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死與生的一箭
第355章：污染（標題修改）——
“.”
巡獵與死亡之神沒有說話，祂沉默的觀察着面前的陌生神祇，同時尋找着可能脫離這裡的方法。
不過祂的嘗試註定是徒勞無功的，作爲一名資歷頗深的老牌神靈，如果能讓面前這位新生代的神祇從阿瓦拉角鬥場內跑掉，那作爲美酒與勝利之神的阿瓦拉還是乾脆找個酒桶把自己溺死在裡面算了。
還是先想辦法讓對方放下戒備吧。
“不要那麼緊張，我們可沒打算拿你怎麼樣。”
“等過一會，我就會解除這座角鬥場，希望到那時你不會直接想着逃跑。”
在阿瓦拉與巡獵死亡對話的同時，衰敗與死靈之神焚耶戈從上方的平臺上飛了下來。
祂落在原先的座位上，隨後對有些欲言又止的布蕾娜道：“你朋友的靈魂就在這附近，還記得嗎，我說有人奪走了你朋友的靈魂.”
焚耶戈用手指了指遠處的巡獵與死亡之神：“就是祂們，死後世界的狩魂人。”
祂簡單的將人死後靈魂會互相吞噬成爲幽魂的事情說明了一遍，並告知雲睦她們，那位巡獵與死亡之神，就是由吞噬萬千幽魂後晉升爲神的特殊個體。
“不用擔心你的朋友。”看出布蕾娜的想法，焚耶戈向她說明道：“她現在是巡獵與死亡的眷屬.這種靈魂天生難以磨損的人類還是相當少見的。”
“話說，動物就沒有靈魂嗎？”在一旁聽着兩人交談的雲睦不由的問道。
“靈魂也是分強韌度的。”聽到她的話，焚耶戈說道：“大部分動物在死後靈魂就自行消散了。”
哦，原來是這樣，聽起來還蠻合理的。
不過比起這個，雲睦更好奇這傢伙的目的是什麼。
總不可能，就只是爲了幫布蕾娜將愛蓮娜的靈魂帶回來將其復活吧。
衰敗死靈，還有巡獵死亡，難道說焚耶戈想要將對方的權柄給吞噬掉嗎？
雲睦擅自在腦海中猜測起來。
畢竟死靈和死亡怎麼想都是相互衝突的吧，畢竟死靈的另一種說法，就是不死者嘛。
身爲死靈之神的焚耶戈肯定是想要趁着死亡之神剛剛誕生，還弱小的時候將其消滅掉！
她自認爲已經猜到了真相，但其實有一個問題，還是沒能解釋得通。
那就是.
焚耶戈爲什麼要幫助布蕾娜呢？
這對祂而言究竟有什麼好處？
雲睦有點想不通。
總不能，這位衰敗與死靈之神，是一位正義的，善良的，樂於助人的好吧她編不下去了。
你們只需要知道，她現在確實很疑惑，就可以了。
“嗯，在想我的事？”
就在此時，焚耶戈忽然把臉湊近到雲睦面前。
欸？
被發現了！？
雲睦心中一驚，她臉上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啊！
不過下一秒，她便知道自己是被詐了。
“哈哈哈，只要腦袋不笨應該都會懷疑我的目的吧，你要真沒任何想法，那纔是真的不對勁。”見雲睦那吃驚的神色，焚耶戈不禁大笑出聲。
哇，這傢伙。
雲睦忽然感覺面前的這位衰敗與死靈之神有些欠揍，要不是考慮到雙方的實力差距，她已經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了。
“欸，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本來就打算讓你們知道的。”
焚耶戈找了個舒適的動作躺下，祂背靠座椅道：“沸洛卡內，那根獸人之神的脊柱，你們應該都看見了吧。”
“那是獸神教的主教召喚出來的呵呵，那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信仰的究竟是什麼玩意，總之，我打算對付那個東西。”
“不是簡單的封印那麼簡單，我的計劃是將其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泯滅。”
“所以我需要死亡之神，以及”祂扭頭看向雲睦：“來自世界之外，不會受到那根源之物污染的存在。”
“我？”見祂的視線看了過來，雲睦有些茫然的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焚耶戈挑了挑眉。
“牡蠣牡蠣牡蠣牡蠣牡蠣！”雲睦用力的搖晃着腦袋，滿臉寫着抗拒的神情。
她先前只是猜測可能會要面對神靈，可沒想過真的要去面對神靈啊！
那什麼根源之物聽起來就很危險啊口牙，你說穿越者不會被污染她就要信你的鬼話嗎？
萬一被污染了腫麼辦，你來負責嗎？
雖然聽不懂那“牡蠣牡蠣牡蠣”的是什麼意思，不過看雲睦的動作就知道，她大概是十分抗拒的。
不過焚耶戈想了想。
“你不答應的話，直接可就要毀滅了哦~”
“你說毀滅就毀滅啊，就算真要毀滅了，那麼多神靈，天塌了還有個高的頂着呢。”可惜，雲睦完全不吃祂這套。
先前在寒霜王國的時候就說邪神降臨，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
結果最後還不是被暗夜女士給收拾的漂漂亮亮。
她就只是個三階專家級的小卡拉米而已，怎麼拯救世界啊。
“不，這次沒你真不行。”焚耶戈略微頓了頓，祂說：“你知道那些舊日機械體爲什麼會突然行動嗎？”
“呃”雲睦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原因，但考慮到先前兩人的對話，莫非.
“是因爲我來了？”
“.那倒不是。”焚耶戈有些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慢慢解釋道：“舊日機械體有一臺主機，它誕生之初的目的便是監測聯邦內的污染指數。”
“沒錯，就是我剛剛說過的，那來自根源之物的污染。”焚耶戈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百分之三十八點八六，這就是當年創造舊日機械體的那位學者所設置的臨界點。”
“當侵蝕度超過這個數值以後，主機就會自動開啓所謂的【肅正協議】，將一切可能會被侵蝕的生命體消滅掉，並徹底將聯邦境內的所有區域封鎖.”
“噗！”雲睦聽到所謂的肅正協議時，臉上的表情險些沒能繃住。、
肅，肅正協議？
這玩意可不興整啊！
好在聽到後面的話，她才知道，這玩意並非是她所理解的那個肅正，只不過性質倒也差不多。
“所以，那什麼侵蝕度，已經超過那個臨界值了？”一直有在聽着幾人交談，但礙於對方神靈的身份，而不太敢說話的希莉亞，見焚耶戈還挺好說話的樣子，忍不住插話道。
顯然，作爲一名土生土長的聯邦人，她對於那些舊日機械體的事情還是十分上心的。
“外面那些機械體不是就已經證明了這點嗎？”焚耶戈回憶了一會，繼續說道：
“那些機械體並非是從一開始就在聯邦境內遊蕩的，那是我在考古獸人帝國的時候，意外發現的產物。”
“我追尋着那些機械體誕生的蹤跡，一路查找到獸人帝國的一座研究基地，並在其中重啓了那臺系統主機。”
“通過研究基地內留下的資料信息，我逐漸瞭解到獸人帝國隕落的真相”
【王自從那次遠航歸來後就變得十分奇怪，祂下令燒燬所有的船，並禁止一切獸人下水，這究竟是爲什麼.】
【獸神在上哦不，我的言語有些混亂，天啊，王竟然親自處死了貪玩下河的魚人種後代，並聲稱所有下水的人都會是這個下場】
【王忽然下令要在海邊築牆，沒人知道祂爲什麼要這樣做，漁民還有魚人們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們不知道王現在的狀況，如果傳到王的耳朵裡.】
【啊，我累了，王下令要處死所有的魚人這樣的命令我怎麼可能執行的下去，這大臣的位置能不能換個人來坐？】
【處刑的事情很順利.鮮血幾乎染紅了刑場的石塊，還有很多魚人都躲了起來我沒有讓士兵過於嚴苛的搜尋，但這樣做也只是微微填補我那被愧疚感壓垮的心臟而已。】
【今天有人來到海邊的築牆抗議，我讓人把他們趕了回去.這件事我沒有告訴王，天啊，我究竟在做什麼？】
【今天聽到手下的人說，那些存活下來的魚人們，似乎打算聯合那些不滿王的人，效仿別國的人民那樣起義.唉，能不能別再鬧下去了，這件事必須由我親自掐滅。】
【王的症狀更嚴重了，昨天在給祂端水的時候，祂忽然將水杯丟了出去，還好神靈就算不喝水也沒什麼事，但我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該死，我的預感應驗了，王今天忽然指着我，罵我是頭怪物，並且向我發起了攻擊！好在祂最後清醒了過來，將我從房間裡推了出去。】
【王現在禁止任何人和他說話.】
【.】
【連續翻頁】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王終於將我召見了過去，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我險些沒被迎面而來的惡臭薰暈過去，那時的我害怕極了，趕忙衝進屋內，然後，我看見了】
【王的身體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難以想象曾經英俊威猛的王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很想叫醫生過來，但顯然，王並非是凡人，祂的怪病無人能治。】
【王見到我似乎很高興，祂的精神狀態竟然比起上次見面時還好，祂和我說海中有一個偉大的存在，祂要拆掉海邊的築牆，然後去祭拜祂。】
【我感到十分荒謬，隨後，一股沒由來的憤怒驅使着我打了王一巴掌，說實話，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感到不可思議。】
【我把王臭罵了一頓，把心裡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當時的我感覺已經死而無憾了。】
【啊——偉大的王啊，您賦予野獸智慧，建立前所未有的地上王國，所有獸人都呼喚着您的名字，如此，如此偉大的存在，又爲何要朝拜那海中的不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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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似乎被我罵的清醒了過來，祂給了我一瓶血液，讓我去研究那些侵染在血液中的東西，除此以外，祂還讓我想辦法殺掉祂。】
【我何德何能能夠勝任這樣的工作？雖然我想這樣說，但除我以外似乎也沒人能做了，而我也終於知道了王染病的原因。】
【祂在那大海的深處，看到了■■■■（這裡被人爲的塗黑了）】
【.】
【王表面上撤掉了我的職位，並給了我一大批人，我們在一處隱蔽的研究基地內研究王的血液。】
【第一次，第二次.第一萬兩千六百五十三次實驗，全部，都失敗了。】
【我們無法根除掉那侵入王血液裡的東西，除此以外，還有要消滅王的任務，我們也沒有任何進展，更糟糕的是，已經有人被那血液裡的東西污染了。】
【研究神的血液似乎是一項永遠也不會看到曙光的工作，很多人都放棄了原先的想法，轉而製造一項秘密兵器.我沒有阻攔他們，畢竟多條方向多條路，總比和我一樣在這裡乾耗着強。】
【哈哈哈，成功了！我們成功將一部分的污染源從王的血液中剝離出來，通過研究發現，這種污染物質似乎對神靈而言具備着極強的侵蝕性，在面對動物還有凡人時，反而會有些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實驗的進展很順利，然而這時我從同事那裡得知，帝國的平民們，還有那位頂替我的位置，新上任的傢伙，竟然聯合起來起義了混賬傢伙！一點都不忠誠！】
【我被氣的險些昏厥過去，人老了就是這點不好，不能隨意發脾氣。】
【本以爲掀不起什麼浪花的革命軍竟然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聽說王好像還是待在那個房間裡誰也不願意見羣龍無首，帝國的處境，唉。】
【我本想啓動我們研發的那個秘密兵器，但是被研究基地的其他人拒絕了，他們竟然聯合起來將我軟禁了！！】
【帶頭的那個傢伙甚至還嘲諷我說年紀大了就不要老生氣，我特麼.啊，心臟又在痛了，好吧，看來他說的對。】
【沒辦法，我只能繼續我的研究】
【研究.研究研究什麼！？帝國的統治已經被推翻了？】
【聯邦成立的第十天，依舊沒人找到王的位置，我已經不知道該爲什麼而戰鬥了】
【.】
【失蹤許久的王忽然找到了我！我就知道王不會那樣棄我而去的！】
【.這是我在剛見到王時的心情，直到王和我說。】
【祂要死了。】