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文耀談接過熱咖啡，喝了一口，沒放糖和奶，很苦澀，只喝了一口，他就放下了。
這個時候他們在這間廢棄老樓般的三樓，這樓上和樓下一樣破舊，牆面上污痕斑斑，但沒有那種像是鮮血殘留下來，枯涸所形成的黃紅斑痕。而且人爲收拾過，地面上很乾淨，水泥地面上鋪了一層塑膠皮地板，不至於太過難看。
房間擺了幾隻沙發，簡單的木結構，是網上買的廉價沙發。
空調是立式空調，看得出來已經開了有一段時間了，整個房間裡都暖堂堂的，人走進來才一會兒就渾身發熱了。
不過和樓下的寒氣一對衝，這股暖流瞬間消散無蹤了。
文耀談甚至注意到，樓梯的扶手上已經出現了霜凍跡象，人只要接觸這些白霜，就會渾身產生凝滯感，行動不順，無比難受，似背了百十來斤重物一般。
這種特徵，很類似於不祥徵兆。
那麼……
拘！
文耀談可以肯定，這個點兒來深夜事務所的那個惡鬼，是拘！就是不知道是完整的拘，還是一部分拘！
但無疑，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惡鬼。
文耀談就對這個惡鬼很忌憚，忌憚程度不比鬼微信羣的羣主低。
“這個也是鬼嗎？”宮清婉小臉煞白，捧着咖啡的手哆哆嗦嗦的，縮在文耀談身側。
“是拘。”
回答她的不是文耀談，而是給他們泡咖啡的阿離。
阿離，就是這事務所裡的那個小女孩。
之前文耀談不覺得，但此時看這個小女孩，只覺得分外詭異。畢竟錢少少一開始弄出那本所謂的關於歿界基礎的田字簿來，就是因爲她弟錢剛帶回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當時錢少少在電話裡儘管說了那番“我沒說你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的話，但這番話，卻是刻意說給文耀談聽的！
不然，這種較爲隱秘的事情，爲什麼要在電話裡說出來？
這也就意味着，這個叫阿離的小女孩，其實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錢少少在文耀談看來，既然能和樓下那個惡鬼進行交易，那麼她在歿界中人裡頭，應該算是很強的那一類了，但連錢少少都用讓人毛骨悚然來形容，哪怕是戲言，這個叫阿離的小女孩，也非常恐怖了。
“居？居住？什麼東西？”宮清婉對此是不知道的，並不明白阿離說的拘，到底是什麼！
“不是居住的居，而是拘束、拘謹的拘！一種很恐怖的惡鬼稱呼。”文耀談略微解釋了下，他表面鎮定，其實和宮清婉一樣，內心慌得一匹。
樓下有個可怕的惡鬼。
而在他面前，卻有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儘管，阿離會危害他們的可能性很低，但要是萬一呢？
動物園裡面老虎獅子的飼養員，還有不小心被他們飼養的動物，給傷到的時候呢！
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了文耀談隱藏起來的情緒，阿離仰起頭，一張小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看着文耀談，出聲問道：“您似乎很緊張？”
“畢竟下面那位，是拘啊！”文耀談壓低了嗓音道。
“不用擔心，那位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殺過人了。”阿離淡淡的說道，“哪怕是企圖置她於死地。”
“爲什麼？”文耀談驚愕道，有人想殺了那個拘，這個拘居然還會放過對方，這別說是放在鬼身上，就是人身上，也很難想象！
要是換做文耀談，早就想辦法弄死對方了。
“她在很久以前，喜歡上了一個人。是活人。然後被她誤殺了。”阿離簡單的講述了一個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那它是來……”
“鬼術。”這時，錢少少的聲音傳來，跟着她人就從樓梯上走上來，這個時候文耀談留意到樓梯上的白霜在溶解，四周圍的寒意正在快速消失，阿離就起身，把暖空調給關了。
室溫逐漸恢復正常，錢少少慢慢說道：“她是來買鬼術的準確消息的。至於目的嘛，應該是想要起死回生吧！”
說完了，錢少少突然下起了逐客令，“好了，我送你們下去吧！”
文耀談看她一眼，知道她肯定是想在送他們出去時，把想要找他幫忙的事情說出來，就向着阿離點頭笑了笑，打過招呼，就帶着緊抓他胳膊的宮清婉下樓去了。
不過文耀談沒走幾步，突然聽到阿離出聲道：“對了，這件東西，很適合您用，上次就想送給您，但您走得太快，我也給忘了。”
然後，阿離起身，走過來直接把一件東西放到了文耀談的褲兜裡。
文耀談一愣，只好說了聲謝謝，也沒有看，就下去了。
樓梯間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不過底樓的空間裡，到處升騰着帶着寒意的白煙，溫度也很低，這讓文耀談對拘這種鬼魂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這還真是……可怕的過分啊！
這種瞬間改變一個地方溫度的能力，簡直是大自然纔有的偉大力量！
“很震驚吧？不過灼想要成爲拘，難度太大了，這種拘的數量很少，不會超過雙手十指之數。”錢少少說道。
“爲什麼？”
錢少少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鬼魂和怪異的區別在哪兒，你知道嗎？”
“在哪兒？”文耀談不由好奇道，這是他很久以前就想知道的。
“怪異是無法被完全殺死的！但是鬼魂可以，弱點的被陽光一照，就魂飛魄散了。而怪異，無論多麼弱小，都無法被完全殺死，哪怕被殺死了，也只是暫時的，過了一段時間，就會死灰復燃！”
“按照天局的劃分，怪異分人禍和天災兩種。其中這人禍，一共有五個級別。最低一級別的怪異，甚至還沒一隻灼厲害。”
“而一旦鬼魂成爲了拘，就至少有人禍頂級怪異的能力。並且，拘，並不是鬼魂的終點。在拘之上，還有一種，我想這種形態的鬼魂，說出它的名字，可能會嚇你一跳。”
錢少少說到這，突然停頓了下，然後說道：“所以我就不說了。”
文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