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昨晚熬夜看到自己上本書的月票數量之後才睡覺，秦川現在腦袋一片模糊。
元旦節的清晨本應該是睡懶覺的好時機，可不知道從哪裡響起來的聲音讓他頭痛欲裂，恨不得用被子將自己蒙起來。
魔音繞樑，根本沒有停歇。
“到底哪家在裝修，一定要投訴他！”
秦川極其憤怒，直接掀開被子走了出去，將大衣披上，側耳傾聽噪音的來源。
這聲音聽起來非常近，根本不是電鑽或者錘擊，反而是敲門聲。
他站在陽臺環顧四周一圈，最終鎖定了嫌疑人。
不對。
應該叫嫌疑鳥！
幾米開外被玻璃封起來的陽臺上，一隻鸚鵡正在歡快的嗑瓜子。
這貨嗑瓜子速度非常快，用鳥喙將黑色葵瓜子啄起來，上下頜快速開合，然後舌頭一卷就將瓜子仁吞進去，只剩下一地瓜子殼。
吃完一顆瓜子後，那鸚鵡就興奮的啄了啄透明玻璃，發出熟悉的“篤篤篤”聲音。
秦川從沒養過鸚鵡，他發現不遠處的綠毛鸚鵡竟然在完成難度係數高達6.66的超難度動作：一隻爪子抓瓜子，另一隻爪子抓地，爪子跟鳥喙合作磕完另外幾顆。
秦川這邊的陽臺是露天的，沒有被封起來。
隔着這些距離，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那該死的鸚鵡！
啃瓜子就啃瓜子，非得啄玻璃。
秦川現在只想讓那位女孩趕緊搬走。
不吵不鬧愛乾淨不串門的鄰居纔是好鄰居！
“算了，出去吃個早飯吧，等會兒回來再看看。”
換上衣服，秦川其實是想去書店裡面溜達一圈，暗中觀察一下自己《人生長恨水長東》的首日銷售情況。
嘴上說着不關心，實際卻很緊張。
冬日早晨，一杯暖烘烘的甜豆漿配一籠熱氣騰騰小籠包別提多美味！
剛剛的煩躁與惱怒一掃而空。
明明已經早上九點了，可小區外依舊沒多少人，只有晨練的老人們回來。
秦川還真不知道附近的書店在哪，只能拿起手機導航隨便搜索。
大學城附近一下子搜出來陸家書店！
“選個最近的吧，懶得走。”
這家天勤書店就在三百米開外，甚至用不着轉彎。
平時秦川偶爾還會從它門口經過，可都沒留意過有家書店，看來注意力全放在覓食上面。
人行道上偶爾幾個揹包的學生走過，秦川在門外打量了一下，這家書店看起來規模很小，只有兩間屋子，書架、過道、門口都已經堆得密密麻麻。
最多的就是教輔資料，各種輔導書跟練習冊。
“老闆，請問一下你們這兒有《人生長恨水長東》這本書嗎？”
正捧着一碗麪吸溜的老闆擡起頭，回答道：“沒有啊，怎麼老是有人問這本書。”
“因爲它好看唄。老闆你可以去進幾本，肯定好賣。”
古有王婆賣瓜，今有秦川推書，都是自賣自誇！
“我等會兒問問吧，現在的學生盡是喜歡看這類型的書。”
秦川假裝沒聽見這句話，轉身從天勤書店離開，這家書店看起來小說類型的圖書很少，走的就是科普、教輔、各類資格考試之類的。
生存肯定好生存。
“算了，我還是去大書店吧，這邊有家連鎖書店。”
《人生長恨水長東》首印50萬，其中有一大半都給了網商，剩下二十萬冊估計不會給小書店鋪貨。
這類型小書店都是跟風型的。
新書不賣。
賣的是經典暢銷書。
這樣纔不會有壓貨、退貨的顧慮。
除非《人生長恨水長東》真正大火，否則根本看不到蹤跡。
又走了幾百米來到大學城的主幹道上，秦川看到了窗明几淨、書香氣息十足的三思書屋。
這家書店在全國有許多連鎖，僅僅比起上輩子新華書店差一些。
三思書屋外張貼着許多新書宣傳的海報。
秦川眼睛一掃就看到了自己作品。
一柄黑色巨斧下，寶蓮燈散發光芒抵擋住，二郎神楊戩則傾斜着身體似乎將要摔倒，構圖非常巧妙，海報是開卷出版公司用心繪製，比其餘作品高出一截。
他拿出手機給這海報拍了個照片，然後走進書店內。
不同於其餘按類型擺放的書籍，新書通常都會在最顯眼、醒目的地方出現。
秦川找到一摞《人生長恨水長東》的實體書，這些書在店員們的巧手下扭曲擺放成爲了一個螺旋狀的花瓶，上面豎立着幾本塑料封面打開的實體書供消費者們試閱。
“打擾一下，現在買這本新書有什麼折扣或者優惠嗎？”
這位被攔下的店員面露微笑解釋道：“有的，新書全場9.5折，如果成爲我們三思書店的會員，將會享受8.5折優惠，並且積分還能兌換書籍。”
“會送外面貼着的海報嗎？”
秦川雖然早就見過了海報，可一直沒有拿到實物，現在印刷這麼精美當然也想要一份。
“典藏版的纔有海報贈送，目前只發行了平裝版。如果先生實在想要的話，可以辦一個會員，我們想辦法將海報作爲新會員福利送給你。”
不論怎麼樣都會繞到辦卡上面去，秦川想了一下，自己可能也會經常來這邊買書，辦個會員也行。
“我就買這一本書，直接去收銀臺那邊說辦理會員就行嗎？”
“你直接跟我過來就行，我幫你去跟收銀臺那邊說一聲。”
一大早就推銷出去會員卡，這名店員臉上的笑容更重了幾分。
秦川這時候才套近乎詢問道：“今天這本書賣得怎麼樣？”
“還行，我看好幾個學生都專門過來買這本書，估計等了很久吧。”
“你覺得這本書好看嗎？”
大概是秦川問題太多，店員略微有些警惕，以爲眼前這貨是來暗訪的記者，於是一大堆話就冒了出來：“這部小說在網上很火，你肯定聽說過《哪吒鬧海》吧？下一部《二郎神楊戩》就是根據它改編的，還被很多書評人推薦，真的值得看看。”
剛剛纔開始銷售，就只記得這些東西。
秦川拿到會員卡跟實體書之後沒有離開，而是在三思書店二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剛好可以看到底下新書區，在這裡看看半個小時內究竟能賣出多少本。
一本。
兩本。
三本。
最讓秦川詫異的是，這半個小時內賣出去的三本竟然都是女讀者！
“難不成我有成爲婦女之友的潛質？”
他大言不慚的說着，殊不知有千千萬萬女讀者準備砍死這個虐死人不償命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