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款辦的相對順利，雙方法務很快就細節達成共識。
只是在還款方式上，有那麼一點點的爭執。
李振宇一方堅持要用日元結算，富國一方則堅持要求以美元結算。
別把大機構當傻子，雖然不清楚他這麼做的理由。
但將這些年日元的走勢拉出來，就能看出日元的跌幅純屬日常。
可在寰宇投資提出，以80日元爲基準線時，丹尼斯·霍爾猶豫了。
日元近二十年來，還未跌破過這一區間。
想要讓它跌破80，除非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這在六年內，顯然是不可能的。
戰爭已經發展到失控狀態，沒有任何國家、機構，能夠承擔得起全面戰爭的後果。
要是日元沒有跌破80，以最高位結算，他們還能大賺一筆。
就算真的跌破80，也不可能跌太多。
利益大過風險，值得一搏。
此時的丹尼斯·霍爾，哪裡想得到日經會跌到一萬以下。
如果能夠卡準時間線，16億美元的貸款，只需10億就能還清。
這次，他何止是要把利潤都吐出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雙方簽字蓋章，完成合約的簽訂。
16億美元，會在一週內分三次劃入他的賬戶。
有了錢，正在推動的各項計劃照常進行。
李振宇也在比特幣論壇上，混成小有名字的老油條。
整天跟一羣技術宅們，分享挖幣的快樂。
這時候的幣，是真的好挖。
隨便找臺機子，用寫好的外掛自動掛機，每天都有幾百、上千進賬。
李振宇特意讓人幫自己做了賬戶加密，確保賬戶裡的幣不會不翼而飛。
這種放在那，就會自動升值的優質資產，再多也不嫌多。
嗡嗡…
“萬植。”
崔萬植打來電話，邀請他參加今晚的神秘活動，地下黑拳。
他的路子，走的是越來越野了。
夜幕降臨，李振宇駕駛的白色大G停靠在一棟沒有名牌的舊樓前。
魔鏡，黑風衣，口罩，全副武裝的IU跳下副駕駛，小心翼翼看向周圍。
李振宇繞過車頭，向她伸手：“沒人會在意你的。”
真的想要僞裝，除非被人一直盯梢或是自爆，否則根本不會暴露。
先前李振宇已經讓安保確認過，他們後面並沒有車跟着。
“歐巴，真的不會有危險嗎？”
“沒關係，都安排好了。”
李振宇幫她拽了拽領子，微笑道：“呆在我身邊，別亂跑。”
“嗯。”IU點了點頭，攥緊他的大手。
上前敲了敲滿是斑駁的鐵門，上面的小窗口猛然打開。
李振宇將手機裡的電子邀請函打開，擺在窗口前給對方確認。
小門打開，一條滿是垃圾，髒兮兮的土路映入眼簾。
順着指示牌拐入右側通道，向下來到安全門前。
再次有人檢查邀請門，用對講機說道：“有客人到。”
安全門從裡面打開，狂野的吶喊伴着人潮熱浪撲面而來。
走進房間，陽臺式的二樓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有人帶着面具，有人坐在黑暗裡，還有人大方展示自己的存在。
下面是竄涌的人頭，中央擂臺圍着巨大鐵籠，工作人員正在沖洗上面的血跡。
一桶桶清水沖刷擂臺，流出擂臺時已經變成淡淡的粉紅色。
看來，剛纔的打鬥十分激烈。
“兩位客人，你們的位置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兩人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
“萬植呢？”
“崔先生正在後臺。”
“嗯，沒事了。”
打開桌上的酒，李振宇聞了聞擰上蓋子。
“怎麼了！”
“假的，還是喝果汁好了。”
超市常見的瓶裝飲料，味道還不錯，至少不用擔心造假。
“歐巴，不會真的打死人吧？”
從這裡正好能看到下面擂臺全貌，此時鐵籠緩緩升起，兩名拳手從各自的賽道走向擂臺。
將魔鏡扶着掛在額頭上，IU瞪大雙眼，雙拳緊握的看着這一幕。
“會。”
“啊，不會被抓嗎？”
“來這裡的拳手，都有籤生死狀，他們本就是靠命賺錢。”
殘酷的現實，令智恩有些不太適應。
“好殘忍，爲什麼要這樣呢！”
李振宇沒法回答她的問題，生活在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選。
“要開始了。”
拳手就位，鐵籠也再次被放下。
緊張的刺激感，使大腦頭皮發麻，渾身肌肉也跟着緊繃起來。
咚！
沙發上多了個身影，崔萬植語氣激動問道：“哥，你覺得誰會贏？”
“有你的人？”
開場前去後臺，肯定是爲自己的拳手加油打氣。
否則，後臺哪裡是誰都能進的。
黑拳也有黑拳的規矩，因爲不受法律保護，對規則反而看的更重。
因爲一旦違規壞了名聲，多年積累的生意一朝就能被毀掉。
“紅色，那個是我的人。”
渾身精瘦，表情冷漠的紅褲衩正在安靜熱身。
渾身肌肉像是黏上去的道具，整個人如同拼接起來的肌肉條。
從他的體型來看，應該屬於技巧型，體脂率恐怕低的嚇人。
這種一眼變態的傢伙，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找來的。
“牢裡，殺人犯。”
“俊旭幫你撈出來的？”
“這點小事，哪需要俊旭哥，花點錢就搞定了。”
崔萬植輕鬆微笑，搓了搓手指道：“反正，像這種垃圾也沒人會關心他死了還是活着。”
李振宇點了點頭，道：“對面的拳手，至少是重量級的。”
中量級和重量級，雙方之間差了一個等級。
可能對方一記重拳，他就會狼狽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不過，當精瘦肌肉條抽出一把刀子，李振宇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幾下。
好吧，不光沒有規則，還能持械，這下鹿死誰手就很難說。
畢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也許上一刻佔據絕對上風，下一秒就讓一刀封喉，倒地不起。
看到擂臺上的拳手，緩緩靠近，彼此小心試探。
李振宇覺得，這場比賽怕是沒想象的那麼精彩，卻也更加激烈。
勝負，會在一瞬間決定。
站着的活，倒下的死。
這裡不是黑拳，分明是個巨大的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