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疑不定，她看得清清楚楚，捌爺沒有出手，甚至沒用靈力魂力之類，劍尖卻執意避過他。
捌爺哈哈：“看不懂吧。換把劍，用你的劍靈。”
雷龍和白吻對視一眼，握手變成雙色長劍。
捌爺詫異得挑了挑眉：“雙劍靈？”
扈輕握劍，刺得很慢，劍尖靠近捌爺半米，她心裡聽到雷龍和白吻的“誒誒誒”的聲音，擦着半米的邊緣掠過。
長劍變回雷龍和白吻，兩人面面相覷。
“很奇怪的感覺。”
“不由自主偏移目標。”
“沒有受控制。”
“那感覺好像是…敬服？”
旁觀衆人直起腰，杏谷已然入迷，冰魔也感興趣起來。
扈輕：“捌爺，這是怎麼回事？我確定你沒有奪劍，也沒有奪我的控制權。”
雲中笑了聲，搖搖頭。扈輕看過去，感覺他的表情是看不上自己。
捌爺哈哈一笑：“這是個人魅力。”
個人魅力？
這是什麼鬼解釋？
“不懂了吧。說明你領悟得不夠多。人劍合一隻是入圈的第一步。”
人劍合一纔是第一步？
“劍世界，劍之境，或者稱之爲劍之域，總之，就是突破一定道級才能進入的一個——”捌爺尋找合適的說辭。
某些事情自然而然經歷無需言說，是圈內人的共識，對圈外人卻不好解釋。
宿善：“內境？”
“內境？唔，隨便怎麼說吧。”捌爺一拍手：“反正就是悟道足夠高才能發現的圈子。”
扈輕宿善對視一眼，神色鄭重，又有些疑惑。似乎捌爺形容的這個境界，與宿善族中說的、和異形容的，不太一樣。
似乎…這個是通往內境的里程嗎？
冰魔低頭笑了笑，世人將不知道的事物往神秘裡想，其實那內境，就是拔尖的人裡再選出拔尖的來，圈子裡的圈子。沒什麼意思。
不過，陰差陽錯的，扈輕接觸到了。以她的年紀和修爲，是什麼力量在推着她竄天嗎？
不知是福是禍，自己更要跟着她，好看看這是一盤什麼大棋。
捌爺說：“你再來。”
讓扈輕再攻擊她。
扈輕這次神識化劍，欲親自體會白吻雷龍方纔的感覺。
這次更離譜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人跟劍，莫名其妙東刺一劍，西刺一劍，仿若提線木偶。
“停，停，我認輸。”
捌爺：“感覺到了吧。你在我跟前，是沒有反抗之力的。進入那個境界後，強的人可以支配弱的一方。無論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劍，都只是工具。”
扈輕連連搖頭：“太離譜了。如你所說，豈不是進入那等玄奧之境的人可以操控這世上所有人？這簡直荒謬，連天道都不可能做到。”
捌爺：“沒有你說的那樣邪乎。其實就跟修爲壓制差不多，只是針對同道中人。比如要是有十個你，我便控制不來了。”
扈輕面色稍緩：“這還差不多。”
那就是與修爲壓制神魂壓制一樣嘛，技能範圍不一樣而已。
扈輕稍一思索，立即問道：“如果對方修爲比我高，但我比他先入此境——”
雲中立即撇嘴，捌爺也好笑：“你若比他先入此境，定是比他修爲高。”
“那如果，我在劍道入了此境，而別人在其他道上也入此境，那——”
捌爺沉吟起來：“我倒未遇到此等情況。說來我也只是前幾天才頓悟真正到達此境。家裡這方面應該有記載，你有空回家查查看。”
扈輕：“啊——”
她大概率是沒空的。
雲中冷笑：“她沒修劍的資質，是入不了此境的。”
嘿，這人真討厭。
扈輕立即道：“我給扈暖看不行嗎？”
雲中：“扈暖有師傅，用不着你。”
捌爺：“扈暖是誰？扈輕的妹子？”
雲中自當與他介紹這一代的成員。
捌爺好震驚：“你有孩子了？”隨即看向宿善，“他的？”
這個話題有些尷尬。
大家左看右看嗯嗯哈哈散開去，扈輕也不想再聊，按着頭角：“捌爺教誨，受益良多，我去寫篇感悟。”
宿善好委屈：我做錯什麼？
扈輕：“我閉個小關，從萬喑谷出來一直沒機會整理心境。你也沉澱下吧。”
她說認真的，發生事情太多，再不整理所得，她怕是會全忘記。
這是正事，宿善不能阻攔，因此與杏穀道：“師伯，我和輕輕應該會睡些日子，路上就麻煩你和大家了。”
杏谷好熱情：“要不要進我空間？”
宿善笑笑不好說話，扈輕拉着他去找房間。
杏谷一轉身，見捌爺瞪着自己，眼神不善，他瞪回去：“我是她親太爺。”
捌爺陰陽怪氣一哼：“親爹都靠不住。”
拉着雲中走：“你應該有很多事情與我說。”
杏谷轉向冰魔：“大鬍子看着不是好人。”
冰魔上下一掃：“他倆有劍術與我一戰，你有什麼？”
變成幾片雪花飄走。
一時空蕩蕩。
杏谷分外寂寞，這個時候，很需要一位紅顏知己在旁。他摸了摸臉，彷彿餘溫猶在。意興闌珊。長嘆一口。逼出一滴指尖血，往裡輸入一絲神識，啪一個響指，血滴飛向遙遠天際。
“這次，我一定修身養性斷紅塵！”杏谷立下豪言。
某個地方，巨大的船隊飛在空中如山嶽，最大的主船之上，面容嚴肅一身威儀的魔螭族長倨遒微微睜開眼睛，寒光迫人。他手往空中微微一擡，前方空氣扭曲，一滴血鑽了出來，在他眼前展開變成一個活生生的杏谷。
“大兄。扈輕那孩子，被仙域的人教得有些刻板，非得回家去交待一聲。我一同去，讓她以後好歸族。這邊的凌雲界和南燭界，她已顯示法相得天地認可，生不出大亂。唯有周圍幾個魔帝恐有不良心思。大兄的人手來後着重觀察。”
又說：“這兩處地方我來過多次，謹記大兄教誨，爲了不讓扈輕處理事務被牽制，我已經和這裡的女朋友都分手。”
接下來念了一長串的人名，倨遒表情絲毫未動。
“我態度明確堅定，說分手就分手！絕不後悔！”杏谷擲地有聲，旋即一軟，“可她們不答應吶。所以那個，要是她們找上族人——大兄，還要請族人幫我處理乾淨，萬萬不可傷害她們吶！”
倨遒眉尾一抽，真希望這個弟弟此刻真人在眼前，他一定狠狠打死他！
“大兄，扈輕是好孩子，你一定要將她當做親生的來對待呀——她脾氣不好。”
嗖，說完最後半句杏谷就沒了。
倨遒好笑，呵，魔螭就沒脾氣好的。他倒要看看，那個半路來的小輩脾氣有多不好。不過…凌雲界，南燭界，竟然是兩個界嗎？這個不靠譜的，定還有其他訊息沒說。
一瞬間，倨遒思考了很多，最後嘴角一勾，隔空下令：“加快速度。”
兩個界，確實不簡單，有些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