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相圓圓見到杜若話還未說完就將手伸入口中，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所以連忙從牀上坐了起來，眼睛盯着杜若的手。
杜若沒有開口說話，手指在口中摸索了一會，然後突然用力一掰。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出，相圓圓都能聽得很清楚。
“這是？？身體蛻變產生的嗎？”
相圓圓看着杜若從口腔中拿出的一顆牙齒，再聯想到剛剛聽到的聲音，倒是並沒有太多驚訝。
在杜若身上，她實在是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有些過於麻木了，掉顆牙齒而已，並沒有值得驚訝的地方。
甚至還沒有掉牙爲什麼不流血這樣的事情值得驚訝。
“嗯，剛剛這顆牙齒被頂的鬆動了，索性我就把它拔了下來，看樣子整口牙齒應該都會換。”
換牙這件事情杜若絲毫不覺得意外，甚至早就有過預想。
各種佛經或者傳聞記載佛有四十八齒，也有傳說佛有四十齒的，其他的還有達摩，甚至秦始皇都有這樣的四十齒的傳說。
雖然這些都是記載或者傳說，但是也能表示從古至今，人對於身體異化也是具有崇敬的心理的。
“嗯，我第一次皮毛蛻變，第二次肌肉跟腱之類的蛻變，第三次就是骨骼，骨髓之類的了。
這只是換牙而已，屬於骨骼的一部分，我能感覺到有新的牙齒開始頂上來了，看樣子這次可能滿口的牙齒都會換掉。”
杜若下意識的用舌頭在牙齒空缺處舔了舔，也不知道這次掉的牙齒要多久纔會長出來，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太久纔對。
“啊？？是傳說中的達摩四十齒？來，老公你張嘴，我看看你有多少顆牙齒，嘿嘿。”
相圓圓可不是小白，自從和杜若在一起之後，也經常去關注那些傳說中的人物，對於達摩的一些逸聞軼事也是有過了解的，現在自然有些好奇。
“這樣什麼好看的，趕緊起牀，換牙齒只是代表着肉身無漏，和具體數量沒太大關係的。”
杜若纔不會那麼無聊，拍了拍相圓圓露在大紅被子上的屁股，催促着對方起牀。
但是舌頭卻忍不住在口腔中打轉。
“嗯，包括這顆掉了的，正好32顆。”
實際上不用舌頭去觸碰，杜若也能數清楚，這只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而已。
至於到時候是不是四十顆，杜若完全不在意，這玩意又沒有什麼好吹噓的。
說不定傳到網上，別人只會說你這是畸形，屬於身體缺陷，總之杜若自己心中清楚就可以了。
“啊，對，該起牀練功了，走，老公，我們去陽臺。”
相圓圓看了看外面，已經開始有魚肚白了，再不去打坐練功，今天就又沒法修煉了。
婚前興奮的時期已經過去，那麼就不可能再多耽擱。
修煉就是這樣的，不說爭分鬥秒吧，至少不應該將今天的修煉推到明天去做。
說起來，兩人還是第一次在新房這邊修煉，天邊的啓明星還在，大大的露天陽臺之上，相圓圓早就佈置了兩個藤條編織的蒲團。
盤坐其上，呼吸着周圍略帶涼意的新鮮空氣，比起以前在室內打坐，確實要好上太多了。
也不知道是環境的改變，還是因爲杜若在相圓圓身邊，她今天的入定採氣格外的順利。
杜若等相圓圓進入狀態，卻並沒有跟着打坐修煉。
而是看向不遠處花圃中的一顆小石子。
杜若手捏劍指，心中根據以往那般調動心神，隨後劍指輕輕向上一擡。
小石子隨着杜若劍指動作，從一衆小石子中浮出，憑空漂浮在了空中。
“啪～”
杜若臉上露出笑容，將劍指收回，空中的小石子隨之落入花圃之中。
這次的實驗，杜若並未口吐真言，也沒有一連串的手訣，只是心神流轉，最終以劍指爲爲引，就將小石子驅動。
當然，杜若的能力遠不止如此，剛剛他只是察覺到了昨天的感悟加上“精氣神”的再次凝鍊，讓其對於“神”的駕馭更加得心應手。
所以剛剛纔想着將自己設想中的簡化驅動實驗一下，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
但弄明白原理之後，在有足夠凝練的心“神”驅動下，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再也用不上箴言和手訣了。
實驗過後，杜若將劍指對準一個一人合抱大小，半人高的花盆，花盆中栽種着一顆手腕粗細的樹木，心神力量附着其上，劍指如同向前驅使小石子一般向上一擡。
“譁～”
花盆隨着杜若劍指，沒有任何停頓，直接懸浮在了空中，只是因爲懸浮有些快，讓花盆中的樹木樹葉發出了一點點輕微的響動。
杜若臉上露出笑容，心神持續將花盆托起，手上劍指緩緩收回，花盆紋絲不動的在空中懸浮，並未因爲劍指收回而掉落到地上。
見狀，杜若心思流轉，心神之力驅動，花盆開始圍繞着杜若上下左右移動。
剛開始還需要雙眼盯着花盆，但是慢慢的，哪怕杜若視線沒落在花盆之上，花盆也能隨着杜若心思移動。
對於杜若來說，以神“觀看”周圍，遠比雙眼要更加全面，只不過心神看到的世界和雙眼看到的會有所不同而已。
花盆是杜若搬上來的，連帶裡面的小樹，大概有一百多斤的重量，也就是說，其實杜若已經能以心神之力，將相圓圓拖動在空中實現飛行了。
重點是，這樣的驅動其實對於杜若來說還遠遠不是極限。
原本杜若還想將自身託舉起來試試，但是試了幾下，有些彆扭，最終放棄了。
杜若原本是想試一下御劍飛行的，但是雙眼向着三樓陽臺掃了一眼，還是放棄了這個想。
杜若心念一定，讓空中還在上下襬動的花盆迴歸原本的位置。
等花盆回去之後，杜若這才擡頭看向三樓。
李柒瑤穿着睡袍將三樓窗戶輕輕推開，身體微微前傾，趴在窗戶之上，向下看了一眼，入眼的是杜若看過來的那雙明亮且深邃的雙眼。
李柒瑤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中泛起漣漪，但是最終抿了抿嘴脣，看向杜若身旁閉目打坐的相圓圓。
這絲波瀾來得快，去的更快，上次的試探之後，確定杜若對她沒心思之後，她也不再想着這個問題了，她也不是什麼很賤的人，主動一次就夠了。
杜若和李柒瑤對視一眼，其實入眼的不止是雙眼，還有那因爲身體前傾衣襟敞開，而展露出來的胸前白皙。
杜若只是微微點頭，心中沒有任何波瀾，視線收回，開始閉目打坐。
相圓圓心無旁騖，打坐不知時間，也聽不到周圍細微的動靜，只是在時間來到一個小時的時候，下意識的睜開雙眼。
相圓圓睜開雙眼第一時間就是看向杜若端坐的蒲團方向，見到杜若正在看向她的時候，這才臉上露出笑容。
“太陽出來了啊～”
李柒瑤的聲音從三樓響起。
杜若和相圓圓並未擡頭，而是一起看向東方，那裡一絲光亮開始將沉睡的大地照亮。
這一刻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太陽從地平線跳出來。
“我們準備吃早飯吧，吃完早餐我們得送一下你爸媽，然後再去家裡一趟。”
最終杜若開口提醒了一句，這纔打破這份清晨的寧靜。
“嗯，好啊，柒柒，你吃啥。”
相圓圓露出笑容迴應了一句，然後看向三樓，問了一句。
“我都行，我換件衣服就下去幫你。”
李柒瑤將頭髮向後撥了撥，然後不再趴着，見到兩人進屋之後，這纔回了房間。
早餐隨便吃了點，杜若就和相圓圓去到了小院那邊，至於李柒瑤，她則是留在了新房，用她的話來說，這個時候正是在三樓泡壺茶欣賞遠處黃山景色的好時機。
等杜若和相圓圓來到小院的時候，相父相母已經起來了，只是他們在收拾東西，而相元章則是坐在院子裡看着對面的酒館。
“爺爺，你們吃了沒？”
杜若見到相元章，喊了一句。
相家三人在過來的第二天，杜若就帶着三人去爬了一趟黃山，只不過相元章畢竟已經年邁了，一路坐着纜車上去的。
儘管如此，三人對於黃山景色還是讚不絕口，也開始理解相圓圓當初爲什麼來了一次之後，就要在這裡開個小酒館了。
“吃了，來喝一點啊。”
相元章見到杜若，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對杜若發出邀請。
“唉，爸，現在小杜要少喝酒，你沒看你孫女都不喝酒了嗎？”
這時候相母從屋裡走了出來，一聽到相元章這句話，馬上就說了一句。
“媽，我沒事，藥酒進肚子就會馬上被吸收，酒精對我沒影響的，不過早上還是不喝了吧，我一般早上喝茶。”
杜若見到相母喊了一聲，解釋的同時當然也沒忘記回答相元章。
“哎～～小杜啊，我們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家裡也不能沒人，這兩天都是你三堂哥在看着。
我們放心不下，就不多待了，準備馬上動身，你到時候幫我們給親家說一句。”
相母一聽到杜若喊媽，她在應的時候都是拖着長音的。
“行啊，反正過兩天我們就會回去。”
相父相母還有相元章要馬上回去他是早就知道了的，他老爸老媽也知道，這是早就決定了的。
“爸，我幫你們拿吧。”
杜若這時候見到相父提着兩個大箱子出來，連忙過去幫忙拿。
因爲杜若和相圓圓第三天是要回門的，也就是要帶着相圓圓回孃家一趟，所以相家三人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太多不捨之類的情緒。
最終杜若和相圓圓站在院子門口，揮手看着相母開車載着兩人離開。
“這裡的東西我們搬一下回去吧，以後肯定住新房那邊了，房子要退租嗎？”
將爸媽送走，相圓圓和杜若就往院子裡走去，這裡還有些衣物要搬走放到新房去，至於傢俱家電之類的，就沒打算搬了，未來肯定是直接住新房了，相圓圓不知道杜若還會不會繼續租這個院子。
“退租就沒必要了，反正也沒什麼租金，偶爾讓楊玲叫阿姨過來打掃一下就行，酒館和民宿還在這裡，偶爾過來坐坐也行。”
杜若看了看院子，原本對這裡其實沒什麼感覺的，畢竟只是租住的院子。
但是自從和相圓圓確定關係之後，這裡也留下了兩人不少的回憶，倒是沒想過要退租了。
“行，不過貴重物品還是不能留，丹爐，還有各種藥材，虎骨酒這些我們得搬回新房那邊去。”
“現在就算了吧，我們先去一趟家裡，老爸老媽他們估計也已經在等着我們了，等下午或者明天再來搬吧。”
“好，到時候我和柒柒整理，你負責搬。”
相圓圓笑着，這裡的東西原本早就應該搬過去的，只是因爲前段時間兩人還沒過去新房住，再加上也有挺多瑣事要處理，這纔沒有將這些東西搬過去。
而且這些東西讓其他人搬，兩人都不是很放心，還是得自己去搬纔好。
“你啊，當你閨蜜真難，走吧，先回家裡吧。”
杜若對此沒什麼意見，只是稍微調笑了一句，然後就準備回家裡了。
“嘿嘿，反正柒柒也比較閒嘛，到時候我搬東西，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呀。”
“她這麼遠過來，結果就專門爲了忙前忙後了～”
“沒事，大不了到時候我陪她去爬黃山。”
“嘖～是你陪她還是她陪你哦～”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嘛，都差不多的。”
……
“老媽，你們這是？”
等杜若和相圓圓來到家裡的時候，見到的卻是老爸老媽已經在收拾行李裝車了。
“媽，我幫你來放。”
而相圓圓這是去幫着老媽拿東西。
“我和你爸早幾天就商量好了，等你們婚禮結束，我們就直接出發開始旅遊。”
老媽也沒拒絕，和相圓圓一起提着一個大包，就往車上放。
“這麼急？”
杜若只是沒想到而已，老爸老媽這動作也太快了吧，還真就昨天辦完婚禮，今天就走啊。
“這還急啊，一點都不急，走圓圓，我們進屋坐，這東西已經全部搬完了。”
老媽將包放到車裡，這時候杜若才發現，車上已經裝滿了東西，大包小包的，看樣子還真是已經規劃了挺長時間的。
“我們要是再不出去走一走，等圓圓懷上小寶寶了，我們到時候就不好出去玩了，趁着這個時候出去走一走也好。”
老媽一邊說着，一邊拉着相圓圓的手往屋裡走。
“那這還進去幹啥啊，要不你們直接走唄，別耽擱時間了。”
杜若撇了撇嘴，不過對於父母出去遊玩還是舉雙手贊成。
原本就是這麼安排的，要不是因爲他的婚禮，估計兩人早在過年期間就出去玩去了。
“這耽擱啥，圓圓，我一早就煮了紅棗甜茶，我去給你端出來。”
老媽抓着相圓圓的手就一直沒放開，臉上的笑容更是一直都沒停過。
今天主要是過來問好，畢竟剛結婚嘛，總不能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
只不過杜若原本想在家裡蹭一頓午飯的心思還是落空了。
老爸老媽和相圓圓聊了一會之後，就開始一個頻頻看時間，一個不停的看向外面的車輛。
見狀杜若也就不再多說了，索性主動讓兩人早些出發。
至於去哪，是什麼路線，杜若就沒再多問了，反正晚上看朋友圈就基本上知道了。
只要一出去，就連萬年不發朋友圈的老爸，也會九宮格展現出來，更是會留下幾句文鄒鄒的話。
對此杜若非常清楚。
所以在午飯前，杜若和相圓圓就還是回到了新房那邊，當然一起帶回去的，還有從老爸老媽冰箱帶過去的各種凍貨和蔬菜。
杜若甚至還翻出了幾條不知道是杜若哪次帶回來的海魚。
至於其他的什麼兩年前的丸子，一年多前的排骨，三年前的一節五花肉，都已經被杜若直接給扔了。
也是接着這個機會，老爸老媽要出去遊玩挺長一段時間的，杜若纔有機會去清理家裡的冰箱。
事實上，從冰箱翻出三年前的東西並不老媽的極限，只是因爲冰箱是三年前剛換的而已。
中午吃完飯，相圓圓還真就拉着李柒瑤去幫忙整理東西了。
不過說起來多，實際上也就開車兩趟而已，一趟搬虎骨酒，一趟搬最貴重的藥材。
至於丹爐，杜若打算晚上的時候走一趟。
所以下午其實很快就收工回到新房了。
“啊！！舒服啊～～”
新房三樓陽臺，相圓圓和李柒瑤並排躺在躺椅上，看着遠處的黃山大聲喊了一句。
“你今天還沒練拳，等休息好，我們就下去練拳。”
坐在兩人中間的杜若將茶推到兩人手邊，然後提醒了一句。
“我們就在這裡練吧，看着遠處黃山美景打拳，想想都很開心。”
相圓圓倒是不反對練武，杜若一說就答應了。
接下來，兩人一個人教，一個人練，李柒瑤則是在一旁喝茶，時間過得很快。
“老公，你這次身體的蛻變什麼時候能結束啊，蛻變結束之後是不是就能飛的更遠了。”
練武結束之後，相圓圓重新回到躺椅上，問起了杜若身體的事情，完全沒有避諱李柒瑤的意思。
“身體蛻變我不清楚什麼時候結束，但是飛行的話，現在就應該可以做到了。”
杜若原本還是有些避諱李柒瑤的，畢竟李柒瑤說到底只是朋友而已，和相圓圓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但是看到相圓圓似乎不擔心李柒瑤知道，索性他也沒啥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