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橫衝直撞,所有敢於靠近方圓十里內的修士,盡數被裁決斬殺。
張諶早就已經見機不妙,直接施展遁術逃離開,此時回到城中遙遙的看向城外雷光繚繞,天地間那一道道升起的神光,本地許多神靈貿貿然的闖進去後可是倒大黴了。
“炸窩了!”張諶暗自嘀咕一聲,不再理會城外動靜,城外的人打生打死打來打去和他的關係不大。
張諶滿臉興奮的看着吞噬空間內的長生樹棺,然後一路施展遁術來到大地最深處,利用土行權柄開闢出一個隱蔽空間後,將九曲黃河大陣召喚出來,方纔將那長生樹棺給吐出來。
看着長生樹棺的軀幹已經被挖空,很明顯不適合再繼續做主幹,張諶略作沉吟決定重新培育主幹,然後就見其伸出手將其中一根最長的枝椏掰下來,下一刻木行權柄發動:“生根!”
伴隨張諶一聲令下,就見木行權柄發動,枝椏一陣扭曲,下一刻整個枝椏重新生出根鬚,化作了一個整體,演化出了一棵完整的長生樹。
“不錯!不錯!我現在有兩株先天靈根了,而且我掌握時間法則,一日可以爲其加持兩甲子的時間,要不了多久其就會成長爲參天大樹,到時候我的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張諶看着新誕生的長生樹枝椏,略作沉吟後將其栽種到飛昇池內。
通天建木可以自虛空中捕獲混沌之氣轉化爲先天之氣,先天之氣可以滋補長生樹,對於長生樹來說乃是大補之物。
“我還需想個辦法,獲得分神術的法門,將長生樹也同樣寄託元神煉化。”張諶手中拿着長生樹的植苗,眼神裡露出一抹思索。
畢竟唯有將其寄託元神煉化,才能防止先天靈根誕生出靈智。
畢竟先天靈根誕生靈智者比比皆是,比如說那尊與世同君鎮元子大仙,還有準提聖人,楊眉大仙,都是先天靈根誕生靈智。
唯有自己的元神將其煉化,然後自己的元神寄託其中,纔算是真正將其掌握,取代了其命格和氣數。
“我的元神只有一個,我該去哪裡尋找分化元神的辦法呢?”張諶心中思索着。
須知元神分化可不簡單,稍有不慎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張諶可不敢自己去參悟元神分化的法門。
他不知道元神分化的法門,於是詢問大自在天魔:“老祖可知道元神分化的法門?”
大自在天魔搖頭:“元神分化乃無上秘法,我也只聽聞世上存在,不曾聽說有誰施展過。”
張諶眉毛挑了挑,想不到大自在天魔都不曾有線索,於是暗自沉吟道:“若找尋不到元神分化的法門,不如去尋找可以不斷自我分化的詭異,我要是能獲得其能力,倒也未嘗不可。”
他的血神子雖然可以不斷分化,但血神子主要是掠奪衆生的生機,根本就沒有辦法和長生樹共存。
張諶決定了,接下來對他最重要的是,就是尋找更多的先天靈根,尋找元神分化的法門。
就在張諶思索着該如何元神分化的時候,遠方裁決長矛所在之地可謂是徹底亂了套,那裁決長矛化作一道雷光,所過之處無人可擋,嘎嘎一頓亂殺,攪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天空中的雷電像下餃子一樣灑落下來,劈的過往修士不斷躲避。
好在當時宮黑得了長生樹棺後遠離人羣,否則只怕是流民要遭殃了。
有溫侯領地內的十階神明出現,一雙眼睛遙遙的看向雷光流轉的現場,已經認出裁決的來歷,其眸光中充滿了愕然:“怪哉!裁決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此人正是溫侯,乃是一尊十階神明,也是溫侯領地的實際掌控者,藉助領地內龐大的香火之力直接封神。
“侯爺,該如何處置?”有從屬神靈上前開口輕視。
溫侯周身籠罩神光,看着雷光流轉的裁決沉吟不語,過了好半響才道:“大勝朝庭的十二階神秘就在眼前,若能奪取,我等必定可以畫地爲王,自此與朝廷對抗,可惜咱們的實力不夠,根本就鎮壓不住這根長槍。可惜了,多好的機會啊!”
溫侯一聲感慨過後,對着身旁侍衛道了句:“吩咐下去,所有人速速退後,若有不怕死的想要湊上去尋死,咱們也不阻止。裁決長槍既然已經出現,只怕大總管的身影不遠矣,咱們在這裡等候大總管的到來吧。”
溫侯開始掌握局勢,差遣手下下達命令。當然如果有不怕死的想要湊上去試試裁決的威能,溫侯也絕不阻攔。
此時溫侯看着那裁決,思緒開始發散,他聯想到了更多的東西,比如說那長生樹棺。自從獨孤虯回到京都,卻不曾聽說長生樹棺的消息,現在裁決出現在這裡,那長生樹棺呢?
溫侯想到的有很多,但卻不敢插手其中,長生樹棺干係重大,朝廷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根本就無法撼動朝廷的力量。
時間在緩緩流逝,不斷有修士想要去雷光區域尋找機緣,然後被雷光化作齏粉,成爲了一具具枯骨。
大概過了六個時辰後,忽然虛空一道扭曲,就見獨孤虯的身形出現在雷光區域,然後其手掌一伸裁決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其後背。此時獨孤虯面色陰沉的掃視全場,最後目光落在了那破開的木箱上,瞳孔不由得一縮,腦瓜子‘嗡’的一聲響,長生樹棺丟失,可是要出大事情了,朝中不知多少人在等着長生樹棺續命呢,現在長生樹棺丟失,豈不是天都要塌了?
在掃過場中屍體,其目光落在了宮黑的身上,只一眼就已經認出宮黑的來歷。
宮家作爲傳承了數十萬年的古族,實在是太有名了,宮家的黑白無常也太有名了。
他又不是傻子,看到宮黑屍體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和推理。
“宮家的黑白無常素來不分家,宮黑出現在這裡,那宮白呢?莫非宮白搬運長生樹棺逃走了?”獨孤虯心中有了一絲絲猜測。
他也需要一個背鍋的,而宮黑以及諸位宮家弟子的身形出現在這裡,這簡直是最佳的背鍋人選。
“大總管!”溫侯自遠處而來,落在獨孤虯身前十步外,目光看了一眼獨孤虯身後的裁決,眼神裡露出一抹敬畏,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溫侯,你麻煩大了!你攤上大事了!”獨孤虯先聲奪人,開口不陰不陽的道了句。
溫侯聞言面色一苦,他就知道‘裁決’出現在這裡,絕不會有好事情,自己此時只怕是真的要倒黴了。
“大總管,還請您指點一二,小侯不知攤上了什麼事。”溫侯面帶苦澀笑容。
獨孤虯聞言雙手插在袖子裡,面色傲然睥睨的看着溫侯不語。
溫侯見此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道金光,上前呈遞於獨孤虯身前:“小侯前些日子得了一件純陽寶物,可以相助大總管突破陽神,窺視更高境界,希望您不要嫌棄。”
一邊獻上寶物,一邊心中暗罵一聲:“死太監,簡直是混賬!這回落在你手中,算我倒黴!”
他就算心中再如何不樂意,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形勢比人強。
獨孤虯看了一眼那團團金光,眼神中露出一絲絲滿意之色:“不錯!不錯!是個好寶貝。”
“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咱家就提醒你一聲吧,你可知那木箱裡裝的是什麼寶物?”獨孤虯指着木箱開口詢問了句。
溫侯連忙躬身道:“小人不知,還請大總管指點。”
“告訴你也無妨,這木箱裡面裝的是長生樹棺。”獨孤虯道。
“長生樹棺!!!”溫侯就算早就心中有所猜測,可此時真的聽聞獨孤虯說出來,還是覺得天塌了。
長生樹棺在自家的領地內失竊,大周天子颳了自己也不爲過啊!
這簡直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看着溫侯慘白的面色,獨孤虯倒也不隱瞞,將自己想要瞞天過海,利用龍虎鏢局將寶物運送到京都的事情說了一遍。
溫侯此時面色慘白:“大總管,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啊,這長生樹棺的丟失,和小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溫侯暗自叫苦,這消息要是傳入京都,自己必然會遭受牽連。
“我當然知道你是無辜的。”獨孤虯道了句。
溫侯聞言大喜過望,知曉自己的禮物沒有白送,可是下一刻卻聽獨孤虯道:“可人王會不會覺得你是不是無辜的,我卻不能保證了。”
溫侯嚇得直接跪下來哀求:“大總管,您救救我啊!還請您爲小的指點一條明路。”
看着跪倒在地的溫侯,獨孤虯知曉火候到了,於是將其攙扶起來:“你莫要怕,怕什麼?事情還有轉機!”
溫侯聞言大喜過望:“還請您老人家指點,日後大恩大德小侯絕不敢忘記。”
“也是你運道好,我將裁決留在了長生樹棺處守護,看到了那一地的屍體了嗎?”獨孤虯指着那宮黑的屍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