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說起了他當初的學習生涯。
莉莉聽得神往，她的學習生涯，簡單說就是揹着妹妹去學校上課，認了點字，回來乾點小活，守着店鋪。
“我們班上我是小的，我入學年齡比別人早，班裡都是屬豬的，就我屬鼠。我們班成績在年紀中等偏下，有一次期中考試我們被隔壁班血虐了，班主任氣得大罵‘你們都是屬豬的嗎’，下邊同學愣了一會兒，喊‘是的’，我心裡特委屈……”
“你成績在班裡第幾？”
“當時偏科挺嚴重的，倒數前幾吧？”
“那你不委屈，委屈的是他們。”莉莉笑了。
唐海笑道：“後來又有一次我們考得太差，班主任簡直氣瘋了，大喊‘你們這羣混賬，把我的狗臉都丟盡了’……她大概想說的是老臉，不過她其實挺年輕的，一畢業就來給我們當班主任。就因爲這句話，她還成了一段時間的校園名人……”
唐海絮絮叨叨的說着，帶着莉莉去附近的一家麥當勞。
以前唐海還真的是省錢去吃，現在想想也就是那個樣。這附近除了麥當勞，也就是一些米線店。其中一家死貴不說，東西還難吃，那是國企老店。好吃的店也有，前兩年吃的人少倒閉了。另外就是清真的食物，這個被壟斷得太厲害，大體上唐海是不認爲值那個價的。
不是吃不起，而是不想當那個傻子。
想想當時讀書的日子還真是有趣，那時候唐海還是個正經人，特麼的就因爲跟錯了老師……
那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老師，唐海對她的印象很深刻，她認爲所有學生都是有問題的，這個問題不是說錯誤，而是不足，而老師的工作不但有教書，還有育人，她認爲每個人都能變得更好。
買了些東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邊破敗的店面……
一雞死一雞鳴，當初這附近一批學校，連昆城大學也在附近，雖說這就是個二流學校給他搶注了名字，但也能吸引到人，繁榮了這一片經濟。
現在這附近醫學院拆了，昆城大學倒了，一羣別的學校搬遷，這附近的店面就不行了。
麥當勞的員工懶懶散散的看着唐海幾個進來，剛想說貓狗不能進來，就看到了小白虎……
這年頭有攔貓狗的，但是有幾個人那麼正氣凜然去攔老虎？
唐海多給了幾張紅太祖，就當是麻煩他們的賠償。
小奶虎在唐海懷裡蹦蹦跳跳的，不時去撓一下旁邊的小哈，也不知道是看中小哈哪一點好了？
“莉莉，等這陣子忙完了，到美國讀書幾年怎麼樣？”唐海說。
剛聽得一臉嚮往的莉莉一愣：“讀書？是要我進修嗎？”
“不時，我就是有些後悔了……當年就不該讓你幫着我養豬，應該讓你媽媽幫我看着，把你弄去讀書。不是想學什麼，而是因爲我的自私和不察覺，讓你在美麗的時光裡，沒能享受該有的青春。”
唐海說得煽情，倒是把莉莉弄得眼睛一紅。
她學着唐海抱起小哈，也擼起狗來：“不去。”
“國內的學校也可以，就是國內對年齡差距比較看重，我擔心你被太多人注視。”
“……不去。”
“耍性子？懶得去？錢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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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啊！”
莉莉在對面說着，她是沒上過什麼學，講不出什麼大道理來，急了就是這一句我幫你，反倒是讓唐海心中感動。
唐海知道她的想法，想想才慢慢解釋道：“要說你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那不可能，幫助還是挺大的，但是作爲朋友，不是直接的利益關係，我一般不會認爲朋友是‘有用’的。我認爲的朋友就是大家聊天會很愉快，相處很長時間也不厭倦，或者不見面，偶爾見見喝酒就行。我不會因爲這個人能爲我賺錢，就特別找他說話，也不會因爲那個沒辦法幫我什麼，就疏遠他。哪怕是我一窮二白，我也不會主動去找誰幫忙。我越慘，反而會越遠離我親近的人，怕連累他們……以前我是忽視了你，但現在我想補償回來。”
麥當勞的員工已經認出了唐海了。
只是唐海還認不出來，但唐海帶着白虎出現，還認不出德魯伊唐，那他們就不好意思自稱昆城餐飲店面員工了……
也不知道唐海這王八蛋和對面的小姑娘說了什麼，哄得對方要哭不哭的，有錢人都是王八蛋，在美國都有幾個了，怎麼還回來搶資源……
“不，還是不去，沒意思。”
“你沒去你怎麼知道沒意思？”
“我聽我妹妹說的一些，學習寫作業，還要加課，又有幼稚的男生追，膚淺……”
“在美國讀書會友社團活動。”
“你騙我，美國高中生還大肚子去上課呢！”
“……”
“如果閒下來了，我其實想養狗。”莉莉臉上出現了一絲希冀。
“養狗？”唐海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願望。
“是啊，家裡養着豬，你們家家都養狗，幾乎都是國外的寵物狗，也不是說不好，但是我們國家的狗種繁育弄得亂七八糟，完全被人打敗了，讓我挺難過的。”莉莉摸着哈士奇的腦門，小哈感覺自己隱隱有變禿的趨勢，這個摸那個舔的……
世界上三大最沒攻擊性的狗狗，二了吧唧哈士奇，最通人性拉布拉多，陌生人隨便抱走溫柔大金毛，一般居家寵物狗首選就這三沒跑了。
但是最近日本的柴犬、秋田犬，炒作到了很高的價格，動輒一萬兩萬，莉莉覺得中國本土犬類要是好好繁育，是不會比柴犬差的。
莉莉最喜歡的狗，廣茜土獵犬，也就是一般人說的土狗，很聰明又護主，十幾只一起上各種圍殺大野豬，長得和柴犬挺像的，莉莉覺得養它們很有前途。
骨嘴沙皮狗，不是被美國繁育成肥肥胖胖的萌寵的，純正的骨嘴沙皮看家護院一流的，村子裡每家要是養一隻這個，老虎是不敢進村的。
涼山犬、青川犬，這些個一對一可以解決比自己重一倍的野豬。
什麼陝茜細狗、汕東細狗、河琲細狗、萌古細狗，這種狗基本上有隨軍作戰能力，比起藏獒那種蠢蠢的，戰鬥力絲毫不弱，而且極其聰明。
中國的寵物狗也很多，好看又聰明的西施犬、萌蠢的八哥犬、半獵犬半寵物犬的鬆獅……
就連雲省本地也有許多優秀的犬種，比如昆城狼，比德國黑背體型稍小，但是骨骼結構更優秀，擁有更長的壽命。
唐海聽得大驚：“你還會這些？”
“我就懂一點……我覺得要是認真的搞狗種的繁育，只要不像那些吹藏獒的，把狗炒到幾十萬上百萬一隻，踏實做繁育，還是有前途的。現在提起中國的犬種，人們只知道藏獒和中華田園犬，不買這兩種就是不愛國……氣氛很不好。”
唐海吃了一口雞腿漢堡，當然用紙包着。
幾隻寵物就這麼注視着唐海，小哈那邊還想拍莉莉，但是胖虎在，它就沒敢動……
“那就建吧，不用等閒下來，不會耽誤多少事的，這也花不了多少錢。以後誰得罪你，你就大喊：關門，放狗！嘿嘿，那是真沒人敢惹你了……”
莉莉欲言又止，忽然道：“對了小海哥，你怎麼不吃雙層吉士漢堡了？”
唐海一愣……
“那個，小海哥……我想讓我爸幫我看狗場……”莉莉看着唐海，聲音越來越小，“就是他教我狗種的事的，我自己不懂養，他懂，以前他靠鬥狗、鬥豬賺過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