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歸途堡壘中最後的戰爭準備完成，大周的遠征軍團終於要開始擴張了。
他們以整齊的軍陣從歸途堡壘中行出，然後在煞獸、煞魔面前展現了軍陣之利！
大周軍陣在面對這些煞獸的時候並不會短兵相接。
槍盾兵在前只是作爲防禦所需，而真正的攻擊殺傷則是完全由規模越來越龐大的箭陣來完成。
箭陣匯聚軍煞激射出來，對於那些煞獸的殺傷十分可觀。
而且是大範圍的殺傷！
而玉面羅雲和斬妖司的人則是紛紛匯入了這支軍陣的側翼與後方，他們的任務是保證軍陣的各方不會被煞獸、煞魔所侵入。
姜思白的幽蘭分身同樣隨軍行動，它可以在負責警戒之餘也負責一些別的事情，就比如是給玉面羅雲進行補給等。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吸收戰場上散逸開來的煞氣。
這個過程倒是讓姜思白有了意外的發現。
那就是隨着軍陣的大規模使用，隨着大批量的煞獸在軍煞中被摧毀。
姜思白髮現幽蘭分身所持有的陰陽功業劍能吸收的煞氣要比原本預計的少了許多。
這個發現意味着許多，如果不是雙方的煞氣逃逸或者被別的存在給吸收了，那麼就是大周軍陣的軍煞能夠很大程度上的中和煞界的煞氣！
這對於姜思白來說是一件很有價值的事情，他必須要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力量中和了這股要毀滅世界的煞氣。
於是鑑天鏡的鏡光開始照定戰場，姜思白自己的元神也在戰場上來回掃過，想要查看這其中的奧妙。
只可惜煞氣太濃郁也太混亂了，這干擾了他的神念發揮作用。
而鑑天鏡的鏡光也無法照得真實，無奈之下他是將鑑天鏡的本體帶了過來，才終於開始發現端倪。
首先，這絕不是別的什麼存在抽走了煞氣，戰場上的煞氣是真的少了！
而少掉的那份煞氣並非是只是軍煞，因爲以姜思白對軍煞的研究，知道它只能與煞氣形成對抗。
這軍煞是難的有守護之心的煞氣，但其本質上與怨妒憎鬱虐五煞是一樣的，都是加持了強大心靈力量的煞氣。
而瀆煞與冥煞是更高一級的概念級別力量，但在表現方面反倒沒有這五種煞氣那麼難以應對。
是以同屬於煞氣的軍煞最多隻能將這些煞獸、煞魔身上的煞氣給對等擊散，卻並不能將之中和。
而真正中和掉這些煞氣的，其實是來自於公孫止身上的人道氣運。
人道氣運，其實追根究底就是秩序概念的一種顯化。
那也就是說，真正能夠化解煞氣的其實就是秩序？
姜思白心中猜測，並且覺得這個猜測距離事實已經不遠了。
不過他又好奇爲何總是還有許多煞氣無法被中和呢？
他在公孫止的身邊，耐心地觀察着每一場戰鬥。
公孫止留下了十萬大軍在歸途堡壘，自己親自統帥十萬人在荒原上不斷推進。
他這般緩步推進自然是引來了數不清的煞獸攻擊，但是他並不着急地快速向前，而是穩步緩行，利用完整的軍陣對那些煞獸、煞魔進行最大限度的殺傷。
其效果已經顯現出來，至少煞獸的數量已經是開始大大減少了。
原本這煞界佔據了大陸中央很大一塊地區，這裡就算先前十分富饒，可是現在也早已經荒蕪。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匯聚出這麼多煞獸已經算是不得了了。
可是能夠承載煞氣的肉體終究是有限的，是以當煞獸的數量越來越少時，來自虛空的煞魔開始佔據更多的數量比例。
這些沒有實體的煞魔其實更不經打，煞獸至少還能用它們強壯的身體抵擋一下，煞魔則幾乎被軍煞刮到就死。
而有意思的是，這些煞魔散去之後的離散煞氣竟然絕大部分都能夠被中和掉。
這讓姜思白不由得開始思索這其中的性質了。
他首先開始思考，煞魔的存在本質。
煞魔首先是由虛空魔怪來的。
而虛空魔怪的來源是智慧生命的心靈在虛空的投影而成。
也就是說，煞魔其實就是一種心靈的聚現體，這一點不會因爲煞氣的侵擾而發生改變。
那麼能夠扭曲魔怪變成煞魔的煞氣，顯然很大概率也是與心靈有關。
反正按照姜思白先前對七種煞氣的瞭解，煞魔的煞氣組成幾乎都是由妒怨憎鬱虐這五種而成。
那麼這五種煞氣與瀆煞、冥煞有什麼區別呢？
只能說瀆煞和冥煞都是直接從混沌魔神的身體上誕生的，究其根源可以說是來自天尊的混亂念頭。
這或許可以將之定義成‘先天煞氣’。
而妒怨憎鬱虐五煞則是來自後天生靈的負面心靈，可以說是‘後天煞氣’。
伴隨着姜思白將這‘先天煞氣’與‘後天煞氣’的概念理清楚了以後，他就忽然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既然‘後天煞氣’是來自於後世智慧生命心中的陰暗與混亂，那麼自然可以用後天而生的秩序力量來進行規整。
而‘先天煞氣’是來自於天尊的混沌，那麼自然就需要天尊出力來進行收束。
當然，天尊那等人物怎麼可能親自下場？
可是代替天尊來收束這些‘先天煞氣’的道具不是早就已經給出來了嗎？
姜思白再次將目光放到了陰陽功業劍上面，此前他總是擔心區區這一件功德至寶如何能夠鎮壓那麼多的煞氣?
現在他明白了，陰陽功業劍鎮壓的其實就是先天煞氣！
考慮到這一點，姜思白忽然間醒悟了過來。
這世間還有比公孫止更適合執掌陰陽功業劍的人嗎？
好像也沒有了吧。
他在醒悟了這一點之後，忽然間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恰在此時，天邊傳來一聲令人心驚肉跳的鳴叫聲，卻是早先對羅雲的擴張造成了很大困擾的焚世死鳳又來了。
只見那燃燒着濁世之炎的骨鳥展開雙翼，如同幕布一般地在空中拉開一道火簾。
公孫止當時就臉色凝重了一下，而後他馬上拿出了霸王弓想要匯聚軍煞進行射擊，就像殺戮戰場中他已經爛熟於胸的那般。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姜思白在旁邊遞過了一柄白底金邊劍鞘的華麗長劍。
他說：“用這個吧。”
公孫止神色猛然一動，這柄劍他如何不認得，這就是他亞父的佩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