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媽地位被威脅了!
林天頓時露出了“差不多得了”的表情。
“那看來是沒什麼好了解的了。”
“什麼,林天老師,我以爲這對你很重要。”
“什麼樣的音樂家會覺得自己的顏值在舞臺上很重要?”
“畢竟直到現在還沒出現過一個能跟林天老師你在顏值方面一較高下的男人了。”
“誰在乎這個了?”
林天無語了。
說真的,他確實從來沒有在乎過這種事情,儘管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帥氣已早已經一騎絕塵,領先於這個時代。
但他真沒在乎過。
只有膚淺的男人,會考慮自己長得怎麼樣,能不能受到別人喜歡這件事情。
真正的男人,在乎的只有一個地方!
——自己的23cm難道不是比臉蛋什麼的更值得讚頌嗎?
只不過平日裡沒人能看得到就是了。
哎,林天最煩惱的事情,莫過於比賽的時候,在介紹選手的時候不能把長度給寫上去。
這樣大家就會知道。
什麼作曲、鋼琴,那都是林天最微不足道的優點。
唯有這個,纔是能得到全世界男人認可的!
如果有一天,賽場上迎來一個能跟林天的長度一較高下的,那纔是真的“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如果這個也不重要的話.那這個選手實在是沒什麼別的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賀智宸也是一副傷腦筋的模樣,
“不僅不是學院派出身,連參賽履歷都很少,跟林天老師你一樣,都是從去年纔開始正式參加職業比賽的選手。”
那奇怪了。
姚瀚讓自己特別注意一下這個選手——難道就只是關注一下他的顏值?
他應該沒這麼無聊吧?
回想起姚瀚以前的戰績,倒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噢,還是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的。”
那邊的賀智宸自己研究了一會,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我剛纔不是說,他從去年纔開始打比賽的嗎?”
“嗯。”
“他不是走的特別邀請,而是以漢江省第一的身份,受邀參加的龍琴杯。”
“換句話說,跟甘言雨老師一樣,是從省級冠軍直接晉升的龍琴杯。”
聽到這裡,林天微微有些驚訝。
這樣說就明白了。
這就相當於,17歲的JKL剛一出道,就拿到了S賽冠軍一樣。
他之前的履歷越是空白。
就越是說明他能走到這裡的含金量。
這樣的選手,上下限都很恐怖,重點突出一個深不可測。
往上就是Donk,往下是毫無大賽經驗,可能一上臺就腿抖慘遭淘汰的路人甲。
“還有一個空白的地方比較讓人在意”
賀智宸說道,
“這個人的學歷信息是初中,說明他初中之後,就沒有念過書了。”
“初中就沒念了??”
林天以爲自己和甘言雨的高中生身份已經是重量級。
這裡還有個初中學歷的。
不是,把咱們音樂圈當rapper圈了是吧?
隔壁圈子好歹平均學歷還有個中專水平呢。
在現在這個音樂圈子和富家子弟都普遍比較在意學歷的年代,連高中都沒上的話,那大概率就是家裡窮,想早點讓他出來工作了
“並且,他家境情況似乎不好,但他今年24歲,工作履歷這一欄是0”
得。
初中學歷,家裡沒錢,自己也沒上班。
還別說,
林天真有點感興趣了。
這傢伙光是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竟然還能進龍琴杯。
“總之,我目前能瞭解的情況就是這些。”
賀智宸說道,
“現在比賽還沒正式開始,研究太多也沒有那麼大的意義,每年都有很多黑馬,也有很多在地方傳得很厲害,一到全國大賽就拉跨的選手。”
說完這些後,賀智宸做了一個總結性的發言。
“總之,等初賽打完一輪下來,我再重新做一次評估吧。”
“當下你跟甘言雨老師好好調整心態就可以了。”
“嗯。”
林天點了點頭。
這個道理他也明白,在比賽正式開始之前,這些東西瞭解得太多也沒什麼意義。
等打完一場之後,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就都知道了。
說到底,現在瞭解這些東西
更多的是一個吃瓜心態。
反正瞭解這些,林天又不會針對性作曲,自己該怎麼演奏就怎麼演奏。
但是吃點花邊新聞的瓜還是挺有意思的。
“那就先這樣了。”
“嗯。”
“祝你們倆玩的開心,比賽到來之前,好好放鬆一下吧。”
“OK。”
電話掛斷。
剛巧,就在這個時候,房門也被及時敲響。
正正好,一個電話的時間,甘言雨也收拾好了。
林天打開門。
面前甘言雨的打扮,讓林天眼前一亮。
充滿夏日清爽感的大帽,較爲日常休閒的碎花吊帶裙。
今天的甘言雨,還特地上了一點點淡妝。
這抹妝容不太顯眼,卻又剛剛好,給少女的臉上增添了一抹精緻,看起來靈氣十足。
看到這裡,林天立刻就明白了。
他也是非常配合地問道:
“甘老師,今天是什麼角色?”
“本色出演!”
甘言雨淺淺一笑。
林天又問:
“本色出演也要看是哪個本色吧?”
甘言雨的人格有點多。
林天不確定是哪一個,所以得問。
甘言雨立刻微微撅起小嘴,露出了些許不滿的表情。
“當然是剛剛高考完的兩個同學一起進行的畢業旅行啦.”
“哦哦,這個本色啊。”
林天點點頭,又一本正經地問道,
“正常的兩個沒有關係的男女同學會單獨畢業旅行嗎?”
“不會嗎?”
甘言雨歪起腦袋,露出純真的大眼睛。
“起碼也得是男女朋友吧?”
林天正色,
“比如說畢業典禮上,我當着全班同學的面給你表白,然後你同意了,我們倆就一起進行畢業旅行,來到了這個地方——這纔是正常的畢業流程,甘老師。”
說起來,林天和甘言雨都是沒參加畢業典禮的。
一方面,當時的林天和甘言雨在爲即將出發前往百京做準備。
另一方面,林天和甘言雨現在的身份也不太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裡面了。
倒不是林天自戀。
而是他們現在在學生羣體,尤其是高中生和大學生羣體中的影響力就是這麼嚇人。
到時候給現場弄成月光和貓粉絲見面會就不太好了。
秩序混亂是小事。
但是因此破壞了許多本來對偶像不感興趣的普通學生的畢業典禮,這個罪責林天不想承擔。
“誒,林天你的這個故事不錯誒。”
甘言雨雙手合十,在微笑的同時,又重新開始思考,
“那你覺得,你在畢業典禮上給我表白,然後我把你拒絕了,但我還想跟你做好朋友,於是我們倆就一起來畢業旅行了——這樣的設定怎麼樣?”
“.”
林天都氣笑了。
“怎麼樣嘛?”
懶得評價。
林天評價不了一點。
這要不是本來腦子就不太好用的甘言雨,而是別的誰想出來的故事,林天指定是要問候一下對方家裡人的。
“所以你是要拒絕我嗎?”林天問。
“怎麼會?!”
甘言雨那雙純真的眸子一下子就瞪大了,連忙擡起手捧住了林天的臉蛋,
“我們不是在講故事嗎?”
“那既然都是故事了,爲什麼就不能是情侶?”
“.”
這個時候,甘言雨的臉竟然泛起了屢屢紅暈。
她有點心虛,又有點小聲地說道,
“那就沒那麼有趣了.”
——沒那麼有趣?
是什麼意思??
林天怎麼越來越聽不懂甘言雨在說什麼了。
爲什麼是情侶就沒那麼有趣了?
不是,這傢伙的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啊??
“或者,我覺得,畢業典禮你向我告白的時候,我突然跑掉了,你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所以一路追我到了BJ”
跟畢業典禮告白逃不開了是吧?
林天忍不住吐槽,
“那你爲什麼要跑掉?”
“因爲我害羞不敢面對。”
“那然後呢?”
“然後,我們見到面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就當是在公寓碰巧遇上的,我們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本來以爲就這樣結束了,然後你突然問我要不要去逛街,我點頭說好”
“那甘言雨同學,請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街?”
林天朝着甘言雨伸出了手。
少女愣住了。
她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凝視着林天的眼睛。
表情從困惑,到思考,再到羞澀一紅。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林天,臉上突然閃過的慌張,讓林天都分不清是演技還是真情流露。
“好。”
甘言雨一把拉住了林天的胳膊,笑着道。
少年忍不住大叫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召喚儀式啊?!”
這是林天和甘言雨第一次來到百京。
事實上,大城市的高樓大廈總是千篇一律。
真要感受本地文化,還得是那些街頭小巷。
“.”
兩人擠在南鑼鼓巷的人潮裡。
甘言雨手裡捏着一串冰糖葫蘆,山楂裹着晶瑩的糖殼,咬一口脆生生地響——這是剛纔她吵着讓林天給她買的。
其實甘言雨自己能買,但她似乎就是享受向林天討要甜食的感覺。
最後結賬的時候,甘言雨還會搶着把自己的付款碼遞過去,然後對着林天露出壞笑的表情。
有時候林天真是看不懂甘言雨。
她明明很懂事,從來不會想要佔任何人的便宜,林天稍微付出得多一點,她總是會非常認真地想要從其他地方給林天付出回來。
同時,她又總是想做一個小孩。
像個小孩一樣的撒嬌,偶爾的“蠻不講理”。
讓林天滿足她的一些小小要求。
連這些矛盾交織在一起,都顯得特別“小孩”。
而剛纔,雖然是甘言雨吵着要林天請她吃糖葫蘆,結果自己偷偷付款。
但是,甘言雨還是爲了彌補林天,在林天轉過頭,發現她消失在人羣裡面沒影而着急了幾分鐘後。
重新出現在林天的面前,手裡,攥着一根藍色的髮簪。
“景泰藍髮簪,送給你的。”
甘言雨笑盈盈的,拿起髮簪就往林天的頭髮上插去。
這一下給林天嚇得不輕,在他的視角里甘言雨簡直就是在拿髮簪往他腦門上扎。
“我一個男的要髮簪幹嘛??”
“可是我覺得很好看。”
“你覺得好看你就戴哇。”
“我更想看林天同學戴誒。”
“我不要。”
“這是我認真挑了很久的.”
甘言雨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林天見狀,無奈地嘆了嘆,
“拿來吧。”
林天從甘言雨手中拿過了髮簪。
髮簪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藍,像是把一小片雨後的天空凝固在了金屬上。藍色中夾雜着細密的金色紋路,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放在陽光底下,那藍色的小花閃閃發光。
是甘言雨眼睛的顏色。
倒是很好看沒錯.
林天當然不可能把這玩意別在頭上,他唯一能別的地方只有他的M劉海,這麼別到一邊會很蠢。
但林天仍然還是將髮簪,夾在了耳朵上面。
這樣,也算是戴上了。
“.”
甘言雨看着林天,臉上很快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好看捏。”
“捏捏捏。”
林天配合着小孩發出了陶喆一般的怪叫。
兩人沿着街頭繼續往裡面閒逛。
巷子兩邊是青磚灰瓦的老房子,門口掛着紅燈籠,牆上貼着“老北京炸醬麪”和“豆汁兒焦圈”的招牌。
空氣中飄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和滷煮火燒的濃郁蒜味,混雜着遠處二胡藝人拉出的《好一朵美麗的紫羅蘭》旋律。
甘言雨突然拽住林天:“快看!那個大爺在吹糖人!”
她指着巷口一位白髮老人,手裡捏着熱糖稀,幾下就吹出一隻鳳凰,翅膀薄得透光。
林天笑着掏出手機:
“那我給你拍張照,站過去。”
結果,甘言雨卻把糖葫蘆塞他嘴裡,
“你先嚐嘗,比我上次做的西米露還要甜!”
“.”
林天嘴裡咬着冰糖葫蘆,人還是一愣一愣的,甘言雨卻已經跑到了白髮老人的面前,開始買起了小糖人。
到了百京,不吃點當地特色也是不行的。
就這樣,林天和甘言雨在步行街逛了一個小時後,兩人走的都有些累了。
林天就打算,帶着甘言雨找家店坐着吃點東西,剛好休息休息。
兩人拐進一條小衚衕,避開了主街的喧囂。
衚衕裡晾衣繩上掛着幾件老式汗衫,牆角堆着幾輛老式自行車,車筐裡還裝着菜籃子。一隻橘貓懶洋洋地趴在牆頭,尾巴尖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
林天找到了一家名爲“姚記炒肝”的店面。
這家店,在小紅書上面,據說是什麼老百京必吃榜。
雖說小紅書上的東西,大多數時候不太靠譜,但在沒有認識本地人的情況下,還真就只能在這上頭找找。
不過,林天也是仔細對比了口碑之後,才選擇的這家店。
來到店面,雖然還沒到飯點,但這裡的人比想象的要多。
店門口掛着紅燈籠,牆上貼着老BJ風情的年畫,店裡飄着豆汁兒和滷煮的香味,老闆操着一口京片子招呼客人。
店面很小,桌椅一直延伸到了店門口,擺出了大概七八張桌的模樣。
看到這場景,林天就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
他和甘言雨找了一張門口的桌子坐下了,在點了幾個老闆推薦的熱菜之後,林天期待地搓了搓手。
這環境,這香氣,這種吃飯的氛圍。
真是地地地地地道道.
林天還沉浸在自己的小愜意中。
就在這個時候,
一旁的甘言雨,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林天,看那個人”
林天愣了愣,轉過頭,順着甘言雨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隔着兩人兩三張桌子的距離。
桌下,擺放着一把大提琴。
而大提琴的主人——
是此刻,正在桌上狼吞虎嚥的男人。
他長得實在是太有特點了——
穿破洞黑風衣,頭髮亂得像鳥窩,面前擺着空了的滷煮碗、焦圈碎渣和一碟啃光的芥末墩兒。
大提琴明明是端莊而典雅的樂器,而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就連琴盒也一副戰損版的模樣。
上面貼着泛黃的澡票、過期稻香村點心票,還拴着鴿哨和蛐蛐罐。
就在這時,
“啪!”的一聲。
男人將碗放回了桌上,他舔了舔手指上的麻醬,掏出琴弓敲碗,
“老闆!結賬——!”
聽到這聲,光頭老闆拎着炒勺衝出來,
“怎麼茬兒啊?128塊!微信還是現金?”
男人咧嘴一笑,拍了拍腳邊那棺材形大提琴盒:
“今天沒帶錢,我給你拉首曲子行不?”
“啥玩意???”
光頭老闆的眼睛一下子瞪直了。
“我說,我給你拉首曲子,就當我付過錢了,怎麼樣?”
男人笑嘻嘻地說道。
此話一出,
像是早就已經用餘光注意到了這個打扮奇特的男人,身旁的其他顧客一下子把目光全都看了過來。
一時間,立刻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起鬨道:
“這孫子喝豆汁兒喝傻了吧!”
“報警!準是北漂的窮酸藝術家!”
“哈哈哈哈,還真別說,我之前也遇到過,一個街頭賣唱的,非說自己以後一定會成爲大明星.讓老闆請他吃一頓.”
聽着圍觀羣衆的嘲笑聲,男人倒是不緊不慢,從琴盒中拿出了大提琴。
這大提琴一出來,同樣又是給林天看得齜牙咧嘴。
喜歡大提琴的真看不得這個。
同樣又是一把戰損版的大提琴,琴身的劃痕多到林天根本數不過來。
考慮到剛纔男人用琴弓敲碗的行爲。
好像,舉起大提琴砸人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林天一直想看甘言雨做的事情,似乎在這個男人身上經常發生。
看着男人將破損不堪的大提琴架好,林天都想給他推銷一下自己和甘言雨的大提琴了。
“聽着啊!”
男人搖頭晃腦,舉起琴弓在空中劃拉兩下,像是找準了情緒。
然後,拉動了琴絃。
一段悠揚而急速的琴聲響起。
林天和甘言雨雙雙一愣。
很耳熟,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曲子。
聽了半天,才勉強聽出來。
擦,是這個世界很有名的一首曲子——《春天序曲》。
但是給他改成了暗黑爵士風!!
男人的琴弓在弦上蹦跳如觸電,絃音像踩變形的二踢腳。
好強!
不評價其他,單看這段演奏。
林天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琴手的不簡單。
還沒等他繼續確認。
接下來,
林天結結實實地看了一段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表演.
只見拉完一段後,男人猛地踹開琴盒。
從裡面掏出一把京胡架在大提琴上。
用大提琴弓,拉起了京胡!
京胡尖嘯聲像指甲刮黑板,大提琴低音卻壓成老BJ叫賣調:“磨~鏡子嘞~”
這個時候,男人又打開了手機,從裡面外放播放了鴿哨聲錄音.自己則一邊拉奏,一邊跟着學紅子鳥叫。
這是老百京的養鳥文化,但到了男人這裡,簡直是越看越詭異得很.
“.”
原本罵罵咧咧的光頭老闆,在聽到這裡之後愣住了。
半響,終於反應過來:
“這孫子拉的是我爹葬禮上請的白事嗩吶調?!”
“草!!神經病啊!!”
“前面拉的還挺好聽的,突然拉點什麼玩意??”
“他指定是腦子有點問題吧?!”
圍觀羣衆們紛紛大罵。
然而,至始至終都在安靜注視着這一幕的甘言雨,卻在這個時候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在用大提琴模擬三絃的‘撒芝麻’技法.”
“好厲害竟然能演奏到這種程度”
甘言雨輕聲說道。
林天看向了甘言雨,有些呆愣。
“撒芝麻”是三絃演奏中的一種快速輪指技巧,因聲音密集如芝麻撒落而得名。
演奏者用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快速交替撥絃,產生一連串細碎而連貫的音符,像是雨點打在荷葉上,或風吹過竹林的沙沙聲。
能隨心所欲地做到這個程度。
眼前的這個大提琴手.實力可謂是深不見底。
也難怪,能讓甘言雨露出這樣驚訝的表情
林天重新看向了男人。
這個時候,他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男人的模樣上。
在急速的演奏中,林天仔細看着男人的臉,眉頭愈發變得緊皺。
蓬頭垢面之下,
這傢伙的五官好像還挺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