意,沒有任何溫情,不可商量。燭炎對童心的態度,向來不怎麼樣,不像是兄妹,讓我感覺怪怪的。
說是兄妹,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性格也不像。
“你們真的是兄妹嗎?”盯着氣急敗壞的童心看了一會,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這句話。話一出口,童心面色驟變,看我的眼神更是充滿憎恨,我心底不由得發毛。
“江流,你胡說什麼?我告訴你,這裡是我家,你給我收斂點,你騙的了我哥你騙不了我,我……”
“童心!”童心正說的痛快,燭父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拽住童心,“不準這樣說話。”燭父滿臉嚴肅,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氣,燭父是知道我的身份,估計是擔心我會教訓童心,或者就算我不出手老天也會出手,無論是我還是老天爺他們區區人類惹不起。
童心使勁甩開燭父的手,她滿臉的委屈無辜,“爸,你看看我哥還有那個江流,他們剛纔在,在……”童心緊咬着脣說不出口,好像我跟燭炎做了什麼見不得事。
只是親一下嘛!
“其他我們也做過。”我驀地一笑,凝眸凝視童心,不等童心反應我轉臉看着燭炎,“對吧?”
“笨。”燭炎乾咳一聲,揉了揉我的腦袋,“對。”燭炎淡淡道,語氣沉沉夾雜着冷淡,但隱隱之中又透着絲絲溫柔。我靠着他,嘴角的笑更加放肆,我看的到童心臉色變了變,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哥!”
童心氣的不行,但也沒辦法,想進來又進不來,只能站在門口乾着急。燭父黑着臉拽着童心離開,童心使勁掙扎,可也沒用。門重新關上,周圍安靜又安靜下來。
“燭炎,你用了什麼?”我眼巴巴的看向燭炎。
“沒什麼。”他低聲道,笑的有些神秘,“我只是不想讓人打擾我們。”燭炎嘴角揚起一個勾人弧度,我笑着雙手按着他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燭炎看個不停。
“打擾我們什麼?”我笑眯眯道,手指頭劃過他的脖頸,心底激盪起圈圈漣漪,“嗯?”我歪着腦袋,燭炎擡手捏了捏我的臉,他的指尖沾染着暖意,我心跳了跳。
“你說呢。”燭炎一把抱起我,我心驀地升起,燭炎將我輕輕放在那,人就跟上來,氣息火熱,熱烈分明,一番激烈在所難免。那麼多年,我才發覺人類這麼愛做,箇中滋味我終於懂了,我嘿嘿一笑,幾千年了我也算進步了,我笑着手搭上燭炎的肩膀。
燭炎緩緩地靠近,我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剛纔的事,眼睛裡心眼裡只有當前這要緊的事,不做不行,其他的全部拋到腦後。呼吸逼近,他的存在是這麼的真實,讓我也真實起來。
“燭炎,我……”
“別急。”他低垂着眼眸,黑眸猶如深邃的海,總也看不明白,猜不透,叫我着迷。我覺得臉上燙燙的,眨巴着眼睛答應一聲,聽起來怪怪的,燭炎眼眸閃爍了一下,那火熱能燙死個人。
“開始嗎?”
“開始。”燭炎沉沉道,語氣壓抑。
“咚咚咚!”
預備呢,房門被一陣砸。
“燭炎,江流快出來,你們出來!”很快門外傳來施坤殺豬一般的嚎叫,我心一沉,今天就是不讓我們做是嗎?
我瞧着燭炎,燭炎黑沉着臉,看得出他也不爽。
“燭炎,江流,方萍出事了,她快不行了。”施坤大吼。
什麼?
我驀地看向燭炎,燭炎也在看着我,兩人沒有多想立即下牀,燭炎一把打開門施坤身子不穩差點摔進來。
“燭炎,方萍她……”
施坤想說點什麼,燭炎眸色一沉沒有聽施坤說什麼快步進了客房,我也趕緊跟上去。童心站在另外一邊,見我出來她似乎想要衝過來但被燭母給拽住了,她只能惡狠狠地瞪着我,我撇撇嘴沒有理會她。
燭父已經在裡面,就見方萍躺在牀上,她緊緊閉着眼睛,頭不是的搖晃着似乎在忍耐着痛苦,裸露在外的皮膚通紅一片,能清晰看到血液在急速流動,乍一看好像沸騰了熱水一樣,好似有人在燒方萍的血液。
怎麼會這樣?剛纔我還在跟方萍的靈交流,她應該沒什麼事,只是一夕之間怎麼會?
“小炎,她被施了歃血咒,必須趕緊解決,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否則她會渾身爆裂而死。”燭父沉聲道,臉色嚴肅,“我已經那針暫時壓制住了歃血咒但也撐不了多久。”
“伯父,那趕緊破咒!”施坤着急,額頭上盡是汗珠。
“歃血咒不能破。”燭父似乎有些爲難,“它最爲古老也是不能破解的咒術一種,這麼多年我也只在書裡見過這個咒但沒有記錄解決辦法,況且施咒水平也很高想置她於死地,十足十的狠毒。”
“不能破?那怎麼辦?方萍沒救了?”施坤吼了一句,使勁抓着自己的頭髮咬牙切齒好像很痛苦,我一旁看着不由得搖搖頭,施坤這樣的糙漢子喜歡一個人倒是喜歡的小心細膩。
我想着餘光看向燭炎,他低垂着深邃的眼眸沉思。燭父說的沒錯歃血咒沒破解之法,燭炎他們這些只活了幾十年的人類當然會知道解決辦法,不過我活了幾千年的老女人還是知道一點的。
算了,幫他一把吧。
我心裡做了決定,凝眸看着燭父,“歃血咒不能破,但能引。”我說完彎了彎嘴角,我沒說完,燭父擡起眼睛盯着我,一副看妖物的感覺,確切說來我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妖物了。
“小流!”燭炎按住我的肩膀,“你……”
“小事。”我笑笑衝他眨了眨眼,看他俊逸的臉上劃過一抹紅,我心底便得意的很,說完我看向燭父,“你幫我。”
“是。”燭父立即道,“小炎,小坤,你們出去。”燭父掃了一眼燭炎跟施坤。
“爸……”“伯父!”
燭炎跟施坤雙雙皺眉。
“小炎,你該知道其中厲害。”燭父壓低聲音,淡淡的餘光看向我,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不行,爸,我得陪着她。”燭炎說着一把攬過我,我跟他笑笑,眉眼彎的厲害。嘿嘿,燭炎他好疼我!
“小炎!”
“我也得陪着方萍。”施坤也跟着說,生怕燭父不會答應似的,“伯父,求求您了。”施坤央求着,看樣子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方萍。
“沒關係。”我輕聲說着,“他們不怕噁心的話就讓他們看看,反正學了也沒用。”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別耽誤了,方萍快撐不住了,快點吧。”
“那好吧。”燭父妥協,我跟燭父說了幾句,他出去吩咐燭母準備要用的東西,我本來還擔心情急之下準備不全,但沒想到燭母很快就準備妥當,一點也沒耽誤時間,讓我懷疑燭家到底是什麼人家?
準備東西其實不復雜,只是比較難找。
一把刀,這個很容易,但難找的是,九縷九歲童女耳邊發,要同年同月同日生,而這個生辰也是根據方萍的命格推算出來,簡單點說就是與方萍有些因果的人。
燭炎跟施坤站到一旁,燭炎臉始終板着,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急迫,我避開他的目光不想分散注意。
“江流,那刀……”施坤見我拿起刀,愣了愣。
“殺了你哦!”我驀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