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裡，還可以多參悟參悟《元清老人闢空小記》……”周玄感覺，空間摺疊也已經在路上了。
身懷壺天之術的他，本就不差空間之道的修煉之法，差的只是“悟道”。
提升壺天之術，所花費的時間並不多，這種以“領悟”爲主的神通進階之道，真的玄乎得很，有時候不懂就怎麼也不懂，但也有時候一朝頓悟、一念通達，真的就什麼都懂了。
周玄看看天色，此刻已然時至深夜，便躺在摺椅上，一鼓作氣思考起來此前困擾了他一段時間的九息服氣靈氣壓縮之法。
之所以突然思考起來了，便是因爲他在江楓禹的修煉手札裡見到了一副關於壓縮靈氣吐納的構想圖。
這幅構想圖有點離譜，本身實踐性較差，還可能傷到根基，但那副構想圖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對於靈氣壓縮的猜想，在一定的程度上，與九息服氣的法力壓縮原理存在着一些異曲同工之妙。
於是周玄決定小試一番。
他掌心向上，五指虛握。
“在此之前，我以九息服氣向一個法力極點不斷壓縮法力，一直可以壓縮到奔潰的邊緣……”
他低語時，絲絲縷縷的法力凝爲實質化的絲線，不斷地向着他手心之中的某一個點匯聚而去。
隨着法力的不斷增加，法力極點不斷壓縮，很快來到臨界點，出現了一種極其不穩定的畸變。
“現在，需要做出改變了。”
這個時候，周玄沒有選擇繼續施壓，而是緩緩地舉起了另一隻手，以同樣的方式又凝聚出來了一個法力極點。
當兩個法力極點都因爲不穩定而開始畸變的時候，他雙手靠近，讓這兩道漩渦一般的法力極點彼此呼應。
起先，法力極點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對流，像兩臺電鋸鋸齒相交一樣，迸濺出了無數的法力火花，凜冽的氣流飛濺出去，居然比尋常的劍氣更加鋒利恐怖，在院落裡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周玄目光一凝，將雙臂作合抱陰陽之勢舞動起來，引導兩個法力極點收尾牽引，像陰陽魚一般不斷迴旋。
“沒錯，就是這個感覺！”
兩個法力極點首尾嵌合後，原本狂暴畸變的法力極點，居然變得相對穩定，在某一個層面上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這個時候，周玄將二者化爲一個整體，再以九息服氣之法加以二次壓縮……
時間推移。
“呼呼呼——”
一顆太極模樣的法力丸子，終於在他的掌心之中悄然成型。
“嗡嗡嗡……”
法力丸子從表面上看超乎尋常的穩定，但只有周玄這個創造者才清楚，其內部件究竟蘊含着多麼狂暴的壓縮法力。
他來到院落一角，忍不住想要試試法力丸子的威力，便將法力丸子向着牆壁緩緩推近。
然而，法力丸子還沒碰到牆壁，其周圍所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就像是聲波震盪一樣作用到了牆壁上，讓得牆壁“嗤嗤嗤”地震顫不已。
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牆壁上就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黑點，一層細密的蛛網般的裂紋，以黑點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出去。
周玄趕緊收手，揮散了法力丸子，然後牆壁，伸手輕輕地觸摸着那一層裂紋。
他逐漸露出凝重之色，對於法力丸子的威力，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很厲害。”
要知道，秘藏司內所有的基礎建築都採用了特殊的石板構築而成，這裡的牆磚，與藏書閣地面上鋪設的石板，質地上可沒有多少出入。
而那裡的石板，可是連雁北飛的全力一擊都只能夠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而眼下，他僅僅只是一顆法力丸子自帶的波動，就能夠對這樣的石板造成實質化的損傷。
對於這樣的威力，他深感滿意。
“我剛纔凝聚法力丸子時，不過是將這院落裡的天地靈氣收束而形成的，若是換成是《太一經》法力，其威能呈幾何倍數提升，殺傷力也能夠提升到仙境的層次。”
他以元嬰之姿吸納尋常靈氣而形成的法力丸子，一點餘波的威力便達到了分神期的雁北飛全力一擊的威力。
若是以《太一經》不加掩飾的催動，威力足以讓陸地神仙心悸。
“拋開威力不說，這法力壓縮之法，也算得上是一門非常基礎的學問，淬鍊靈氣也要，提純法力也罷，都是非常實用的……甚至還能夠用到未來的方方面面。”
掌握了這一種九息服氣之中的這種法力壓縮之法，就相當於掌握了一種計算公式。
周玄可以用將這個公式套用到《太一經》和《洞玄五帝經》中，以此在周天運轉之時，取得更加卓越的成效。
一天之內，周玄先是提升了壺天之術的層次，接着又解決了困擾了他很久的九息服氣的問題，頓時覺得暢快無比，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
只可惜，這樣的成就感，無法與人分享。
“唉——要是凌清漪在這裡就好了。”周玄無奈地搖了搖頭，作爲一個互相暴露了底牌的人，凌清漪無疑是談心與分享修爲進展最好的對象。
只可惜，還不知道她在哪裡。
“沒記錯的話，她好像就是河洛天師府的天師……還是七錢天師來着？”
“也就是說，這一次天師府講課，多半以遇見她……”
周玄摩挲着下巴，露出了一抹期待的笑容。
“誒——”他舒展了一下腰肢，雖然是深夜，但卻感到神清氣爽。
……
翌日，藏書閣。
江楓禹整頓衣裳，起身離開書案，來到藏書閣外的石階邊，默默地等候着周玄的到來。
石階之上的書客漸漸多了起來，有些人注意到了滿腹躊躇之色的江楓禹，便走上前去調侃道：“江楓禹呀，今兒個又在等哪位前輩高人給你指點迷津呀？”
“我聽說上次那位元嬰高人收了你一塊聚靈寶玉，給你指點了一個偏方，伱照着修煉，差點把根基都煉廢了，是不是真的啊？”
“我可跟你說，你呀，與其相信那幫騙子，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將你那傳家的寶貝給貢獻出來，讓老哥給你搭搭線呢！”
“那樣還指不定有機會認識認識天師堂裡的達官顯貴，若是能夠混到一個聽課的名額，可是足夠讓你少奮鬥好多年呢！”
一箇中年書客輕拍了拍江楓禹的肩膀，挪揄道。
“李兄你忘記了，上次那個不靠譜的元嬰高人，還不是你給推薦給江楓禹的？”
“啊呀是嗎？我怎麼不記得這回事兒了呀？哈哈哈哈……說來也怪，最近天師府講課臨近，我倒是有些記不清事情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