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雙面諜
小心翼翼的把肋部的紗布揭開，女孩用嘴輕柔的吹着開始長出肉芽的傷口。
“吹兩下就不疼了。”赫本用小手把卷邊的紗布拍好，臉上的笑容有如朝露中的向日葵，讓加蘭德這個沒有過姐妹的三十歲男人心臟多跳了兩下。
“先生，昨天的那樣的故事可以再講一個嗎？”女孩用閃閃發亮的眼睛盯着德國人，三天過去，她已經完全和對方混熟了。
“額，這個…”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德國中校撓了撓頭，開始搜腸刮肚翻找自己腦袋裡並不太多的故事。
咚！咚！咚咚咚！
兩長三短的敲門聲，這是幾個人約定好的“暗號”
大門打開，東方人拿着食品袋子走了進來。
“艾妲，把窗簾拉開，讓空氣都進來。”何池招呼着女孩如此說道。
女孩乖巧的過去把窗子打開，不一會帶着潮溼泥土味的空間吹進了屋子裡。
“你們不怕飛機了麼？”加蘭德在一旁有些奇怪的問，正常爲了躲避轟炸，倫敦市民都會拉上窗子和窗簾並蓋上一切的反光物，防止讓高空中的飛機看到。
“一個小時內，不會有防空警報響起。”東方人肯定的說。
“爲什麼？”這激起了德國人的好奇心。
“把你的雪茄剪給我，我告訴你。”東方人隨口說道。
“哥哥，怎麼可以是這樣，加蘭德先生是客人…”
“他不是客人，他只是和我們做了筆交易而已。”何池冷冷的說。
加蘭德看了看對方，伸手遞上自己的雪茄剪。
何池接過來，輕輕敲擊雪茄剪的尾部，發出清脆的聲音，這把剪刀的尾巴是銀質的。
“我在政府工作，英國人發明了一種設備叫雷達，可以精準的掌握越過海峽的德國飛機的動向，我剛剛接到內部消息，一個小時之內不會有防空警報。”
“什麼？！有這種東西？！”加蘭德驚訝的睜大眼睛，他之前有過風聞英國在研發一種飛機探測技術，沒想到現在已經投入到實戰了。（其實1925年日本就有類似技術專利，但是被海軍省給雪藏了。）
“能詳細的說說嗎？”加蘭德用正式的表情看向東方人。
“你之前的那塊懷錶不錯。”東方人擡眼看了看對方。
啪！加蘭德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懷錶拍到了桌面上。
“你來”東方人從懷中抽出一隻速寫筆，攤開一張白色紙張在上面寫寫畫畫，不一會一張草圖躍然紙上，那是一種網格狀的奇怪設備。
“大概就是這種設備了，我只見過一次，其他的我並不清楚。”何池如此說道。
“你怎麼畫得這麼清楚？”德國人用懷疑的眼光看過來。
東方人笑了笑，拉開了窗子“看見街邊的那輛停好的汽車了麼？”
隨後何池手中的簽字筆舞動起來，不一會一副完全寫實的汽車素描畫就躍然紙上。
“只要我看過一遍的東西我就不會忘的。”東方人用略帶自得的語氣說。
“你還有這種本事？”德國人的眼中充滿了驚訝。
“那又怎麼樣？”東方人先是收起了筆，又把桌面上的懷錶收了起來，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還不是要拿着每個月五鎊的薪水，做着誰都能幹的垃圾工作。”
晚餐的時候，加蘭德心事重重，他太清楚這種設備對於德國空軍意味着什麼了，英國空軍將可以以逸待勞輕鬆應對海峽對面的德國機羣，地面的防空火力也可以從容的佈置。
想象一下，當斯圖卡攻擊機剛剛飛過海峽準備俯衝的時候，岸邊佈滿了迎接他們的防空炮…
這是能夠改變戰局的發明。
飯後他把東方人單獨叫到一邊。
“我想和你做一筆生意！”加蘭德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說。
“說說看。”東方人臉上的表情毫不意外。
“儘量幫我收集關於英國人雷達的消息，越多越好！”
何池擡頭看了一眼對方“你想讓我當間諜？”
“你不敢嗎？”
“英國人和德國人對來說都一樣，但是間諜是很危險的工作，我要看看報酬如何再來決定。”東方人依然是那副唯利是圖的嘴臉。
加蘭德臉上神色變換，最後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一個雷達站的位置1000鎊，只要你能找到，我以名譽起誓，哪怕我死掉也會有人兌現這個承諾。”
“我不是你們的教徒，我不相信誓言。”何池轉過身打算離開。
“那枚勳章我給你，之前的報酬同樣有效。”加蘭德加上了最後的籌碼。
東方人又轉了回來，笑着伸出手“成交！”
第二天，東方人搬回來一大堆的報紙和不涉密的公文，開始在房間裡忙碌起來。
“雷達站的位置會在這個上面？”德國人看着滿屋子的文字問。
“你以爲我在政府裡是幹什麼的？首相助理嗎？難道我可以去軍情六處的辦公室直接把雷達站佈置圖拿出來？”何池沒好氣的嗆了對方一句。
“那你這是幹什麼？”
“分析，情報可以從日常的普通信息裡的蛛絲馬跡分析出來，只要信息量夠大。”東方人隨後開始把一篇篇報紙剪下來貼在牆上。
整整兩天，東方人除了吃飯都在屋子裡忙碌
“只要報酬足夠，我對加班沒意見。”這是東方人的原話。
第二天的晚上，頂着黑眼圈的何池用略微興奮的語氣向德國人說“有眉目了！”
什麼？！這麼快！
兩個人走進屋子，何池拿出一份簡報《英格蘭女子通訊部隊表現優異，國王出面嘉獎》，東方人指着上面的一份報告“最新的報道，雷達部隊通訊處70%以上都是女兵。”
“那又怎麼樣？”德國人不太明白。
“你再看看這個。”何池遞上一份表格，上面寫着《本土非作戰軍人配發伙食標準》
“非作戰部隊的軍人伙食標準幾乎一樣，但是雷達通訊女兵比其他單位的人午餐要多配一個蘋果，據說是國王慰問後政府特批的。”
“因此，我們不需要去探聽這些女兵在哪，去追查蘋果的流向更容易。”此時東方人眼裡在閃着光。
屋子外面，當孟席斯接到赫本傳遞的消息後，第一時間的反應是
“去和後勤部說，把女兵們的蘋果取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