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已經看透了史文豔。
而史文豔雖沒有看透李牧，但也已經猜到了李牧說此話的目的以及因果因由。
所以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若能殺一人，而救十人，殺百人，而救一城，殺一萬，而救一遇，殺一百萬，而救整個天下，我也會很心甘情願的去這麼做的。”
他以一種嘲弄的眼神，回敬天邊之人。
就像是在當年的那一個夜晚，他以長劍血洗長河渡口，讓長河之水由清波化爲血紅色的渾濁一樣。
也從來不悔。
只要他認爲是對的。
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你不懂。”
“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他想要對李牧說的，就是眼神中所透出的這些話。
而李牧也點了點頭。
沒有再說。
以微笑而應之。
他們兩人都很有默契。
而這一切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旁邊波娜娜的眼中。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
尤其是剛動了情結的女人。
又豈會了解男人之間的默契？
李牧微笑。
在她的眼裡，也就是嘲弄。
而李牧的十大魔頭之說，也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以史哥哥的人品與俠義心腸，又豈會是魔？”
她一百個一千個不信。
“尤其還是什麼十大魔頭之首。”
“也就更是無從說起來了。”
所以，她很憤怒。
“你說什麼？”
“什麼魔頭？”
“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敢污衊我的史哥哥，你纔是魔頭，是不折不扣的域外魔神，要不然，又怎麼會醞釀出如此駭人聽聞的人間慘劇？”
“你不得好死。“
波娜娜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
而李牧卻視若無睹，他只是嘴角掛着微笑，將目光移開，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了旁邊沉默不語的某人。
看來，某些事情，即便是同一個出處，同爲日月雙星之中的一員，也未必能瞭解對方所經歷過的一切啊！
“哈哈哈哈......”
“史大俠，史文豔，你是不是也這樣的覺得？”
李牧已經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踩着雲層，也將手中的彈珠拋來拋去，甚至有可能直接拋向對方一樣。
史文豔的眼睛瞬間凝結。
他看到了。
此刻，只有驚懼。
也只有恐慌。
於是，他趕緊扭頭。
“全力以赴，不要再拖延時間了，馬上。”
只要馬上將整個雲州大陸七層本源完完全全的灌入他們體內，纔有可能將他們的神魂激活，讓他們的轉世之身，在沒有被撐爆的情況之下，發揮出前世神軀還在時的完全體修爲，也只有如此，纔有可能力纜狂瀾。
他嘴角已經不知不覺，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
也因此，讓他的面部表情，顯得很是猙獰。
但那又如何？
若不得逞，他寧願死，也不想讓自己落得一個與對面‘老朋友’一樣的下場。
李牧已經笑了笑。
意味深長。
將彈珠暫時給收了起來。
而此刻的波娜娜卻已經有些被嚇着了。
“史哥哥。”
她想要提醒對方，要真如此選擇的話，不知收斂，很可能毀滅世間的，就是他們兩人。
而李牧，明明做了壞人，而此刻卻反倒成了阻止他們兩人滅世的英雄。
你說氣不氣人？
所以她纔會顯得如此的惆悵，不甘，且沮喪與矛盾。
而此時此刻，史文豔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閉嘴。”
他以怒吼之聲，將對方的沮喪狠狠的給覆蓋了起來，並且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全力以赴。”
“現在，立刻，馬上，不管再管TMD什麼凡間生靈的死活，好嗎？”
波娜娜的眼睛裡的淚水，瞬間便已經流了出來。
她很想要搖頭的。
很想要爭辯。
“這樣做是不對了。”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反對。
“果然是陷入情劫裡的小女孩，即便是神靈又能如何？”
“也依舊無法主宰自己的意志。”
李牧看透了一切。
也在雲端之上搖了搖頭。
他可以想象的到，若沒有他的插手，依照原本的劇情發展，在驅除了潮神的轉世之身鏡主以後，這位史大俠，史文豔，太陽星君的轉世之身，也絕無可能，將這整個雲州大陸的天地本源，與對方分享。
他們只會以另一種更爲極端的方式，來決定這最終利益的歸屬纔對。
神靈。
終究還是神靈啊！
就不配擁有愛情，
堂堂苦境裡的上古十大魔頭之首。
“哼！”
“好大的名頭呀！”
這位波娜娜，太陰星君之體，卻從未有過隻言片語，以某種形式在整個苦境歷史之中流傳下來。
其結局，也就自然可以想象了。
“你們不用再爭了，我也玩夠了。”
“我也玩夠了。”
一指彈出，他已經凍結了整個時空。
而此時此刻，史文豔與波娜娜兩人才剛剛開始將雲州大陸的天地本源聚集起來，導入體內，也纔剛剛開始將自己的修爲提升至僞神之境，並且向着真神之境大步而行，狠狠的出發。
但卻怎麼也還需要很多的時間。
李牧以燧人氏的無上精神毅力，在輔以混元之境的準聖地魂，纔可以做到彈指之間，就已經煉化了人劍，又幾個彈指之間，就已經將整個屬於人劍所統轄的天下本源給統統吸入了體內。
讓自己修爲，旦夕之間，就已經發現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而史文豔與波娜娜兩人，顯然並沒有這樣的本領。
他們兩人已經經歷了。
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李牧給凍結的起來。
“我又不是傻子，又豈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兩人如此輕而易舉的竊取了本該屬於我的囊中之物？”
“發什麼神經呢。”
“像毀滅天地這樣的事情，確實挺好玩的。”
“但我不會做。”
“你們兩人應該也不想做纔對吧？”
李牧已然嘿嘿笑着的上前，以一種看似開玩笑的語氣，卻又不容置疑的眼神，看了看兩人。
而後.......
取走他們手中的神劍。
“那個…這東西在你們手中也太危險了，還是由我來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