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
青衣男子扶手,韓霄走上樓梯,阿籮跟了上去,青衣男子卻沒有跟上來,韓霄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味道,和手帕上面的味道有些相似,走過來一個藍衣女子,她就是顧水心,和顧水寒確實長得很像,她的步伐很慢,雙手放在腰間,原來氣質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殿下請!”
“今日我是以阿臨的身份來見你。”
“阿臨姑娘請!”顧水心扶了一下手。
韓霄進入房間,阿籮抱着貓站在韓霄身後,顧水心扶了一下手,一位紫衣女子走了過來,韓霄擡頭看了她一眼,當然是認出來了她就是剛纔的青衣男子。
“她是紫菱,是我身邊的人。”顧水心這句話其實是有兩層意思,一層意思自然是擔心韓霄誤會,而來也是表明紫菱可靠。
韓霄隨口說道:“長話短說吧,一會還要去放河燈。”
顧水心扶了一下手,紫菱趕緊上前拿着茶壺倒着茶水,將茶杯放在顧水心面前,顧水心揚了一下頭。
“我有身孕,不能喝茶。”
阿籮側身看了看韓霄,還好她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鬼,要不然可能驚訝的下巴都掉了。
“紫菱,重新換一壺白水。”
“是。”
顧水心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韓霄,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一下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你該不會以爲我喜歡大寒吧!”
“哥哥的書信中確實提過你。”
“我們是知己,也是共患難的朋友。”
紫菱端來了茶壺,韓霄拿起筷子夾着紅燒肉,卻沒有放嘴裡,而是喂到阿籮嘴裡,阿籮抱着雪球,俯身吃着,這個動作有點尷尬。
顧水心突然起身來,跪在地上說道:“阿臨姑娘,求求你救救哥哥!”
“娘娘,這樣不妥。”
“確實不妥,你應該去找十九王爺而不是我。”韓霄夾着菜放在顧水心的碗裡,淡淡的說道:“宗門與人間沒有往來。”
“可你不是…”
“起來吧,地上涼,何況你還有身孕。”
紫菱趕緊扶着顧水心起身來,顧水心看了看韓霄,坐下身來,拿起筷子夾着碗裡的菜放嘴裡,眼淚忍不住往下流。
“大寒與十九的交情不錯,或許你可以去找他。”
“可就是他要置哥哥與死地。”
韓霄不經意看了一眼顧水心,韓霄知道,顧水寒是夜南安的人,所以知道就算夜南安想造反,可他不會動顧水寒的,因爲他還要顧水寒替他守住邊關。
“十九不會的!”韓霄乾脆利落的說道。
“難道阿臨姑娘與十九王爺…”
“我們也算是朋友吧,自然也是通過大寒認識的。”
夏晚探了探腦袋,可是也看不清對面的房間,她們可是花了大價錢纔將酒樓對面的客棧租下來的,可是卻只能看到窗戶的位置。
“殿下肯定不會有事的。”
“那可不好說。”
夏晚補了一句,“人心難測。”
“那爲什麼不直接去酒樓,幹嘛要來這裡啊!”月生低頭看了看,他們已經爬到了屋頂,房間裡看不清楚。
“月生,要不你御劍飛行過去看看。”
“距離太近了,我怕還沒有御劍飛行,我已經飛出去了。”
“掌門也是,不知道跟緊一點。”
“師父他…”
夏晚手捧着下巴說道:“他找藉口和君上去買東西,然後到現在都沒人影。”
“不應該啊!師父平時可是特別粘殿下的。”月生說完就笑了,不過他說的確實是事實,之前去天海,然後去平西,還有去招搖山參加比武大會。
“他昨天晚上出去,一夜未歸,估計菜菜生氣了吧!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夏晚伸出手指了指說道:“對哦!昨天那道光芒應該就是粉色,我有點色盲,所以看成紅色了。”
“粉色?!難道是師父給的花瓣。”
“花瓣?!”
“這是師父給每個弟子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的,一旦使用就證明弟子有生命危險,師父就會前往的。”
“可掌門不就…”
“難道是方顏舒?!”夏晚說的時候看了看月生,月生搖搖頭,方顏舒沒有修爲了,自然就不能使用了。
“可掌門的弟子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
“難道是南風?!”月生內心響起了一個聲音,當然沒有說出來。
“師父!”
“哪裡?!”
夏晚一着急,直接起身來,然後沒有防備就摔下去了,木鏡飛身將夏晚接住了,夏晚伸出手抱着木鏡的脖子,正好韓霄從酒樓走了出來。
“什麼情況啊?!”
“郡主,你沒事吧。”
“謝…謝謝。”夏晚趕緊從木鏡懷裡下來。
“你沒事爬那麼高做什麼?!”
“我…”夏晚擡頭看了看,月生已經把青舒帶下去了,夏晚看到東長手裡的包裝紙,就知道肯定有好吃的。
“讓我猜猜,掌門買的肯定是烤鴨。”
“不是,是牛肉。”東長直截了當說道。
“你們這是現殺的吧。”韓霄從阿籮手裡拿過燈籠,往前面走了去,夏晚看了看東長,又看了看木鏡,這明顯就是嫌他們太慢了。
月生帶着青舒走了過來,將燈籠遞給夏晚,月生來到東長身邊,將剛纔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東長了。
“菜菜,等等我!”夏晚揮揮手,帶着青舒趕緊跟了上去,月生看了看東長,東長將包裝紙遞給月生,趕緊追了上去。
“臭老頭,弦外之音都聽不出來嗎?!”
“笨蛋!還不趕緊來哄我。”韓霄說的時候,腳一使勁,將石頭踢了出去,然後橋對面的攤位就塌下來了。
“主人,剛纔的女子可是顧公子的妹妹。”
“對啊!也是夜川國的夫人。”
韓霄抱着雪球走上臺階上了橋,阿籮剛要跟上去,被夏晚拉了過去,東長走了過來,月生和青舒站在橋下,探出腦袋看着橋上。
“師父會不會被殿下打啊?!”
“掌門師兄經常捱打嗎?!”木鏡弱弱的來了一句。
“也不是經常,就是惹殿下生氣就會捱打。”
東長從後面抱着韓霄,韓霄掙扎了一下,東長緊緊的抱着韓霄。
“好了,不生氣了。”東長說的時候將韓霄轉過來,雪球直接跳了下去,它覺得自己比韓霄手裡拿的燈籠還亮。
“哼!”韓霄輕哼了一下。
東長伸出手將韓霄的臉撫了過來,伸出手颳了刮韓霄的鼻子,正要湊近的時候,韓霄看到有人走過來,伸出手扶着東長的嘴脣。
“還有人呢?!”
“我親的是我的夫人,又不是別人。”
“我們還沒有成親呢?!”
“可是夫人肚子裡已經有我的孩子了。”
“哎呀,小聲點。”韓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東長伸出手將韓霄靠在懷裡。
東長伸出手牽着韓霄的手,帶着她走下橋來,夏晚趕緊揮揮手,木鏡湊了過來,夏晚轉身親到木鏡的臉頰。
“對…對不起…”
“沒事。”木鏡淡淡的說道,其實內心也是波濤洶涌了,只是故作鎮定罷了。
“天啊!”夏晚趕緊往青舒走了過去。
“師父,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有…有嗎?!”木鏡說的時候摸了摸臉,然後看到青闌的表情,木鏡淡定的說道:“可能是被蚊子咬的。”
東長牽着韓霄走在前面,木鏡帶着青闌走在中間,月生帶着青舒走在後面,當然還有阿籮和夏晚,阿籮懷裡還抱着雪球,他們走了以後,一個黑衣女子走下橋來,她一直跟着他們,她便是方顏舒,她如今徹底魔化了,她中了毒,醒來接受不了一切,失手殺了南風,可她將這一切都歸於韓霄身上,如果不是因爲韓霄,她不可能會變成這樣的,她要復仇,她要報復韓霄。
“好吃。”韓霄又咬了一口。
“菜菜,想不到在這裡還能吃到烤乳豬配着這個菜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
“看殿下吃東西好有食慾。”青闌剛說完就被木鏡拍了腦袋。
東長拿着桃子使勁一捏,桃汁直接流進了杯子裡,東長將桃子完全捏碎了,又拿了一個桃子。
“這個吃法倒是不錯。”老闆端着羊棒骨過來,然後看到東長手裡的桃子,又看了看夏晚身邊的韓霄,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姑娘,你夫君對你可真好?!”
“老闆是怎麼看出來他們是一對的?!”青闌驚訝的問道。
“先生的眼神可是一直都沒有離開這位姑娘。”
“哦。”夏晚應了一聲,側身看了看韓霄,韓霄又拿了一塊肉塞嘴裡,擡頭看了看夏晚,拿了一塊肉直接塞夏晚嘴裡。
老闆將盤子放桌上,然後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東長將杯子放在韓霄面前,韓霄拿起來喝了一口。
“師父是真的喜歡殿下,殿下剛上山的時候,就被罰去藏書樓,師父可是讓懷安送了好多吃的過去。”
“掌門師兄,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殿下的啊?!該不會是知道殿下的身份的時候吧!”
“她坐在樹上的時候。”東長擡眼看了看韓霄,韓霄又喝了一口,東長笑了笑說道:“那一瞬間就被吸引了。”
“那是…”
“她去蒼梧殿摘桃子的時候。”
“難怪師父讓懷安告訴殿下,讓她想吃自己去,原來是早有預謀了。”
夏晚湊近韓霄耳邊說了幾句話,韓霄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韓霄擡頭看了看東長,東長伸出手來,韓霄將杯子遞給他,東長將手帕遞給韓霄,韓霄擦了擦手。
“掌門,要不你坐我的位置吧。”阿籮起身來,東長走了過來,月生坐在東長的位置,阿籮靠在青舒身邊,畢竟旁邊就是木鏡,阿籮還是有點害怕。
韓霄將烤乳豬的耳朵扯了下來,正準備咬一口的時候,看到東長盯着她,韓霄將耳朵遞過去,東長咬了一口,韓霄也咬了一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