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週一整天都在嘩啦啦下大雨。
室外體育課基本上都取消，他只需要在室內幫忙照看最後幾天就能解放。
學生們兩兩一組拿着乒乓球對戰，另外一些則是坐在牆邊安安靜靜看手機，絲毫沒有被打擾。
秦川站在走廊上面盯着手機時間發呆，還有幾分鐘就要下課了。
剛剛有個滬市手機號打來電話都沒能接，根據編輯大臉貓的說法，應該是華閱法務部的工作人員。
版權部們對這次交易只能站在一邊。
“還有幾分鐘就下課了，大家早點去吃飯吧，下課！”
秦川走到乒乓球室門口，這些學生就歡天喜地走了出去。
能早點下課總是好的。
雖然大學食堂比中學食堂的營業時間久點，早點去的話就能吃到自己想吃的菜。
他自己也同樣準備在教師食堂吃過晚飯再回去。
今天謝芸梅同事的兒子結婚宴席，因爲這事兒旁敲側擊了秦川好幾次，可惜仍然得不到迴應。
版權事情牽扯了秦川相當多的精力。
再加上每天要上班，用在小說上面的時間就要少一些。
新書過幾天就要上架VIP，版權問題不能及時解決的話就只能延後。
質量問題必須重視！
星城科技大學有好幾個食堂跟一個專門的教師食堂。
一般中午吃飯的老師比較多，晚上就沒幾個人。
吃飯的一般都是年輕老師以及晚上有課的老師，其餘人都已經下班回家。
大學老師跟中學不一樣，一個院系的人通常纔有辦公室挨着。
反正秦川一眼看過去誰都不認識，正好樂得輕鬆自在。
手機上面，編輯大臉貓出乎意料竟然還在線。
“剛剛法務部的李想給你打了電話，說你在上課，難道你是老師？”
面對編輯的疑問，秦川將筷子放下，打字迴應道：“對啊，我是不教語文的體育老師。”
大臉貓賬號背後的徐強感嘆了一句：“怪不得每天能寫這麼多字，原來是體育老師！”
秦川很想告訴編輯，體育老師真不是想象中那麼輕鬆好玩。
當初自己也是這麼想的，結果就累得快趴下。
“體育老師也很忙，你只看到自己的那節課，但你沒上體育課了，還有其餘人要上。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影視改編權的事情，都沒時間寫稿子！”
大腦超頻狀態就能用一個小時，充其量寫個五千字。
接下來就要恢復正常，用水磨洋工一般再寫四千字，恰好跟上輩子狀態一樣。
使勁兒憋才能憋出剩餘的內容。
明明大綱跟細綱都有，就是寫不出來，彷彿全身所有細胞都在抗拒。
而到了晚上十點半十一點，這些抗拒瞬間消失無蹤。
被封印的靈感會準時在這時候解開封印，如泉涌。
“實話實說，你這本書運氣跟質量都不錯。現在關注度這麼高，如果後續質量不行的話，就會被人看做是一場炒作、一個繡花枕頭。這麼好的開端，不要把它當成一錘子買賣。”
徐強很愛惜人才。
每年總會冒出一些擁有成神潛質的新人，但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點燃神火。
《人生長恨水長東》沒上架就已經上過熱搜、血洗過潛龍論壇、登頂過華閱點擊榜跟刀片榜，還將電影改編權賣給全華國最有名的電影公司。
多少大神新作都達不到這個層次！
秦川也同意這個觀點，他打字寫道：“沒錯，我現在就想盡快把合約搞定，省得一直擾亂心神。等下我跟李想聯繫一下，聽聽看專業人士的看法跟意見。”
“沒錯，你好好寫吧，上架來一個大爆發。”
“希望吧，我覺得爆發有些懸。”
秦川有些心虛。
存稿只剩下六章了，再這樣折騰下去會更少！
看着編輯TT聊天頭像灰暗下去，秦川也趕緊將餐盤中的食物一掃而空。
漫步在校園一角，看着青春洋溢的學生們，他覺得自己也年輕了許多。
晚飯時間，草坪一角正好沒有小情侶卿卿我我。
他便坐在椅子上，用手機給李想回撥了電話。
趁着天還沒黑，趕緊把事情聊完，別人好下班回家。
“不好意思啊，先前在上課，不能多聊，只能讓你留下來加班了。”秦川道了個歉，然後就直接將目前的困境說起來。
“沒事，我們加班已經習慣。先前已經跟同事查看過你跟烈焰影業草擬的合同，裡面各項條款不夠詳細具體。比如合約簽訂後，版權費如何發放。還有就是影片在賣給視頻網站或者電視臺的時候，你能不能拿到收入，發行DVD你有沒有提成，代扣的個人所得稅憑證什麼時候給，對方會不會邀請你參加首映會或者國內外電影節展出等等。版權費是最重要的一項，結果你們卻連這個都沒有達成一致。你說可以從1500萬少點，但草擬的合約卻只有800萬，少了這麼多……”
噼裡啪啦，李想語速極快。
狂風驟雨一般砸過來！
秦川不停點頭，長期處理版權交易方面的專業人士就是厲害得多，考慮相當周全。
只不過講得太多，他已經記不住，只能等會兒聽聽通話錄音。
“我按照我們經常用的合同版本，將你跟烈焰影業達成的條件添加到了裡面，有一些條款是沒有提到的，現在發給你郵箱裡面，你可以看看。覺得沒問題，那就轉交給烈焰影業那邊進行協商。”
“謝謝啊，我打完電話就去看看。”
電話那邊的李想補充道：“其實以個人身份跟公司進行商業談判比較弱勢，尤其是作家羣體，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坑。所以我建議你可以委託給我們網站，由我們網站出面協商，絕不會損害你的利益。”
“暫時不用啊，或許下一個版權交易的時候就需要你們了。”
秦川明確表示了拒絕。
委託給網站要給50%的抽成，實在太狠，直接傷筋動骨！
更何況華閱總部在滬市，跟星城隔着很遠，不太方便。
要找也是找一家在星城的作家經紀公司，有什麼事情當面說更方便，而且抽成普遍只有10%，甚至更低！
工作交給專業人士，是社會分工的最大優勢。
作家們潛心打磨作品，交給經紀人處理版權。
大部分作家都不擅長交際應酬，更別說是處理複雜的版權授權，此時經紀人的存在就至關重要。
秦川認爲作家最好的狀態當然是心無旁騖地持續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