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我聽到那個女人說道。
我一怔,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難道剛纔,我說話了?
我聽見石板上傳來一陣短促的笑聲,沒有,我聽見那個女人說道,不過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比如說現在你心裡非常想看清我的面孔,卻不敢開口,這個我當然可以滿足你。
她說完便撩開了她面前的頭髮,一張貓臉便呈現在我的面前,她朝我詭異的笑了笑,我就覺的自己一下子重新回到了那個夢中。
她的話讓我有些毛骨悚然了,她居然會讀心術,那麼我在她面前完全是赤裸裸的,這種感覺很不好。
你是誰?我對她說。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重要的是我爲什麼會突然在這裡。她捋着頭髮淡淡的說。
那你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我問道。
你猜?她朝我笑了笑,站了身來。我注意到她的身材其實非常好,除去她那張詭異的貓臉之外,她在某種程度上與小娟有相似之處。
我張開嘴剛想說我怎麼會知道,結果吃驚的看到她突然出現我的面前,而且離我非常近,嘴邊的話結果被我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了。
她離我非常近,這讓我有點緊張,我想向後退幾步,結果手卻碰到了冰冷的石壁。
怎麼害怕了?她癡癡的笑了笑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緊張。她伸出食指,指着我的心臟說,還是讓我來告訴你爲什麼吧,因爲我聽到你內心的呼喚,你迫切需要一個人幫你指點迷津,走出困境。於是我就來了。
你真的是來幫我的嗎?我懷疑道。
那當然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傷害你,只要我輕輕動一動手指,你立刻會死在我的面前,你信不信?
看着那根指向我的食指,我趕緊點了點頭說我信我信。
那就好,她滿意的收回她的手指。我趕緊閃開了那個地方。
既然你說你是來幫我的,那你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能幫我離開這裡嗎?我說道。
她點點頭,放心,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這個地方叫做祭壇,原來是部落中紀念天神的地方,每當到了重大的節日人們就會涌入其中前來祭拜他們共同的天神,並且會帶來**——一名美貌的少女,祈求天神保佑它的子民。因爲祭品必須是活的,而爲了防止祭品逃跑,特別製作了許多的石門,這些石門中只有一扇門是通往出口的,而且這扇門是移動的……
移動的?我打斷他的話,你這話什麼意思?
移動就是移動而已,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就是說那扇通往出口的門是有可能變化位置的,它有可能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一直固定在一個位置,也有可能變換多個位置,比如說—她指了指那扇打開的門,也許現在它就是通往出口的。
那你能幫我找到那扇門嗎?我問她。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親愛的,恐怕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我感知不到門的具體位置,但是我可以幫你感知到那扇門的大致範圍,到底那裡面有沒有就需要你自己去試試了。
我看着她的貓嘴一張一合,說着人話,感覺怪怪的。
那其他石門後面藏着什麼?我問道。
這可就不好說了,我也並不是特別的瞭解,也許裡面會藏有東西南北四個部落中的人,也許會有暗器、怪物、迷宮,當然也許裡面什麼都沒有,就像你剛纔打開的這扇門似的。
你根本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對嗎?我懷疑的問道。
你可以這樣說,我看到她笑了笑,臉上的鬍子慢慢的上揚,祭壇中也曾經來過不少的人,可是他們從門中出來的時候,從來不告訴我他們碰到了什麼、
可是你不是會讀心術嗎?我很奇怪。
沒錯我是會讀心術,可是每次我只能讀到強烈的恐懼或者是深深的絕望感。她低聲說。
那麼有多少人逃出了這裡?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慢慢的說,應該是一個也沒有。
我不禁嚥了口唾沫,什麼……一個人也沒有,你會不會記錯,比如說有人可能真的找到出口了,逃了出去,而你或許認爲他死在那扇門裡面。
她搖了搖頭,緩緩的說,如果有人真的能夠她逃脫的話,我是一定會知道的。
她似乎話裡有話,我等待着她的解釋,可是她沒有。
可是我怎麼沒有一具屍骨都沒有看到……
什麼,她有些輕蔑地說,你以爲現在腳下踩的是什麼?石頭嗎?
我低下頭,仔細一瞧,果然在碎石之中,果然散落着一些白骨,就在近處,我看到一隻黑色的骷髏頭正在注視着我。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我稍微覺的有些奇怪,這麼明顯的情況剛纔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難道是我太粗心了?
不過看來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可是既然石門不會讓人喪命,而且石門的數量雖然很多,但畢竟是有限的,即使真門會移動,如果去多次的嘗試,總該會有可能找到真門吧?我質疑道。
我看到她的臉上露出了不以爲然的神色。
那你太小瞧這些石門了,你以爲這些石門背後藏着的東西就那麼不堪一擊麼?當然不會了,老實告訴你吧,很多人寧願活活餓死在這裡,也不願意再走進石門一步,在我的印象中從來沒有人打開過十扇以上的石門,哦可能連七扇也沒有超過。
他們凡是從石門裡出來的人,她滿臉獰笑的看着我,最後都喪失了對生命的渴望,等待死亡的降臨……說道最後,她壓低了聲音,她的眼神中帶着殺氣,就像是一隻禿鷲,無時不刻的期盼着死亡的降臨。
心裡涼了一大片。
我直直的盯着她那雙褐色的眼睛,盡力讓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
那好吧,不管怎麼樣,我強作輕鬆的說,我都得試一下,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想這麼就這麼輕易的死掉。
很好,老實說對於死亡我早就已經麻木和厭倦了,我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現在請你幫忙感知一下真門的位置。
她點點頭,閉上雙眼,片刻之後她伸手指向一個方向,然後睜開了眼睛。我順着她手的方向望去,只見幾扇石門就在不遠處,看起來和其它石門並無二致。
真門應該就在那個方向,她說,剩下的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好的,我說。
我走了過去,在一扇石門面前停了先來,我回頭看了看她,她臉上毫無表情。
我試着去推石門,幾乎沒怎麼費力氣,石門就被我推開了。我朝裡面望去,裡面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見。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我前後腳剛剛邁了進去,沒走進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我回頭一看,只見石門正在迅速的關閉,還沒等我做出反應,石門已經關上了。我轉過身子,毫無指望的推動石門,冰冷的石門紋絲不動。
這不科學啊,這石門怎麼會忽輕忽重的。提到科學兩字,我忍不住的嘲笑自己,似乎自從發現有人假扮小娟之後,一切就沒有什麼是符合科學的了。
沒有辦法,我轉過身子,摸黑向前走着。
我走着走着,越發的覺得熟悉,這條甬道和我剛纔走的那條十分的相似,我甚至懷疑這根本就是同一條甬道。
因爲是熟門熟路,所以我走的很快。
我正走着,忽然,我覺得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出現在我的眼前,因爲事發突然,我沒來得及停住,而是直接硬生生的撞了上去,我被撞得生疼。
我好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我睜開眼睛,只見一雙鬼綠色的眼睛正在盯着我,離我非常的的近,我的鼻子,已經觸碰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
我打了個激靈,忙向後退了兩步。等我看清楚它的樣子,我腿一軟,差點沒摔到在地上。
我艹!
居然是一具骷髏倒掛在甬道之中,而且在那骷髏頭的的眼洞中,居然射出了兩道鬼綠色的光芒!
那具骷髏全身都帶着着一種淡淡的綠色的光暈,在這漆黑的甬道之中,十分詭異。
它,它……不會是……活的吧?
我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我看到那綠色的光暈,正在一滴一滴的濺在地上。
我大氣不敢都不敢喘,我聽到我的心臟狂跳不止。
那具骷髏就一動不動的掛在那裡,我看見我看見它的嘴裡漆黑一片,那裡似乎有一種力量,想把我吸進去似的。
過了片刻,只見那具骷髏一直一動不動,我壯着膽子,伸出手慢慢的伸向那具骷髏……
就在我要碰到它的時候,忽然,那骷髏動了一下!
我一震,急忙向後推了兩步。難道,難道,它是活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陣輕微的破裂聲,那骷髏的一隻眼眶裡的綠光突然滅了,從眼眶裡鑽出了一條小蛇。那條小蛇非常的小,看樣子就知道是剛出生不久,通體烏黑光滑,它最最特別的地方是它居然有兩隻頭。它在那具骷髏身上到處穿梭遊走了幾圈之後,它把目光對準了我,那兩隻腦袋昂着頭,朝我吐着鬼綠色的信子,見我沒有反應,它便轉身順着骷髏的身子,向上爬去,然後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那兩隻頭的怪蛇跑掉了,可是它的樣子還是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之中,那段幾乎早已被我遺忘的多年之前的記憶,被它一下子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