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姜雨凝的說法，不朽的層次纔是真正的大道攖鋒的層次。
因爲爭鬥的都是真正的‘法則’。
所以他一個窺視到了一縷本源奧義的存在進去了，被那樣海量範圍的洪水猛獸吞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這種事情，唯有真正的親身經歷纔會明白真正的差距。
姜雨凝的說法非常的形象。
而對於‘氣’的領悟，蘇離的確是只領悟了一部分。
至於說他的自身底蘊，就是再涅槃幾次，又能凝聚多少？
就像是自身的能力而言，你強大到了極致又如何？
別人動用的是‘天地之力’，而你卻動用的是自身‘肉身’的力量，那真的就是天差地別了。
蘇離恍然，道：“所以那千洛水的層次是？”
姜雨凝解釋道：“她的層次是屬於‘開天不朽’領域裡的層次，因爲‘開天’就代表了創世啊。她同樣是天道之主，自然可以歸類於這樣一層。
但是因爲是在洛水秘境，而且她也是走了輪迴的，所以她千洛水的身份相當於活出的第二世。
這樣的能力，呈現出來就是在‘開天不朽’之下的層次，準不朽的層次。
領悟的大概也就是各種神通術法之類的，勉強算在各種類別裡，但是應該依然還是歸類在‘開天之下’。
大概也就初窺門徑的三四成的進度？
或許會更低一點。”
姜雨凝的解釋，蘇離一下子就懂了。
所以開始的時候，千洛水的確能鎮壓他，但是後面蘇離領悟了一縷氣之本源之後，然後逐漸蛻變，就相當於同樣的達到了‘準不朽’的‘初窺門徑’的某種進度層次。
雖然進度很低，但是底蘊還算足，所以千洛水要殺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再就是，洛水秘境雖然是不朽秘境，但是因爲是屬於‘混亂之地’，天道會被削弱，所以作爲‘天道之主’的小倩對應的天道影響會無限的降低。
這樣一來，千洛水也就越來越難以對付他了。
蘇離想了想，就將這樣的想法說了出來。
姜雨凝立刻道：“沒錯啊，就是這樣，看樣子你是真的明白了。
那麼現在回過來看你覺得你現在貿然踏入上層之後你會是什麼……
可能前期大家依然不會怎麼理會你，甚至還會給你很多甜頭，那是因爲對於他們而言你還是幼苗啊，還不值得收割。
真等你成長一點點，他們就會迫不及待了。”
蘇離道：“我現在確實是完全明白了，而這一切……雨凝你真的是辛苦了。”
蘇離感動不已，然後趁機再次的多多擁抱一下。
嗯……
先把系統面板關了再說，免得心虛。
姜雨凝無奈道：“你都抱多少次了，越來越過分了。”
蘇離道：“你不都說了，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
姜雨凝道：“現在這裡是洛水秘境，不是那輪迴通道之地了。”
蘇離：“……”
蘇離道：“也就是說，如果是輪迴通道之地就可以了？”
姜雨凝道：“你不要貧嘴，好了，這次我都告訴你足夠多的秘密了，但越是這樣你越是要收斂啊，我得走了。”
蘇離道：“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姜雨凝道：“已經不快了，接下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參與太多，這裡你也不要多呆，能離開就儘快離開吧。”
蘇離道：“我也想啊，但是估計她們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姜雨凝道：“嗯，反正你多多當心，我這次試試看能不能和時光神女商議一下，看看斬掉你一些記憶或者是什麼，暫時讓你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你也是，真的不讓人省心。
我目前照看那胡辰都照看不過來，你這邊千萬再別孟浪了。”
蘇離沉吟道：“那你對他有好感嗎？他知道嗎？”
姜雨凝道：“對他？好感？我恨不得掐死他。”
蘇離：“……”
蘇離道：“那麼姬邪呢？你怎麼看？”
姜雨凝道：“你這是徹底的飄了，不用管那些邪王的因果同樣不簡單，總之邪未必是邪，正也未必是正。好了，我走了。”
姜雨凝轉身要走，卻被蘇離拉住了，然後直接吻了上去。
姜雨凝怔然，然後掙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得了。
是以在僵直剎那之後，她也生澀的迴應了。
……
許久之後，蘇離默默的看着這虛空之地，神情更顯複雜了幾分。
隨後，蘇離打開了系統面板。
神識投影於虛空深處之後，蘇離見到了不朽淺藍。
“是不是很香。”
不朽淺藍詢問道。
蘇離道：“沒有淺藍香。”
不朽淺藍輕哼一聲，道：“油嘴滑舌，不知所謂！”
蘇離道：“別生氣嘛，你也知道”
不朽淺藍道：“我不知道，反正姜家人你還是當心一些爲好，她固然的確沒有害你之心，但是當年她恰恰完全沒有半點兒害蘇衍之心，蘇衍卻因爲她而遭遇厄難了。
你這是不長記性啊你，你這是有多算了，不說你了。”
蘇離走過去了，牽住不朽淺藍的手。
他剛準備好好的哄哄，結果牽手的剎那，他渾身一個哆嗦，像是觸電了一般。
那一刻，蘇離猛的擡眼看向了不朽淺藍，駭然道：“爲什麼你的手……和她的手一模一樣？”
不朽淺藍一怔，同樣怔然了很久，隨即她搖了搖頭，道：“不會的，我和她根本不是一樣的。”
蘇離道：“手不是一樣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而且眼睛，我有時候覺得她的眼睛非常熟悉，但是一直不記得。
但是恰恰這樣的眼神淺藍你看着我。”
不朽淺藍再次有些發怔，隨即還是看向了蘇離。
果然，在不朽淺藍的雙眼之中，蘇離看到了無比純粹的眸子深處，彷彿恰恰有那樣似曾相識的氣息呈現。
這代表了什麼？
蘇離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他卻又很快的鎮定了下來。
首先，他不能胡思亂想。
其次大命運術等因果手段都沒有危機感，就說明問題不大。
再次極有可能這種相似不是眼神相似，而是感情相似。
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因爲她們的存在都牽引了一份類似的情感因果，所以在眼神方面有些相似。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不朽本身不朽本身有九種，但是這其中可能某一種恰恰指引向了一種感情的大道，然後她們將感情這條大道走得很深。
而一種道達到了極致之後，就可以出現相似的情況。
比如說一張無比艱難的試卷，可如果兩個優秀的人同時考了滿分，那麼她們的答案就會一模一樣。
這時候就有可能會認定其中一個是抄的。
甚至兩人的答案因爲是一模一樣，會被誤會兩人之間可能有什麼因果。
但實際上，可能真的沒有，就是同樣做到了極致。
這種做就是爲他蘇離而做到了極致！
蘇離並沒有懷疑不朽淺藍如果這都懷疑的話，那這所有的一切意義何在？
蘇離沒有想到的是姜雨凝能達到這樣的層次？？？
蘇離遲疑之後，還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這樣的因果被他發現了，但是卻不能亂牽引，這一旦牽引了就是大事。
所以蘇離在思索之後，在不朽淺藍都同樣傻眼的情況下，蘇離還是準備說出他的判斷。
不過在這之前，蘇離準備詢問一下不朽淺藍的看法。
“淺藍，那麼……你覺得這有可能是什麼原因呢？”
不朽淺藍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這很有可能與‘她’有關，所以這個因果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絕不可能是姜雨凝，更不可能讓自己中招而不自知。
因爲我代表了系統核心管理層如果我中了囚籠，那麼我們早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那麼‘真虛體悟’也不可能在我們自己的手中。
而且系統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一種肯定。”
蘇離道：“淺藍，我也確定這個層次不會出問題，所以我想到的結果是……”
蘇離將他自己的分析講述了一番，不朽淺藍道：“應該是這樣了，如此一來，姜雨凝想來還是想要鎮壓姜家的同時，我其實對她的感官一向不是很好，所以纔開不希望你接近她。
不僅是她，包括穆清顏和伏菀靈，還有其餘幾個……
具體就不提了。
其中，伏菀靈的情況其實和姜雨凝相似，多半你們之間會有感情糾紛的。
這個你可以當成是人皇賜予你的妾室，也是人皇真正的義女，而且還會同樣時時刻刻真心守護你。
不過那邊的事情我不太希望你應多少。
雖然這一份你應和不應都沒有因果人皇女媧的確早就斷了所有，不會讓你牽引其中。
但是不接觸更好一些。
當然可能是我自私的想法吧。”
不朽淺藍的語氣倒是很直接。
蘇離牽着她的手，然後將她拉入懷中。
“別抱我，你都剛抱過她！”
不朽淺藍嗔道。
蘇離卻沒有放手。
這時候只有白癡才放手。
別看不朽淺藍這麼說，他要是真鬆開了懷抱，那纔是真的打翻了醋罈子，有得好受了。
此時，蘇離果然用力抱了抱，然後不朽淺藍果然就不再掙扎了，然後主動伸手摟住了蘇離。
蘇離也沒有立刻湊過去因爲他剛親了姜雨凝，這會兒湊過去也不可能親到不朽淺藍的，而且還會真的惹不朽淺藍生氣。
所以擁抱在這時候纔是最合適的。
而且還要更熱情一些的擁抱，像是要將不朽淺藍按進他身體裡的這種會更好一些。
“下作！”
不朽淺藍瞪了蘇離一眼，卻還是沒有阻止。
蘇離笑道：“這樣纔有家一般的感覺啊，在這真虛體悟之中，我真的很是孤獨和寂寞。”
不朽淺藍輕哼了一聲，道：“找你姜雨凝和小倩去！”
蘇離聞言，差點兒翻了個白眼：“姜雨凝就算了，起碼別人誠心誠意，的確是實實在在的心意。這小倩淺藍你別提她了，我真的是要被這李娟和小倩弄出神經病來了，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噁心之人。
你若要是連小倩的……小倩都計較的話，那我真的是……無能爲力了。”
不朽淺藍聞言‘噗嗤’一笑，道：“哼，活該，看你總是喜歡亂撩。”
蘇離道：“我真的已經很收斂了……唉，這次回去我把自己的魅力削了算了。”
不朽淺藍聞言，有些心疼道：“別吧，我也就說說，也沒往……心裡去的。”
蘇離立刻蹭了蹭不朽淺藍香噴噴的雪白脖子，道：“嗯嗯，那我聽你的你看，我什麼事情不都是立刻請示你麼？之前祭天古城表現不錯吧？沒幾十萬年的心有靈犀、脈脈含情至死不渝，哪裡能有我們這麼深的感情，什麼都立刻就明白了？”
不朽淺藍聞言，微微臉紅，道：“好了，那千洛水來了，出去吧，別被她偷襲了另外，她如果勾引你的話，你就煉化掉她。
之前她不是提及到了一滴淚嗎。
其實她原本是想要凝聚一滴淚，然後拿着那滴淚說她愛你，然後讓那一滴淚發光，然後可以種進你心裡的。
不過很可惜那因果你沒有應。
那時候你其實就可以順應應了，然後採她本源。”
蘇離道：“這事情我已經考慮到了，所以有所防備。她提及什麼心以及一滴淚，那我就立刻知道這必定是‘倩女電視劇’的劇情了。
所以說到底依然是在套那份真愛和天魔衝七煞的因果。
我要是信了我就是個十足的大傻批！
所以我當時就引開了因果說魁是一條狗。
不然任由她發揮的話，這攻心手段是不好應付的！”
“所以說，你錯過了收她本源的機會啊，多少還是有些可惜的，這是一大筆資源了。關鍵是能讓她痛苦讓李娟損失巨大，這纔是另外一種方式的打擊。”
不朽淺藍笑道。
“這打擊不要也罷，打擊她們也不差這點兒！
所以她那什麼本源還是算了吧，我下不去那啥，實在是……受不了這種。
有淺藍你這樣的絕世仙女在身邊，我豈能對這種有興趣？完全無視！寧可不要她那什麼至陰之本源，也不碰她。”
不朽淺藍驚訝道：“咦，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蘇離麼？莫不是已經被換掉了？”
蘇離無奈道：“精神潔癖，沒轍。如果她不弄這麼幾次噁心的手段，那我也我所謂，你看皇羽茜也沒那麼噁心，該收割就收割那也沒什麼！可這種……就不說了，影響心情，倒胃口。”
不朽淺藍笑道：“好好好，那你去吧。因爲目前你已經有了一縷不朽底蘊，所以我們還是能這麼交流的。
但現實之中……”
不朽淺藍說着，有些唏噓，道：“現實之中大概依然只能暫時讓淺藍小精靈陪着你了。而且我多半會很少出現了的。到時候你有問題可以和魅兒商量吧，她挺好的。”
不朽淺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出奇的沒有醋意。
不僅沒有，反而還似乎很是欣賞魅兒。
不僅是魅兒，在提及沐雨兮、風淺薇的時候，不朽淺藍都沒有任何醋意。
甚至就連諸葛九鳳、鳳夕顏和那諸葛淺韻諸葛淺藍，不朽淺藍都沒醋意。
唯獨那穆清顏、姜雨凝，她似乎有些不是很想接受。
這的確可能和曾經的一系列因果有關。
蘇離想着，心中也有些唏噓，還是覺得不朽淺藍是真的很好很好，以至於若非如此，他蘇離平時亂撩什麼女人豈會心虛？
但是就因爲不朽淺藍太好了，他反而的確會在亂撩之後就會心懷愧疚，絕對對不起不朽淺藍。
畢竟愛同樣也是相互的。
蘇離柔聲道：“嗯，我知道了，諸多的記憶可以在現實裡消除掉，但是這份感情什麼的，卻絕不會。”
不朽淺藍道：“記憶都會在的，只不過會打入夢境之中，畢竟要煉虛還真。
但是一些能力會被剝奪掉，會被系統抽走，化作系統本源。
到時候系統應該是維繫在七星圓滿，而不是八星圓滿。
雖然八星底蘊夠了，但是暫時達到八星圓滿，這樣導致功能不全面也不太好。
再就是系統功能強了之後又會出事。你隨便用用多半要引起關注了。
所以……悶聲發大財吧。”
蘇離道：“七星圓滿就好，短時間可以瘋狂累積系統底蘊，最後能升九星時候再提升到八星圓滿。”
不朽淺藍道：“嗯，那這樣你要去‘爭取’的資源就需要更多了。”
蘇離道：“沒事，我準備好好當一當老本行了。”
不朽淺藍笑道：“人皇要當大忽悠麼？”
蘇離道：“別說當大忽悠，爲了你，當什麼都可以不過我最想當的就是你的夫君。”
不朽淺藍白了蘇離一眼，道：“先別想這些，這不是短時間可以實現的，就像是哪怕我不介意姜雨凝，你也沒法與她如何，因爲真就是不是一個層面的。”
蘇離道：“我知道，門不當，戶不對。”
不朽淺藍道：“你這個門和戶不對勁，太下作了，別被蘇幕生一羣混賬玩意兒帶壞了。”
蘇離：“……”
蘇離感嘆道：“這幾個老梆子的確不是好東西。”
不朽淺藍深以爲然，道：“一切循序漸進就好，至於真虛體悟的經歷，會記錄在系統面板分頁上，你想了解就可以動用《莊周夢蝶》在夢境之中去看。以你的《玄術通靈》的能力和接下來你晉升的‘天機聖師’的天機能力而言，冥冥中有一定的‘感應’自然是正常的。
但是祖地龍脈的事情暫時別管了。
這就當做不知道。
目前來說，這件事和其相應的任何事情，哪怕是察覺到了，也不用太深入去理會。
但是也不可以不理會，這個度怎麼把握，你知道的吧？”
蘇離道：“我這裡沒問題但是胡辰話蘇忘塵那邊……”
不朽淺藍道：“胡辰那邊沒什麼問題，他牽引的因果其實不大，畢竟別人還要將他不斷的培養起來，就像是培養李娟一樣。
而胡辰總體在他們的控制之中，但是又不完全在。
因爲控制胡辰的所謂的上層一些存在恰恰也屬於我們這一批。
所以這其中的因果你不需要擔心什麼，會很好的。
至於其餘的一切，反而就沒所謂了。
反而是蘇忘塵姜雨凝說得沒錯，他接上了曾經的那個玄幻世界裡的蘇忘塵的因果，這輩子多半要倒大黴了。
所有追殺都會落在他的身上，可能會比較慘。”
蘇離聞言，嘴角抽搐，表情也精彩了幾分。
好歹也是自己雖然現在不是了。
蘇離沉吟道：“有辦法出來處理嗎？”
不朽淺藍沉思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對比真虛體悟中這一次你自身的經歷，在真虛體悟之中，你的很多做法不就類似於蘇忘塵的應對方式嗎？
處理之法不是沒有，給予他不斷增強的能力就可以，但是這是辦法嗎？
這是治標不治本，這樣很快一樣會拉高上限。
雖然這樣沒有你那麼誇張，但是三皇大戰之後你看看現在的天驕，一個個的都什麼層次了。
再來一茬的話，估計蘇葉也要罵人了。
他苦苦修煉兩萬年，兩萬年毒打纔有這成就，結果別人直接躺出來這麼強的實力……這換誰心態不崩呢？”
蘇離：“……”
不朽淺藍道：“更重要的是現在，你看人均紫袍了，一會兒再出天驕就人均金袍了。
你讓你苦修兩萬年的天魂作何感想？所有優勢會和蘇葉一樣，全部沒了！
這兩萬年苦修的天魂好歹也是準不朽的層次了啊。
這樣一弄，全部廢了，敵人那都要含淚笑哭，而我們……還剩下什麼底蘊呢？”
蘇離沉吟，道：“那隻能讓他扛着了。”
不朽淺藍道：“沒辦法，他想要獨立那就必須要有接受毒打的勇氣，不是什麼人都能頂蘇離蘇忘塵的因果的。
胡辰算是非常強大逆天了，但是都扛不住跑了。
你之前問他是否要獨立，他還是選了獨立，那從那一刻開始他被毒打的命運就註定了。”
蘇離：“……”
蘇離道：“不獨立的話，就可以共享一切資源一起苟，一起暗中血賺對吧？”
不朽淺藍道：“那是自然，而且還有系統守護和三千大道不時預警，那絕對會舒服很多啊。”
蘇離：“……”
蘇離：兄弟，瞑目吧，一路好走。
不朽淺藍道：“死倒是不會，多半會偶爾生不如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畢竟系統只能顧忌一方。”
蘇離道：“他有一些三千大道授權，應該還行吧？”
不朽淺藍道：“短時間還行，但是遲早是會更新的，那時候就會漸漸落後了。
就好比一個人掙錢，掙千萬不容易，但是也夠花了。
可是別人不同，別人是一起掙，每個人掙一塊錢，幾千萬億就出來了，而這幾千萬億很快就復刻成爲幾千萬億份，每一份都是幾千萬億這種情況下，你單打獨鬥拿什麼和別人比？
那時候，你這一千萬就不值錢了，因爲忍受幾千萬億。”
蘇離嘆道：“這就是實時更新，獲得的逆天好處全部鐫刻到基因裡，一代代立刻傳出來了。然後在現實就會記憶覺醒，血脈覺醒，豁然頓悟……太噁心了。”
不朽淺藍道：“但是真的香，別說是你，哪怕是天道只要有意志，都扛不住這樣的逆天好處。無非就是過一段時間切割掉時間斷層罷了。
就如同抽菸甚至是……，這些人莫非不知道這很影響健康甚至是非常的致命？
但是這些不是一直很是熱銷？”
蘇離無話可說。
他這一次在真虛體悟之中體會到了實時更新的好處。
簡直王炸！
這纔不到一週！
他從一個守護者最多也就是戰力堪比灰袍，如今具體說，五天！
五天他蘇離就不朽了！
這太兇殘了。
但是香不香？
哪怕是以他的心性和魄力而言，都只能說香！真的香！
而且拒絕不了！
因爲在真虛體悟之中他的確也是這麼幹的！
太兇殘太恐怖也太逆天了！
五天不朽！
這讓別人六萬年十萬年纔看看不朽的存在作何感想？
別人苦苦的苦修十萬年，結果你幾天就不朽了，這世界公平何在？
那都這樣搞那還要努力有什麼用？
說到底就是世界病態了，全部都在想着走捷徑，再也不會有人去奮鬥了。
長此下去，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當不再有人去奮鬥之後，那麼實時更新的能力也會逐漸的喪失，因爲沒有更新的了。
因爲沒有人奮鬥看，就都只會等着坐享其成。
這就好比瘋狂的印錢之後，給所有人都發放幾百萬幾千萬。
然後好了，大家都不勞動了。
整個體系就癱瘓了。
眼下就是這樣的情況。
但是爽不爽？
不用奮鬥直接給你上億的資源，別人一輩子都只能掙下幾百上千萬，結果直接機器一開，拿到手幾千萬幾千億，隨便花。
眼下就是這樣的情況。
蘇離的的確確是不朽了。
但是這種‘氣之道韻’的不朽是怎麼來的？
這就幾乎相當於是不勞而獲的。
就是白給的。
哪怕這過程之中他的確是付出了一些東西。
但是真正要凝聚這樣的不朽，要付出什麼？
怎麼可能五天不朽？
這是任何事情都做不到的。
這中間削掉了什麼？
背後壓榨的，恰恰是整個世界的勞動力，普通人的所有的血與汗。
就像是洛水秘境枯竭了一樣。
這就是最直接的表現。
而小倩的恢復用的是什麼？
用的是無數的諸天世界的枯竭來填補。
洛水秘境裡沒有人口，但是有生靈。
萬物有靈。
萬物就是靈性，而靈性也代表了生命，也就是生機。
現在洛水秘境枯竭了。
所以這件事是需要正視的。
蘇離嘆了一聲，道：“以後，我們創造世界，這種事情一定要嚴打。”
不朽淺藍道：“李娟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她所謂的‘完美世界’才完美。
但是是否會被滲透，多半……一旦她失去輪迴權限的話，那個世界就未必完美了。
而目前，她失去了兩成，剩下的三成她以爲鎖定了，實際上在我們的手裡。
但是我們也不能用，而是同樣進行封鎖。
這種封鎖，就是不讓其落入外人之手。
這樣一來了，我們的權限依然還是最大的。”
蘇離道：“確實，所以我們的世界就要嚴防死守了。”
不朽淺藍道：“會的小倩出現了，出去吧。”
蘇離道：“還是很捨不得你。”
不朽淺藍主動擁抱了一下蘇離，然後非常果斷的轉身，道：“你表現極好，但是就不獎勵你一個親吻了，之後找淺藍小精靈吧。我走了。”
不朽淺藍說離開就真的離開了。
這一次很果斷。
蘇離也知道她不捨。
蘇離同樣不捨。
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必須的。
有些事情他的確是需要好好的思索一番，而且小倩也就是千洛水來了，蘇離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應對。
這一次他是不能發現千洛水是小倩的。
所以還要演戲。
可和小倩演戲蘇離實在是被噁心得不行。
這纔是最爲糟糕的體驗。
“我真不想幹這種事。”
“唉。”
蘇離嘆了一聲，念頭一動，施展《修羅斬魂道》準備斬一些執念。
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因爲越是不喜歡應對，爲了將來，也一定要去應對。
這一次忌諱，那麼一旦別人發現他忌諱噁心這些，多半隻會如雨後春筍一般來得更多，而且是一定的！
所以，蘇離還是忍住了各種反感，接着努力的假想了正常的倩女世界裡那個可憐的小倩以及正常情況下的‘千洛水’失去了母親之後的心態。
然後這樣去設想。
這樣的話，至少不會特別的噁心反胃了。
蘇離於系統空間之中消失。
下一刻，他在洛水秘境之中睜開了雙眼。
眼神之中帶着幾分落寞和蕭索之意。
他默默的看着這洛水秘境，心情依然十分的沉重和複雜。
實時更新帶給他的衝擊其實很大。
他固然知道這是事實，卻也依然有很大的觸動。
這一點不改按照不朽淺藍的比喻來說，那就是真的，掙再多也是杯水車薪，沒用。
別人只要實時更新一次，就是全民蛻變，完全無法比拼得過。
所以，這不是不朽淺藍的比喻誇張，而是現實比這個應該是更嚴重更可怕的。
那麼，蜀山完美世界的命運又該如何？
又會如何？
蘇離沉思着，千洛水的身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然後，千洛水一雙冰冷的眸子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呵，我竟然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悲天憫人，這豈非是這世間最大的笑話？”
千洛水出言就是擠兌的冰冷言辭。
態度完全一樣。
話語沒有高高在上，但是卻有一股子徹骨的寒意，以及一股極致的冷漠。
似乎這樣的千洛水，纔是真正正常的千洛水。
蘇離沒有任何念想，也沒有將她當成是小倩。
蘇離回過神來，眼神一如既往的落寞，嘆道：“五天，五天我就已經領悟了一縷不朽底蘊，踏入不朽的層次了。”
千洛水聞言，雙眼微微一眯，冷笑道：“那你真的很了不起。”
蘇離道：“但是這是洛水秘境的無盡生靈犧牲的代價換來的。”
千洛水道：“所以你就悲天憫人了，你不覺得很諷刺嗎？惺惺作態之極！”
蘇離道：“是啊，惺惺作態之極，我大抵上的確是這樣的無恥之徒，只是曾經沒有對自己認知清晰罷了。”
千洛水道：“所以你配當人皇嗎？！”
蘇離道：“我的確不配，真正的人皇伏羲，也就是你義父，他才配。”
千洛水聞言，怔然了剎那，隨即道：“我母親死了。”
蘇離道：“我知道，因爲我全程看着她殞落的。”
千洛水道：“你既然看到了，爲什麼不阻止啊！爲什麼！爲什麼！”
蘇離道：“我阻止不了，但是也的確是沒有想過去阻止，因爲我不想沾染因果。”
千洛水聞言，忽然淚眼朦朧，哽咽道：“可你是否知道……就這樣，我……已經沒有母親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母親了。”
她說着，淚水便不受控制的淌落。
同時，那種帶着輪迴半點悲絕氣息，也立刻縈繞而出。
當真是感天動地，令人唏噓不已。
蘇離鼻子發酸，眼睛也有些溼潤了。
“錦繡仙子，的確是一位非常偉大的母親，可惜我因爲當時的千洛水的強勢，而選擇了避讓。
我的確是一個廢物，明明想出手保護錦繡仙子，卻還是退縮了。
如此懦弱無能的我，又哪裡配得上人皇這個地位呢？
你是人皇的義女，也備受迫害，但是你卻沒有自怨自艾，反而能記得錦繡仙子，甚至爲她落淚……你的確是不錯的。”
蘇離長嘆了一聲，感慨道。
千洛水彷彿沒有聽到蘇離的話一般，哽咽道：“我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我更知道其實和你沒多少關係！
可如果你能阻止，我母親就絕不會殞落。
可……我的確沒有辦法去責怪你什麼。
對不起，是洛水衝動了，洛水這般表現，多半會讓義父義母失望，讓母親也無比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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