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反擊
歷史就是這樣由無數巧合組成的。
在戰後的二戰史學者，尤其是日籍學者中一直有一種假設。
如果，南雲中一當時的選擇沒有那麼保守，而是派出一半以上的艦載機去攻擊企業號，是否可以擊沉這艘美國功勳航母。
如果企業號在一開始就被擊沉，那麼後期中途島海戰中，美軍的戰術是不是會因爲少了一枚重要的籌碼變得不太一樣，那麼加賀號航母或者後來的赤城號航母是否至少能有一艘保存下來？
好，就算是南雲中一隻派出不到40架艦載機去襲擊企業號，但如果當時的珍珠港太平洋艦隊司令部沒有安排“赤翼飛龍”去企業號上加油，而是讓他就地降落，他們是否有機會重創，乃至擊沉企業號呢？
再退一步，如果那名叫鈴木浩二飛行員能回身繼續掃射那輛偶然發現的吉普車，而不是選擇揚長而去，是不是有可能把那名代號“赤龍”的神秘天才駕駛員扼殺在搖籃中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日本的國運是不是也有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
也許至少能夠體面的退出戰爭？
當然，這只是某些不甘心失敗的遺孤的癡言妄語，以當時日本國內的狀態和海陸兩軍的關係，不把國內最後的一點戰爭潛力壓榨出來，不到絕對的山窮水盡之時，那些瘋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些都是後來的事了，而現在企業號上剛剛經歷過一場大難的船員正在迎接一位神秘的客人。
得益於這架F4U“海盜”是測試機型，下面加裝了專門在航母上降落的掛鉤，紅色戰鬥機成功在阻攔索的幫助下停在甲板上。
一旁的地勤人員鼓着掌圍了上來，紛紛好奇這位王牌飛行員是何方神聖。
當亞洲人的面孔出現在衆人眼前時，有人驚訝的忘記了繼續鼓掌。
亞裔士兵二戰的美軍中就是絕對少數，飛行員更是鳳毛麟角，何池走下飛機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他還穿着便裝。
“我是艦長喬治·莫里，感謝你的支援。”上校從劍橋走下來伸出了手。
“何池，機場地勤修理中士，我其實也沒想到是這樣。”東方人也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
喬治.莫里明顯一愣，只是把對方的話當做特殊的玩笑“我欣賞您的幽默感，不過還是說正題吧，你有帶來珍珠港那邊什麼消息嗎？”
何池聳了聳肩，也沒打算短時間解釋清楚，隨後轉換話題“我只知道一些大概……”
喬治.莫里感覺自己頭上開始出現汗水，如果真的像對方說的那樣，日軍可以出動兩次總計三百以上架次的攻擊，那麼說明了日本的編隊至少有五艘以上的中大型航母。
自己的企業號現在完全是勢單力孤。
“傑克，你有什麼建議嗎？”上校詢問自己的副手。
副手戴上軍帽思考了一下“從戰術的角度上，我們應該馬上脫離和日本艦隊的接觸，如果做不到的話就在軍港的外圍巡航，處於地面防空火力和路基飛機能夠支援的半徑。但是，目前珍珠港的狀態很差，可以給我們的保護有限，而且…”
不等他說完，電報室有士兵拿着一張紙跑了出來。
“長官，最新命令，而且是華盛頓方向越過艦隊總部發來的。”
喬治.莫里拿過電報，短短的一張紙，他卻看了大概好幾分鐘，直到一旁的副官忍不住去問“長官，上面說什麼？”
“上面命令我們在保住企業號的前提下向日軍發起反擊。”喬治.莫里說出了這樣的話。
副官沉默了片刻，從牙齒裡吐出了幾個字“這該死的政治！”
電報上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遭受攻擊的太平洋艦隊必須有適當的反擊來突出軍隊的英勇無畏，但是高層又不想犧牲企業號航空母艦。
於是讓艦載機發起一次高風險的正面突襲就成了唯一選擇，從華盛頓的角度上看哪怕是這批飛行員全體陣亡也無所謂，只要新聞報的妙筆生花，甚至還可以激起國民同仇敵愾之心。
喬治.莫里上校的理智告訴他這時候讓飛機衝擊日軍的航母編隊等於自殺，但就像是自己的副官說的。
這是政治，該死的政治！
“命令俯衝轟炸機中隊準備出擊，告訴駕駛員們他們有權在危險的情況下放棄投彈。”上校咬着牙命令道。
十六架SBD“無畏”俯衝轟炸機升上甲板，由於需要守衛航母，爲他們護航的只有四架野貓戰鬥機。
這似乎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攻擊，不過飛行員並沒有人拒絕，珍珠港的消息已經在基層士兵間傳開，日本人不宣而戰的偷襲讓所有人都起了同仇敵愾之心，這些年輕的飛行員現在只想給對面的無恥小人用炸彈上一課。
而這個時候那個神秘的亞裔飛行員走了過來“艦長先生，我希望能一起出發。”
“何，這是給我們的命令，你並沒有這樣的義務。”
平心而論，多一名優秀的飛行員可以讓轟炸機編隊更安全，但是喬治.莫里上校並不希望眼前天賦滿滿的亞洲人把自己葬送在這次九死一生的飛行上。
“我知道，指揮官先生，我並不打算去送死，我有我的計劃，而且…”何池頓了一下，看着日軍第一航空隊的方向“我和對面那幫傢伙還有些私人恩怨。”
紅色的海盜戰鬥機被重新注滿了油料，6挺勃朗寧0.5英寸機槍都被補充好彈藥，在何池的要求下地勤人員還在機翼下面掛上了三個“小玩意”
“嘿夥計！這下我們算是一夥的，要我們給你設計一個幸運符號嗎？”有年輕的飛行員跑來和何池說道。
“幸運符號？是什麼？”
“來，我們教你，傑克，給我們的新夥伴設計個帶勁的！”有人熱情的喊道。
有人拉着何池來到飛機前，在機身前部用自制的水彩畫上各式各樣的圖案，這是一種被稱爲Nose Art（鼻部藝術）的軍營文化。
簡單的黑桃A、穿着性感的美女、長着翅膀的鯊魚、老虎等等……
那名叫傑克的畫師看着何池“嗯，你說你是華國來的，那麼…有了！”
年輕的飛行員拿着水彩忙活起來，不一會何池就有了他自己的Nose Art
那是一隻通體赤紅的巨龍，正在向敵人噴出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