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金令箭使者景華拜見王上——!”使者風塵僕僕,走進來,對着秦王政大拜,道。
秦王政撇了一眼景華,對着一旁的趙高沉聲,道:“給他水!”
“諾。”
趙高極有眼力勁兒,捧了大盅茶水遞給景華。景華大口大口飲下,恢復了一下,對着秦王政:“臣多謝王上體諒。”
“景華,三川郡發生了何事,竟然讓爾等啓用金令箭?”這一刻,秦王政也是神色肅然,他害怕嬴高一通亂搞,讓局勢更爲複雜。
“稟王上,三公子下令三川郡郡兵,將涉案之人,全部緝拿,讓下屬官吏審查,同時封鎖了三川郡通往山東的通道。”
“不分國人還是山東商賈,全部緝拿,三公子要求郡守府一體同法,說是大秦從來沒有法不責衆一說。”
說到這裡,景華神色一頓:“如今的洛陽之亂,已經平息,只不過,若是處置不當,必將會發生更大的亂象。”
“同時,三公子更是下令將姬周遺族關押,說是自言亂國……”
“哈哈……”
這一刻,就算是秦王政也被嬴高的大手筆震驚了,沉默了一會兒,道:“公子高有何話說?”
“稟王上,三公子說是六國發難,秦將陳兵於國門之外,到時候,大秦之中的亂象自散,六國攝秦之威,不攻自破。”
聞言,秦王政眉頭一挑,他清楚嬴高的這一番話,就是在告訴他,他這樣做的底氣爲何。
……
隨着使者一番話出口,秦王政與王翦等人沉默了,他們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件事,並非沒有可行性。
“趙高,帶使者下去休息!”
“諾。”
當景華離去,整個大殿之上只剩下了秦王政與他的重臣:“諸位愛卿,對於嬴高之策,爾等如何看?”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蒙武對着秦王政,道:“王上,三公子這是在劍走偏鋒,若是六國不退,該當如何?”
“那便假戲真做,到時候封鎖函谷關與武關,以三川郡自己十萬大秦銳士邀戰山東六國。”
這一刻,王翦站了出來,他的弟子,自然不會不支持。
“王卿,若是對戰山東六國,你有幾成把握?”秦王政眼中閃爍着火焰,一動不動的盯着王翦。
“不足五成!”
王翦目光如炬,對着秦王政一字一頓,道:“王上,現在不管是我們,還是山東六國,都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
“臣想三公子只是爲了震懾,以臣之見,可以配合一下三公子!”
“嗯。”
微微頷首,秦王政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蒙武身上,道:“太尉,以你之見,要不要答應嬴高的要求?”
聞言,蒙武沉默了一會兒,道:“王上,臣以爲可以考慮答應三公子的要求,我等一心平息關中便可。”
“若是三川郡有變故,關中隨時都可以出兵救援!”
“好!”
點了點頭,秦王政,道:“那就將灞上大營的兵符給嬴高,本王倒要看看,孤的這個兒子要幹什麼。”
“諾。”
……
此時此刻的嬴高,並不清楚咸陽之中發生的事情,他站在一羣人之中,看着蒙寥主持公祭。
“公子,公祭結束之後,這件事就此結束了麼?”王虎目光一動,對着一旁的嬴高,道。
“結束?”
冷笑一聲,嬴高望着高臺之上,主持公祭的蒙寥:“怎麼可能結束,一切都剛剛開始。”
“王虎,等到公祭結束,傳令大軍,放開前往山東諸國的通道。”
“諾。”
……
公祭結束之後,整個三川郡都陷入了壓抑的沉默,在這個時候,整個三川郡下的官吏瘋狂運轉。
而嬴高卻閒了下來,他在翻看三川郡的賦稅以及人口數量等一系列的瑣碎事情,等待他忙碌的很多。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個時候,獨屬於灞上大營十萬秦軍的兵符安然無事的送到了嬴高手上,而關於六國商賈等的審訊查找,都已經結束。
“大人,涉事者,六百多人,其中我大秦國人五十人……”司馬師走進郡守府,對着嬴高,道。
“嗯。”
微微頷首,嬴高斷然,道:“按照秦法處置,然後報廷尉府!”
“諾。”
撇了一眼司馬師,嬴高,道:“將關於六國密使商賈的罪證留一份,等到六國使者到來,奉上。”
“屬下明白。”
……
“大人,韓-國使者求見……”
黑冰臺統領走進郡守府,對着嬴高:“與此同時,我們得到消息,其餘諸國使者都在路上。”
“秦韓相鄰,果然是來的快!”
嬴高笑了笑,對着黑冰臺統領:“時刻關注他們的消息,我要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諾。”
在黑冰臺統領走後不久,司馬師再一次前來,對着嬴高,道:“大人,經過官署覈查之後,對於六國大商以及密使作逐出論。”
“但是,對於國人百姓當如何處置?”
撇了一眼司馬師,嬴高沉思了一下,然後,道:“以私祭亂法,流言惑國罪論。”
“對於六國之人,能殺便殺,不能殺,沒收其敗貨,逐出三川郡!”
“對於這一次涉事者,只要是在我大秦六百石以上官員,奪爵位,舉族遷房陵,無功不得擅離。”
“六百石以下官員參與私祭者,削爵兩級,舉家遷房陵;凡文信侯門客中的屬於我大秦吏員士子,只散佈流言者,保留爵位,舉家遷房陵。”
“我大秦國人百姓,參與此事者,兩罪並處,罰十金,併爲城旦、鬼薪一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