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這麼說，我越有好心，暗想你不說能把我難倒？不是有萬能的絡呢嘛！於是開始搜，怪的是，無論我換成多少個關鍵詞的組合，都搜不到任何值得關注的結果，最後只好放棄。
那天午呂先生給我發短信稱剛發發工資，想過來請我吃夜宵。我心想反正也是你來找我，又不是折騰我到懷柔去，來來唄，讓他隨時過來。呂先生讓我晚在店裡等他，不見不散。我心想我住店裡，再散能散到哪去。心裡又想起之前女羣友的話，對呂先生這個人更來了興趣，同時也有些警覺，難道他是個什麼心理變態？
十點出頭，呂先生來到佛牌店，我從後門出來，他滿面春風地跟我握手，看來心情不錯。我倆在附近找了家麻小店，坐下點了兩盆，邊吃邊聊。我問：“你們單位的待遇應該不錯吧，每個月到手能有五六千？”
“這麼點兒錢誰幹？”呂先生撇着嘴。看來我說少了，估計得有近萬，不過又想，殯儀館的活，算給兩三萬有的人也不願意，這賺的不僅是膽大的錢，還是議論的錢，國人對死亡很懼怕，聽到這人在殯儀館工作估計都反感，相親都難成，所以這錢賺得也不容易。
聊天，我問呂先生最近怎麼樣，他點點頭：“也不知道是那根鱷魚的爪子起效果，還是我自己膽子變大了，確實不錯。以前根本不敢在冷庫裡多停留，現在沒事。”聊着聊着，我忽然有個想法，話裡話外羨慕呂先生的工作，說我也想去殯儀館班。
呂先生笑着說：“那可不是人人都能進的，民政局直屬單位，我可是事業編，如果不是我爸在那裡工作，又算病退，根本輪不到我。想通過考試進去？你看看多大機率。”我笑着說不是因爲錢，我現在不管做什麼工作，業餘時間賣佛牌每月也能賺不少，我只是羨慕你的工作環境。
這話讓呂先生有些意外，問：“什麼意思啊？那地方的工作環境也能讓你羨慕得起來？你沒事吧？”我說是啊，我從小喜歡鬼鬼神神的東西，愛看鬼故事，喜歡靈異電影。
“得了吧你！”呂先生笑着，“等你真到我單位試試，一個禮拜都呆不了！”
他招手叫服務員過來，問我是要啤酒還是要酸梅湯，我搖搖頭說要冰水行。一壺冰水來，呂先生給我倒了杯：“吃麻辣小龍蝦還是啤酒和酸梅湯最對路，你怎麼只喝水，是不是想給我省錢啊？真不用，我今天剛發的工資，你吃不窮我。”
我笑着說：“不是給你省錢，是我只喜歡水，最喜歡睡着的水。”說完，我還有意無意地看了呂先生一眼。他有些意外，擡眼看我幾秒鐘，然後恢復正常。剩下的時間氣氛有所改變，呂先生明顯不太自然，說話也沒之前那麼隨意，越是這樣，我的猜測更近了一步，心想他肯定有什麼事瞞着。
飯後，呂先生跟我告辭後回去了，目送着他進出租車，我心想這哥們到底是什麼來路，爲什麼聽完我那句話變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畢竟只是客戶，我又不是公安局查案的，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這天黃誠信給我發短信，問我最近忙不忙。這傢伙沒事找我閒聊的機率不高，估計是有什麼事，我懶得打字，回電話給他。黃誠信說：“田老闆，爲什麼很久都沒生意照顧我啊？難道最近都沒有驅邪生意？”
“佛牌生意有，驅邪的確實不多見，”我實話實說，“不過只要你那位遠房親戚阿贊宋林師傅的價碼公道，只要有這類生意，我肯定先跟你談。”
黃誠信說：“哎呀你放心好啦，阿贊宋林施法的價格由我來定，肯定高老闆便宜，你和我都棱多賺錢！”我說沒問題，又問他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而是每次先發短信。黃誠信說是不知道我這邊是否方便，怕直接打電話會打擾到我。
我笑了：“黃老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素質？我看，是想省電話費吧？”黃誠信立刻周賭咒發誓，稱他不是那種人，讓我千萬不要這樣想，我連連說行。掛斷電話，我給馬壯發去短信，讓他儘量多找那種驅邪法事的生意，賺頭多，而且現在有個剛從泰北深山裡出來的阿贊師傅，法力不錯，價格也別的阿贊便宜些。聽到我打電話的內容，羅麗問：“什麼時候你再去泰國，把我也帶唄？我這輩子都沒出過國。”
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笑着說你纔多大，這輩子還長着呢，以後有了男朋友和老公，肯定能帶你出國遊玩。
“可我想去泰國見識見識，看那些龍婆和阿贊們施法，”羅麗說，“賣了好幾個月佛牌，都沒當場看過呢。”我說下次再有去泰國辦事的機會，把你也帶，但佛牌店得關門幾天，到時候得找個藉口跟馮總解釋。
羅麗連忙跑過來：“藉口我早想好啦，你說客戶是我朋友，人家只相信我，而且要求我也得在場才行。”我心想這藉口有點兒牽強，安慰說以後再議。但讓她有時間去把護照辦好，如果真有機會，不會來不及辦理。
過了七八天，晚我睡不着，坐在店裡的休息區。在那個單身大齡的qq羣裡聊天時，忽然又想起之前藝範的事，聯想到呂先生和那句隱語，“我愛睡着的水”到底是什麼意思？再次搜，發現有關於《冰是睡着的水》這本書的相關結果。這是本軍事小說，講特種兵的，大概看下了內容簡介，意思是水變成了冰，要隱去情感，不能像水那樣有七情六慾。
要是這麼說來，那“我愛睡着的水”這句話是“我愛冰”了，這又有什麼隱喻？之前倒是知道有些毒品的名字叫冰，難道是吸毒者？可吸毒的人多數都只能稱爲可憐，怎麼也不能算做是變態。思來想去，我又想起那個叫“我愛睡着的水”的qq號碼，用自己的小號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