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姐妹之間的默契
碧霞怎麼也想到，自己之前在山上猶豫糾結了那麼久，等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個消息。
她就像是被雷擊中，人都麻了。
伴隨而來的，是一種被背叛的憤怒感。
當然，沒有人背叛她，她只是入戲太深，代入了靈漪的視角。
靈漪雖然回到了仙界，但碧霞相信，她肯定會想辦法回來的。
而林毅竟然單方面地結束了兩人之間的約定，這不就是背叛麼！
她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沒有爆發，只是冷聲道：“巡山使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返回人間，此事你可以親自去說。”
“既然這樣，那在下改日再來。”
林毅有些意外於碧霞的冷漠，這點小忙也不願意幫麼？
也許，這纔是她對陌生人的態度？
自己驚擾她安寧在先，她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靈霖喜歡讀書很正常，這是個乖孩子。
靈漪畢竟年輕，哪裡能是西王母的對手。
但是，檔案記錄中，並不是沒有人神結合的例子。
姐姐也不要太難過，母親只是一時生氣，你去向她認錯服軟，她會原諒伱的。”
靈漪依然歡喜，催促着東王公馬上去求情，東王公沒辦法，只好依她。
而翻閱了諸多檔案之後，靈霖也總算找到了答案。
離開這裡，心裡還會舒服一些。
於是，她親自去試探，這一試，還真就試出來了。
看到她從人間帶回來的神話故事，西王母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就是靈漪不肯坦白的代價。
西王母從中得出了啓發，感悟出了劍碎星河的神通，修行更進了一步。
所以，能不暴露秘密就儘量不要暴露。
西王母看完，都覺得碧霞可能完全不知情。
根據案例記載，大致可以根據情況，分爲三個檔次。
碧霞並不知道，靈漪已經被西王母軟禁了起來。
她們二人打出生便有一種奇怪的感應，能感受到彼此的內心。
靈霖是在廢籍裡面找到的記錄。
人神不能結合，只要不做神，就可以了。
看到這裡，西王母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我纔不會認錯！”
“我在這裡有點無聊，你給我把在人間帶上來的那些話本帶來吧。”
當然，用簪子劃開不太可能，但用劍是可以做到的。
靈漪需要她當喜鵲，幫她找到和林毅相見或者在一起的方法。
在這個時候，西王母看誰都像是凡人的幫兇，特別是碧霞。
那些有意與王妃之位的美人，穿着自然是端莊大氣，但也有一些人間清醒的小部落，知道沒太大的希望能選上王妃，所以就玩起了擦邊球。
這樣做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靈霖應下之後便去拜見了西王母，請求拿回靈漪的書。
於是，西王母開始暗中觀察靈漪看的書。
靈霖知道靈漪需要的是什麼。
這也是爲何，靈漪到了仙界就沒了消息。
她就擔心靈漪是在人間動了凡心。
只要是長得好看的，便記在自己名下，就能堂堂正正地送去王宮了。
靈漪以前最討厭這些規則條陳，現在居然天天在看。
東王公一走，靈霖就開始瀏覽起了書房的文檔。
靈漪瞪大了眼睛，和靈霖對視了一眼，倒是理解了她這麼說的原因。
靈霖搖搖頭，道：“我們姐妹一體，榮辱與共，說這些話做什麼。
這個時代，人間也有很多仙神。
殊不知，碧霞的心裡也是同樣的感受。
真正保存文書的地方，都在東王公書房的文庫之中。
靈漪心裡很愧疚，她被關起來其實沒什麼，只覺得很對不起靈霖。
知道了答案，靈霖卻不想告訴靈漪了。
被凡人寫書編排了，她也沒太往心裡去。
這也就有了靈霖之後的一系列行動。
她只能自己想辦法。
兩人幾番拉扯無果，靈霖才道：“先不說這個了，碧霞姐姐給我們寫了一封信，你看看吧！
我會去向母親求情，你有什麼想要的，我下次來看你的時候給你帶來。”
她要的不是那個話本，而是通過那個話本向靈霖傳遞消息。
林毅這才知道，當大王選妃是一種這麼快樂的事情。
等林毅回到王宮，侍從便送來了百美圖冊。
碧霞和靈霖公務繁忙，而靈漪卻是時常巡山的，她做了什麼，她們的確不一定知情。
這個意外之喜，也讓西王母對靈漪看的這種書多了幾分包容。
這一封信裡，並沒有提及林毅分毫，碧霞先說了自己的生活，表達對兩姐妹的思念，又詢問靈漪現在在仙界的生活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夠再回泰山來看她。
靈漪每天看這些東西，是想做什麼？
西王母本就是個敏銳的人，她很快就聯想到了當天，靈漪對返回仙界也是很不情願。
通篇看下來，都是正常的朋友交流。
姐妹兩人心意相通，簡單說幾句話，便能讓對方瞭解自己的想法。
可以說，雙聖這裡擁有天庭最齊全的神仙檔案。
第二檔，和凡人私通，結爲夫妻，懲罰是五百鞭刑，革去職務，五百年以內只能擔任地位較低的雜役，且期間不能下界。
東王公西王母分別負責男仙與女仙，所以每個男仙女仙的記錄，這裡都有。
本質上，他們只是更加強大的人。
這些天，她軟的硬的來了好多，但靈霖咬死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靈漪也打死不說那個男人是誰，西王母也沒辦法了。
而且，西王母已經把懷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審閱過碧霞來信，西王母也暫且擱置了對碧霞的懷疑。
“對不起，我連累你也被關了這麼久。”
碧霞寫過來的信，自然是要好好檢查。
她知道，以靈漪的天真倔強，她肯定會選擇不當神仙。
人神不能結合，這是天規鐵律。
進了這個檔案的，除非大天尊特赦，否則，永世不可登仙。
靈漪和靈霖很有默契，這一刻，她的智商達到了這輩子的巔峰。
這個時代的畫藝不太行，但是，他們會仙術，能將女子樣貌烙印在畫冊之中，還是動態的。
然而，她也很快發現，靈漪近期看的都不是這種故事，而是仙界的文書條規，還有許多因觸犯天條而受到懲罰的案例。
林毅這邊在選妃，泰山上，碧霞則是給仙界的靈漪送去了一封信。
關靈漪百年，這件事自然就過去了。
短則百年，長則千年萬年。
而故事裡，主角有喜鵲幫助，才能相會。
她已經被關了大半個月了。
這是又出新招了，她想看看，如果兩姐妹相處，她們會不會說漏嘴。
西王母也算是想明白了。
有了西王母的令符，她才能進去。
但靈漪是個閒不住的，怎麼也能耐得住性子看書？
此時此刻，西王母的心情十分暴躁。
她是靈漪的朋友，東方天帝也樂於見得碧霞和其他仙二代當朋友，自然不會妨礙她。
人間那麼多神仙，混居幾千年，總會發生一些人神相愛的故事。
之前就答應過了要在戰後決定王后的人選，各大氏族都摩拳擦掌，四處尋覓美女。
神仙也並不全是清心寡慾刻苦修道的，人有的七情六慾，他們也都有。
兩姐妹一見面，便激動得抱在了一起，又哭又笑。
還別說，古人也挺會玩的。
想到這裡，西王母的心情一下就緊張起來了。
靈霖不是來當說客的，只是在提醒她，現在未必安全。
得到這個結果，西王母心態崩了，馬上把靈漪軟禁了起來，並且分別盤問兩個姐妹，那個男人是誰。
曾經互相喜歡的人，現在他還記得對方，對方卻視他爲路人，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這一刻，姐妹二人開始演戲。
但一連好幾天過去，靈漪和靈霖都在藏經閣裡讀書，平時靈漪也格外乖巧，這就讓西王母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而且，她找出的案例，都是神仙和凡人相戀有關的。
這些在這個時代雖然是常態，可林毅畢竟是後世過來的人，三觀的確受到了這個時代的一點影響，卻也沒有顛覆。
藏經閣裡面放着的主要是各種經書，天規條文和案例都是少數。
想到這裡，西王母派人去解了靈霖的禁足，並且把這封信交給了她，讓她去給靈漪送信。
想通此節，林毅果斷告辭，不想再留在這裡。
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將靈漪軟禁起來，剛回到仙界的時候，靈漪表現得十分乖巧，這也讓她很是欣慰，覺得讓兩姐妹去人間歷練，的確是正確的一步。
現在的林毅，除了說跟靈漪有關的事情，竟一刻也不想和她多呆麼？
她也沒有任何挽留林毅的理由，縱使心痛，也只能淡漠地點頭，然後化作青煙，從林毅的眼前消失。
林毅見她離開了，也御劍而起，回王宮去了。
碧霞的謹慎在這個時候就立了大功，她很清楚，自己傳遞信息的過程中，也不知道這一段信息會被多少人知道。
雖然牛郎織女的故事並沒有發生過，但若是真有那樣的事情，她可能真的會那麼做。
靈霖以爲姐姐求情的名義去見了東王公，東王公架不住女兒的求救，答應去和西王母說說，看能不能解了軟禁。
削去仙骨本身就是很嚴重的刑罰，而永世不可爲仙，更是斷絕了日後的希望。
西王母這會兒還生氣呢，哪裡肯讓她帶書給靈漪看。
這是在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林毅在大月氏的山林之中磨蹭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去準備了。
在人間呆久了，自然會和凡人產生交集，交集多了，也就有了情愫。
只是，別人都不知道，包括她們的父母。
“你讓她好好給碧霞回信，安心思過，百年之內，她別想離開那個房間一步！”
不同於盲目找尋的靈漪，靈霖在泰山當過一段時間的文書管理者，自然知道想要找相關的記錄要去哪裡找。
第三檔，和凡人結爲夫妻，並且用自己的神權給了凡人不該有的幫助，這種懲罰最嚴重，不僅要革除職位，還要每日受刑。
靈霖得知自己已經被解除了禁足，還可以去看望靈漪，心情也是雀躍不已。
她激動地跑去靈漪的住處，這裡戒備森嚴，禁制重重，以靈漪的實力根本跑不出來。
第一檔，和凡人相戀，但還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懲罰是受一百鞭刑，只要日後斷了這段情，還可以保留職務，但百年內不能晉升。
她行事嚴厲，卻只就事論事，一切基於規矩。
留在圖冊之中的女子，穿着清涼，搔首弄姿，可惜只有動態圖沒有BGM，不然林毅真有夢迴二十一世紀的錯覺了。
下界是不可能了。
她們當初討論最多的是牛郎織女，恰巧，牛郎織女之中，也是西王母讓主角不能在一起。
靈霖開始客串說客，讓靈漪交代她到底喜歡上了誰，靈漪自然是打死不說。
她其實也沒必要非得弄清楚靈漪喜歡的人是誰，反正基本能確定是個凡人沒錯。
這裡面記錄了各種觸犯天條而被踢出仙籍的案例。
但她也沒辦法，在這個家裡，沒有人能壓得住西王母，東王公也不行。
這些人裡面大部分是犯了很大的錯，卻也有一些案例，是因爲和人相愛。
這對神仙而言，也算是最嚴重的懲罰了。
仙術，改變生活。
既然是凡人，那左右也活不過百歲。
讓西王母有些在意的反倒是書裡面描述的她，一簪子劃開星河，這個想法真不錯。
這就是姐妹之間的默契，靈漪的一句話，就讓靈霖知道了她的想法。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絕對不會允許靈漪和凡人結合。
收到信之後，西王母好好檢查了一番，也實在是看不出什麼東西。
哪怕輪迴之後又修行有成，也無法重回仙界。
這種女人，最多就是看看。
“好。”
當然，他對這種以色侍人的女子沒有太大的興趣。
靈漪若是坦白，自然能省去這百年軟禁。
靈霖聽着這話，不禁爲靈漪擔心起來。
靈霖試圖尋找更多的方法。
然而，她查遍了檔案，也沒有找到除了這一個方法之外的記錄。
但凡人神相戀，要麼神仙認錯受罰，斷絕姻緣，要麼不認錯被打死。
自己放棄神仙的身份，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凡人結合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