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皇室危機，冥水再現
數日後，雲霞宗的密信傳到大宇國的中央皇城。
皇室禁地，小秘境內。
蒼老慍怒的聲音迴盪：
“區區元嬰初期，自視甚高，也敢左右搖擺，坐地起價！真以爲我大宇皇室是等閒的元嬰勢力，奈何不了他。”
“咳咳……族長息怒！”
略顯病態的青衣中年居士，頭戴方巾，腳踏木屐，躬身稟報。
陸長安若在此，便能認出青衣居士的身份，正是皇室的神秘元嬰，鐵算真君。
皇室這位四階卜卦宗師，很少在公衆露面。當年在項大龍的元嬰大典上，卻是破例現身過一次。
如今，大宇國征戰北方大羅國，宇皇不在國內。大宇國的很多策略，由鐵算真君處理。
項大龍寄來的不是個人密信，而是八岐山、大羅國策反收買他的證據，開出了超高籌碼。
項大龍把策反信件甩給皇室，表面上是以示誠意，實際居心不難揣測，讓皇室族長動怒不滿。
作爲中域頂級霸主勢力，哪個元嬰初期修士敢敲皇室的竹竿？
“項大龍將敵國密信主動呈上，應該也不想背叛大宇，總體還是看好我皇室一方。咳咳……只是，此子需要我皇室的安撫，許諾更多好處，堅定其決心。”
鐵算真君理性分析，言語委婉，給族長一個臺階下。
項大龍真正匹敵元嬰中期，左右大宇國修仙戰爭的格局，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何況，中域雙龍另外一位的景天真君，當年點出大宇皇室的軟肋，疑似出自傳說中的那個“小門派”。
這等揣測，鐵算真君儘管沒直言揭露，卻曾暗示過宇皇和族長。
“罷了！如今乃非常時期，吾族收服大羅國，志在必得，倒也不必與項大龍那等唯利是圖之輩計較。”
蒼老的聲音嘆息，怒意漸消。
鐵算真君身在秘境，只聽其聲音，卻難以判斷聲音主人的方位。
想當年，這位老族長也是上代宇皇，一位霸道皇者，何曾對一位元嬰初期讓步過？
“咳咳……族長所言甚是，唯有匯聚更多國運之氣，宇氏將來纔有機會誕生一位元嬰後期，擁有足夠底氣，抵擋來自大晉仙朝的危機變局。”
鐵算真君清楚，大宇皇室的真正威脅，不在大淵之地。
“元嬰後期，但願吧……”
族長的蒼老聲音，有些許期許，又透出某種無力。
收服大羅國，統籌更龐大的國運之氣，對於衝擊元嬰後期，最多增加少許的希望。
他沉聲問道：“大晉仙朝可有新的情報動向？”
“暫時沒有，不過大方向的局面已然明朗。”
鐵算真君眉頭凝重，陳述道：
“晉仙朝‘九品仙官制’的變革日趨成熟，真正一統、安定整個封華州，諸多妖王鬼神懾服，俯首稱臣。種種跡象表明，仙朝已經着手向外州地界擴張、滲透。”
“萬載前我們一族被陷害，遭到仙朝通緝追殺，幸有祖上元嬰大修士庇護，才遷移到這遙遠的沿海州界。這些年，仙朝勢力已經騰出手，天網恢恢，必將懲戒、收服當年叛離的皇親遺族。”
大宇這一脈，在大晉仙朝並不是普通的修仙世家，而是封王的皇親，更是帶走晉仙朝的不少傳承秘典。
因此，大晉仙朝一旦騰出手，早晚會找上門來。
慶幸的是，大晉仙朝的“僞天君”一旦脫離仙朝龍運的勢力範圍，將會境界大跌。大淵沿海距離仙朝甚遠，僞天君到此，比正常的元嬰大修士強不了太多。
至於真正的化神天君，在修仙界大局下，彼此掣肘，幾乎不會出手。又有天一大劫的威脅，更不可能高調冒頭的。
只要誕生一位元嬰大修士，大宇國就有足夠的底氣，應對大晉仙朝的未來發難。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歸順晉仙朝？
這不單是問罪、懲罰的問題。
修仙者要的是長生逍遙，豈會心甘情願受仙朝驅使管制，遵守諸多律法的框框條條。
在仙朝統轄範圍，不允許中立自由的宗門修仙勢力，哪怕是妖物精怪，統統要受仙朝冊封，歸化管教。
……
秘境內，良久無聲。
“鐵算，你準備如何安撫項大龍。”
宇氏族長打破沉寂。
若能拉攏項大龍，讓其爲皇室出力，收服大羅國將會順利很多。
“開放皇室寶庫和秘藏，低價交易，儘量滿足其資源需求。百年未見，項大龍或許已踏入四階煉傀宗師門檻，必然要打造四階傀儡，我皇室有不少珍藏的傀儡寶材，包括失傳的煉傀秘傳……”
鐵算真君有所準備的應答。
項大龍所求不過是利，儘量滿足，安撫其人便可，沒必要節外生枝。
族長又問道：“大羅國承諾將該國第一美女‘洛千水’公主許配給項大龍，你可有籌碼應對？”
既然打算安撫項大龍，那麼敵國提出的條件，大宇國不能沒有。
“咳咳……皇室的當代公主，無一人可媲美‘洛千水’的才貌。”
鐵算真君咳嗽一聲，直言不諱的道。
大宇皇室的這代公主，要麼年齡大了，或者已經聯姻出嫁了。
有些未出嫁的，私生活很亂，譬如豢養男寵，名聲不太好。
相比之下，大羅國的洛千水公主，才貌絕頂，年齡又輕，潔身自好。大宇皇室的公主，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紅袖提議，將芷薇郡主賞給項大龍當小妾。”
“芷薇？這小丫頭不是有夫婿了？”
族長的聲音遲疑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太靠譜。
論才貌氣質，芷薇郡主勝過皇室的那些公主，跟洛千水公主相比也不逞多讓。
芷薇郡主心高氣傲，早年與項大龍撮合聯婚失敗後，眼界變得甚高，很長一段時間拒絕其他聯姻對象。
前些年，芷薇郡主招了一個上門贅婿，成爲有夫之婦，以此斷絕皇室給她繼續安排政治聯姻。
但外界都知道，芷薇郡主那所謂的夫婿，不過是一個虛名幌子，雙方根本沒有發生實質關係。
“咳，紅袖篤定，芷薇如今的身份，或許更能對那項大龍的胃口。”
鐵算真君取出一個手帕，擦拭嘴角血跡。
“哦？”
宇氏族長稍加思索，旋即發出意味莫名的輕笑。
想想也是，以項大龍的身份地位，會缺洛千水那種不懂風情的黃毛丫頭嗎？
紫霞仙子未亡人的身份，深受項大龍的仰慕喜愛，最終夙願得償。
據傳，當年雲嵐真君沒死透時，二人就廝混在一起。
反觀紅袖真君，也是一位元嬰仙子，曾刻意曖昧拉攏，項大龍卻反應冷淡。
由此可見，項大龍有某些癖好，最好投其所好。
……
半個月後。
從前線戰場返回，在皇城休養不久的紅袖真君，馬不停蹄的出發。
“項真君！皇室的紅袖真君來訪。”
鎮守宗門的雪峰宗主，第一時間向發來傳音符。
“某家已知曉。”
閉關修煉中的陸長安，睜開眼睛，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飛出雲嵐峰洞府，來到山門結界前。
天空中懸停一輛皇室的飛天車輦，三階靈禽牽引的紅色車廂，勾勒金鳳圖案，華貴不凡。
“項真君親自相迎，讓妾身受寵若驚。”
紅袖真君施施然走出車廂，巧笑倩兮。此女仍是一襲紅裳長裙，儀容清豔，端莊大方。
項大龍爽朗一笑，目光直視。
紅袖真君肌體發寒，察覺隱晦的神識波動。
短暫間，她有種衣裙法袍盡失，一切秘密無所遁形的錯覺。
她暗自吃驚，這種神識探查的不安感，過往只有元嬰中期的巨頭纔可能帶來。
難不成，消失一百多年的項大龍，神識不亞於元嬰中期？
“紅袖仙子見諒！如今是特殊時期，雲霞宗只有項某一位元嬰修士坐鎮，受梓妍所託，某家不得不謹慎。”
陸長安歉意一笑，神識不僅檢查了紅袖真君，確認身份無誤，又探查了其身後所在的車輦。
“無妨！大宇國正在對外征戰，八岐山邪道勢力對本國有所滲透，小心無大錯。”
紅袖真君表示不介意，隨陸長安進入雲霞宗山門。
她表面優雅含笑，內心並不平靜。
她懷疑項大龍剛纔的神識探查，是有意讓自己察覺。
如若不然，項大龍完全能隱瞞這等底牌。
之所以展露實力，應是告誡皇室拿出誠意，莫要耍些花招。
“妾身有要事相商，能否去項真君府上一敘？”
“好。”
陸長安心照不宣的應允。
以前，他與紅袖真君會面時，都有紫霞仙子的相陪，無法深入交談。
……
雲嵐峰洞府。
主殿內，陸長安、紅袖真君主賓落座。
“區區薄禮，是皇室的一份心意。”
紅袖真君含笑，素手輕擡。
大殿的中央，那輛皇室車輦一併帶進來。
車廂簾子揭開，一名體態曼妙的侍女端着托盤出來。
托盤上有一本禮冊。
侍女身後的車廂裡，四個寶箱整齊擺放，還一堆裝有名貴藥材靈丹的玉盒藥瓶。
陸長安接過禮單，目光掃過端托盤的侍女，感覺眼熟。
侍女顯然不是普通女修。
一襲宮廷長裙，黑髮長直，氣質典雅，星眸明動。面上那層白紗，擋不住元嬰修士的神識感官，國色天香的玉容朦朧可見。
既然以侍女身份出現，陸長安就沒有拆穿、詢問。
“皇室如此厚禮，某家受之有愧。”
陸長安掃過禮冊上的珍寶名目，不由動容。
除了四階寶材，靈丹大藥，還有皇室珍藏的古老傀儡傳承。
“項真君不受邪道外敵蠱惑，立場堅定，皇室自會以國士禮待。”
“這些僅僅是皇室的一部分誠意，其中《機傀經》《妖傀秘典》都是大淵之外的古老秘傳，本土的元嬰勢力沒有這等底蘊。”
紅袖真君從容自若，淡笑道。
說罷，她又取出一枚玉簡，遞給陸長安。
這枚玉簡記錄了皇室珍藏的一些頂級資源，天地奇物，很多都不對外交易。
其中不乏四階中品以上的煉傀寶材，傀儡核心材料。
在名錄裡，陸長安甚至看到萬能土源的【五行土】，還有罕見之至的煉體大藥。
玉簡裡記錄的資源，不是無償贈與。
其中一部分陸長安可以相對低價的交易，以物易物。還有一部分特別珍貴的，需要陸長安付出代價才能得到。
“項真君若能進一步展現誠意，此玉簡裡的一切頂級資源，都有機會得到。”
紅袖真君聲音悠長動聽，蘊含另類的蠱惑。
陸長安自然心動，大宇皇室的底蘊超出世人想象。
清單裡的煉傀寶材，可大幅加快他四階傀陣的佈局。
還有煉體的大藥，天地靈物，有助他未來衝擊四階煉體。相信皇室那裡還有煉體的秘密藥方。
“此玉簡裡記載的青雀翎羽，當真是四階後期？”
陸長安收回神識，好奇問道。
“青雀翎羽？哦，那翎羽的確出自四階後期、天品血脈的青雀，只是年代久遠，靈性大失。不過，其價值至少與千年內隕落的四階中品青雀翎羽相仿。”
“怎麼，項真君對青雀翎羽有興趣，莫非準備打造一隻四階飛禽的傀儡？”
紅袖真君笑盈盈，饒有興趣的試探道。
當年，離開大淵之前，陸長安就是傀儡大師，曾交易到九頭鳥的骨架，用於加強異靈孔雀傀儡，此情報顯然被皇室獲知。
“嗯，項某曾衝擊四階傀師，全力打造四階傀儡，已經失敗過一次，材料報廢大半。而今又要重新蒐集材料，恐怕要一兩百年的時間……”
陸長安面露苦澀的道。
“此青雀翎羽靈性流失大半，可降階作爲煉製四階下品飛禽傀儡的材料，皇室能否擡愛，低價與某家交易？”
紅袖真君卻是半信半疑，微微搖頭，語氣堅決道：
“青雀翎羽乃是皇室的非賣品，若非項真君誠意相待，都不會展露出來。這等極品材料，自然不能正常交易，除非項真君斬殺一位敵國元嬰修士。”
聽到皇室的條件，陸長安眉頭微皺，爲難道：
“某家雖有把握對抗元嬰中期，但攻伐手段要稍遜元嬰中期巨頭。想真正斬殺一位，談何容易？”
正常的元嬰中期，雖能碾壓元嬰初期，但要徹底滅殺，不讓元嬰出竅逃走，難度也不小。
當然，設計暗算這種情況要另算。
紅袖真君對此未作質疑，想了想，主動讓步：
“斬殺一位元嬰的法身也算。”
斬殺元嬰修士的法體，可令其一二十年無法參戰，也能影響戰局。
更重要的是，項大龍一旦滅殺敵對陣營的元嬰修士，將會徹底倒向大宇國，不能再左右搖擺了。
“容某家再考慮一番。或許等修至元嬰初期巔峰，屆時把握會更大一些。”
陸長安明白其中利害，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他打算先將玉簡裡可交易的四階寶材搞到手，再慢慢討價還價，謀求其它頂級資源。
紅袖真君微笑道：“不急，項真君慢慢考慮。”
……
洞府內，陸長安收下皇室的厚禮，設下宴席，熱情款待紅袖真君。
期間，陸長安表露態度，承諾絕不會倒向邪道陣營，又說了些有利於大宇國團結的話。
紅袖真君感到滿意，此行目的基本達成。
對於項大龍，皇室的最低底線是：不能反水倒向八岐山、大羅國陣營。
如果能誘之以利，幫忙去前線殺敵，那是最好不過。
日落前。
紅袖真君提出告辭，留下裝有寶箱，滿滿誠意的車廂。
當然，還有那位典雅絕麗的“侍女”。
“芷薇與項真君也是有些緣分，不如就留在洞府，給項真君當暖牀丫鬟。”
看到陸長安眼中的疑惑，紅袖真君含笑抿脣，傳音道。
陸長安目光落到芷薇郡主身上。
白色面紗下，佳人面色雪白，眼眸悲涼，垂首不語，似乎在等待悲慘命運的裁決。
回目很多年前，二人初見時。
項大龍還是結丹修士，皇室撮合二人結爲道侶。面對彼時禿頂男子的形象，她心裡甚至略有些排斥。
“項真君放心，芷薇這丫頭雖然招了一個上門贅婿，但只是對外的名義，其實並無實質……”
“什麼！贅婿？”
陸長安聞言，面色豁然一變，露出警惕之色。
此女要不得！
“紅袖道友將項某當成什麼人？速速將此女帶走。”
陸長安表情嚴肅，正氣凜然，連連擺手道。
紅袖真君微微一愣，錯愕不解。
難道她看錯了？
項大龍並非那種有特別嗜好的人？
“看來，項大龍對我皇室仍有警惕，以爲芷薇是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
紅袖真君暗忖，沒有再勉強。
跟以前的聯姻不同，芷薇郡主這次只是送上來的附帶籌碼。
皇室沒指望此女在元嬰中期層次的巨頭眼皮底下當內應，那隻會讓項大龍心生反感。
臨別前，芷薇郡主眸中流露感激，衝陸長安無言的躬身一拜。
身爲皇室貴女，結丹期修士，她不會甘心當某個元嬰老怪的玩物。
或許，項大龍真是那種品性高潔的修士。
……
送走皇室二女。
陸長安又拿起禮冊，清點皇室送過來的厚禮。
車廂裡的物資，價值不菲的四階寶材，靈丹藥草，抵得上尋常元嬰修士兩三百年的奮鬥積蓄。
陸長安從裝有書冊古籍的寶箱裡，取出兩門傀儡秘傳，神識沉浸其中。
“《機傀經》，上古時期來自中州的機關傀儡術，囊括諸多失傳的機關道技藝。”
“《妖傀秘典》，專攻妖物類型的傀儡。取材妖獸煉製傀儡時，可降低損耗，更大概率保留妖物靈獸原本的神通天賦……”
探查過後，陸長安不由驚喜。
紅袖真君所言並不誇大，這兩門傀儡秘傳，在修仙界其他勢力很難找到。
他擁有千機教的核心傳承，已經超越世間九成九的傀儡大師。
如今又得兩門傀儡秘傳，日後與魏傀師這個天才傀師一同探討鑽研，完全能博採衆長，兼容幷蓄。
爲了安撫項大龍這位中域新巨頭，大宇皇室確實誠意十足。
《機傀經》《妖傀秘典》是皇室秘藏，不對外流傳，但複製一份交好陸長安，對大宇皇室而言，並不用付出多少代價。
最讓陸長安動心的，還是紅袖所留玉簡裡，有機會獲取的更珍貴資源。
“青雀翎羽……煉體大藥……四階延壽丹……四階高品寶材……”
玉簡裡的珍貴物資清單，陸長安眼熱不已。
其中一部分物資，譬如四階煉傀寶材，屬於可交易的類型，比市場價稍低。
就算價格低些，皇室也不會虧本，可能是皇室核心修士的待遇。
青雀翎羽等頂級資源，陸長安要出手擊殺敵國元嬰，或者在前線參戰，履行一定義務才能得到。
陸長安的《長青功》秘術，配合從張鐵山（器靈）那裡交易到的《補天蘊靈訣》，有助靈性的恢復。
如果能得到四階後期的青雀翎羽，修復大部分靈性，有助於提升異靈孔雀的品質。
……
與陸長安達成協議後，大宇皇室將更多精力投入到大羅國的征戰。
然而，兩線作戰的大宇國，在攻佔大羅國的部分領土後，進展逐漸變緩。
攻入大羅國內部後，需要鞏固消化地盤，步步爲營，否則容易孤軍深入。
八岐山一方支援北方的大羅國，又在大宇國西疆佈下大陣，虎視眈眈的威脅。
所幸，邪道陣營的八岐山，周邊也有其他強敵，不敢與大宇國死磕。只是派出一部分元嬰真君，或支援或牽制。
紫霞仙子、地巖君去了大宇國西疆邊域，抵擋八岐山的騷擾牽制。
陸長安鎮守雲霞宗，以修煉爲主，不參與修仙戰爭。
倒不用擔心地巖君安危。
四階初期巔峰的鼠王，擁有一套護身戰鬥法寶，還有主人賜予的寶符靈符，自保能力很強。
修仙戰爭，陸長安習以爲常。
外界打得熱火朝天，一個個中小勢力，仙城家族覆滅，他自巋然不動，安心修煉。
甚至於，通過修仙戰爭發戰爭財，是他這種長壽者的擅長。
很多戰爭物資漲價，陸長安趁機出手一批，交易所需資源。
其中，大宇皇室是交易的大客戶。
陸長安隔三岔五與皇室交易，主要是玉簡名錄裡的四階煉傀寶材。
皇室承諾以較低價格交易，最初約定時，爲了安撫項大龍，並未覺得不妥。
項大龍畢竟是個人修士，又能交易多少物資？
皇室的寶庫，足夠支撐上百年，屆時戰爭早就結束。
可隨着時間推移，皇室高層意識到不對勁。
“項真君，煉製一具四階傀儡，好像要不了這麼多寶材吧？”
紅袖真君派使者送來傳訊符，有質問之意。
儘管單次交易數目不多，但陸長安累積交易的寶材，數量委實太多了，超乎皇室的預料。
“煉製四階傀儡，有不低的失敗率，尤其是衝擊四階傀師的階段。項某隻是準四階傀師，自然要多些材料備用！”
陸長安理直氣壯，在傳音符上回應。
戰爭持續，項大龍陸陸續續的與皇室交易，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
皇室執掌庫房的長老，肉疼不已，甚至驚動了老族長。
皇室秘境內。
老族長怒斥道：“項大龍消失百年，怎會如此富有，其身價竟似不亞於中域巨頭。”
再這下去，皇室寶庫裡的四階煉傀資源，就要被榨乾了，到時候還怎麼穩住此子？
“奇怪，項大龍晉升元嬰也就一百幾十年，這不符合常理。難不成，此君劫掠了一個元嬰宗門？”
鐵算真君也是納悶，手心上空飄浮幾枚鐵質卦籤，玄異光芒流轉。
……
約定交易的四五年後。
皇室終於叫停，直言寶庫的資源入不敷出，對每年的交易量做出限制。
除非項大龍能提供三階以上的戰爭傀儡，才能適當多交易一些四階寶材。
“堂堂中域霸主勢力，玩不起就別承諾！”
陸長安暗自腹誹，卻不能過於施壓。
皇室不是完全中止交易，只是進行限制，開始一點點擠牙膏。
只要大宇征戰沒結束，皇室的羊毛還能細水長流的薅。
如此有利條件下，四階傀陣的成形速度大幅提升。
戰爭期間，陸長安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某些時候也會悄然外出。
那具四階白衣傀儡，維持他的形象，在宗門洞府坐鎮，足可以假亂真。
同時，陸長安暗中關注大蛇山的動向。
赤煉真君隨大宇皇室在前線征戰，據說這位煉毒宗師在戰場上立功不小。
至於赤蛇真君這位老牌元嬰，在鎮守山門，老老實實，沒有外出過。
……
這日，大蛇山勢力境內。
某片水域沼澤。
一股陰暗幽深的水流從天而降，化作神秘水域，籠罩方圓數十丈，隔絕外界。
幽暗水域內，浮現三道神秘身影，在水流光線下輕微的扭曲。
“大長老，再往前數千裡，就是大蛇山的總舵。”
側身一位黑裙麗人，頭戴帷帽，容顏冷白，姣好的身段在幽暗水流中朦朦朧朧。
此刻，這位元嬰中期的女修，語氣尊敬，向居中一頭灰髮的神秘男子彙報。
若有大淵東域資深修士在此，便能認出此人身份，乃是名震東域近海的鎮海大佬，黑澤宗大長老！
水域中，冷峻聲音縈繞：
“冥水師妹，有必要搞那麼麻煩？”
“鎮海十六宗威震近海，東域無敵！大淵中域貧瘠之地有何顧忌？我等直接上門施壓，那小子只能就範！大宇國忙於征戰，那位宇皇自會賣師兄我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