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張諶和周求乘等一衆學子向着世界中心走去,遙遙的就見那水晶世界中心,修建了一座石臺,在石臺上懸浮着一根灰不溜秋,好似是老破木頭做出來的小木棍。
“這是啥玩意?”沈丘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一根爛木頭?什麼神秘之力也沒有,也能稱得上是寶物?”
周求乘聞言撫摸着下巴鬍鬚,笑吟吟的道:“這可不是一截爛木頭,而是一杆衡量刻度的尺子。”
“尺子?”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來了精神,紛紛湊上前去觀看。
張諶仔細盯着那尺子,就見那尺子上佈滿了坑坑窪窪的凹凸,油漬和灰塵好似跨越時空,歷經千萬年而不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沾滿了污穢之物,而尺子上的刻度也已經模糊。
但終究還能看得出幾分形態,能看得出是一根木頭形狀。
“此物能和精神世界有所感應?看不出來啊?”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這就是能進入精神世界的寶物?我看就算是扔到街頭,都沒有人要。就算撿起來當柴火都不禁燒,算不得合格的柴火。”塗山擎滿臉好奇的打量着那根灰不溜秋的尺子。
周求乘聞言笑了笑:“你們可千萬不要小瞧了這杆尺子,這杆尺子雖然眼下看起來只是尋常,但每逢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的最後一天,其必然會神秘復甦,然後會有神妙之力,拉近物質界與精神世界之間的距離,將精神世界從物質界內顯化出來。只是每次顯化的時間太短,只有短短一日的時間,叫我們能在精神世界內做的事情太少了。”
聽聞這話張諶眼神中一抹金光流轉,可是任憑其如何觀摩,眼前的尺子都好似是一根爛木頭,沒有任何的神異流轉。
“老登,你能看出端倪嗎?”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他在詢問大自在天魔。
大自在天魔搖了搖頭:“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一杆爛木頭,哪裡有那麼邪乎。”
張諶聞言沉默不語,其眼睛裡六道輪迴之力閃爍,仔細打量着眼前的木頭,眸光中有一絲絲好奇。
可惜六道輪迴又看不出任何異常。
“就連六道輪迴之力都看不出,還真是有點意思。”張諶略作沉吟後,直接調動了吞噬之眼,他的吞噬之力可以吞噬天地萬物,吞噬之眼從來都沒有叫他失望過。
果然伴隨着吞噬之力的流轉,吞噬之眼睜開,在其吞噬之眼中,那一杆尺子內,有億萬道由銀白色符籙組成的絲線,在那尺子中交織閃爍。
不過此時那億萬道銀白色的絲線光澤黯淡,其中那組成絲線的符籙,此時也光澤暗淡至極點,就好像是那餘燼的篝火。
“廝~”
張諶看着那億萬道絲線,其內無數先天禁法運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滿是毛骨悚然之色。
那億萬道絲線可不簡單,一旦爆發出來,將會有不可思議之力。可惜面臨着如今這種大環境,所有的一切先天之物反哺天地,這寶物已經快要被天地榨乾本源了。
“怪不得這杆尺子會收斂一切神威,其自我封印到極致,就是爲了規避天地法則的力量。”張諶心中恍然,已經有所感悟。
只是在那億萬絲線中,好似少了三十六個節點,叫那億萬絲線運轉起來並不流通,就好像是斷斷續續的馬路,各自爲政不能互通,不能化作一個完整體。
“那不能流通的三十六個節點是什麼?”張諶心中暗自揣摩。
此時衆位人圍繞着尺子轉悠,而周求乘道:“諸位士子,皆可拿住此寶參悟,若能發現其中玄妙,朝廷重重有賞。”
說到這裡周求乘道:“此尺子乃是朝廷的主要任務、目標,餘者這樓閣內封印着無數的詭異,你們若有機緣自然可以撞見,然後加以研究、降服,不論爾等誰做出功績,老夫都會上報朝廷重重有賞。”
周求乘說完話就要離開樓閣,往樓閣外走去,可誰知就在此時張曉花站了出來,一雙眼睛看向周求乘:“院長且住,弟子有一言尚未說出,還請院長聽了後再走也不遲。”
周求乘聞言腳步頓住,扭頭看向張曉花:“世子想要如何?”
“金陵城即將有大變,弟子斗膽想要留院長呆在這樓閣內,待到外界大變結束後,院長再出去如何?”張曉花不緊不慢的道。
聽聞這話張諶瞳孔一縮,他已經知道張曉花的用意,張曉花生怕周求乘加入戰場,改變了金陵城的局勢,所以想要將周求乘囚禁在此地。
張曉花一邊說着話,手中拿出三張金黃色的符籙,就見那金黃色的符籙剎那間化作流光而去,呈現三才形狀分別立於第一層小世界內三方,化作了三根金黃色的柱子,然後那柱子迸射出一道光幕勾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罩子,將整個第一層空間內的小世界給籠罩住。
“你要與我動手?你可知道,這可是寶物的空間,乃是我的主場,就算十二階神明進入這裡,也要與我五五開。”周求乘頓時面色陰沉下來。
聽聞周求乘的話,張曉花輕輕一笑:“弟子自己有幾分幾兩,心中還是清楚的,哪裡敢和您動手?這光罩乃是大賢良師親自煉製,其作用就是將您困在第一層空間內六個月,待到六個月後,符文神力殆盡,您自然可以出去了。”
張諶聞言看向張曉花,心中暗自驚歎一聲:“原來如此!張曉花之所以加入崇正書院內,謀求神秘是假,等候機會是真。唯有周求乘進入玲瓏塔內,將其困在玲瓏塔內部,才能暫時壓制周求乘和玲瓏塔的感應。如果是在外界封印了周求乘,只要周求乘心頭念動,玲瓏塔就可以發力將那封印擊碎。如今在玲瓏塔內部,玲瓏塔的力量也不能全部發作出去。”
這就好像是一個人,對於外界的病患好處理,但對於體內的病患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單憑大賢良師煉製的符陣,可是困不住我。”周求乘聲音冷冰冰的道。
“我當然知道僅憑大賢良師的符陣困不住您,但是有我出手主導此符陣,困您六個月綽綽有餘。”張曉花道。
“外界沒有你主持,那些傢伙如何成器?”周求乘道了句。
“我黃天道自有手段。”張曉花笑眯眯的道。
此時諸位弟子一片驚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周求乘見此開口安慰諸位弟子:“諸位稍安勿躁,待六個月後,自然可以出此寶塔。”
“先生,就算有您護持住我們,但六個月不吃不喝,咱們也要被餓死啊?”張高秋此時有些急眼了,對着周求乘道了句,又扭頭看向張曉花:“世子,你在玩什麼把戲,難道要將咱們都困死在這裡不成?”
“世兄稍安勿躁,小弟只是請先生在樓閣內安坐六個月罷了,你等尚且可以隨意出入寶塔,這禁制並不針對爾等。”張曉花笑眯眯的道:“你們可以出入寶塔,可以爲先生帶飯,黃天道早就在動手之前,已經替諸位考慮清楚了呢。”
聽聞張曉花的話,有弟子迅速向遠處的出口衝去,待見到那光幕毫無阻力,任憑衆人穿過去後,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張曉花面帶殺機,一雙眼睛看向了張諶:“張諶,可還記得我否?你屢次壞我平邊王府大事,咱們今日可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你要殺我?”張諶眉頭一皺,雖然被困在光幕內,但卻並不慌亂。
“此地銅牆鐵壁,乃是天賜良機。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今日也休想逃出去,你今日死定了,我說的!閻王來了也沒有用!”張曉花一邊說着,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他對於張諶恨到了骨子裡,這幾日看到張諶的蹤跡後,心中殺機氾濫,但卻被其壓制住一直隱忍不發,此時自己佈局完成,不在遮掩自己的殺機,終於圖窮匕見對張諶露出了爪牙。
“可惜,你就算是佈局,你也殺不了我。”張諶幽幽一嘆,他有寒冰領域,張曉花就算踏入十一階,也殺不了他。
“能不能殺得死你,試試就知道了。”張曉花露出陰森的笑容。
“張曉花,張諶是我崇正書院的弟子,你想要殺他,還需問過我!”周求乘此時站出來,擋在了張諶的身前,對着張諶道:“你莫要怕,在咱們的地盤,我還能叫人將你欺負了不成?”
然後安撫諸位弟子:“爾等自行參悟那神秘,不必因此受到影響,至於說咱們這位平邊王世子,自然有我領教高招。”
周求乘一邊說着話,只見其周身神光流轉,自那玲瓏塔內飛出無數的鎖鏈,向着張曉花纏繞了過去。
“這裡雖然是先生的地盤,但卻也依舊擋不住我。”張曉花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面對着那無數的鎖鏈,其周身一道水藍色光幕升起,將其牢牢地護持住,所有鎖鏈靠近張曉花的一剎那,盡數被水藍色光幕遮擋住。
“我都說了,你擋不住我!”張曉花一步邁出,向着張諶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