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霄進入臨霄殿,院子裡寬敞多了,原來是那棵大樹不見了。
韓霄看了看偏殿,又看了看另外一側,最後還是決定先解決當下的事。
“殿下!”阿籮扶手行禮了一下。
“殿下息怒,鬼司大人他來的…”
韓霄看了看她們,卻沒有問下去,反而轉移了話題,“大寒沒事吧!”
“顧公子他服了藥,已經躺下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寢殿了。”韓霄說着準備離開,然後阿籮拉着韓霄,“殿下,你的衣服…”
韓霄低頭看了看衣服,袖子處有些發黃,韓霄想了想,之前抱着雪球,難道是它尿了,所以剛纔覺得噁心是因爲這。
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高興。
“奴婢帶殿下去浴池吧!”阿籮扶了一下手,韓霄只能跟着她走了。
少先生站在在門後,明明看到了韓霄站在院子裡,他居然有些期待韓霄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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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霄將外衣脫掉,然後本子掉下來了,阿籮拿起來看了看,可是她好像不識字。
阿籮蹲下身撿了起來,而且還拿反了,然後隨意翻了翻說道:“殿下,這是什麼啊?!”
“沒什麼。”韓霄伸出手卻又收回去了。
經過剛纔的事,韓霄覺得臨霄殿有北陰的眼線,或許就是阿籮,或許就是阿默,她不能太沖動,還要用它來引出那個人。
阿籮將本子放在桌上,走過來將衣服放在屏風上,然後扶着韓霄進入浴池,拿過籃子裡的花瓣放在水裡。
韓霄蹲下身,讓水淹過肩膀處。
韓霄靠在石頭上,然後閉着眼睛,其實是在思考問題。
“師父他能拿到東西,說明他很瞭解這裡,可他沒有將東西交給舅舅,這倒是挺奇怪的。”內心響起了一個聲音。
“如果讓師父幫我,那麼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可要如何讓師父幫我!”
韓霄伸出手揉了揉額頭。
“殿下是在爲顧公子的事擔心嗎?!”
韓霄睜開眼來,阿籮的神情有些閃爍,總覺得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可韓霄知道,直接問肯定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韓霄起身來,阿籮趕緊拿來了衣服給韓霄穿上,韓霄伸出手來,阿籮將裡衣套上,將繩子繫好,又趕緊將外衣套上,整理了一下袖子。
“你去將雪球抱回來吧!”
“是,殿下!”
韓霄伸出手將本子拿了過來放在袖中,然後走了出去。
阿籮走出了臨霄殿,阿默應該在照顧顧水寒,韓霄看準時機,拿過桌上的酒壺走了出去。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了。
少先生打開門來,韓霄揚了一下手裡的酒,少先生轉身,韓霄抱着酒進來了。
少先生淡淡的說道:“殿下怎麼不早些休息?!”
“睡不着!”
“在我們那裡,拜師的話要給師父買酒的。”韓霄說的時候,已經將酒倒在酒杯裡了,然後將酒杯放在少先生面前。
“師父請!”
少先生看了一眼韓霄,拿過酒杯一飲而盡,韓霄拿過酒杯又倒了一杯,少先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得遇良師,三生有幸!”韓霄又倒了一杯。
少先生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就這樣差不多快喝完了,可少先生臉上卻一點沒事,看來少先生的酒量太好了,這招估計行不通。
“殿下不必來套我的話。”
“嘿嘿…”
韓霄笑了一下,沒想到還是被少先生看穿了,既然這個辦法不行,那就換一種了,韓霄拿起酒壺,然後身體傾斜了一下,酒水直接灑少先生衣服上了。
“對不起!師父!”韓霄趕緊上前,用袖子擦了擦少先生的衣服,少先生伸出手抓住韓霄的手。
“師…師父…”韓霄擡眼看了看少先生,然後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嘴脣,少先生的臉色逐漸變得難堪,然後將韓霄的手放開,韓霄直接倒在地上。
“殿下應該將心思放在功課上!”
“哼!”韓霄生氣的時候喜歡將手叉在腰上,這個動作還挺可愛的。
“臭碗,你告訴我這招對任何人都有用,屁!”韓霄內心罵了一句夏晚,這是夏晚給韓霄出的招,當然是對她傾慕的學長,可惜還沒來得及實際操作。
“師父…”
“殿下請回吧!”
韓霄起身來,生氣的跺跺腳,然後跑了出去,當然是太丟臉了,不過按韓霄的說法,反正印象已經就那樣了,也不在乎再差點。
怎麼感覺韓霄這是破罐子破摔。
“臭老頭,居然不吃這招!”
韓霄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每次她一遇到難題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裹被子,美曰其名說這樣腦袋裡的細胞凝聚在一起,才容易想到辦法。
“反正東西只能暫時放他哪裡了,最近怕是都不能離開臨霄宮了,我要儘快想辦法解決筆的問題。”
韓霄將被子掀開,然後躺牀上,側過身去然後伸出腳夾着被子,這個動作雖然不優雅,但是特別舒服的。
“總覺得兩個人有點太單薄了,我應該找幾個自己的人。”韓霄腦海裡想了一個辦法,然後側過身去。
可是不到5分鐘,韓霄就睡着了。
少先生摸了摸桌子底下,居然摸到了東西,然後將它拿了出來,居然是那個本子,少先生俯身看了看,桌子底下有一團黏糊糊的東西,黏着桌子。
“倒是挺聰明的。”
韓霄確實挺聰明的,可惜遇到了少先生,畢竟他可是見過不少弟子搞的小動作。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少先生看了看手裡的本子,內心響起了一個聲音。
北陰拿過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想來今日這一出,霄霄會安穩一些。”
“帝君,那他…”沫刖擡頭看了一眼北陰的神情,北陰扶了一下手,然後說道:“讓他留在霄霄身邊,也不會無聊!”
“可他這個心計太重,屬下擔心他會利用殿下,而且恐擔心他會傷害到殿下…”
北陰扶了一下,手中出現了紙張,北陰將他放在桌上鋪平,沫刖揚了一下頭,可是卻看了個寂寞,離得有些距離,而且紙張上的字有點小。
“他,本君倒不擔心!”
“霄霄表面看似大大咧咧的,不過是一種假象,用來迷惑你們的,本君可是很瞭解我這個外甥女的。”北陰說韓霄的時候眼神帶着一些笑容。
“今日不過是給他一個警告罷了。”
“可他畢竟是殿下孩子的…”
北陰擡眼看了看沫刖,沬刖趕緊俯下身,不敢看北陰,北陰臉色陰沉,周遭原本溫暖的空氣瞬間冰涼。
“此事不許再提!”
“是!”沫刖扶手說道。
“吩咐下去,讓少先生要加快霄霄的功課,但願可以趕上來年招收弟子的時辰。”
“屬下明白!”
北陰扶了一下手,面前的紙張飛了起來,然後燃燒起來了,北陰早就知道韓霄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不過看到這東西,覺得還是低估她了。
韓霄可是從來的第一天就開始制訂逃跑計劃,北陰都知道,可還願意陪她玩,就當彌補沒有陪她長大的遺憾。
可這不單單是陪她玩,北陰還有自己的計劃,想要韓霄徹底的聽話,就必須將她的意志力毀滅,這樣她才能真正的聽自己的話。
所以這一切也不過是北陰的計劃,爲了修復落仙塵。
想要彌補韓霄也是真的。
鬼惜和神茶匆忙的進入幽冥殿,扶手行禮了一下。
“帝君,不好了!”
“怎麼了?!”北陰起身來問道。
神茶扶手說道:“上仙的靈獸不見了!”
“什麼!”北陰的眉頭緊皺,這是落月唯一的靈獸,北陰還打算用它來找到落月,可如今它卻丟了。
“去找!”
“偌大的地府,它難道還能逃出去嗎?!”
“去啊!”
“是!”帝惜和神茶趕緊退了出去。
丘黎帶着鬼差前往黃泉山莊,帝惜帶着鬼侍去了輪迴井,神茶杯帶着鬼奴去了後山。
誰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已經好久沒有見北陰發火了,自從韓霄來了以後,地府確實是安靜了不少,可這並不代表北陰他變了,他的溫柔只對韓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落月,掌管落仙塵的上仙。
這還要從三百年前的那一次宴會上說起,北陰前往天宮參加天帝的壽宴,一同前去的還有落月和她的師兄思堯。
落月一身白色的羽衣,那是北陰第一次見落月,她就這樣闖入了北陰的心裡。
此後,北陰總是拉着常惜去找落月,可惜落月對北陰很冷漠,她的眼裡只有她的師兄思堯。
後來,思堯因爲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落月找到了北陰,希望他救她的師兄,可趕到的時候,思堯已經將落仙塵妖獸喚醒,北陰及時將妖獸封印,可思堯慘死,而且還被妖獸撕碎。
可換來的卻是上神們的指責。
落月心灰意冷,將落仙塵託付給北陰,便跳了誅仙台,北陰將落仙塵帶回地府。
可北陰不知道的是,落月從離開的那一刻,落仙塵的封印在一點點解開,直到北陰那一次喝醉了,然後被落仙塵裡的一條大魚迷惑了,它變成落月的模樣,指責北陰,因爲嫉妒,因爲他讓思堯慘死。
思堯的死確實和北陰有關,如果不是北陰利用常惜挑釁思堯,思堯自來心高氣傲,所以纔會上當。
北陰一怒之下將落仙塵燒燬,將落仙塵內的神獸放出,雖然及時將神獸封印,可那條大魚卻逃脫了,在北羽封印神獸的時候,一股力量幫了他,就是從天鵝蛋花裡飛出來的力量,那是韓霄的血,所以纔會讓韓霄來地府。
北陰知道,落仙塵選擇了韓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