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跟潘應蕭呂方我們哥三睡在我屋子裡,稻香師姐跟元鳳則是睡在天驕以前的那個屋子裡。
“狗娃,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奉天啊”呂方躺在炕上睡不着。
“那要看稻香師姐什麼時候走了啊,估計她待不多長時間,畢竟兩個孩子放在家裡,她不能放心”我感嘆了一句。
“師兄,你睡了沒有啊”
“沒啊,怎麼了啊,你有事啊”
“沒事,就是吃飯的時候狗娃跟你說的元鳳那件事,我也算是看出點門道了,那個元鳳從廚房回來以後,看你的眼神都不對,還把好吃的的都放在你面前,開始狗娃說我還不相信呢,這下我可真信了啊,她肯定喜歡你”
“呂方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事”
“昂,怎麼了啊”
“你太無聊了,這就能看出她喜歡我嗎,好到三十的人你還真幼稚,趕緊睡覺吧”潘應蕭說完不搭理呂方轉過身就睡着了。
我也看出了元鳳跟潘應蕭這段感情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不是元鳳不漂亮,而是在潘應蕭的眼裡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的一說,他可以跟我們稱兄道弟,但是對女人的他的好感度幾乎爲零。
“唉,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啊,必定要受傷啊”呂方在那唉聲嘆氣。
“你師兄不喜歡,那你就留着唄,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打趣呂方。
“說什麼瘋話啊,先不說我能不能看上她哈,人家乃是龍虎門掌教元天師的掌上明珠,能看得上我這樣的小人物嗎,就算他能看上我,可是全真教的教規是不讓成親的,我師兄都不敢,那我就更不敢了啊”說到成親呂方還有點臉紅。
“那就可惜了啊,呂方啊過了這個村可真就沒有這個店了啊,你要仔細考慮清楚啊”
“去你的吧張大狗,你也不用刺激我,我看你們倆倒是挺配的,你的實力可在我之上啊,當初馬真追求元鳳的時候,元鳳曾經說過,他的男人將來必須是男子漢大英雄,我覺得你行你現在就是男子漢就是大英雄”呂方笑着看着我說道。
“狗屁吧,我心裡有誰你也不是不知道,別在那瞎胡鬧”此時心裡不經意的想起了遠在西藏的天驕,不知道她會不會也在想我。
“狗娃,我把你當兄弟,今天才跟你說的,我覺得天驕是不會再回到你身邊的,你也別死心眼子,可一棵樹上吊死,你們茅山派也沒有不讓成親的戒規,但是我們全真教有,即使遇見喜歡的人也是白搭,所以我覺得咱們三個還是你適合元鳳,就像你說的肥水不流萬人田”沒等呂方說完,我假裝打起了呼嚕,以前我可沒發現這小子話這麼多,也許是喝酒的原因。
“我擦,我沒說完你就睡覺,還是不是人啊”呂方罵了我一句自己也睡了。
而我根本沒有一絲睡意,我此時的心裡只惦記着天驕,那能容下別的女人,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滿眼都是天驕的身影,想起曾經跟她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畫面,有時候也會想到她在布達拉宮的冷酷表情,想到這些心裡莫名其妙的疼。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而天驕這也出現在我的夢中一個多月了,有時候我真想就這樣永遠不要醒來讓我在夢中守候着她,也就讓我活在夢中那該多好啊,可是夢始終是夢,夢再美也會有醒的時候。
第二天大早上元鳳跟稻香師姐老早的就下廚房準備好了飯菜,我們現在也算是一個大口之家了。
“元鳳啊,你給我師兄盛的那碗飯怎麼那麼多,而我的只有半碗啊,而且你只給我師兄盛,別人的你也不管,這是怎麼個意思啊”元鳳被呂方說的滿臉通紅低頭不語,其實呂方有意要看元鳳熱鬧的,這個我跟潘應蕭也都能看出來,我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而潘應蕭則是一臉無奈,但是他又不能說什麼。
“呂方,吃飯也堵不住你嘴嗎不吃出去砍柴去”稻香師姐看呂方欺負元鳳有點看不過去。
“我吃飯,我吃飯”呂方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開始悶頭吃飯。
元鳳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到現在,只要看見潘應蕭就一直盯着他,就連潘應蕭也都能感受到她那火辣辣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只能視而不見,低着頭猛的往嘴裡扒拉飯,沒一會一碗稀飯就進了肚子裡。
元鳳話也不說,拿起潘應蕭的碗又給他盛了滿滿一碗,放在他的面前,潘應蕭也跟着不說話拿起碗又吃了起來,來來回回一共吃了五大碗,而我們一碗都沒有吃下去,完全就看潘應蕭一個人吃呢。
“元鳳,你也別給我盛了,我是真吃不下去了”說完潘應蕭就往屋子外跑,剛出屋就吐了起來。
我們大家則是笑的前仰後合的,就連稻香師姐也忍不住的捂住嘴。
呂方這個傢伙一個沒忍住把嘴裡的飯都噴到了他旁邊天龍的臉上。
“師兄,你有病啊,你昨天無緣無故的踹了我一腳,今天又噴了我一臉的飯,你是不是故意的”天龍用手擦了擦臉,又聞了聞手。
“哎呀這味啊,真臭啊,你沒事用鹽刷刷牙行不行”天龍也跑出去吐了起來。
元鳳則是一臉無辜的看着潘應蕭,他不明白潘應蕭爲什麼吃不下去了還在吃,他完全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但是她心裡覺得潘應蕭多少有點喜歡她,要不然的怎麼會都吃不下了還會往嘴裡扒拉,她盛一碗潘應蕭就吃一碗呢,想到這裡元鳳有點美滋滋的。
而潘應蕭則不是這麼想,他吃第一碗的時候確實想吃第二碗,等第二碗吃完了已經飽了,可是沒等他把嘴裡的飯吞下去,元鳳把第三碗已經盛好放在了他的面前,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不吃,就這樣四碗,五碗下了肚,潘應蕭當把第五碗吃下去的時候,潘應蕭乾脆拿着碗不放了,就在元鳳要奪他的碗給他盛飯的時候時候,他才把嘴裡的飯嚥下去說了那句話,完事就去外面吐了。
“你們吃啊,我出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食”潘應蕭走了出去,直接奔道教協會而去找田師叔去了。
天龍則是抓起地上的白雪往臉上噌,邊噌邊聞手“哎呀我這味兒”
元鳳一看潘應蕭走了,心裡多少有點失望,這個時候她也想跟着潘應蕭一起去走走,可是她又不好意思,畢竟一個大姑娘家的,應該有點矜持。
“有沒有人啊”此時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伯跑到了茅山堂喊道。
“你們先吃飯,我去應付一下”我對着大家說道。
“還是我去吧狗娃”李巖站起來要往外走。
“不用,李大哥讓我去吧”我轉身就走了出去,畢竟這個茅山堂是我的,也不能老靠別人啊,況且現在這個茅山堂李大哥出的力最多。
“老伯,不知道你來有什麼事嗎”我看着那個老伯滿身的補丁,渾身還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給我的感覺可能是個老乞丐來這要錢的,於是我掏出一個大洋給他準備打發他走。
“小道長啊,我不要錢,我想請你幫幫我,求求你了”那個老伯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
“老伯,你快請起,你有什麼事你說來聽聽,如果能幫到你我肯定會幫你,你可別跪着”於是我趕緊把那個老伯扶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我兒子我兒媳婦被軍閥打死了,我帶着我的兩個孫子到北京要飯,昨天白天他們還好好的,可是到了晚上兩個孩子就變了,他們眼圈發黑,睡覺的時候睜着眼睛,今天早上就起不來了,但是還有氣,我去找大夫,大夫給他們倆把脈一切都正常,說這是邪道病,讓我去找道士,前幾天我來你們家乞討過,你們這裡的那個紅臉道士給過我一塊大洋,我也知道你們是好人,然後我就來找你們了,你們菩薩心腸肯定會救我孫子的,我求求你了啊”說着說着,那個老伯又要給我下跪,我哪能承受的了這麼大歲數的人跪我啊,沒等他跪下,就被我一把扶了起來。
“那你帶我去吧,只有看見孩子我才能定奪是怎麼個事”
“我這就帶你去”我也沒來的及告訴大家就跟着這個老伯走了出去。
老伯繞了一大圈給我帶到了城南一個破敗的小茅草屋子裡,連個門都沒有,而屋子裡也聚集了二十多個乞丐,屋子裡的味很大,薰的我有點噁心,這雪天天他們也不能出去乞討,一個個躺在稻草上凍得直哆嗦,還有幾個人捲曲着身體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更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躺在地上病的直哼哼,臉色通紅看來可能是發高燒了,而她身邊沒有一個人。
我走到那個小姑娘的面前,把身上的棉衣脫了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當我的手碰到她臉的時候,能感受她身上滾燙的體溫,小姑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喊道“爹,娘等等我”顯然他已經被燒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