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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皇帝帶着袁可立幾個人,緩步的走下樓梯,也沒搭理那幾個捕快,便做到了大堂的椅子上。上下打量着幾個捕快,天啓皇帝無奈的笑了笑,怎麼看都不像抓人的,倒像是被抓的。
端起一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天啓皇帝笑呵呵的看着幾個人,輕聲問道:“幾位哪一位是頭啊?站出一個能說話的來,本公子有話要問!”
幾個人推推搡搡半天,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腿都開始打哆嗦。原本身爲捕快不至於沒用到這裡地步,可是這些禁衛全都是軍中精銳,大部分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剛剛又差點被禁衛砍了,這幾個捕快是嚇壞了。
“沒聽到我們公子說的話,在不站出來把你剁碎了喂狗!”陳林可是一點不客氣,他倒是真想把這些人剁碎了喂狗,說起話來眼中居然帶着興奮。
看了一眼陳林,天啓皇帝忽然覺得這個傢伙更適合做東廠督公,心狠手辣的。不過真的讓他做了,自己死了肯定讓他陪葬。
輕輕的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思緒扔掉,天啓皇帝看着站出來的頭領,笑着道:“你們不用害怕,本公子是正經的商人,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現在你和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子,是這樣,我們府尊有事情,想請公子過去一趟。當然了。公子如果要是忙的話,我們也可以上覆府尊,你們說是不是啊?”站出來的捕頭看着天啓皇帝,儘量讓自己不顫抖,說起話來也是態度低微。
在這些捕快看來,天啓皇帝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人,哪有人生意人帶着這麼多護衛的。這裡又不是塞北,況且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類,手裡的刀不知道比自己的好多少倍。
瞭然的點了點頭,天啓皇帝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和你們走一趟吧!畢竟乃是府尊邀請,本公子不去也不好。雖然本公子日理萬機,不過府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古人不也講折節下交嗎?”
袁可立和黨寒還沒見過天啓皇帝這樣說話,此時聽着不禁有些愕然。
幾位捕快不禁咂舌,這位的口氣真是大的不得了,要知道揚州知府乃是正四品的文官。在這個時候,那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這位公子卻跟本沒看在眼裡。和一位四品知府交往,那可是多少人的榮耀,可是現在這位公子居然連折節下交這樣的話都說出來,希望這次府尊不是踢到鐵板上啊!
“公子,這件事情您還是不要去了,讓小的去會會這個揚州知府,已經是很對得起他了!”一邊的黨寒趕忙站了出來,臉上掛着一副有我無他的樣子,聲音中帶着傲然的說道。
緩緩的搖了搖頭,天啓皇帝面色凝重的對黨寒道:“你們不可以這樣的,雖然宰相門前七品官,你們是本公子的手下,對付一個四品知府綽綽有餘,不過這裡是揚州,不能那麼做!”
“謹遵公子教誨!”黨寒一副聽懂了的樣子,恭敬的對着天啓皇帝施了一禮。
下面的幾個捕快臉上那叫一個精彩,宰相門前七品官,可是這位既然覺得自己的跟班和揚州知府差不都,真是大言不慚啊!不過看周圍的架式,這位公子說的倒也不像是假話。
扶着椅子站了起來,天啓皇帝笑呵呵的看着幾個人,吩咐道:“走吧!我們去進你們府尊,不要讓人久等了!”說完天啓皇帝帶頭向外面走了出去,臉上掛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幾個捕快一愣,不過臉上很快便是狂喜,心裡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幾個人已經準備好了空手而歸的,恐怕回去要被府尊打板子的,沒想到峰迴路轉。
路上到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天啓皇帝搖晃着紙扇走在街上,袁可立幾個人則是跟在一邊。幾個捕快被禁衛圍着,倒不像他們押着的天啓皇帝這些人,反倒是他們被禁衛壓着一樣。
天啓皇帝笑呵呵的走進大堂,讓袁可立他們等在門外,站在大堂上等着揚州知府。
時間不長,一個身穿四品官服的文官,年紀並不是很大,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留着一抹小鬍子,最引人注意的是這位大人的顴骨,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這樣就顯得他的眼睛總是眯着,看起來略帶陰狠,這個人就應該是揚州知府了!
在揚州知府的身後,跟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看樣子這個人應該是知府衙門的師爺了!
端坐在椅子上,揚州知府也在上下打量着天啓皇帝,伸手將驚堂木拿了起來,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聲的呵斥道:“大膽刁民,見了本府爲何不跪?”
天啓皇帝微微一愣,這揚州知府好的官威啊!看了一眼揚州知府,語氣冷冷的道:“小小一個揚州知府,還想讓本公子下跪?真是大言不慚!”
“大膽刁民,販私鹽乃是死罪,剝皮填草,你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口出狂言,真是罪該萬死!”再一次狠狠的一拍驚堂木,揚州知府依舊是大聲的呵斥道。
眉頭微蹙,天啓皇帝眼中閃着冷光,上來就是一口一個刁民,直接就把自己扣上一個販私鹽的罪名。這位揚州知府已經不是昏聵無能了,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暴虐無德啊!
冷冷的看了一眼揚州知府,天啓皇帝聲音帶着幾分肅殺的道:“大人,罪該萬死?這樣話說的似乎不太合適,放到本公子身上就更不合適。你揚州知府罪該萬死,也輪不到本公子罪該萬死!”
看着天啓皇帝,揚州知府臉上閃過一抹冷笑,頗爲自得道:“在這揚州城的一畝三分地上,你還想逃出我的掌心?”
“你的掌心有多大?郎朗青天不必日,你區區一個揚州知府,能夠遮住這大明朝的天?”天啓皇帝目光直直的看着揚州知府,臉上帶着幾分不屑,更多的則是氣氛。
“本公子犯了什麼罪?來到這公堂之上,不問青紅皁白,便惡言相加。開口本公子販私鹽,閉口本公子罪該萬死,堂堂揚州知府,你就是這樣問案的嗎?”天啓皇帝目光直直的盯着揚州知府,臉上的肌肉都在不斷的抽搐,顯然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狠狠的一拍驚堂木,揚州知府臉色漲的通紅,大聲的喊道:“大膽刁民,竟然敢咆哮公堂,來啊!張嘴,直到他求饒爲止!”
外面的禁衛一聽到這話,紛紛抽出刀就要進來,天啓皇帝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好在有人羣擋着,並沒有暴露的太明顯。
“府尊,這個人來頭似乎不想,如果真的有什麼大的來頭,還是先問清楚的好!”一邊的師爺湊到揚州知府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看了一眼天啓皇帝,揚州知府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看在師爺的面子上,先免了你這頓打,本官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做何營生?全都速速招來,如果有一點隱瞞,休怪本官無情!”
“還是先不要說的身份了,本公子就是大明的一個升斗小民,本公子想知道大人爲何如此言辭鑿鑿認定本公子販賣私鹽?這定罪是要講究人證和物證的,大人這樣說話有什麼證據嗎?”天啓皇帝眉頭微蹙,看着揚州知府,努力的讓自己心平氣和一些,這件事情自己必須知道。
“本官問你,你是不是認識任家父子?昨**帶着人到牢裡去看了任長樂,有將任長樂的妹妹從青樓裡贖了出來,本官問你,有沒有這樣的事情?”揚州知府目光炯炯的看着天啓皇帝,大聲的問道。
這下全明白了,說到底還是因爲任家的事情,看來自己沒做什麼,對方居然要動手了。什麼也沒調查清楚,上來直接就是置人於死地,無論你是之情或者不知情,只是想殺掉你!
“本公子是去看過任長樂,說道這件事情本公子還想問一句,大明律上面寫的很清楚,哪怕是死囚也能探監。爲何那日本公子去見人家父子,卻不可以?”天啓皇帝盯着揚州知府,既然知道了發生在子身上的事情,天啓皇帝大致都能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任家父子最大惡疾,本府如此做乃是爲了防備有他的同黨進到裡面去和他串供,你千方百計的想要進去,同時還包藏任家的女兒。本府懷疑你乃是任家父子的同黨,決定暫且把你收押,擇日再審!”揚州知府似乎喪失了耐心,對着左右的衙役一招手,顯然是想把天啓皇帝弄到大牢裡去折磨。到時候羅織好罪名,直接就把天啓皇帝推上斷頭臺了,想喊冤都沒辦法。
“大人,在這之前本公子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一下本公子的身份比較好!到時候可就晚了!”天啓皇帝笑呵呵的看着揚州知府,天啓皇帝知道這個官死定了。如果還有其他的事情上,那就不止是死罪那麼簡單了
第四百一十六 欽差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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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皇帝看了一眼袁可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袁可立道:“這些人自然是按照大明律懲處,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怎麼打開這個口子!”
聽了天啓皇帝的話,袁可立面sè凝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知道皇上有了什麼想法?”
“我們手上不是有陳芳芳姐妹嗎?任家販賣私鹽既然是一個誣陷的案子,那我們就可以從這個案子下手。只要將這個案子幕後的李家挖出來,那就是找到了繩子的一頭。扯着繩子的一頭,就能把整根繩子上的螞蚱全都拽出來!”天啓皇帝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顯然是早就有了計劃。
袁可立倒是沒有天啓皇帝那麼樂觀,低着頭沉思了一下,他帶着顧慮道:“皇上,揚州城內這些人經營了很多年了,恐怕應天府那邊爲他們辦事的人也不少。想要徹查這個案子,恐怕並不容易!”
“錦衣衛東廠在暗中查察,左都御史楊鶴在名面上審理,就算這揚州城是銅牆鐵壁,朕也要把他鑽出一個眼。大明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都在幹什麼?既然他們對不起朕,那也別掛朕對不起他們!”天啓皇帝冷冷的哼了一聲,眼中冷光一閃,到了這時候,自己也顧不得許多了。
坐在一邊的袁可立神sè微變,臉上的神sè變得有些複雜,他心裡明白天啓皇帝這麼做沒有錯。當初的遼東就是一個例子,天啓皇帝殺的那些人每一個願望,現在這些鹽商也一樣。
不過袁可立心裡也有些擔心,天啓皇帝如此殺人,恐怕會引起官吏的恐慌。又一想,袁可立也就釋然了,當年太祖皇帝可是沒少殺人。官吏全都被剝皮填草,不過世道清明,大快人心啊!
“皇上,那需要臣怎麼做?”一直以來黨寒都不怎麼說話,只是執行着天啓皇帝的聖旨,不過他覺得現在自己要說話了!
“黨愛卿,朕知道你是駱愛卿身邊得力的人,當初遼東的事情就是你去辦的,做的也是非常不錯。這次駱愛卿讓你跟在朕的身邊,朕非常的滿意。你接下來調動揚州的錦衣衛和東廠,盡一切力量將這些鹽商摸清,不能到時候兩眼一抹黑!”天啓皇帝看着黨寒,神態嚴肅的吩咐道。
黨寒連忙站起身,對着天啓皇帝一抱拳,大聲的道:“陛下放心,臣定當盡心竭力,一定完成!”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一切都要等到楊愛卿到來!朕要讓天下震動,讓天下的臣民看到朕的決心,讓他們知道違背朕之意願者,是什麼下場!”天啓皇帝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說話時也不帶一絲感情,可是一邊的幾個人卻覺得不寒而慄。
這一ri,揚州碼頭上聚集了很多人,爲首的揚州知府,在他的身邊則是知府衙門的官吏。在揚州知府的身邊,則是揚州另外一個衙門,那邊是揚州轉運使丁千里!轉運使的官職不高,可是地位卻是非同一般,因爲這位轉運使主管的是揚州的鹽。
在大明朝,文武分制是特別明顯的,文官可以做督師,可是鮮有文官統領官兵的。轉運使則是一個例外,因爲是運輸,所以轉運使衙門有官軍。另外因爲主管的是食鹽,轉運使也是歸屬與戶部的,與地方上關係不大,並不用看其他的人臉sè。
揚州城裡面,揚州知府楊夏禹雖然是知府,可是對轉運使丁千里也要讓着三分。那些鹽商們,更是逢迎巴結,無所不用其極。
此時揚州碼頭上,官員們都翹首以盼,揚州城內的鹽商們也都在這裡。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雖然強顏歡笑,可是一轉身大家的眼中則全是憂慮。
許久,江面上出現了一條大船,船頭高掛這一面大旗,上面寫着:奉旨欽差,左都御史楊!
這次楊鶴準備巡查江南吏治,可是動身就直奔揚州,讓所有官吏都紛紛側目。無論是朝中的官員,或者是各個地方上的官吏,全都在盯着揚州這裡。
“來了!”岸上的人們喊了一聲,所有人都不斷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讓一邊的人看看是不是有不妥的地方。
大船慢慢的靠岸,讓人沒想到當先走下來居然是錦衣衛,果然是代天巡狩,護衛都是錦衣衛。一百名錦衣衛在碼頭兩側站定,手按着刀柄,面無表情的盯着衆人。
在錦衣衛之後,幾百名士卒從船上開了下來,他們身後揹着鳥銃,腰上帶着鋼刀。和那些錦衣衛不同,這些人身上都帶着殺氣,一看就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將士。左右顧盼之間,雙眼中帶着冰冷和對生命的漠視。
岸上的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有些不知所措。很多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如果真的是皇上來了,這樣的隊伍中自然是不行的,可是這畢竟不是天啓皇帝來了。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船艙裡面再一次走了出來一個人,身上穿着大紅的蟒袍,腰繫玉帶,足蹬薄底官學。三縷鬚髯飄灑前胸,面容嚴肅,雙眸顧盼之間帶着威嚴,讓人不敢直視。正是代天巡狩,左都御史楊鶴。
在楊鶴的身後,一側一個錦衣衛懷裡抱着一把寶劍,上面黃sè的綢緞包裹着。雖然看不到劍身,紅sè的劍穗飄在外面,這就是傳說中的尚方寶劍!另外一側,同樣的一個錦衣衛懷裡抱着王命旗排,面容嚴肅的站在楊鶴的身後。
見楊鶴走出來,所有人全都跪了下來,揚州知府帶頭喊道:“揚州知府楊夏禹,供應欽差!”
楊鶴邁步走上碼頭,一邊的一個太監也走了上來,楊鶴笑着對太監說道:“鄭公公,還是您來宣旨吧!”
這位鄭共公正是這次的欽差副使,御馬監的掌印太監鄭立。在皇宮大內,御馬監的地位僅次於司禮監,這位御馬監的掌印太監統領着皇宮中的禁衛,權勢非同一般。誰都沒想到這位居然和楊鶴一起下江南,足以看出天啓皇帝的重視。
在場的人到沒幾個人認識這位鄭公公,可是從他的服sè上看,也知道這位是不同反響。
“楊大人,這份聖旨可不中旨,又是給楊大人您的,怎麼也輪不到咱家來讀啊!咱家這次跟着楊大人出來,明白皇上的意思,楊大人不必如此,咱家不會見怪什麼的!”鄭立看着楊鶴,笑着說道。他的心裡也明白,自己的任務是看,什麼也不說。
無論楊鶴做什麼,自己都不能干涉,否則自己吃不了兜着走!鄭立在宮裡多年,能夠做到御馬監的掌印,自然不會連這個都不懂。自己的任務就是好好的看着楊鶴,以後皇上問起裡,自己知道怎麼回答!
楊鶴微微一愣,不過他也明白鄭立的意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楊鶴在心裡苦笑。這次到這裡來,自己何嘗不是一個傀儡?恐怕以後做什麼,怎麼做,全都是天啓皇帝安排好的了!
“既然如此,把老夫就不客氣了!鄭公公莫怪!”說着楊鶴拿過一邊托盤裡面的聖旨,慢慢的展開。
在場的人全都恭敬的聽着,楊鶴把聖旨大聲的朗讀一遍,將聖旨收好之後,大聲的道:“諸位起來吧!”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不過能湊上來的說話的人卻不多,爲首的正是揚州知府楊夏禹和揚州轉運使丁千里。兩個人來到楊鶴的身邊,再一次的施禮。
這次楊鶴可沒有受禮,剛剛的禮是代替皇上接受的,畢竟是代天巡狩。現在輪到自己,楊鶴笑呵呵的將兩個人攙扶住,客氣着說這話。
“楊大人,當年京城一別,已經是第九個年頭來了!如今已經是四品皇堂了,楊大人的官做的不錯!”楊鶴看着楊夏禹,笑呵呵的敘舊。
“大人說笑了,當年下官遊學京城,多蒙大人教誨,如今思之依舊受益匪淺。時隔九年之後,下官能夠在大人身邊聆聽教誨,實在是下官的榮幸!”楊夏禹倒是一臉的謙恭,以弟子之禮對待楊鶴,看的一邊的人羨慕不已。
笑着搖了搖頭,楊鶴沉聲說道:“楊大人,當年不過是探討學問而已。如今我們已經是同殿爲臣,用不着這樣!”
一行人一邊客氣着,一邊向前走。楊鶴提出要看看揚州城,一行人便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轎,浩浩蕩蕩的趕奔揚州驛館。
在一座閣樓上,天啓皇帝看着下面的隊伍,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回頭看了一眼黨寒,沉聲說道:“都準備好了嗎?不能有什麼紕漏!”
“皇上放心!萬無一失,下面早就準備好了,不會有什麼紕漏的!”黨寒連忙施了一禮,像天啓皇帝保證道。
將目光轉向下面的楊鶴,天啓皇帝笑呵呵的道:“楊愛卿,可別怪朕不疼惜你,到了這裡就要幹活啊!”
欽差隊伍正在向前走,前面忽然出現了一羣人,爲首的是兩個小姑娘,攔在了路zhong yāng。
“你們是什麼人?快點讓開?欽差也是你們能攔的?”來路的錦衣衛大步的走上前去,握着腰間的刀柄,大聲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