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別練了,都回家吧。”文耀談說道,他練的只是拳架子,跟他學最多強身健體,基本和跑步差不多效果。而且這兩孩子還都小,身子骨都沒發育,玩鬧着練練可以,認真了那就影響身體發育,還是算了。
“好的,師父。”小胖子立馬停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一見,就吐出口氣,然後跟累壞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來她是一直在硬撐着。
文耀談被逗樂了,“你們家住哪兒?遠不遠?”
“師父,我不遠,那邊的小賣部就是我爺爺奶奶開的。”小胖子道。
“師父,我也不遠。”扎羊角辮的小女孩趕緊道,語氣急促,似乎是爲了不甘示弱。
“師父,她撒謊,她住在她奶奶家,很遠的,在村尾。”小胖子立馬不客氣的拆臺。
扎羊角辮的小女孩立馬急了,“再說我就揍你。”
小胖子趕緊跑文耀談身後躲起來。
文耀談忍不住看了小胖子一眼,這貨居然比他還慫,真沒出息,但好歹這小胖子喊了他那麼多聲師父,無論如何也要照顧一下,他便乾咳一聲,道:“那我送你們回家吧,先送小胖子回家,然後送你。”
這村子裡沒什麼路燈,就廣場這一塊有,也許是廣場臨着村委會的關係,再遠的地方,就是黑漆漆一片了,文耀談怕這兩孩子回去的時候出什麼問題,儘管出事的機率很低。
文耀談就先送小胖子去那家小賣部,真是這小胖子開的,然後在這個小胖子一口一個師父下,文耀談買了不少東西,其中一半零食又回到了小胖子手裡,這讓文耀談不由深嘆,這小胖子以後一定能發財……
這麼小就這麼門兒精。
至於另外一半零食,當然是歸小女孩所有了。
小女孩的家挺遠的,走了二十幾分鍾,纔到這個小女孩的家,這讓文耀談不由大感自己的決定真英明!
走路二十幾分鍾,差不多三四公里的路了。
本來路上文耀談還想揹着小女孩,不過這小女孩真的是很倔強,就是不肯讓文耀談背,甚至零食也要自己拎着,說不能再麻煩師父。
等到了地方,文耀談看到那是三間平房,低矮的屋子。
果然是在村尾,附近都沒什麼人家,隔了百米纔有幾戶住戶,附近全是田地,窸窸窣窣的雜草中,不時有蟲鳴響起,跟什麼荒山野嶺似的。
文耀談瞄了眼不遠處的幾棵樹,似乎枯死了,在這個季節枝丫都是光禿禿的,看上去略有點瘮人。
他瞧了眼沒有開燈的屋子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一個老奶奶帶着自己的孫女過日子,這當然是節約一分是一分。
小女孩已經過去推開了門,文耀談跟着進去,看到屋子裡面黑漆漆的,只有月光,而在靠窗的位置,在月光下,站着一道佝僂的身影。
小女孩很開心的叫了一聲奶奶,就朝着這道佝僂身影跑了過去。文耀談本沒在意,但他又走了兩步,冷不丁聽到刺啦一聲,面色微變,趕緊上前幾步,搶在小女孩過去前拉住了她,然後他再看過去,那窗戶旁,根本就沒什麼身影!
“奶奶呢?”小女孩愣了一下,她是眼睜睜看到那道身影不見的。
“電燈開關在哪兒?”文耀談面色微沉,他低聲問道,他這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了很強烈的陰氣,因爲在他周身,陰氣被紅蓮斗篷被動灼燒所產生的動靜,連綿不絕。
這些肉眼所無法看到的。
小女孩發現不了,但在文耀談眼裡,卻是無比清晰。
他沒有陰陽眼之類的東西,但想來和紅蓮斗篷是穿在他身上的有關。
這地方的陰氣,強烈的有些詭異。
小女孩還活着,並且白天的時候,玩的很活潑,這就意味着她的身體很健康,不存在被陰氣所侵蝕這種情況。那麼,這小女孩的奶奶,一定是才死沒多久的。今天下午的時候去世,或者是不久前去世。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可能有這麼強烈的陰氣出現!
文耀談都感覺到了寒冷感。
這以他的體質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強大的體質,也意味着文耀談很皮厚,在冷暖感知上,和普通人不一樣。七八十度的水,才能讓文耀談感覺到燙。
被文耀談拉着的小女孩,這會兒就冷得有些發抖。
咔噠。
電燈開了,屋子裡變得明亮,小女孩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屍體,似乎是被嚇到了,她呆呆的問:“師父,我奶奶怎麼了?”
她想過去,但身體的本能,不讓她靠近她奶奶。
她奶奶四周,實在是太寒冷了。
“你奶奶走了。”文耀談看了一眼這具靠在牆角的屍體,已經死去多時,生命磁場早就消散了。
這讓文耀談很困惑,因爲死去多時生命磁場消失,所以他感知不到,這很合理,但如果說小女孩的奶奶,變成了鬼魂,那麼他該有異樣感纔是!
可剛纔,若非陰氣被灼燒,他真的是半點感應都沒有!
再加上這屋子裡強烈的陰氣,讓文耀談驚疑不已。不過這屋子裡不適合待人,文耀談就趕緊拉着小女孩出去,然後報警。
這小女孩既然是和她奶奶一起住,那麼不是父母雙亡,就是爸媽在外地,而且他剛纔看過屋子了,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靠近廚房的地方,空氣裡還瀰漫着一股餿味,這意味着沒有什麼親戚住在附近,不然的話無論如何都會接濟一下。
聽到有人死了,附近鄉鎮派出所的警察,五分鐘左右就趕到了。
有警察進去,冷得不行,就開窗通風,過了會兒才進去,將屍體搬出來,屍體已經出現僵硬化,並且具有屍斑,這意味着死亡至少超過兩個小時了。
有警察在問文耀談話。
“同學,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文耀談看着年紀不大,一副少年樣,這警察就用同學來稱呼他。
“我和我爸媽是出來自駕遊的,我在那邊的廣場練拳,這孩子就在旁邊跟着練,然後我看天色太晚了,又聽其他人說她住得遠,就送她回來。”文耀談簡潔明瞭的把事情陳述了一遍。
說完,文耀談就臉色一變。
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心悸感,似乎大難臨頭一般!
他看向四周,卻什麼都沒看到。
眉頭微皺。
“同學,你怎麼了?”警察看文耀談臉色不太對,“是想起了什麼漏說的線索,還是身體不太舒服。”
“突然有點噁心,想吐。”文耀談擺了擺手,走到一邊坐下,用魔靈之力構建靈異,藉助靈體的視野看向四周。
然後,文耀談看到了一道身穿紅衣的身影。
和他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