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飛明白，自己的愛徒雖然沒有發表過在《自然》上，但卻已經接近了這個水準。
最多兩三年的時間，白無雙肯定能憑藉現在的研究，獲得刊登《自然》的資格。
到了那個時候，學校不給白無雙一個副教授的職稱，那都說不過去！
可這樣的一個孩子，居然說沈歡的論文能發表到《自然》上面，這證明了什麼？
證明了沈歡的論文是優秀到了極點！
一時間，付雲飛來了興趣。
要是別人說，恐怕付雲飛還不是那麼相信，可在白無雙這裡說出來，那就是千真萬確。
他馬上就打了一個電話，“嗯，我，今天下午的會議取消……晚上來接我去崔校長家裡就行……”
叮囑完秘書，付雲飛就笑着擡頭道，“無雙，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儘快看完了就給你打電話。”
“好！”
白無雙乾淨利落的走了，一點都沒有覺得，和自己的院士導師多呆一會兒，對自己的地位提升有很大好處。
要是換了另一個人，就直接說我在您辦公室等了。
這樣給外人的印象就是，你看，我多受老師的重視？和我談論事情都要一兩個小時，我絕對是老師重點栽培的對象啊！
但付雲飛就是喜歡她的這個特點。
科研人員不就該這麼的乾脆直接嗎？
戴上了眼鏡，付雲飛開始拿起了第一份論文看。
也是湊巧，在納米科研方面，付雲飛有不少的研究，否則他的手下實驗室，也不可能有好幾個這樣相關的項目了。
因此他看着沈歡的論文，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對於“單分子傳輸”、“宏觀狀態”、“流體動力學”、“傳輸動力學”，付雲飛是都有過研究，不像是白無雙那樣，還需要去電腦上查論文才能明白。
而這種熟悉的感覺，絕對不是什麼從網上拼湊抄襲一些內容，所以讓付雲飛覺得熟悉。
作爲物理學界的大拿，寫論文的作者是不是行家，付雲飛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熟悉的感覺，來源於沈歡寫論文的方向，讓他感到很熟悉，就像是和一些國外的專家們在討論時說的那些一樣。
可是具體的內容又不一樣。
沈歡的專注點在“單分子傳輸”上面。
這方面的觀點付雲飛看了不少，可是沈歡的卻寫得非常細緻，又有着邏輯非常嚴密的考量，一看就曉得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修改了幾十上百次的論文。
“這個年輕人……功底很紮實啊！”
付雲飛放下了第一篇論文，不覺是感嘆了起來。
他也只能稱呼沈歡爲“年輕人”，不可以稱呼“小傢伙”。
因爲沈歡在數學界的地位，絲毫不輸給他在物理界的地位，甚至是隱約還要高一點——能和沈歡真正比較的，只有那些獲得過諾貝爾物理學獎的超級大拿們。
別懷疑。
費馬大定理在數學領域就是有這麼崇高的地位。
因此，付雲飛也只能憑藉着自己的年齡，稍微自大一點。
在物理這個領域，沈歡是一個純粹的新人。
可是他的這篇論文非常非常的優秀，提出了許多很有見地的看法和觀點。
不敢說是《自然》和《科學》，但是PRL上面發佈，卻肯定是可以的。
PRL的影響因子比不上《自然》和《科學》，可卻也是一等一的物理期刊，裡面的每一篇文章，都充滿了物理學科專家們的心血結晶。
而白無雙之所以被稱爲天才物理少.女，就因爲她已經在PRL上面發表了3篇論文，碾壓了同年齡段的無數天才——無論國內還是國外！
付雲飛把眼鏡取了下來，又揉了揉眼睛，此時電話就忽然響了起來。
他順手接起來，“喂？”
“老闆，馬上就要6點了，您是不是在車上吃點東西，然後去崔校長家裡？”秘書問道。
都六點了？
付雲飛一驚。
他記得白無雙剛剛進來的時候，纔是3點左右。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自己纔看了一片論文，就過了三個小時。
他看了看第一篇論文，又看了看下面的那份更厚的、自己還沒來得及看的論文，不覺猶豫起來。
“老闆？”片刻之後，秘書又催促了一下。
“哦，這樣吧……”付雲飛還是下了決定，“你幫我給崔校長……算了，我自己給他打電話，說我現在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嗯，你別管了！”
放下了電話的秘書，頗有點目瞪口呆。
老闆的聲音洪亮，今天中午吃飯也沒見什麼不舒服啊，怎麼會說需要休息？
明顯有點說謊的架勢，可他又是爲了什麼呢？
付雲飛如果告訴秘書，自己是爲了看沈歡寫的論文，估計秘書還真的會覺得，老闆生病了。
一個在物理學界什麼都不是的人，居然寫了論文讓老闆看，這不是開玩笑嗎？
但付雲飛卻明白，沈歡根本就不是胡鬧。
他的認識比白無雙更加的深刻。
沈歡進入物理學界是也能有誠意的，他選擇的項目也是很有意思，接觸到了世界最先進的科學理論。
就憑藉着第一篇的論文，沈歡已經可以物理學博士生畢業了。
想着這麼一個去年纔在數學領域有着突出成就的少年，一年時間不到，就在物理領域有了突出發展和研究，這真是可以用奇蹟來形容！
當然了，這也不能說沈歡去年纔開始學物理。
如果誰告訴付雲飛，說沈歡就這麼一年的研究，把物理學就研究成了這樣的水準，付雲飛會直接給他一巴掌。
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那都不能稱爲人了！
沈歡肯定是在學習數學的過程中，又同時在學習物理，只有這樣的厚積才能薄發，才能寫出這麼優秀的論文來！
所以他才這麼重視第二篇論文。
深吸了一口氣，付雲飛打開了第二篇的論文。
“論碳原子形成的二維體納米物質——單層石墨烯”
看到這個標題，付雲飛的眼睛瞬間睜大。
好傢伙！
居然他研究的方向是這個！？
真是太有才華，太有野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