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你，還要玩陰的？”
寧寒很不屑地看着司馬浩瀚，不得不承認，能在靈氣稀薄的地球上修煉到入聖初期，絕對是佼佼者，放在聖域他可能已經入聖大圓滿，甚至有希望衝擊帝皇之境。
但！
也僅此而已。
先天環境造就的結果，很多時候是人力所無法改變的。
而司馬家族錯就錯在坐井觀天。
以及，恃強凌弱。
因爲他們並沒有預料到自己所面對的“弱”不同尋常，還以爲境界就能碾壓一切，還以爲仗着家族底蘊就能橫行四方。
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有些人不能以常理揣度。
一招。
司馬浩瀚落在下風。
但他不服，他認爲是寧寒偷襲，自己沒有防備之下才中招。
看到那張寫滿了“不屑”的臉，司馬浩瀚老臉陰沉，仙風道骨的前輩風範蕩然無存。
“畜生，老夫這就讓你知道，入聖者，人間至聖，殺你，如屠狗！”
入聖初期的內力凝聚，爆發。
地牢門口的一方空間形成音爆，空氣焦灼震盪，逼得司馬家族衆人接連退避。
紛紛拍手叫好。
“老祖威武！”
“老祖無敵！”
“毛頭小子，你死定了——”
“老祖，一巴掌拍死他！”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敢和老祖叫板，雖然我連造化境都不到，卻也知道每個境界差距猶如天塹，你區區超凡就敢和入聖的浩瀚老祖面對面，你不死，誰死？”
“區區超凡？”
“咳咳……我說的是他，不針對在場各位……浩瀚老祖牛批——”
聽着後輩子孫的歡呼，司馬浩瀚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內力更凝練厚重了半分，化作一隻無形巨掌從天而降。
蒼老的眼眸冒出兩道凌厲光芒，嘴角微微開合。
“年輕人，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從天而降的掌法？”
“抱歉。”
寧寒淡定的迴應一句，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塊墨色硯臺，黑乎乎的硯臺在陽光下散發出陰暗氣息，彷彿它能吸收一切光線。
隨着內力涌入，硯臺變得更加陰森沉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似乎變大了一點。
寧寒將墨色硯臺拋過頭頂，掌心向上，用力一拍。
嗡~
無形的氣浪以硯臺底部爲原點向着八方瀰漫，天地間蕩起一層無形漣漪。
看不見，卻讓人感覺到無形的推力。
司馬家族衆人迅速後撤。
卻還是被那股推力跟上，一個個臉色鐵青，嘴裡冒着血。
轟！的一聲，從天而降那一掌破碎，墨色硯臺也失去支撐開始下墜。
寧寒再次擡手，穩穩接住。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
哼——
“豎子，你太囂張了。”
司馬浩瀚肺都氣炸了。
第二招。
他又輸了。
看似勢均力敵的一招，當寧寒震散他掌法並波及司馬家族衆人時，司馬浩瀚已經落在下風。
因爲他根本來不及出手解救，一個都沒救下。
他這一掌，全力以赴。
再看寧寒那風輕雲淡的臉色，好似意猶未盡，壓根沒盡全力。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司馬家族不招攬對方，反而與之爲敵？
這幫蠢貨！
“既然你亮出兵器，老夫就陪你走一遭。”
鏗！
司馬浩瀚掏出兩顆大鋼球，每一顆都有蘋果那麼大，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澤。
手腕一抖，一顆鋼球狠狠甩出去，如流星破空般射向寧寒。
空氣都被震碎了。
空間，都彷彿蕩起一層漣漪。
“這是？”
“浩瀚老祖的絕招……傳說一百多年前，浩瀚老祖年輕的時候手持兩顆大鋼蛋，在我國武者與西方武者的大戰中，砸爛對方一名頂尖高手，當時在江面上，滔滔江水都斷流了……”
“老祖無敵！”
“那當然，浩瀚老祖剛纔根本沒盡全力，那小子已經亮出兵器，才勉強打成平手。現在，他死定了。”
“這小子也會像那位西方高手一樣，被鋼球打爆腦袋。”
當！——
寧寒手持墨色硯臺，用力拍過去。
一聲震響，鋼球反彈回去，寧寒的手臂猛烈顫抖。
反震之力太強。
“有點意思。”
寧寒微微齜牙，眼神中多了幾分認真。
司馬浩瀚大笑道。
“年輕人無知無畏，老夫這一手成名絕技，豈是你能應付的？此鋼球乃是玄鐵打造而成，堅硬無比，配合老夫的內力射出去，能摧毀萬物。”
嗡嗡嗡——
鋼球再次射出，震盪的衝擊波瀰漫開，還沒靠近，就給人一種勢不可當的破滅感。
這不是鋼球，而是一顆星辰墜落下來。
寧寒吸一口氣，收起墨色硯臺。
這麼大的衝擊力，墨色硯臺固然能承受得住，可他的胳膊承受不住。
血肉之軀，終究還是差了些。
“放棄抵抗了嗎？”
“明知必死，放棄，才能少受點罪。”
“原來這小子是個聰明人啊？”
“呵呵，聰明人就不會來西華聖山胡鬧，他就是臨死前幡然醒悟，卻爲時已晚啊。”
空氣中，充滿了不屑的議論聲。
卻很快就淹沒在鋼球的衝擊波之下，完全泯滅。
司馬浩瀚眉毛一挑：“放棄了？”
他並不覺得寧寒像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年輕人固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實力和天賦，絕對是槓槓滴，這種絕世天驕放在司馬家族那也是數百年不出一個。
“可惜……”
“惜”字剛從牙縫擠出來，還沒飄出嘴脣，司馬浩瀚就是瞳孔一縮，緊緊閉上嘴屏住呼吸。
強烈的不安驟然升起。
只見寧寒手腕一翻，一柄明晃晃的劍憑空出現。
唰——
寧寒揮劍斬去。
如同斬破空氣，撕裂一張紙那般輕鬆寫意。
“這不是找死？”
“用劍？”
“他怕是不知道玄鐵意味着什麼吧？”
有人疑惑，有人嘲諷。
只有作爲鋼球主人的司馬浩瀚臉色難看，心中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彷彿這把劍能摧毀他所擁有的一切自信。
包括玄鐵打造的球……
鋼球掠過，音爆聲震耳欲聾，寧寒似乎也擋不住，不得不側身、低頭，各種方式進行規避。
司馬浩瀚也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手中另外一顆鋼球晃了晃，彷彿有着某種牽引力，將射出去的鋼球往回接引。
下一秒，他臉色變了。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