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卻像是打開了新大門一樣，她發現，說這種話之後，很有快感。
因爲她看到蔣清芸的臉色，憋得有些難受。
胡曼心中隱隱覺得很高興。
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本質上就是一個壞人，非常惡劣的那種，現在跟黎成澤在一起之後，便激發了這種惡劣性格。
以前多少還有些膽怯，基本上和氣溫柔的背後，是害怕，害怕得罪人。
這是小動物避險的一種方式。
但是和黎成澤在一起之後，尤其是現在，和黎成澤心意相通，覺得此生認定了此人之後。她便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好像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得罪人也是不怕的，反正有黎成澤。
這不就會狐假虎威嘛！不，是兔假獅威嘛！
變壞了！
但是，變壞，真好！
其實剛纔胡曼還想說一句，見過攀高枝兒的，卻沒見過攀低枝兒的，但想想還是憋回去了。
讓他們自己領會好了，反正她已經點到爲止。
胡曼覺得自己越發會算計了！
果然，她說完之後，蔣清芸臉上憋得難看，而楚蕭然，卻是有幾分尷尬。
關於男女感情的問題，他永遠都處理不好，現在一個是他喜歡的女人，一個是喜歡他的女人，現在三人站在一起，他竟然有種想逃走的衝動。
胡曼看出來楚蕭然的不自然，以及畏縮，心中嘆到，還是黎成澤那樣的男人好，從來都不會退縮，從來都是乾脆果斷的，喜歡就追求，不喜歡就拒絕。
胡曼覺得自己沒救了，現在看到男人就會心裡和黎成澤做對比，然後便覺得黎成澤更加優秀，她也更加喜歡。
蔣清芸到底是蔣瑞年的女兒，蔣清雅的妹妹，一樣的沉得住氣，她稍稍緩了一下之後，便接着說道：“既然你不要，那就簽了這個協議。”
胡曼從蔣清芸手中拿到協議書，她留了個心眼，仔細看了看。
蔣清芸卻是很不耐煩：“有什麼好看的，這和之前的授權書一樣，不過是你轉給我罷了！”
胡曼不傻，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果然，蔣清芸在協議書的後面，還備註了一條跟股權轉讓完全沒有關係的條款。
那就是，胡曼在公司裡做過的一切設計工程，都可以重新掛名。
她內心忍不住冷笑，看來蔣清芸真是喜歡她的設計啊，真的是喜歡到想要全都搶走，屬於自己。
她蔣清芸不也是學習設計的，就不能自己做，就這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對不起，蔣二小姐，這份協議我不會籤。我還沒有窮到要賤賣自己設計的地步，而且，這也不是買賣，您這種明搶的行爲，不覺得可恥麼？”
蔣清芸卻是冷笑：“你做的所有設計，都是在蔣氏做的，蔣氏培養了你，給了你這個平臺，難道你還不知恩圖報？”
胡曼氣笑了，“培養我的是A大，公司給了我什麼，二小姐心裡清楚。如果不清楚，就回去問你姐姐，她一定清楚得很！”
胡曼說完，扔了協議書便要走。
本來她是上來找楚蕭然理論的，結果卻知道了，是蔣清芸搞得鬼。
那還理論什麼？根本就沒有必要了。
胡曼要走，蔣清芸在她身後說道：“好雨知時節，時雨，好名字！”
胡曼突然腦中好像炸了一樣，她轉身，怒視着蔣清芸，聲音發顫：“你說什麼？”
蔣清芸乜斜着眼睛，看她，笑得諷刺：“你以爲沒人知道你是誰？你在蔣氏，是爲了什麼？蟄伏於此，想報復當年我父親搶了你父親的公司？胡曼，你還有什麼狼子野心沒有實現？”
胡曼怒不可遏，楚蕭然也是愣住，他喃喃說道：“什麼意思？誰搶了誰的公司？”
現在楚蕭然已經沒有什麼存在感了。
胡曼和蔣清芸之間，劍拔弩張。
胡曼顫着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這個協議簽了，咱們好說，不籤，你的身份就曝光出來。你當年爲什麼要跟着胡湘琴改名？終歸是有原因的吧，你不怕身份曝光之後，你改名白改，也白叫了一個那麼低賤的女人那麼多年媽？”
蔣清芸話語裡帶着諷刺。
胡曼怒不可遏，她上前，伸手給了蔣清芸一巴掌。
蔣清芸滿臉的不可思議，沒有想到胡曼竟然敢打她。
她印象中，胡曼非常軟弱膽小，但是這會兒卻像是一頭髮怒的母獅子一般，恨不得殺了她。
“這一巴掌，不爲別的，只爲你罵了我媽。我告訴你，胡湘琴不管怎樣，都是我媽！就你們蔣家人是人，別人就不是人？她低賤？她比你們任何一個都不知道高貴到哪裡去！”
胡曼聽不得別人說胡湘琴，胡湘琴當年救她與危難之中，不是親媽勝似親媽！
蔣清芸還沉浸在剛纔被胡曼打了一巴掌的不可思議當中，“你敢打我？”
說完，她擡手就要打胡曼。
楚蕭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蔣清芸像發瘋了一樣，上前想廝打胡曼。
胡曼退後一步。
楚蕭然抱住蔣清芸的腰，對胡曼說：“你先出去吧，回頭再說！”
胡曼冷哼一聲，還有什麼好說的？老死不相往來纔好！
胡曼轉身就走。
等她離開的時候，蔣清芸轉身，推開楚蕭然。
“看來你真是喜歡她，她哪點兒很好？我就那麼比不上她！”
楚蕭然蹙着眉頭，說道：“你很好，沒有比不上她。”
“那你爲什麼看不上我，她說我在攀你，我攀你了麼？我對你，難道還算高攀？”蔣清芸怒道。
楚蕭然拉下臉來，是個男人都不喜歡被人看不起，他們都不喜歡聽這樣的話。
楚蕭然轉身，有些隱忍。
蔣清芸深呼吸了好幾口，說道：“視頻的後半部分，我還沒有放出來，你確定要堅持自己的決定？”
楚蕭然搖了搖頭，“讓我考慮一下。”
蔣清芸冷哼一聲，“晚上給我答覆。”
她說完，便大步離開。
胡曼從楚蕭然那裡出去，沒有回去，轉而到樓梯間，給黎成澤打了一個電話。
沒想到黎成澤的電話，又被一個女人接了，“喂？”
胡曼隱約覺得不對勁，上次在醉天堂，她給黎成澤打電話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聲音。
她還沒有說話，對面說道：“你找阿澤啊，阿澤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