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豔與波娜娜兩人很慌。
從未有一刻的顯得如此的慌亂。
他們兩人已經感覺到了。
這雲州大陸的整個天地本源都已經在急速的下降之中，並且還越來越快，很快就已經穩定在了原本濃郁的七層左右。
而他們手中的天劍與地劍，卻已經哀鳴起來。
只不過上方閃爍的虹光以及與天地本源的共鳴，卻又顯得更加的濃郁了許多。
這也就代表着。
人劍已經完了。
“怎麼辦？”
“他怎麼敢呢？”
“我們千辛萬苦的追尋以及耗費了無數的時間，甚至連神軀都已經丟棄了，卻也只是想要聚攏三劍，將雲州大陸的本源捏在自己的手心裡的罷了。”
“可從來沒有想到，要將這整個雲州大陸毀滅啊！”
波娜娜到底是女人，此刻已經惶恐的連臉色都變的一片煞白。
她低下頭去，看着那放下因爲此刻天地本源的陡然缺失而導致的天災人禍，很多山脈都已經崩塌了，也有很多的長河與湖泊，在無聲無息之間，水位便已經下降起來，很快就已經露出了長河與湖底之下的淤泥。
這其中的過程之中，山中動物以及水中生靈自然是已經倒了大黴。
而人類也未能倖免。
他們在這種過程之中，甚至可能要比其實的生靈要來的更加的容易受傷，因爲他們是有靈智的，也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什麼叫做惶恐，而這種害怕與惶恐也恰恰是最可以引起騷亂的一種情緒。
就比如說，他們兩人此刻腳底之下的京城。
這還是中原皇朝的核心之地呢，也是皇權最爲集中的所在。
但就是如此，依她的眼力，也一樣能看到城中此刻此起彼伏的紛亂，以及處處烽煙。
這是有人在趁機作亂呀！
也不想想，這麼大的天災人禍，連天地都快要被毀滅了，你們還來爭這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九五之尊之位，又有何意義呢？
波娜娜眼睛裡除了深深的鄙視以外。
還有不忍，以及悲哀。
這一切也同樣落在了史文豔的眼睛裡。
但他眼睛裡的認同與肯定，卻要比其他的感情要來的多得多得多........
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實現自己的夢想。
所以她的眼中只有男人。
而看不到其他。
而男人不同。
男人的夢想只能靠雙手去實現。
所以他的眼睛裡只有天下。
哪怕是一天，一時，一秒，一個剎那，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你不覺得.......”
“我們還是太心軟了嗎？”
史文豔說着，望向旁邊的女人，這個今生以他的紅顏知己爲己任，進而想要做他的妻子的女人。
看起來已經失去了當年在天界爲神時的銳氣，以及冷酷無情。
他已經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不捨。
“我們都已經被逼到這步田地了，你腦子裡不會還真的在想着什麼天下蒼生，以及正道沉淪吧？”
“.....”
“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些統統都是狗屁，是我們忽悠別人的口號罷了。”
“這你也要當真嗎？”
史文豔說的咬牙切齒，即便對方已經紅了眼睛，他也要說。
因爲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若沒有對方配合，是絕能成功的，也絕不可能扳倒接下來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醒醒吧!”
他怒吼道。
“凡人，就是凡人。”
“而我們是神。”
“神是永恆不死了。”
“而凡人，卻只能像浮游生物一樣，朝生夕死，在我們眨眼的時候，打瞌睡的時候，這些都已經換代了不知多少個春秋冬夏，以及輪迴，像這樣的渺小的玩意，你還要去與他們講感情嗎？”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
史文豔根本就不等對方把話說完。
“人間不值得。”
“想當年異度魔界之主，棄天帝叛出六天之界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而我現在也要將這句話送給你。”
“我們是神，真正的神，不是凡人。“
“希望你永遠記住。”
說道之力。史文豔目光死死的盯着對方，也生怕對方會給他一個不那麼完美的答案。
不過結局終究還是他贏了。
“好吧！”
波娜娜咬了咬牙，連嘴脣都已經變了顏色，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我接受你的觀點。”
一句話便已經等於放棄了這整個世界。
史文豔長出口氣，也終於笑了起來。
“那麼，我們也開始吧！”
言罷兩人已經共同舉起了雙手，也舉起了天劍與地劍，以雙劍合璧之力，也同於在無損自己的轉世之軀的情況之下，引動了這雲州大陸的天地本源。
兩人這是也要學李牧了嗎？
從目之所及，可以看到，那天邊無盡的晚霞都已經被他們的氣息所引，以一種風起雲涌的方式在向他們彙集而來。
“呵呵...”
“當真好大的聲勢。“
“啪..啪...啪...啪......”
有掌聲在虛無之中響了起來，也使的史文豔與波娜娜兩人一同變了臉色。
他們兩人趕緊抓緊時間抽取這近乎無窮無盡的天地本源。
也趕緊扭過頭去。
那一名少年，左手虛握一顆琉璃彈珠，就這麼吊兒郎當的站在天邊，以一種打趣的眼神看着他們兩人。
“好一個十大魔頭之首，果然有幾分見識，也懂得取捨。”
李牧說道。
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沒有讓我失望。”
史文豔乃是雲州大陸這一個紀元所產生的氣運之子，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儒俠。
但卻很少有人知道，他還有一個比較真實的身份。
這個身份在很多年以後，一讓人提起來，便有着小兒夜裡忘記泣哭的魔力。
這還只是他這個身份在某些時候的一個小小的表現而已。
比如說很多魔道中人，就很想要認他這樣的一個魔道祖師。
“回憶迷惘殺戮多，往事情仇待如何........”
一夜間屠盡了二十萬生靈，也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個小小插曲罷了。
而被人不知。
李牧這一個外來者。
縱觀史詩。
有豈會不知？
所以他纔會說：你沒有讓我失望。
因爲......
他們兩都是一類人。
也都是可以爲了夢想，可以有選擇的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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