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諶能活着浪到今天,靠的絕不是別人憐憫,也不是靠得別人眼色。
大勝王室的底蘊確實深不可測,可是他張諶會害怕嗎?
他有無敵的西王母,他怕什麼?
張諶從出道走到今朝,就從來都沒有人能真正看得清他的底牌。
大勝王室他都不怕,更何況是區區一個王子?
他之所以不想快速突破境界橫掃天下,是因爲看不清這天地大勢,看不清未來天地的走向,是繼續末法大劫還是靈氣復甦。
所以面對着柴文姬和三王子柴文信,張諶顯得格外淡定,其一根手指點出,隔空點着柴文姬的腦門,話語很是囂張的道:“你若有本事,儘管請你背後的人來對付我,我張諶全都接着!我倒要看看,你的背景是不是真那麼強!若沒有那個本事,就趕緊有多遠滾多遠,莫要在我面前閒逛。”
“你放肆!本王發誓,一定要叫你付出代價!”三王子怒視着張諶,一雙眼睛充滿了殺機,恨不能拔劍殺人,可惜他沒有那個本事。
“叫我付出代價?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張諶很認真的看着三王子:“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你打死我!”
“張皓月!此人是你張家的人,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柴文姬冷着臉對人羣怒吼一聲,就見人羣呼啦一下散開,此時又有幾張面熟悉孔在人羣中顯現出來,滿是憤怒的盯着張諶,正是昨日張尕其介紹後,不屑離去的張家青年俊傑。
“張諶,還不速速給三王子下跪認錯!”張皓月一襲金黃色的衣衫,看起來倒像那麼一回事,此時走出來怒視張諶。
“你和你爹想要做狗,可千萬莫要拉上我。我做人還沒做夠呢,可不想去做狗。”張諶看着張皓月,開口嘲諷了句。
“張諶,你莫要放肆,皓月可是未來張家的家主,豈容你放肆!”一旁張高領站出來怒斥一聲。
張諶聞言看了張高領一眼,他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現在對方竟然還敢在自己面前狂吠,頓時不耐煩起來:“別說是張皓月,就算他爹張神奇在我面前,我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
張皓月能在涼亭內,倒並沒有出乎張諶的預料,張神奇和大勝王室不清不楚,張皓月和三王子走在一起倒也不算怪異。
不見那張高秋都和小公主結親了嗎?許多事情在細微之處就已經可以看得出貓膩。
張郜月被張諶當着衆人的面懟得下不來臺,但是卻又畏懼張諶的武力不敢上前,就見其雙拳緊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張諶,額頭青筋暴起,但卻說不出話來。
他張郜月乃張家未來少主,現在竟然被人這麼折辱冒犯,傳出去他的臉都丟盡了,但是他真的不敢動手啊,眼前這小子就是一個二百五,敢指着柴文姬的鼻子怒罵,敢一腳將當朝三王子的腿給踹折了,還有什麼是叫他忌憚的?
他十分確信,如果自己敢出手,這小子絕不會顧忌所謂的親情,直接將自己的腿給打斷。
張郜月氣得面紅耳赤,一旁張高秋看的心中詫異,卻有一種莫名的舒爽,他和張郜月雖然父親都是張神奇,但他卻是小娘養的,一直都是受氣的貨色,這些年在府中沒少受到欺負,沒少遭受窩囊氣,要不是小公主出力,他都沒有資格進入學宮內院,此時看到張郜月吃癟,他的心中竟然涌現出一股莫名的舒暢。
“殿下、公主,這畜生無法無天早就沒了畏懼,此畜生任憑二位處置,我張家毫無怨言。”張郜月眼見着奈何不得張諶,開口對三王子柴文信和柴文姬說了句。
柴文信聽了這話面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他要是能奈何得了張諶,早就出手了,怎麼會丟這麼大的臉?
眼見着張郜月無法以家族的威嚴將張諶拿下,三王子柴文信心中就已經知曉,再繼續糾纏下去,自己的一張臉怕是要丟盡了,於是只能被一羣追隨者擡下去接受治療了。
轉眼間涼亭內的衆人走得一乾二淨,那金蟬也被擡走,唯有張家幾人還留在涼亭內。
“張諶,你知不知道今日惹出了多大禍事?爲八大家族帶來了何等災難?現在八大家族失去了平邊王這個定海神針,已經是如履薄冰,你怎麼敢如此折辱一位王子的啊!”張郜月怒視着張諶。
面對張郜月的訓斥,張諶只是風輕雲淡的道了句:“你如果想被我打斷腿,就儘管再囉嗦下去。”
張諶的聲音並不冰冷,語氣也很溫和,只是不曉得爲何聽在幾個人的耳中,卻猶如從酷暑來到了數九寒冬。
張郜月不說話了,只是面色難看的率領着張家衆人離去,張高秋上下打量張諶一眼,湊上前來套近乎:“幾年不見,你脾氣還是這麼硬,半點虧都不肯吃。”
“你也滾!小心我打歪你的腦袋。”張諶毫不留情的罵了句。張高秋聞言面色一僵,但卻並沒有惱怒,而是開口繼續道:“我可以與你聯手一起對付張郜月。”
“和我聯手?你也配?再敢囉嗦半個字,直接將你頭打歪!”張諶冷冷的道。
張高秋聞言面色一滯,面對着油鹽不進的張諶,最終也只能無奈離去。
張諶看着張高秋的背影,眸光中露出一抹冰冷,他和張高秋之間的帳暫且沒算不說,張高秋終究是張家本家人馬,而且現在和大勝王室攪合在一起,張諶能接納這種成分複雜的人成爲自己的盟友嗎?
“不過張高秋這小子,吃軟飯手段真不是蓋的,從沈鈴吃到姜楠,再吃到小公主,簡直是人生贏家,一路吃到巔峰啊。”張諶暗自嘀咕了一句。
眼見着涼亭中的人走得乾乾淨淨,張諶依舊保持好心情繼續在學院內閒逛,他是絲毫不擔心大勝王室和自己翻臉,大勝王室還要指望自己修補風水大陣不說,單是自己和大勝王室之間的關係,就已經註定未來必定會翻臉。
他不會以爲張課誠死了,大勝王室就會將所有恩怨一筆揭過,要不是留着自己分裂張家,分裂八大家族,牽制平邊王府,自己早就被王室給弄死了。
和解?
開玩笑呢!
“那個天人道的輪迴在何處?按照我的感知,應該就在這裡啊。”張諶一路在羣山間走着,他明明感知到天人道輪迴的位置就在這個方向,但偏偏自己到了近前之後,卻無法察覺出天人道輪迴的具體位置,那種感覺似有還無,好似霧裡看花隔着一個世界一樣。
“怪哉!難道說此地有一處異空間?還是說有風水大陣壓制住了天人道輪迴的力量?”張諶心中不解,以他現在的手段,如果此地真的有天人道輪迴,怎麼可能會瞞得過自己的眼睛?
就算他無法察覺,但他的量天尺也能發現端倪啊?
“學宮不愧是大勝朝重地,隱藏的秘密還真多啊。”張諶圍繞着周圍的山川轉悠了大半日,眼見着天色漸暗,依舊不曾察覺到那處神秘之地,於是才扭頭往回走,待到其一路回到自家的第一百零八層高樓樓梯入口的時候,腳步不由得一頓,一道人影擋在了入口處,見到張諶後連忙迎了過來:
“我今天下午聽說你在學宮內鬧出的動靜,所以特來此地尋你,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在這裡。”
一邊說着話,來人就要雙手抱住張諶,卻見張諶腳步一退,遠遠地避開:“等等!你要幹什麼?”
他記得自己和沈鈴沒有那麼熟!
最關鍵的是,沈鈴竟然出現在了學院內,倒是叫張諶心中驚奇。
想當初沈鈴被張高秋勾搭,懷孕後被張高秋拋棄,後來覺醒了神秘之力後離開了金陵書院,想不到現在竟然出現在了學宮內。
此時的沈鈴面色紅潤陽光明媚,似乎恢復了往日裡的活潑,曾經那個明豔傲氣凌人的少女,好似已經回來了。
見到張諶的腳步一頓,沈鈴臉上笑容一僵,隨即恢復如初:“咱們故人相見,抱一下不算過分吧?”
“我和你又不熟!”張諶沒好氣的道。
沈鈴似乎被張諶的兩個不熟字眼給刺痛到,其嘴角抽了抽:“咱們在金陵城內同吃同住那麼長時間,我奶奶也是你外婆,咱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吧?”
“還真不算!想當初你一意孤行的和張高秋結婚,根本就看不起我,我可沒興趣和一個看不起我的女人做朋友,而且我也不認爲咱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後,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張諶面無表情的看着沈鈴。
“你……你怎麼如此無情!”沈鈴面色瞬間白了下來。
“我無情?你當初非要和我退親的時候,你有情了?”張諶嘴角帶着一抹譏諷。
“你既然不願意和我做朋友,那你當初爲什麼還要救我?”沈鈴聲音裡有些不甘,她指的是自己當初被張高秋推下斷崖差點摔死的一幕。
“我也只是看你可憐,又恰想到了老太君的香火恩情而已,僅此而已!”張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