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爲張氏送上三光神水,叫張氏去洗毛伐髓修復身軀,其本人開始檢查三小隻的修煉進程,爲三小隻講解玄妙功法的關竅,同時暗中施展神通手段,仔仔細細的檢查三小隻的魂魄和身軀,防止張家人暗中佈置手段。
不過好在張尕其確實沒有叫他失望,三小隻的身上並沒有張家留下來的後手。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就到了認祖歸宗的日子,這一日清晨,張諶邁步走出謝家府邸,向着張家而去。
張諶認祖歸宗乃是人王在背後推動,還有家中的一些耆老暗中相助,沒有人能夠阻擋張諶認祖歸宗。
在張諶來到張家府邸的時候,果然就見張家偏門已經打開,張尕其站在大門前,面色複雜的看着走來的張諶。
張尕其對張諶欲言又止,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嘆息:“走吧,咱們直接去祠堂,諸位族老已經在祠堂等候你了。”
“我還以爲今日有人要堵門不讓我進去。”張諶笑吟吟的打趣着張尕其。
“大家族的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就算有千萬種矛盾,也不會再明面上鬧起來,免得被外人恥笑。對於大家族來說,名聲比命還重要,傳承連綿的家族,最重要的就是臉面。”張尕其爲張諶開口解釋了句。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一路隨之向府邸深處走去,張家的祠堂在張家嫡系府邸深處,乃是張家的根基所在,是張家的基石之地。
張諶一路走入府邸內,張神其的府邸依舊,並沒有因爲張諶加入張家認祖歸宗有什麼特別的安排。
一路來到張家祠堂處,張諶纔不由得面露訝然之色:“真是氣派!”
張家的宗祠乃是一座四進的四合院,門口有身材壯碩練就了氣血的武道高手在把守,在宗祠前有四個身穿黑色勁服,腰間挎着黑色長刀的小夥,正一絲不苟猶如雕塑一樣站在大門前。
“這些都是我張家支脈的後輩,家中困難生存難以爲繼,每個月都要輪換來祠堂站崗,由宗祠按月發放補貼,也算是宗族爲那些家族中的天驕做出的支持。”張尕其道了句。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反倒是覺得這種模式很好,畢竟張家乃是一個人口大族,需要救助的同族一定很多,直接發放錢財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直接爲家族的後輩安排活計換取報酬,纔是一個最佳抉擇。
一者可以避免想要騙取補助之人,二者更是可以增強弟子對於家族的融入。
張諶心中無數念頭在閃爍着的時候,二人一路穿過一道道門戶,來到了宗祠內,就見宗祠中已經站着幾十位鬚髮皆白的老叟,此時正在宗祠內談論着什麼。
還有上百位生機勃勃的少年人,身軀挺拔的站在宗祠內,一板一眼恭恭敬敬的站立。
“這些都是你父親昔年留下來的人脈,當年他們最看好你父親,可惜你父親被人揹刺,導致功虧一簣,就連他們也遭受到了牽連。”張尕其道:“你是一個小輩,你入宗祠算不得大事,來的只是你父親昔年留下來的人脈,餘者都沒有來,你莫要介意。”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一眼掃過沒有發現張神其的蹤跡,可見整個張家內除了親近自己父親這一系的人外,其餘衆人都沒有來,以此舉來表達對自己認祖歸宗的不滿。
張諶看着諾大的宗祠,足有後世大學的操場那麼大,但是卻唯有稀稀拉拉的上百人頭晃動,看來張家大部分人對於自己迴歸持反對的態度。
“你莫要多想,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是張家的子嗣,大家怎麼會不歡迎你回來呢。”張尕其乾巴巴的對着張諶解釋,只是其解釋中有幾分信服力,他自己都不清楚。
張諶沒有理會張尕其的話,而是一雙眼睛掃過整個廣場,最後落在了正中間那座高大的建築上,眸光流露出一抹詫異,自從邁入張家宗祠後,他又感受到了輪迴的氣息。
“看來此行我會有大收穫。”張諶心中道。
張尕其領着張諶穿過人羣,一路來到了諸位耆老前,諸位耆老俱都是停止交談,齊刷刷的將目光投注了過來,張尕其對着其中領頭的老叟道:
“三叔爺,張諶到了!”
那老叟點了點頭,上下打量着張諶,眸子裡充滿了感慨:“和你父親真像,歡迎你重新回家。”
一旁張尕其連忙爲張諶介紹:“這位是三叔爺。”
張家嫡系的叔爺一共八位,現在張尕其將自家領到三叔爺的面前,看來老大和老二並沒有來,現場以三叔爺的身份地位最高。“見過三叔爺。”張諶連忙躬身一禮。
“好孩子,莫要多禮,這些年苦了你啦!家中的事情你莫要擔心,有咱們這些老傢伙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你儘管光明正大的認祖歸宗,你是我張氏家族的子嗣,誰敢刁難你有咱們在前面擋着呢。”三叔爺聲音中滿是溫和:“該是你的,你就要去大膽的爭,誰也搶不走!”
“孫兒謹記叔爺教誨。”張諶恭敬的道。
聽聞此話三叔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張尕其又開始爲張諶介紹諸位叔爺,現場中來的叔爺倒也並不少,四叔爺、七叔爺、八叔爺全都來了,這幾位乃是嫡系叔爺,其餘的諸位老叟,全都是旁系的叔爺,但關係極近,只是同代的旁系罷了,在家族中的話語權依舊不小。
大家族雖然嫡系可以掌握整個家族,但卻也並非可以爲所欲爲,還有一些旁系的同輩,以及老一輩的旁系盯着,整個家族是一個整體,雖然是每一代嫡系掌管,但如果嫡系出現問題,或者是家族出現問題,那些老一輩的旁系也有很大話語權。
“張諶,老子早就聽說你的名聲,平邊王那狗孃養的竟然敢把手伸向咱們嫡系一脈,還真是無法無天,咱們斷不能容他,真以爲把持北地就可以和咱們嫡系叫板,要挾咱們了?”八叔爺看着張諶,聲音裡滿是讚賞。
張諶聞言一愣,愕然的看着身前老人:“您老人家不怪我壞了平邊王府的走蛟化龍大計?”
眼前老人雖然鬚髮皆白,但卻精神抖擻健壯得不像是老人,紅光滿面要說再能活幾十年也有人相信。
“狗屁的化龍大計,就連你一個小輩都按不住,都能輕易的破壞掉,這化龍大計不要也罷。你連化龍大計都能破壞,豈不是你顯得比那化龍大計靠譜多了?有你在,日後不愁我張家不崛起!再說了,平邊王連一個十歲孩子都搞不定,還被你給掀翻成爲笑柄,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他還有臉說!”八叔爺口中吐槽,聲音裡滿是不屑。
張諶聞言心中無語,他覺得對方是有點冤枉平邊王了,如果平邊王張士誠真的走蛟化龍成功,踏入傳說中的十二階,以十二階真龍的身份號令妖族,未來必定可以率領張家走向強大,與大勝王朝爭鋒。只可惜張士誠撞倒了鐵板,不是張士誠的計劃不行,也不是張士誠的能力不行,是自己這塊鐵板太硬了。
自己開的掛太大了!勾魂奪魄天克張士誠!
伴隨八叔爺的話語落下,一羣叔爺開始不斷吐槽平邊王府,直接將平邊王府給罵成了廢物,平邊王府未免太過於不靠譜了,掌握整個北地,卻連一個孩子都按不住,還被人家給貼臉逆襲,簡直成爲天下笑柄。
一羣叔爺吐槽完後,就開始認祖歸宗的儀式。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的祭拜,認祖歸宗的儀式才完成,然後三叔爺看向張諶:“你先歇歇一番,和族中的小輩相認,下午咱們就爲你主持覺醒儀式,相助你覺醒張家的本命天賦。”
張諶對於張家的本命天賦好奇已久,尤其關係到傳說中的生死簿,張諶更是好奇至極,於是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孫兒遵命。”
張尕其隨即領着張諶,與張家的一羣小輩相認,只是那些小輩的態度,卻顯得有些微妙。
“這些小輩中,以張高領最爲出衆,其血脈之力已經可以媲美九階強者,在我張家無數弟子中,都是第一等的頂尖存在。”張尕其領着張諶來到小輩面前,指着一個身穿金衣,面若冠玉的少年人道。
少年人年紀不大,只比張諶大了一歲,看起來頗爲神氣,有一種難以言述的傲氣,站在那裡好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
“你可以叫他大哥,我聽說你以後要去學宮讀書,日後還可以叫張高領照顧你。”張尕其道。
“見過大哥。”張諶客氣的行了一禮。
張高領冷冷的看了張諶一眼,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似乎沒有想要搭理張諶的意思,倒是叫張諶一愣。
張高領只是靜靜的看着張諶,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絲冷漠,叫張諶看了後心頭一驚,隨即迅速回過神來,對於眼前的情況心中有所推測猜想。
雖然來到這裡的都是和自己父親親近之人,但那只是老一輩的想法罷了,小一輩中必定有些人心中對張諶的迴歸不喜,認爲張諶的到來會分裂張家,但礙於長輩的壓力,卻不得不來,比如說眼前的張高領,天資卓絕在張家一位數前列,但心中卻對張諶的迴歸存在若有若無的敵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然來到這裡的老一輩認同了張諶在北地的手段,認同了張諶的存在,但卻也無法強行壓迫小一輩來認同張諶,是以這羣小輩雖然來了,但心中怎麼想的,怕是唯有他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