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般送上門的受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做
躺在牀上的裴鳶,回想從昨天放假開始經歷的事情,怎麼想怎麼憋屈……什麼醜事都被陸硯清看見了,以後還怎麼面對他啊!
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樓下理髮店的老闆娘,那是個軟的跟一坨棉花糖一般的女人,不修邊幅大大咧咧,當着她老公的面打嗝放屁挖鼻孔,然後裴鳶就問她你怎麼不注意點形象,被你老公嫌棄了怎麼辦。她卻說,要是這就嫌棄她的話就不是真正的愛她了。
知道你所有的醜事,知道你所有的壞習慣,知道你所有的缺點,還是無法討厭你,還是想和你在一起。這纔是真正可以託付一生的人。
最後那阿姨說,小裴吶,遇見這樣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裴鳶當時九歲。
想到這些,裴鳶突然很難過……她不是不知道小鹿人真的很好啊,可是,要是讓她和他在一起的話……那周司怎麼辦?語文老師怎麼辦?陸爸爸怎麼辦?爪黃飛電怎麼辦?物理書和筆記本怎麼辦?
她纔不要做耽美小說裡那種生存的唯一使命就是打擊小受拆散CP無所不用其極令人厭煩的女炮灰呢。
那麼就這樣好了,睡一覺醒來把什麼都忘記,小鹿也會把什麼都忘記。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
……
第二天陽光明媚,裴鳶依然是在陸硯清帶來的早飯的香味中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爪黃飛電兩隻爪子不住的撓着陸硯清的腿想攀上去,陸硯清面無表情的看着這隻十分想與他親近的貓,就是不俯下身把它抱起來。
貓耳少年一定是慾求不滿,裴鳶想,而小鹿就是從上到下都瀰漫着一種禁慾的氣質,心腸硬如鋼鐵的小鹿就是對百般勾引的貓耳少年無動於衷,真是可憐吶。
放心吧飛電,姐姐一定會幫你推倒小鹿的!
於是裴鳶立即從牀上站起來,抱起爪黃飛電塞到陸硯清的懷中,不滿的說,“沒看出來它很想讓你抱它嗎?”
陸硯清驚訝,“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們做的事情我已經全看見了,”裴鳶說,“爪黃飛電可憐巴巴的往你身上爬,你怎麼能如此無動於衷?不覺得人家一個異世界的小孩子很可憐嗎?”
“……”陸硯清抱着貓,低頭看見裴鳶微微卷起的睡衣下襬和赤**的一雙腳,說,“抱着它熱啊……”
什麼?熱?這麼說小鹿也不是完全沒反應啊,熱了就表示有衝動啊,熱了就表示有慾望啊!這麼一來裴鳶也放心了,小鹿的身體還是正常的。
裴鳶鬆了口氣,根據她研究過的多本耽美小說來看,男生清晨的話都會覺得慾望高漲,尤其當身邊還躺着一位美少年的時候欲.火焚身也是不在話下的。爪黃飛電一點是太過害羞纔不敢當着她的面變成人形的吧,可是從它和小鹿親密的程度來看,昨晚裴鳶的不在的那段時間它一定是化形了!
而這麼曖昧的時刻,她要是還死皮賴臉的蹲在這裡不走,那她一定就是親手破壞千古絕戀把小鹿的總攻之路斷送的罪魁禍首。
所以裴鳶衝着陸硯清似笑非笑別有深意的拋了一個引人入勝的眼神,默默地走出自己的房間順便還幫他關上了門。
徒留陸硯清在風中凌亂了……其實他開始還想說,還不知道這貓是不是沒人要的流浪貓呢,要是有主人的話現在一定很着急吧,所以大好青少年陸硯清想讓裴鳶陪他一起把貓送回植物園。
爪黃飛電擡起頭舔了舔陸硯清的下巴,然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他懷中,眯起眼睛極有殺傷力的對着他喵一聲。
陸硯清只覺得這世界上終於有除了裴鳶之外還能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的動物了,於是他摸摸爪黃飛電的腦袋——就算你是別人家的貓,我也不會還給他們了。
之後裴鳶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強烈的抑制住自己想去偷看陸硯清和貓耳少年的閨中密事,坐在沙發上心癢難耐。
突然門鈴響了,裴鳶過去開門,還未曾看見門外的人,就伸過來一束血紅的玫瑰花,用白色的包裝紙包裹着,不由的讓裴鳶想起昨天的事情……聞見玫瑰的味道就想吐她會亂說?
然後視線才投射到花束之後的人臉上,是出乎意料卻又合情合理的一個人——周司。
他一定是來找小鹿的吧,裴鳶眼前浮現這個表面上彆扭傲嬌的有錢受,昨天晚上一定是想小鹿想的無法入睡,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裡來到廢舊的工廠找到幾個亡命之徒,甩一把錢到他們臉上,說,“限你們一個小時之內找到陸硯清家的住址!”
然後那幫人果然找到了,我們可憐的小受君立即帶着一束玫瑰過來,雖然玫瑰什麼的一般都是攻君給受君準備的,可是周司他真的是太愛小鹿了所以不想再和他冷戰下去,就這麼妥協了。
所以說他只是表面傲嬌罷了,實際上是個貼心的人妻聖母溫柔受呢。
但是現在小鹿正在和貓君親熱呢怎麼辦怎麼辦?他會吃醋嗎?他會傷心欲絕跳樓神馬的嗎……
被裴鳶堵在門口的周司站的有些鬱悶了,先前他想他這麼一個高富帥拿着一束玫瑰出現在某位平時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有魅力的女生家的門口,那女生的反應無外乎就是楞住三秒然後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裡,然後周司回答這個世界上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女生紅着臉讓他進門,之後就會進行親密接觸……
可是這個一手託着下巴一邊用着打量大白菜的眼神看自己的女生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她果然是個笨蛋嗎!
這完全不是以前的套路,周司想,他終於又有了新鮮的獵物。
“你……不接着我的花,也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周司問。
裴鳶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讓他進房間,順便說,“花你拿着吧,我現在討厭它。”
周司:“……”
正好這時,抱着貓的陸硯清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見周司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這是多麼好的應變能力啊。
周司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不過這就更好玩了,於是也對他笑了笑。
裴鳶只覺得有股頻率曖昧的電流流經二人的眼眸,那二人眼中傳遞的信息無外乎就是——“你還是來了。”——“我再也忍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了。”
不行了,裴鳶按住猛然加速的心跳,她覺得她幸福的要死掉了,於是丟下兩位跑進自己的房間,抓起手機給何帆打電話。
裴鳶:“何帆何帆,今天那個傲嬌受周司找到小鹿的家裡來了~”
何帆一聽也是格外興奮,送上門的受就是請君隨意享用的意思啊!但是立即又想到答應過顧銘和沈風瀾的事情,於是說,“你的情敵都找上門了你怎麼還這麼激動啊,趕緊把陸硯清剝皮拆骨吃了好了。”
裴鳶:“……何帆你就別逗我了,看見他們在一起我真的由衷的替小鹿高興啊,我都幸福的快死掉了,你有過死掉的感覺嗎何帆?”
何帆想了想,問,“欲仙欲死算嗎?每次我看見瀧澤秀明的時候都會欲仙欲死,就算他只是在默默的抽菸……”
“……”裴鳶無奈,“我一直覺得,我跟你比簡直純潔的跟蒸餾水似的。”
“哎呀人家哪有你誇的那麼好啦,”何帆用一種格外嬌羞的語調說,“還有裴鳶吶,我看你還是接受命運好了,陸硯清他是你的真命啊!”
說完把電話掛了。
裴鳶默默地拿着手機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和何帆分享小鹿幸福的總攻生活了。
客廳裡,陸硯清和周司詭異的對着對方笑着,沒有人說話,只有爪黃飛電好奇的望着二人,不時地喵兩聲。
“你故意來找裴鳶的?”陸硯清終於打破沉寂。
“是呀,”周司回答,“真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裡啊。”
“你真煩人。”陸硯清依然微笑着說道。
“裴鳶又不是你女朋友,難道你還不讓人追吶?”周司問,“完全不是因爲你的緣故,因爲我喜歡她,想追她,怎麼不行嗎?”
“唔……”陸硯清點了點頭。
他的反應出乎周司的預料,居然如此平靜。其實陸硯清只是想到了裴鳶現在的狀況,就算裴鳶現在不會喜歡他,也絕對不是喜歡周司。他的裴鳶真是又有魅力又特別,而且還很安全。
接着又是一陣平靜,直到故事的女主角再次出場。
裴鳶出來之後,看見的依然是他們深情的對望,默默無言。她靜默地打算再次逃開,以免破壞氣氛,卻被周司喊住,對她說,“裴鳶,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哎?”裴鳶指着自己,“請我吃飯?你確定是請我?”
“是呀,只有你一個。”周司露出貴公子標誌性的深情微笑。
“這樣啊……”難道他是要謝謝自己一直在撮合他和陸硯清在一起?還是也和班主任一樣擔心她和陸硯清有什麼關係想要現在解決她?
“不如你留下來好了,”裴鳶突然說,“和小鹿一起,我做飯給你們吃啊~”
陸硯清難以置信的看她,“你還會做飯?你不是隻會用電飯鍋煮飯麼……”
“不要小看我!”裴鳶瞪他一眼,然後低頭看看手錶,“那麼受君你先坐一會兒,我和小鹿一起去做飯~”
一定要讓受君吃到小鹿親手做的愛心午餐和她做的慶祝他們終於在一起的幸福佳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