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

叄意外

B市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積雪厚度達到了20CM以上,很多地方的交通陷入了癱瘓,溫度也降到了一年的最低點。河面上凍結了厚厚的冰層,幾個調皮的小孩偷偷的從家裡溜出來跑到附近河面上玩,他們在上面滑冰玩,玩的很開心,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年紀較小的孩子落在了後面,不知道爲什麼,他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其他幾個小夥伴聽見他的哭聲趕忙跑過來,問他怎麼了,他指着後面說,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絆倒了摔了一跤,疼死他了。幾個小夥伴聽了哈哈大笑,笑他是個笨蛋。其中有一個年齡最大的男孩根據他指的位置走了過去,那裡看上去確實比其它地方的積雪高一點,能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點黑乎乎的東西,大概是小男孩滑倒時帶走了上面的一些積雪,他小心翼翼的弄着上面的積雪,然後他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他擡起腳一瞧,當時嚇得他兩腿一軟癱倒在地,只見那是一隻高度腐爛的手,黑乎乎的手面上還覆轍星星點點的綠斑,手指上居然長着長長的黑色指甲,幾滴黑色的血夜懸掛在指尖,卻久久不肯滴下……

幾個小孩哇的一下子都跑掉了,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喊“死人啦,快來人啊!……”

大風呼呼的吹着,屍體上面的積雪被風一點一點的地吹掉,那屍體漸漸的露出了他的樣子。這是一具無頭的男屍,身體的一半露在冰層之上,而另外一半卻隱藏在冰面之下。那衣服已經與屍體融爲一體,你看不出這是衣服還是皮膚,總之都呈現着一種骯髒的黑色。

……

過了許久,孩子的叫喊聲早已聽不到了,只有風聲縈繞在屍體的周圍。那幾滴黑血忽的滴到了冰面上,像是幾朵綻放的黑色玫瑰。一陣極其細微的摩擦聲響起,長長的黑色指甲刮撓着冰面,那隻手動了……

半個小時後,警察趕到了現場,他們經過仔細的搜索,在冰面找到了一個不小的冰洞,但是並沒有發現小孩口中的屍體,不過他們在冰洞的附近,發現了一些黑色的血跡……

早上六點半我就醒了,確切的說我是被凍醒的,雖然昨晚一直想堅持着不睡,可是顯然我沒有頂住睡意。醒來時之後我就狠狠地連着打了好多的噴嚏,鼻子裡冒着一股生薑味,腦袋暈暈的,一會兒那鼻涕化化成水一個勁的往下流,不禁讓我想起了‘鼻涕直掛三千尺’的佳句,我想糟糕,看來我這是感冒了。

整個一上午,我都在雲霧繚繞中度過的,腦袋沉沉的,裡面像是塞滿了鉛球似的,我是又暈又困,甚至史梅跟我講起的一些有關明星的豔史故事都提不起我的興致,我草草的給幾個學生講了幾道題,又給他們佈置了一大堆的題目讓他們自個兒做去,我呢,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打了一會盹兒。

我夢見小娟了,小娟衝我笑笑,可是我能看得出她的笑容是多麼的勉強,她似乎是很難過。

我問她怎麼了,小娟爲什麼要難過了?

她不說話,只是搖搖頭,然後慢慢的向前面走,離我越來越遠。

我在後面拼命地追着她,可是不管我是怎麼跑,我始終追不上她而是離她越來越遠了。

我拼命地喊她,可是她怎麼也不理我,最終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前方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就這樣我醒了,大汗淋漓的,就像真的跑過似的。

不知道我爲什麼,我變得很難過,好像就像是真的似的,就像小娟再也不屬於我了。

“你好像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吧。“史梅摸了摸我的頭,着急的對我說。

這個時候我聽見隔壁傳來了一陣笑聲,似乎是王猥瑣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話,惹得林安琪一陣嬌笑。

我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說“算了吧,那個混蛋肯定不准我離開的”接着我裝着李校長語氣說“咳,我說小胡老師啊,感冒是個小病知道不,你一定要堅持啊,要是你幹不滿七天可別怪我不好意思哦”

史梅笑着輕輕拍打着我,笑着說:“你學的也太誇張了吧,李校長的聲音可沒有那麼嗲”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笑容一下凝固了,她小心翼翼的問我:“校長她真的跟你說過要你在這裡帶夠七天?”

“當然了”我有些無力的說“難道你覺得我像愛撒謊的孩子麼?”

她表情凝固,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你在這裡的這幾天有沒有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她說。

“當然沒有,我這幾天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啊”我隨口說道,撒謊並非我意但我不太願意把這幾天的經歷告訴別人,我即使說了估計也沒人會信。

“哦”史梅說,不過她看上去並不怎麼相信。

我趴在桌子上,感覺特別的冷,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就好像跳進了冰水窟窿了一樣,可是眼睛卻像是火燒着了一般,眼淚都流下來了。

“不行,說什麼也得送醫院,不然真會出事的”史梅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好遙遠,就好像是在山谷的一頭衝我喊話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我已經難受的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有人碰了碰我,她的手很溫熱,那種感覺很好。

我擡起頭,眼前由光感化爲模糊的影像,然後再漸漸的變得清晰,我看見了一個人,那個我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我好像有一個世紀沒有見到她了。

我大吼一聲,一下子把小娟抱在懷裡,我靠,我終於我見到我的小娟了,我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我緊緊的將她抱住,感受着她的體溫,那種美妙的感覺只是難以形容。

我有好多的話想對小娟說,我想知道她現在還好嗎,她這幾天去了哪裡?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這幾天的可怕的經歷讓我恍若隔世一般,心裡不知道爲什麼一陣難過,眼淚就止不住的留下來……

我是不應該哭的,即使是面對小娟,我也不應該丟掉我男人的光榮形象。

也許是發燒的緣故,也許是因爲我實在太愛她了,眼淚就這樣流着,直至陷入無窮的黑暗之中…

“胡曉,胡曉……”黑暗中我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費力地擡起眼皮,一道道刺眼的光射進我的眼裡,過了好一會我才適應過來,我看見史梅那張大臉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我這是在哪啊?”我搞不明白自己怎麼跑這來的。

“你當然是在醫院了”

“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環顧這四周,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可不知道啊,當時你燒的太厲害了,直接燒暈過去,真把我嚇壞了”史梅說起來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我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全都想了起來。

“是不是在我暈倒之前,有見過一個女孩?”我試探着說。

史梅居然笑了,笑的還特別開心。

“你呀你呀,”她捂着嘴笑着說,“我居然沒有看出來你是個gay!,李校長剛過來你就一把抱着李校長,那個親啊,那個鼻涕啊,那個眼淚啊,嘩嘩的,就像是殺豬似的,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都抹在校長身上了”

“你胡說什麼”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我怎麼可能會抱着校長?”

“我怎麼知道”史梅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嘴裡還一直喊着小娟什麼的,說什麼永遠不要離開我我愛你之類的話,肉麻死了”

“不是真的吧?”要是真的話,那我可丟人丟大發了。

“你是不知道當時李校長的表情啊,那個囧啊……”史梅笑的全身亂顫。

我一把將被子蒙着腦袋,哎,真是丟死了,我真是沒有臉面在回去了教課了,就史梅那張嘴估計到時候我的學生都會知道的。不過在內心深處我更多的還是一種失望,我多麼的希望我抱住的人真的是小娟,我想也許是我真的太想念她了,以至於居然能夠把差別如此之大的人看成同一個人人。

“哎呀,別想不開了,放心吧這事我不會到處亂傳的”

我伸出頭,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她。

“好吧,當時你鬧得動靜有點大,招來了好多人來圍觀”

我又重新把頭蒙上了,無顏再見江東父老。

“你好好休息吧,校長已經準你假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史梅說。

我在醫院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柔軟舒適的牀,暖和的室內,明朗的天空,都與我那個冰冷陰暗的的101宿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躺在這裡舒服的我死在這裡巫婆都願意啊,我真的再也不想再回去了,對就舒舒服服的在這裡躺在醫院裡吧,什麼都不要想了,我看着窗外一片萬里無雲,夕陽正在展示着她最後的餘輝,我喜歡落日之時那種靜謐的氛圍,就像是那個迷失在地球的小王子,懷戀着在自己的星球一天可以看四十四次落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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