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素的牛生意中，居民不斷的存牛，也會不斷返還存牛者更多的牛。
相較於錢生錢的困難，牛生牛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這也讓具備城主背景的楊素牛生意做得極爲紅火，少有人懷疑，甚至於引發了諸多城主的跟風。
不僅僅是諸多城主在不斷收牛，又將牛趕到茶鎛和羅城掙個差價，茶鎛和羅城主把持的快速培育小牛心得亦是諸多城主極爲想要的答案。
誰都清楚，若是有了這份心得，大夥兒自己就可以做牛生意。
不乏有人蹲在巨牛棚外觀看，也不乏有城主親自跑到茶鎛和羅城。
除了人不斷到這邊，牛妖們顯然也到了。
甚至於鳩摩羅西這種老牛妖也沒例外。
只是聽得傳訊，對方就趕了過來。
“我聽聞你們具備祭祀養牛的手段？”鳩摩羅西有興趣道。
“老太爺，這種手段說不得啊”李鴻儒大聲道。
“爲何說不得？”鳩摩羅西問道。
“說出來就不值錢了！”
李鴻儒聳聳肩。
宛如祿東贊和大梵天向他打探軍團的下一步行動，當時的他哪裡知道什麼下一步行動。
眼下也是如此，他也不懂什麼養牛繁殖牛的祭祀手段。
只是鳩摩羅西年老眼力狠辣，李鴻儒不得不暗暗運轉抱朴子，讓自己神態更爲自然一些。
“你們想掙錢？”鳩摩羅西問道：“你們想從那個陰森森城主身上撈多少錢？”
楊素的應對是一套說辭，而李鴻儒的應對又是另外一套說辭。
相較於楊素，鳩摩羅西對李鴻儒倒是相信一些。
他頗有興趣的看着李鴻儒。
“只要是生意，那就有個價格，若是你告訴我，我會給到你這個價格”鳩摩羅西道。
“你能給我們錢？”李鴻儒奇道。
“只要你開個價格，我就能給”鳩摩羅西道。
這是碰到土豪了。
想起以往的認知，鳩摩羅家族雖然夾雜在天竺區域之中吃癟，但鳩摩羅家族確實是天竺的第四大勢力。
這種大勢力很可能不怎麼缺錢。
這讓李鴻儒一時興趣橫生。
只是他確實不懂什麼祭祀養牛的手段，否則就要賣一個好價格了。
“這種事利國利民，我等也是奉大唐朝廷之命，前來天竺做事情，您怕是難於支付這份價格”李鴻儒最終推辭道。
“哦？”鳩摩羅西輕咦一聲才道：“你們大唐朝廷援助摩揭陀國的方式就是教對方養牛？”
“算是吧！”
李鴻儒看了看鳩摩羅西。
這位老牛妖顯然是知曉一些事情，纔有這種無妄的猜測。
大唐朝廷確實想教摩揭陀國一些內容，只是這份內容是陣法，而不是什麼養牛的手段。
他勉強應下鳩摩羅西，頓時見得對方一張老臉上的褶皺抖了抖。
“屍羅逸多都已經死掉了，你們大唐朝還要將養牛育牛的手段交託出去嗎”鳩摩羅西道：“我聽聞這個新上位的阿羅那順是個佛教徒，對你們使團少有尊敬！”
“正是因爲少有尊敬，我們纔要多弄出一些牛”李鴻儒笑道。
“哦？”
“若是不多弄出一些牛饞一饞他，讓他後悔這種不尊敬的行爲，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原來如此！”
但凡自己願意聽，這老牛妖的聽力還挺好。
李鴻儒和對方交流時少有遇到聽不清的狀況。
伴隨着對方的詢問，李鴻儒運轉抱朴子，一路見招拆招了下來。
他沒親口說自己擁有祭祀養牛的手段，至於對方怎麼猜測都沒問題。
他和楊素確實召集了一批牛，也要給摩揭陀國一點顏色看看。
眼下這八萬多頭牛趕明兒就來劫走。
這些牛不僅僅會作爲軍團的口糧，還會作爲戰爭的武器。
至於戰爭要打到什麼程度，這就看楊素謊報的程度。
但凡這個老牛妖鬆鬆嘴，能分派鳩摩羅力等牛妖出去，這些普通牛的數量或許在這幾天還能翻個倍。
他坦誠自己有報復摩揭陀國的心思，這讓老牛妖也沒做太多心思來打磨。
再怎麼說，他們的使團的人數確實有限，能調來的人手也有限，遠不能將摩揭陀國怎樣。
“你們過一陣就準備幹活了？”鳩摩羅西問道。
“對！”李鴻儒應聲道：“我還帶了好幾千人前來趕牛，到時還需您幫襯一下！”
“這些不是問題！”
鳩摩羅西詫異的看了李鴻儒一眼。
吐蕃和泥婆羅混合軍團行進的速度較快，若是沒有相應的機構和部門，諸多人得到的消息都有滯後性。
鳩摩羅西關注繁衍的手段，但他顯然並不怎麼關心國外有幾千騎兵不斷靠近摩揭陀國。
只是他一時不免也有詫異，覺得李鴻儒等人聚集如此多的牛，又帶來如此多的人，那場祭祀繁衍牛羣的規模想必是比較大了。
“你們能讓我們旁觀旁觀就好”鳩摩羅西道。
難於用錢財直接買到對方的資料，鳩摩羅西不免也想見識一番，看看到底是如何操作。
“據我所知，鳩摩羅家族已經是一個極爲龐大的家族，難有什麼妖可以做到你們這種程度，爲何您還想着這種事情呢？”李鴻儒問道。
“只有牛牛不息才能源源不斷的傳承下去，也只有更爲深遠的發展，我們才能避免淪落成爲奴隸！”
鳩摩羅西說的道理很簡單，但也很實在。
這和落後就要捱打沒區別。
第四就是第四，不管這個第四有多強大，夾雜在天竺區域，他們受的氣不會少。
“我已經老了”鳩摩羅西擡頭道：“待得我死去，他們都不會好過，只有多些子嗣，我們才能勉強撐住！”
鳩摩羅西指了指鬚髮皆白的鳩摩羅丁，又指指鳩摩羅力等壯年牛妖，亦是指了指遠遠之處玩耍的兩個小牛妖。
“他們有一定的實力，但這兒……不行！”
鳩摩羅西指指自己腦袋，隨即又搖了搖頭。
他不乏實力強大的後代，但沒有什麼智商超羣的後代。
實力再強也只是個莽夫，淪落成爲別人的打手，又或者被強者馴服成爲坐騎。
但這兩種後果還算是較爲上佳的下場。
在以往天竺的混亂歷史中，不乏有後代被人哄騙取了妖丹，更是丟了性命。
鳩摩羅西想的簡單，也想的實在。
他想利用數量來彌補這種缺陷。
一個兩個難於出現實力和智力的聰慧者，十個八個也不行，那就二十個三十個，甚至百個。
只要能出現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他也能落下心。
“我們只是想弄一些普通的牛，可能與您想象中不一樣，只怕難於作用到妖脈上”李鴻儒提醒道。
“只要品類相通，這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裨益，什麼事情都需要去嘗試嘗試！”
老牛妖對李鴻儒提前打的預防針沒有絲毫覺悟。
李鴻儒也只得搖了搖頭。
報復性的行動就在眼前，他也難於吐露真實情況。
只要老牛妖不橫生阻攔，他們肯定先會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