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邵安去見了許爹。
許爹在監獄裡生活的還不錯,他看見郭邵安憔悴的樣子,也能猜出幾分來意了,他那食指指節輕輕的在桌子上敲叩,郭邵安沒說話,心裡卻有幾分忐忑。
許爹在時間快沒有的時候說:“郭小子,我進來是我對我曾經傷害過的人贖罪,老婆子的死是爲我贖罪,這些與你們小輩沒有關係。那姑娘在她的立場裡,並沒有錯。”
郭邵安眼睛紅了,許爹說這些是給他寬心啊。
許爹起身,在警察的帶領下離開的時候轉身看着郭邵安:“郭小子,珂紫回來了嗎?”
郭邵安點了點頭。他沒看見,許誥英轉身時,嘴角勾起的那抹殘忍的微笑。
欠他許誥英的,許珂紫又會放過誰。
等郭邵安回到郭宅,剛上樓就看見珂紫坐在蘇雅的牀上,地上都是蘇雅留下的衣物。
郭邵安彎腰想要撿起來,卻被珂紫毫不留情的踩住了衣服。
郭邵安冷着聲音:“起開!”
珂紫蹲下來看着他:“我不管是蘇雅還是方靜,你郭邵安只是我一個人的。”
郭邵安站起身來:“珂紫,從始至終我都把你當妹妹!我們之前的約定,在方靜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了!”
珂紫大力的踢了一下腳邊的衣物,執拗的看着郭邵安:“我不相信,這麼多年,你對我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
郭邵安嘆了口氣:“珂紫!我想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愛的是方靜。”
珂紫看着面前這個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扶着衣櫃問:“如果,你從來沒有遇見她,你會不會愛上我?”
郭邵安皺着眉頭:“珂紫,這世上沒有如果。”
珂紫低頭笑了笑:“邵安哥,我做錯了嗎?”
郭邵安一件一件撿起蘇雅的衣物,沒有說話。
珂紫站在那裡,一陣低笑,看上去既傷心又無助,站了一會,就蹬蹬蹬的走了。
郭邵安蹲在地上,一點點的收拾蘇雅的東西,手都沒有停,老潘站在後面:“少爺,不該這樣對紫小姐。”
郭邵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擡起頭看着老潘:“我給不了她要的,再牽扯下去纔是對不起她。”
站在郭宅外,看着郭宅的珂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夜梟?我錯在哪裡了?”
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小姐,哪兒都沒錯。”
珂紫:“那爲什麼邵安哥不選我?”
夜梟:“小姐?”
珂紫陰鶩的眼神看着黑暗:“人來了嗎?”
夜梟:“來了。”
“好!”珂紫暗自下定決心,我管你是蘇雅還是方靜,郭邵安這輩子都只能是我許珂紫的!既然邵安哥,你這麼堅持她是愛你的,那麼我們不妨走走看看!那身爲警察的方靜,對你能有幾分真心!
一邊的夜梟:“小姐,這是上次您要的資料。”
珂紫坐在車裡看着手中的東西:“蜘蛛打錢了嗎?”
夜梟:“還沒有。”
珂紫撥弄着自己的指甲:“去跟蜘蛛說清楚,我今天晚上沒有看見錢,明天他那個小孩子就只會剩下屍,欺負我初來乍到嗎?哼!”珂紫輕蔑的笑了一聲。
шωш ⊙тTk án ⊙CO
夜梟點了點頭:“小姐,你這樣頻繁的接那些人,可能會招來警察的關注。”
珂紫無所謂的看着街面:“那就把痕跡處理乾淨好了,現在的警察應該不知道誰是大小姐,又怎麼能知道我用的還是許爹的人呢?”
夜
梟:“那我去找蜘蛛了,小姐一個人去見他們嗎?”
珂紫看着這個一直陪着自己的影子,真心的笑了:“沒事,我會喊子華一起的,”夜梟是自己的唯一可以把後背交付的人,除了他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像他一樣的在意自己了。
珂紫想到了郭邵安,自嘲的笑了,自己的二十幾年,比不上蘇雅的一年,哼,那蘇雅,到最後我定容不下你!
雷鳴送方靜回了宿舍,雷鳴在方靜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說:“小靜,如果你決定放下郭邵安的時候,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
方靜死死的抓着門把手,沒有答話。
過了許久,久到雷鳴連呼吸都要停止的時候,方靜說:“雷鳴,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這一生,心裡都不可能容得下第二個人了。”
方靜推門進了房間,她知道雷鳴的心思,但是現在的她卻無力接受,郭邵安自己尚不能忘記,又怎麼可以拿雷鳴的真心去治療郭邵安留下的創口呢。
房外的雷鳴苦笑着,早就知道會被回絕,但是卻不能不說出口,我會一直守護你的,小靜!
林子軒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大口的穿着氣說:“雷,雷鳴!小靜!快跟我走,出事了!”
方靜在屋裡聽見子軒的喊聲,迅速跑了出來,三個人一齊跑到了指揮中心,在路上的時候林子軒說:“我開始一直在王教那裡訓練,柳局讓我過來找你們一起,蜘蛛,好像死了!”
柳局沉着臉:“你們三個現在馬上去護城河大橋,蜘蛛可能死了。”
方靜眯着眼睛,棄卒的唯一目的就是報帥,蜘蛛的死保的又是哪個帥?
等他們三個趕到護城河大橋的時候,屍體已經從河底撈起來了,林子軒拿出警官證和當地警察進行交涉,而雷鳴和方靜則徑直走到屍體邊,當地法醫正在進行初步屍檢。
方靜蹲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醫用手套,法醫詫異的看着這個技術嫺熟的女人:“你在什麼啊?你這樣會破壞屍體的。”
雷鳴站在方靜身前:“我們是特情的人,奉命查看現場。”
法醫皺着眉頭,表示理解,屍體經過浸泡,已經嚴重損毀,皮膚髮脹,但從面目上說已經無法辨認。
方靜將屍體背部朝上,把衣物用小刀劃卡,露出背部皮膚,在發白的褶皺間,方靜看到了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一個蜘蛛紋身,方靜暗自嘆了口氣,將屍體放平,用手按壓一下屍體的肺部,有水從嘴部流出,是溺水嗎?方靜再用手一寸一寸的檢查屍體的頭部,在頭部稍靠後的位置,發現了頭骨有一定程度的碎裂,怎麼有致命傷,又有溺水現象。
方靜將屍體放回原位,抿着脣,走向法醫:“您好,我是特情大隊的方靜,這是屍體是我們的監視對象,我想我們必須把他帶走,另外您的檢查的肛溫是?”
法醫皺着眉毛:“嗯,肛溫是6度,現在是晚上六點,也就是大約凌晨一點左右的死亡時間,你們有書面申請嗎?從現場帶着沒有道理的!”
方靜想了想,7.5度,正常室溫下,屍體死後一個小時是下降一度,十個小時後,每小時下降0.5度,但是是在水裡發現的,那麼死亡時間應該是凌晨一點到三點間。
方靜招呼林子軒:“子軒?”
雷鳴剛纔聽着方靜的話,知道這必定是蜘蛛後,就仔細的在屍體發現地附近50米的範圍內尋找了一下,確定這是拋屍地,不是第一犯罪現場後,就準備聯繫隊裡的鑑定科派人來接手。
林子軒笑眯眯
的掏出書面的文件:“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們柳局說了,人一定是要帶走的,還請大家見諒啊。”
一番交涉以後,當地警方纔讓子軒去公安局走個形式。
方靜和雷鳴帶了蜘蛛的屍體回了指揮中心,屍體交給法醫科,衣物等物送到了鑑定科。
雷鳴看着用消毒液洗手的方靜:“你看出什麼了?”
方靜笑了笑:“嗯,等結果吧,我說不準。”
三天後,法醫鑑定和物證鑑定一起擺到了柳局的桌上。
柳局先看的是鑑定科的報告,其中發現一個口袋中發現一片碎紙,紙上有不完全指紋一枚,疑似者郭邵安。
柳局壓了壓眉骨,看着在面前站着的三人小組說:“那個,蜘蛛的案子你們先放一放,最近隊里人手不夠,你們去接三組的活,給我盯緊高志晨!他是毒品販子,最近潛進我市,可能也是衝着那個大小姐來的。”
“是!”
方靜想了想又折回來:“柳局?蜘蛛有沒有親屬啊?”
柳局擡頭:“怎麼這樣問?”
方靜眯着眼睛:“他是個很謹慎的人,如果不是必須,他不會深夜不見不相干的人,他的必須肯定不是錢,那就只能是人了。”
柳局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先去工作,有事我再通知你。”
方靜:“是!”
林子軒咬着筆,坐着監視車裡,看着屏幕裡那個戴着眼鏡的高志晨說:“小靜啊,那蜘蛛是怎麼死的?”
方靜敲打着電腦說:“我檢查的是,在肺裡有積水,有溺死的可能,但是頭部頭骨碎裂,也是致命傷。”
林子軒皺着眉:“不可能溺死!資料顯示,他是會水,而且游泳什麼的還不錯!”
雷頭從資料中擡起頭來:“柳局不讓我們管!蜘蛛現在不是我們的任務了。”
林子軒雙手揉了揉臉:“不行!小爺我好奇啊,心裡跟貓撓似得!”他打開電腦,直接潛進檔案室,找了一圈,沒有!他看了雷頭一眼,走到小靜身邊小聲說:“我要進機密檔案庫!你幫我做傀儡!”
方靜擡起頭,開始在全球範圍內建立傀儡機。
雷鳴:“小靜,怎麼你也陪着胡鬧啊?”
方靜頭都不擡:“我也有疑問啊?柳局爲什麼不讓我們繼續,這是我們的任務,沒聽說任務進行了一半換組的!”
雷鳴皺着眉,開始更改主機上的定位。
林子軒終於在機密檔案庫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蜘蛛的法醫鑑定書和物證鑑定。
他看完之後,臉色慘白的,方靜走了過來,他下意識的刪掉了。
方靜看着林子軒說:“喂!”
林子軒瞪了她一眼:“有什麼好看的!知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啊!雷鳴,陪我抽一根去。”
雷鳴下車,把車門關好後:“你看到什麼了?”
林子軒點了顆煙:“蜘蛛案的兇手疑似郭邵安。”
雷鳴迅速向車裡看了一眼:“什麼?”
子軒:“在蜘蛛上衣裡發現郭邵安的半枚指紋。”
雷鳴拿出煙:“別讓她知道了,柳局不讓她管,就是已經懷疑郭邵安了呀。”
林子軒咬了一下嘴脣:“郭邵安到底是不是許誥英的接班人?”
雷鳴搖了搖頭,不好說,說不好,如果郭邵安不是,但是許誥英被捕後,黑道上仍然稱郭邵安一句少爺,如果郭邵安是,但是無論在許誥英被捕之前還是被捕之後,他都沒有動作,沒有把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