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也是見過幻化成人的，也可能是因爲那些幻化成人的大多都是百年精怪，多少還是有動物的特徵，比如黃皮子幻化成人，眼睛都不大，像是個豆兒。
狐狸的笑容大多嫵媚，白仙有個‘發糞塗牆’的美稱，所以身上總是有那麼一股味道。
而灰仙看起來總是唯唯諾諾，賊眉鼠眼。
常仙我也見過…
大多都是禿子。
或者臉上帶着一些蛇斑，看眼前這幾位老祖的頭髮如此茂密，面容如此英俊…
有一種想要拽一拽頭髮，捏一捏臉的衝動，仙家會不會有假髮片？又或者抹了遮瑕粉底？
“吃飯。”
常老大的聲音響起，我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幾個人坐在盤子面前，又看了看胡荼道：
“胡家…一同！”
胡荼被這九條蛇震得有些說不出話，看上去只是萬年的常仙，可是卻有一種常仙不具備的威嚴。
“晚輩就不坐了，謝謝您的好意，請趕快用膳吧。”
我歪頭看了一眼恭敬的胡荼，驕傲啊！叛逆啊！
你咋不浪了呢。
也不鬥嘴，正事要緊。
我趕緊開始給老祖們倒酒，順便把飯菜都端到了老祖們面前，得虧那些老婦腦子好使，打包的時候是連着盤子一起給我打包的，不然現在拿出來真是不好看。
常九爺眼淚汪汪的蹲在他大哥身邊，那委屈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當年在早市兒直接掀翻瘋老頭的常九爺，倒是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大哥，你別跟我生氣了，你看八哥七哥把我打成什麼樣了，以前你怎麼會讓小九受傷呢，現在…您都不疼着小九了。您看看啊！我的七寸差點被打折了！”
我一直納悶兒，先來騰蛇幾位老祖也願意幻化成人形，那這常九爺爲啥哭都是個蛇身呢？
這是人臉的鼻青臉腫不是更有說服力嘛？
指不定還能演化出一個折的胳膊斷的腿兒呢。
旁邊的常老八常疏坤看了我一眼，似乎能感應到我在想什麼，笑着說道：
“小丫頭片子，知道爲什麼我們打他麼？”
我看有八卦聽，立刻湊了過去，乖巧的搖了搖頭。
“這臭小子小的時候因爲掉到了垃圾堆裡，身體發生了異變看起來比較特別，身子骨也弱，所以從小大哥就疼惜它，只要哥們兒幾個有矛盾，大哥就會向着老九，據說那天老九出生的時候，咱孃的酒是大哥送的，這就成了大哥的心結，所以對老九更好更偏心。”
說完以後老八常疏坤喝了一杯酒，繼續道：
“哥們兒幾個誰不羨慕它？它也是個蹬鼻子上臉的，這麼多年沒少打我們幾個的小報告，還編造了不少謊話，說我偷看一個巴蛇洗澡，你說我偷看別人幹什麼，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我們幾個肯定得把握住啊，它臉上的傷是我和七哥打的，它那個屁股傷是五哥六哥乾的。尾巴尖錯位那個是四哥的傑作。三哥和二哥給我們幾個擋着來着…”
哦呦，還是惹了衆怒呢？
“你想知道它爲什麼從來不幻化成人麼？”
我好奇的搖搖頭，眼睛瞪得老大，來了！大八卦來了。
“因爲啊…”
老八常疏坤還沒說完，就聽見常老大的聲音…
“疏坤，夠了。”
常疏坤立刻收了聲，一臉無辜的看向我，似乎在告訴我，看吧！
就是偏心！
常八爺被大哥封了嘴以後，我也只好作罷，這時常老大又說道：
“此事作罷，若是人間不便，讓老九來辦即可，只是老九不便變換人形，還要你準備好。”
常老大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讓我受寵若驚，不過想想也是… 常家老大誒，那麼厲害的騰蛇老祖，學個說話還難麼？
“是，以後我會安排好，讓九爺給您們送回來…”
“嗯，亦不用如此奢靡，幾個菜足以。酒倒是可以多送些來，要烈酒。”
我應承完騰蛇老祖一行人已經吃飽喝足，回到了山洞。
本來想着帶着胡荼過去，常家八個兄弟會和胡荼說點兒什麼，結果除了讓它過來喝酒以外就沒別的了，不過想想也是…
常家老九都已經是萬年騰蛇了，那常家老大得是多大年紀了，和常家老大有關係的純狐族族長，按照修煉時間和繁育交替來看，都得是是胡荼家的老祖，人家不和小輩兒聊天也是正常。
鬆了口氣，帶着常九爺和胡荼往回走，常九爺還是委屈巴巴的，倒是胡荼的心情很好。
“沒想到你狗腿起來，倒是很有天賦嘛。”
我知道胡荼是在說我，我也不惱，也不回話。
樂呵呵的往回走，常九爺聽到胡荼如此說又看了看我，也跟着笑了起來…
下山的那一刻，九爺變回了手腕，胡荼變回了戒指。
回到小院子，就看見陸塵正在那裡擺碗筷，桌子上有準備好的飯菜，陸塵看見我回來笑着說道：
“回來得正好，飯菜剛剛準備妥當，是我開車去城裡買的。”
“謝謝啊，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在這裡住一宿，明兒一早回去。”
常九爺和胡荼在我身邊一向是肆無忌憚，我一坐下它們就上桌了，陸塵看着手環大小的小白蛇，還有石頭大小的狐狸覺得驚奇，但什麼都沒說…
這得虧是不知道胡荼和他的因果關係，不然都得在飯菜裡下砒霜。
“我父親說您是有大本事的人，讓我多跟您親近親近。”
親近？
可算了吧。
父母早亡，爺爺也不知去向，之前和黑子可能有點兒姻緣，結果差點兒黑子人就沒了。
只剩下奶奶與我。
“與我親近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這次結束以後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沒事兒就別聯繫了。我住着你家的房子，爲你家出力理所應當。和我親近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別犯傻。”
陸塵歪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滿是探究，良久才道：
“這麼看你還真是個小孩兒，可是卻總是能說出大道理，看來還真是高人…”
我白了陸塵一眼，小孩兒個屁，我今年大二，陸塵他們也在大學，約莫是同齡人呢。
夜裡，我躺在牀上正睡得迷糊，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了吭吭唧唧的聲音，我有點兒迷茫的坐了起來，隔壁住的應該是陸塵啊，這大晚上和哪個姑娘做什麼呢？
牀也咯吱咯吱，人也誒呀誒呀？
我有點兒尷尬的撓了撓頭，這麼大動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轉念一想也不對。
之前在村子裡溜達過，沒見過什麼黃花大閨女啊，四五十歲的老嫂子倒是見過幾個…
這麼重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